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止川望月的其他类型小说《守墓六年后,丈夫把我接回给姐姐当血包谢止川望月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谢止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侄女死后,丈夫把怀胎七月的我丢进乱葬岗。野狗撕咬致我早产,谢止川却带走孩子,挑断我的脚筋为侄女守墓。六年后再次相见,我熟练下跪,意外被儿子拉起。“妈妈,我们回家吧。”我感恩他们原谅,更想弥补儿子缺少的母爱,带着愧疚尽心尽力伺候他们。直到抽血时,听到护士的议论:“天哪,门外那小团子说他妈妈害死过人,所以他给自己妈妈下了老鼠药,还说要不是为了什么望月阿姨,根本不想和杀人犯待在一起。”“他爸爸也说恨她,但只要他们施舍一点对狗的怜悯,就能让她自愿献血和干细胞救她姐姐。”“嘘别说了,就是她的家属。”几人鄙夷的视线投来,彻底打碎我绷紧的心。所以他们演这场戏,只是利用我救姐姐?看着身旁四大袋血液,我忽然觉得为莫须有的事赎罪,可笑透了。------...
《守墓六年后,丈夫把我接回给姐姐当血包谢止川望月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侄女死后,丈夫把怀胎七月的我丢进乱葬岗。
野狗撕咬致我早产,谢止川却带走孩子,挑断我的脚筋为侄女守墓。
六年后再次相见,我熟练下跪,意外被儿子拉起。
“妈妈,我们回家吧。”
我感恩他们原谅,更想弥补儿子缺少的母爱,带着愧疚尽心尽力伺候他们。
直到抽血时,听到护士的议论:“天哪,门外那小团子说他妈妈害死过人,所以他给自己妈妈下了老鼠药,还说要不是为了什么望月阿姨,根本不想和杀人犯待在一起。”
“他爸爸也说恨她,但只要他们施舍一点对狗的怜悯,就能让她自愿献血和干细胞救她姐姐。”
“嘘别说了,就是她的家属。”
几人鄙夷的视线投来,彻底打碎我绷紧的心。
所以他们演这场戏,只是利用我救姐姐?
看着身旁四大袋血液,我忽然觉得为莫须有的事赎罪,可笑透了。
-------插着针的手臂上,横曳着几大道可怖的伤口。
那是六年前野狗利牙留下的痕迹。
护士面无表情猛一抽针,拿着第五袋血离开了。
我熟练的忍痛用棉签堵住针眼,毕竟在这家医院,谁也不会对我这个“杀人犯”有好脸色。
我刚划着轮椅出门,儿子立马扑过来抱住我的腿。
“妈妈,你真厉害,你以后还要多多献血哦,做鸣鸣的榜样。”
被撞到的脚腕顿时剧痛,连同刚刚洗胃的难受,让我冒出密密的冷汗。
但我还是咬牙强忍,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
“鸣鸣也要做个勇敢的男子汉。”
我想象不出,差点置我于死地的,就是面前的儿子。
“清梧,我专门学着为你做了猪肝,补血的,你快尝尝怎么样?”
谢止川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措手不及。
递过来时,我下意识的躲避。
我忘不了曾经被他按住头往石板上砸,躲避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谢止川一愣,似乎也想到什么。
他面露愧疚,把饭盒递给了鸣鸣。
“鸣鸣,妈妈右手打了针,你来喂妈妈好不好?”
“好。”
看着儿子认真的小脸,我内心忽的苦涩。
十年前,父亲接回了他的私生女。
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在不久后也有了女儿,却因遗传病病危。
她的血型特殊,医院没有足够血源。
同血型的我却在赶去医院的路上意外出了车祸。
等我赶到,她已经盖上白布,谢止川也恨上了我。
他看不到我浑身的血,他只看到,我是故意迟到,因为嫉妒姐姐和他曾有过一段感情。
也是从那时起,我本来幸福的生活,开始天翻地覆。
他让我跪在墓地忏悔六年。
错过了儿子的成长,也让谢止川对我的恨延续下来。
看着鸣鸣喂过来的汤匙,我正想张口接下。
眼前却忽然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醒来时,脸上是奇怪的黏腻感。
“我真的好讨厌她,她就是故意装晕。”
“鸣鸣,医生都说了,她是真的晕倒了。”
“我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在公共场合,你不能这么张扬,你直接把菜都倒在江清梧脸上,如果被人拍到,就有了造谣的资本!”
“在家里闹,没人阻止你,但在外面你要注意。”
此刻我终于反应过来,脸上是儿子泼给我的菜渣。
背上不住的冒冷汗,我也不知道是心寒的,还是身体太虚弱。
我撑着起身,却重重摔倒在地。
不远处的两人注意到我,很快走了过来。
刚靠近,鸣鸣就指着我哭了起来。
“好丑,好可怕。”
原来我的裤子被挂住,露出了被挑断脚筋的脚腕。
由于是用钝匕首割断跟腱,谢止川又不许任何人给我治疗。
脚腕早已扭曲变形,样子可怖。
甚至连轮椅,都是他来接我才允许我使用,那之前,我只能靠双膝跪行。
“鸣鸣,怎么和妈妈说话的,道歉。”
谢止川严厉喝止。
我其实想说,不必如此。
可谢止川脸上那瞬间的生气,却让我有种错觉,他好像是真的在关心我。
鸣鸣不情不愿低头:“妈妈,对不起。”
许多话堵在心口,可我还是将难受咽下,再一次选择了忍耐。
可到家时,门一开,一个女人就扑进了谢止川怀里。
“止川你终于回家了,我好想你。”
那不是其他人,就是我的姐姐!
谢止川将手插入她的发间轻轻揉搓,温柔回应:“最近太忙忽视了你,是我的问题。”
鸣鸣则撅着嘴抱臂:“望月姨姨,你怎么没有给鸣鸣见面吻,你是不是喜欢爸爸比鸣鸣多!”
看着面前幸福的三人,我如坠冰窟。
在我的老公和儿子面前,我却更像那个被排斥在外的外人。
谢止川注意到了我的落寞,朝我开口:“清梧,望月她现在和我们住……”江望月终于注意到被冷落在后面的我。
她脸色突变,抓起身旁的花瓶就朝我砸来。
“你怎么还敢回来!
你个杀人犯,滚出去,滚出去!”
花瓶在我的头上炸开,躲都来不及。
血液滴落在地,砸出一朵凄美的血花。
谢止川皱起眉,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将她拉进怀里:“望月,冷静点。”
江望月通红着眼,窝在谢止川的胸前哭泣:“对不起止川,我一看到她,就想到甜甜,控制不住情绪……爸爸你不准说望月姨姨,她没错!”
“江望,不,姐姐……”我的轮椅刚往前滑,谢止川立刻紧张的将我拦住。
“好了,望月作为母亲,思念女儿是应该的,她情绪有点激动,我带她去休息。”
他的动作像冰雹,打在我的心上,砸的我痛苦不已。
我看着谢止川抱着姐姐的背影远去,传来几句话。
“望月你再忍忍,你的病还需要她…”所以在我饱受煎熬的这六年里,他们却幸福美满。
心如刀割。
我再次推动轮椅,却直接跌了出去。
手肘重重杵到地面,我忍痛回头,轮椅下不知什么时候被塞进一块积木。
鸣鸣站在墙边,扒着眼睛朝我做了个鬼脸:“活该,叫你欺负望月姨姨。”
鸣鸣说完就跑开了。
来自亲儿子的报复,让我心痛的再也忍不住,泪水倾泻而出。
一直到无泪可流,我又如过去的六年那样,用双膝爬跪回了房间。
谢止川说我腿脚不便,特意为我安排一楼的储物室。
我曾经还为之感动,可如今看来,这恐怕是这幢别墅里能找到最恶劣的房间了。
鬼使神差的,我揭开了角落里的那块谢止川严令禁止我碰的布。
那下面,竟然是全是江望月的照片!
我颤抖着拿起一张,是她们母女和谢止川的合照。
我记得清清楚楚,他身上的衣服是婚后三年我买的。
所以说,在我和谢止川结婚后,他们也依然纠缠在一起?
我迟迟反应过来,怪不得,甜甜死后谢止川会把我往死里整。
和谢止川定下婚约的本就是我,可是江望月却在我见到未婚夫之前,抢先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还将自己塑造成不被父亲喜爱,被我欺负却坚强生活的大女主。
她娇弱的外表和坚韧的性格,夺得了谢止川的心。
可谢止川后来还是和我履行了婚约,并且婚后一直安分守己,疼爱我。
所以那也都是装出来的?
一声呵斥,吓得我手中的相框掉落在地。
瞬间碎裂。
“江清梧!”
我还没反应过来,重重的一巴掌落到了我的脸上。
直接将我打摔在地。
“你就这么恨吗?
甜甜已经去世这么久了,你还这样对她!
我真的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歹毒的人。”
“你有必要和一个死人过不去吗!”
“不是的,不是的……江清梧,我对你太失望了。”
他嫌恶的瞪我一眼,转身离去。
根本不愿意听我的半句解释。
我忽然懂了,谢止川就是恨我,无解。
身后传来反锁的声音,这些日子,只要谢止川对我有不满,就会将我锁在房间,滴水不进。
直到我求饶认错,他才会施舍般给我一口水喝。
恍惚间,我好像又回到那个谢止川将痛苦尽数发泄在我身上,伤到我遍体鳞伤的夏天。
我以为这次回来可以为自己洗净冤屈,看来不过是踏入又一个地狱。
我的心彻底死了。
第二天一早,谢止川将我放了出来。
“清梧,我昨天是一时冲动……没关系。”
现在我什么都不奢求了,我只希望,能活下去。
谢止川因我的态度一怔,但很快接着说:“清梧,我就知道你最善解人意。”
我冷冷看着他的伪装,等着下文。
“我们今天,再去献血吧。”
果然。
每次献血,谢止川都要求必须抽1000毫升。
也就是常人献血量的五倍。
其实这么多的血他完全可以从血库调,他只是想惩罚我。
我轻轻扯起一个笑,点头。
谢止川啊,血抽多了,是真的会死的。
但我不接受,等待我的会是更严酷的手段。
可我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
刚出门,我浑身止不住的抽搐,接着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谢止川瞬间黑了脸。
“江清梧,不愿意去你就早点说,有必要演戏装可怜吗?”
江望月挽着他,也跟着说:“算了止川,她讨厌我,不想献血给我我能理解,我不想强迫。”
“望月你总是太过善良,这本就是江清梧欠你的。”
他再转头,又换上了嫌恶:“既然你表演欲这么强,你就在这里跪着表演吧。”
鸣鸣也冷哼一声,踢了我一脚。
“臭妈妈。”
等我缓过来,已经下起暴雨。
不知是不是谢止川有意安排,他让我跪在了正对卧室落地窗的地方。
他一直很看重隐私,和我在一起时,他入睡前必须要拉紧窗帘。
可今天,窗帘大开,灯火通明。
而谢止川对着江望月猛烈的疏解欲望,也被我尽收眼底。
暴雨砸在我的脸上,可我的心更疼。
对现在的我来说,活下来都那么难,那么苦。
我垂下头,在闪电时意外发现不远处一个反光的东西。
是一片锈刀片。
可我在锈里,却好像看到了希望。
我将刀片放到了手腕上,一下,又一下。
而此刻刚刚停歇的谢止川,漫不经心往窗外瞥了一眼。
正好看到我倒在了雨地里。
“江清梧,别以为苦肉计能让我上当,我早就看穿你的把戏了。”
可是一直过了半个小时,我依旧没有反应。
谢止川终于慌乱,他立马穿上外套跑到了楼下。
满地的血水,立刻刺痛了他的眼。
“江清梧!”
他嘶吼一声,将我拦腰抱起。
“你想用这种办法来威胁我吗?
不可能!”
我被用最快的速度送进了急诊。
好在刀片太钝,没能将伤口割深。
医生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我醒过来时,谢止川紧紧握着我的手,手心中满是汗。
见我醒来,他立马甩开。
“你想死吗?
我还没允许。”
“我本想给你个机会,让你弥补望月,你竟然敢用这种手段威胁我?
既然你不自愿,也别怪我强迫。”
“在这份协议上签字吧,把干细胞捐给望月。”
从捡起刀片的那刻,我就没想过想过能活下来。
更没想过,醒来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
良久,我用干哑的喉咙艰难发声:“谢止川,你到底对我是否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情?”
谢止川犹豫了。
正是那几秒的犹豫,让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可很快,他冷酷的起身。
“从来没有,我爱的,一直是望月。”
听完,我不再有任何犹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谢止川,反正我的命也握在你手里,你想要就拿走吧。”
谢止川有片刻的失神,再开口时,是难得的轻缓。
“江清梧,只要你不犯事,我可以让你正常活下去。”
随便吧。
我扭过头,懒得再听。
签完协议,谢止川不顾医生反对,执意为我做了指标检测。
结果并没如他的愿,医生说我的身体条件不合适。
“身体太虚弱,这样执意抽干细胞的话,人会死的。”
谢止川直到现在,才注意到我已经瘦成皮包骨的身体。
空气凝滞了几分钟,他妥协了。
在医院修养了好几天后,我勉强恢复了些。
谢止川也把我接回了家。
江望月一如既往等着,在谢止川进门时跑了过来。
可今天跟着她的还有一只大型犬。
被野狗撕扯的记忆涌现,好像又被拉进那个黑夜,三只恶狗齐齐朝我扑来。
“啊!”
我发自本能的惧怕,在乱动时踢中了狗的肚子。
“阿福!”
我很快反应过来,立马跪下。
“对不起。”
谢止川的表情很复杂。
良久,他搂住江望月。
“她怕狗,就不和她计较了。”
“可是止川你知道的,甜甜走后我就一直养着阿福,对我来说,和孩子一样……”鸣鸣听到江望月的哭声,也飞奔下楼。
不由分说朝我踢起来。
“你怎么能欺负望月姨姨!
我踢死你。”
作为母亲,心在这一刻痛到了极点。
谢止川并没有阻止鸣鸣,他把那只狗牵住,帮江望月抹去眼角的泪。
“算了,我带阿福送去宠物医院看看,你别太担心。”
“江清梧,你就跪在这里,本分点。”
江望月将谢止川送出了门。
我清楚看到,她看我时,眼里的狠意。
几个小时后,鸣鸣又缠住了江望月。
“望月姨姨,鸣鸣好饿,又想吃你做的罗宋汤啦。”
“真是小馋猫,你先去楼上玩玩具吧,姨姨这就给你做。”
“鸣鸣最喜欢姨姨了!”
鸣鸣离开后,江望月很快烧起了汤。
不久后她看向我,轻蔑开口:“你过来把汤拿下来,我怕烫。”
我不想再得罪她,只能照做。
可刚刚抬起锅,她却忽然把手一甩,打翻了汤锅。
“你干什么!”
后背被滚烫的汤汁淋透,剧烈的痛让我忍不住叫出声。
站在一旁的江望月却忽然更尖锐的大哭。
我抬头的那一刻,看到了楼梯上愣住的鸣鸣。
下一秒,他尖叫着跑向大门。
“爸爸!
爸爸!
她想害姨姨!”
心骤然冷却,我知道,我真的完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枚东西,快速喂进了嘴。
刚到门口的谢止川放开狗绳,几步到了我面前将我的喉咙死死掐住。
我被掐到快要窒息,忽然被扔了下来。
谢止川看着我泛红起泡的后背,声音颤抖:“江清梧,你……”我挤出一个苦笑。
“谢止川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所有恩怨,在这一刻,在我这里已经毫无意义。
我累了。
随着最后一滴泪掉落,我平静看着他,说:“谢止川,就在刚刚,我已经吞了药。”
“我最后一次求你,让我走的安稳些,好不好?”
谢止川后退好几步,快要站不稳。
“你说什么?”
江望月适时攀上他的肩头,声音轻柔:“止川你难道真的信她?
她一个出行都受限的人,去哪里弄药?”
“清梧,我还叫你一声妹妹,好心奉劝你别耍这些不入流的把戏,反而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谢止川也变得犹豫。
我却感觉背上钻心的疼痛在慢慢消失,大笑起来:“哈哈哈,啊哈哈哈,对,是我耍把戏,你们都别管我。”
这生不如死的日子,我过够了。
笑声忽然终止,我感觉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猛的一咳,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江清梧?
江清梧!
你真吞药了!”
鸣鸣也害怕不已,抱紧了江望月。
“姨姨?
妈妈她怎么了?”
谢止川一把推开江望月,将我拦腰抱起。
在触摸到我背后已经烫烂掉的皮肉时,他动作一滞。
声音无比颤抖:“江清梧,江清梧你是不是很疼?”
还真是好久没听到他担心的声音了。
我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比起野狗撕咬,挑断脚筋。
这程度的痛,似乎也能忍下来。
“你别怕,我现在立马送你去医院。”
他飞奔到门口,朝司机吼着:“快开车来啊,快!”
“江清梧,你把眼睛给我睁开,你不准死!”
谢止川就这么爱江望月吗,这么不惜代价也要救我的命,为她留下干细胞。
想到这,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
哪怕背后生疼,我也不想被送到医院救回来。
“清梧,清梧我求求你别挣扎了好不好?
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你要撑住啊。”
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视线里,我怎么隐隐约约,看到了他眼里的泪光?
肯定是我看错了,但我也越来越没有力气,无法反抗。
一到医院,他直奔专家办公室。
“谢先生?
是江小姐又生病了吗?”
“诶,这位小姐是?”
“别废话!
快,快!
必须把她救回来!”
“她后背烫伤严重,又不知道吞了什么药!”
医生在看清伤势后,迅速将我送进了手术室。
不到五分钟,手术开始。
这场手术进行了差不多一整夜。
医生出来时,谢止川立刻抓住医生的肩膀,询问着:“陈医生,她,她怎么样?”
“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把她的命救回来了。”
谢止川长长舒了口气,瞬间卸力,瘫坐在了医院地板上。
额头还是密密麻麻的汗。
“但是也很遗憾,送来的时间太晚了,加上病人求生意识不强,目前还处于植物人状态。”
“什么?”
谢止川的心再次吊了起来。
“那她什么时候会好?”
“这个我们也无法给出答案,只能说,这事要看家属的照料了。”
医生意味深长的看了下谢止川,离开了。
随后,我的病床被推出。
谢止川跪在我的病床前,眼尾猩红。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你的恶毒与心机,却还是控制不了的关心你!”
可躺在床上的我,再也无法回应他半句。
谢止川一拳砸在地面,与此同时,身后的门被打开。
另一位江望月的主治医师,缓缓走进来。
“谢先生,我想和您谈谈,关于江望月小姐的事。”
谢止川声音嘶哑:“滚开,我现在没空。”
“事关这位江清梧小姐,您真的不听听吗?”
拒绝的字眼到了嘴边,又被谢止川咽了下去。
他站起来,声音并不友善。
“你想说什么。”
“作为江望月小姐的主治医师,我很抱歉,这些年一直隐瞒了些东西。”
“你什么意思?”
医生将一份文件递给谢止川,继续说:“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真的江望月真的有遗传病,她又怎么可能二十几岁了还没半点发作迹象?”
“她的女儿甜甜在十岁前就发病了,她却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得了病的样子。”
见谢止川愣住,医生摇了摇头。
“你好好想想吧。”
谢止川已经攥紧了拳,他听懂了。
“所以说,江望月根本没病,而你,一直帮她提供假病例?”
“没错,作为一个医生,我实在惭愧。
可是江望月拿着我母亲的人身安全威胁我,直到前天我的母亲去世,我终于卸下了担子,也决定不再帮她隐瞒。”
“而且出于愧疚,我还顺便查了一点事。”
他指着谢止川手中的文件:“这是我查到的江清梧小姐六年前因车祸的送医报告,据报告显示,她确实在车祸中头部遭受了撞击,并且当时,她已经怀孕两个月。”
“她的右侧头部应该还保留着疤痕,你可以看看。
还有,我顺藤摸瓜,查出了当时撞击她的车,车主就是江望月小姐当时的丈夫。”
谢止川撕开那份文件,疯了般一页页看着。
和医生所说,全部对的上。
他崩溃的后退两步,不住的摇头。
“清梧,是我错怪了清梧……”医生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随后离开了。
谢止川爬到我的床前,握住我垂在床边的手。
细瘦的手背,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他滚烫的泪滴落到我的皮肤上,可惜,我感觉不到。
“对不起,对不起清梧。”
谢止川在我的床前跪了好几个小时后,颓丧的起身。
刚站起来,又控制不住的要摔倒。
他忽然想起,他动不动就让我跪几小时起步。
整整六年,我都是这样跪过来的。
他不敢再想,也想象不出,这六年我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此刻他几乎要被愧疚淹没,但他强撑着,帮我掖好被角。
离开病房,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给我查江望月,越深越好。”
他再次回头,透过玻璃门看到病床上的我。
曾经那么有生机的人,如今死气沉沉的躺在病床上,不能说话,也不会动。
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他真是混蛋!
谢止川就这样看了我许久,一直到天空微亮,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里。
可当江望月再次同之前一样扑过来时,他却躲开了。
江望月从没想过谢止川会躲她,直直摔倒在地。
“爸爸,你干什么!
你弄伤望月姨姨了!”
鸣鸣立刻上前扶起江望月,生气的盯着谢止川。
他看着一心护着江望月的儿子,忽然觉得讽刺。
这就是他带出来的好儿子。
一心护着外人,却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恶语相向,拳打脚踢。
他忽然想起好多年前,我和他刚结婚不久的日子。
最开始由于江望月的描述,他很讨厌我这个人。
可在真正接触后,他却发现我好像并不不完全和江望月说的一样。
甚至有时,还很可爱。
渐渐在日常相处中,他也慢慢对我有了爱的情感。
结婚后他也确实是想收回心,认真对我。
他还记得,在第一个结婚纪念日,不会做饭的我为他学着做了一大桌菜。
他也记得,他会在夜里趴在我的肚子上,幻想着以后有了宝宝的日子。
那是他记忆中,最幸福的日子了。
可男人总是守不住承诺,江望月的几次勾引,就让他破了自己的承诺。
但他总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着我没发现,而肆无忌惮。
甚至渐渐忘了,自己应该爱我。
“止川,你到底怎么了,你从来不会这么对我。”
江望月委屈的看着谢止川,还撩起裙摆,让他看膝盖的红肿。
“我都受伤了……”谢止川一反常态,冷冷看着江望月:“江望月,我警告你别再接近我,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现在没空处理你。”
谢止川一把推开她,直直走向那间破败的储物室。
一进门,他就被灰尘呛得不住咳嗽。
房间里除了杂物,几乎没有任何我的东西。
他这次赶回家,是为了收拾我的生活用品,方便在医院照顾我。
可他翻遍了整个房间,也就找到几件快要穿破的衣服。
他心头再次涌上一股酸涩。
他想象不出,大小姐出身的我,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下去的。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巨大的愧疚下,他跪在我睡的那张坏床垫前,流下一行迟到的眼泪。
鸣鸣这时也跟了过来,他一脸不悦:“爸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望月姨姨,她哭的可伤心了。”
谢止川没有回头,他轻声问:“那江清梧哭的时候呢?”
“妈妈?
她是大坏人,她哭的时候我可高兴了呢。”
谢止川忽然觉得无比讽刺。
他曾经和我说,会把我们的孩子教成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这就是他教的好孩子。
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样对待,他不敢想,我是怎么忍受下去的。
他慢慢起身,将那唯一几件衣服装进了包里。
“谢一鸣,跟我去医院。”
走到门口时,江望月再次红着眼跟了过来。
她拽住谢止川的衣角,痛哭流涕:“止川,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我真的好伤心。”
谢止川甩开她:“江望月,骗人好玩吗?”
“我也是真的蠢,才会被你骗这么多年,把清梧害成这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还想解释,谢止川毫不留情给了她一巴掌脏,瞬间安静下来。
他冷冷嘱咐管家:“把她关到厕所去吧,我回来之前不准放出来。”
江望月终于明白自己说什么,谢止川也不会信了。
她疯癫的大笑起来,指着谢止川大叫:“现在来装什么情深似海啊?
当初和我滚上床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冷漠?”
“你以为现在马后炮一样道几句歉,就能挽回江清梧?
你做梦吧!
你这种男人,就是江清梧最瞧不起的!”
“你闭嘴!”
谢止川脖子上青筋暴起,他快步走向江望月,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和清梧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你也会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谢止川狠狠瞪了江望月一眼,将她扔下来。
“谢止川,已经晚了,晚了!”
谢止川不再搭理她,拉着鸣鸣朝外走去。
一路上,父子俩默契的没有任何交流。
一直到了病房外,谢止川将洗好的毛巾递给了鸣鸣。
“鸣鸣,你妈妈现在就躺在里面,你去帮她擦擦手背,擦擦脸好不好?”
谢一鸣依然杵在原地,疑惑的看着他:“爸爸,你不是和我说过,我的妈妈是罪犯,害死甜甜姐姐,不准我对她好吗?”
鸣鸣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他的心。
他叹了口气,蹲下身摸了摸鸣鸣的头:“鸣鸣,是爸爸错了,爸爸误会妈妈,还让你也对妈妈有了误解。”
“我们现在既然知道错了,就努力改正,补偿妈妈,好不好?”
鸣鸣毕竟已经六岁了,也能读懂谢止川的感情。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会的,爸爸。”
一直到深夜,谢止川的助理忽然赶到医院。
他打开手机,将一段视频放给谢止川看。
视频里,江望月又是磕头,又是把头往浴缸上撞。
“谢止川,你不会来见我,我就死给你看!”
谢止川眉头深深皱起,许久,他开口:“走吧,回去。”
谢止川打开浴室门的时候,浴室里已经满是鲜血,混乱不已。
江望月在开门的瞬间朝他爬过来。
“止川,止川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是说我是你最爱的人了吗?
你原谅我好不好?”
助理在他耳边小声提醒:“谢总,她应该精神出了问题。”
江望月还在自言自语着,谢止川看着她的样子,再次想到我所受的六年之苦。
“把她的手筋脚筋都挑断,扔到墓园,也不允许任何人给她捐赠。”
“连自己的女儿也利用,她才是那个最应该悔罪的人。”
他嫌恶的看了眼疯疯癫癫的江望月,转身离开了。
谢止川将公司的一切事务都转手出去,自己一心一意的陪在医院照顾我。
也全世界的寻找医生,想为我接好脚筋。
因为伤了太多年,谢止川一直找了整整一年,终于找到一家国外机构为我治疗。
但是具体效果,也只有我醒后才能知道了。
他每日都和我说许多的话,有回忆过去的,也有自我谴责的。
“你还记得吗,我们的婚礼上,你笑着给我抹蛋糕,那还是我人生第一次有人敢抹到我脸上,可我那时真的好幸福。”
“清梧对不起,我不应该赌气说不爱你这样的话。”
“清梧,你什么时候可以睁开眼看看我们?
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可一直过去两年,我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而谢止川在三十岁的年纪,头发已经白了一片。
人愈发憔悴,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样子。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我回到了刚和谢止川结婚的那年,我只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那个梦越来越黑,谢止川也变成一个魔鬼形象,朝我诱惑着:“清梧,快过来……”我总是在躲避,直到很久后,我下定决心。
是魔鬼的呼唤,那我就消灭魔鬼。
我下定决心朝魔鬼走去。
而在现实中,我醒了过来。
我的眼睛一睁开,就看到鸣鸣为我擦拭着脸。
谢止川在帮我按摩脚腕。
“妈妈?
妈妈你醒了!”
我还有些迷茫,鸣鸣的样子,已经和记忆中有了些出入。
谢止川立马将我扶起来,眼里已经涌上了泪。
“清梧,清梧你终于醒了,我和鸣鸣好想你。”
可一看到他,所有的记忆渐渐在我的脑中清醒。
我想起来,谢止川对我做的一切,想起来,鸣鸣对我的厌恶。
我下意识的远离他,疏离的动作刺痛了他的眼。
“清梧,清梧我知道你肯定还恨我,但我绝对会弥补你的,我过去被欺骗,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现在你终于醒过来,给我个机会让我弥补好吗?”
我不知道这其中又发生了些什么,可我清楚,谢止川,是我绝对不会原谅的人。
见我的抗拒,谢止川苦涩的笑起来。
“没关系清梧,我们有时间,你刚醒过来情绪不要激动,我们慢慢处理。”
他带着鸣鸣离开房间,而我渐渐消化这一切。
我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的景色。
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能走路了!
虽然腿部肌肉有些许萎缩,可基本上没有影响。
是谢止川想办法治好了我?
我又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找了找相关咨询。
谢止川已经在我昏迷的那一年,辞去了总裁位置,一心一意的在医院陪护我。
而我也查到了关于江望月的消息。
她被混混挑断手筋脚筋后被送到了墓园。
而江望月在被送到墓园不久后,就被几个老乞丐盯上。
他们轮番羞辱她,至她怀孕。
后来因为难产,死在了垃圾堆。
我闭上眼,流下了清醒后的第一滴泪。
也终于,恶人有恶报了吗?
谢止川再次回来时,我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床上等他。
他一进门,我冷静的开口:“谢止川,把我的证件都还给我吧,我要离开。
还有,离开后我会拟一份离婚协议书寄给你,你签好字再联系我,我们把离婚办了吧。”
谢止川的神色瞬间苍白。
“清梧?”
“我已经想好了,你要是不同意,大可以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只是那样,我会更恨你。”
“你自己想想吧。”
而此时鸣鸣也冲了进来,他红着眼,朝我吼着:“妈妈,你怎么能抛下我和爸爸!
我们等着你醒来,等着和你团聚,你怎么能说这么伤人的话?”
我抛下吗?
“鸣鸣,当年是你们将我置之死地,我又如何能心无芥蒂?”
“选择离开,已经是我们之间最体面的方式。”
鸣鸣还想说什么,谢止川拉住了他。
他踉跄着走到我身前,声音沙哑:“清梧,是我害了你一辈子,我认。”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会同意和你离婚,”听完他的话,我也不再犹豫,起身离开。
两个月,我们走完了所有程序,我也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一连好几年,我都再没听到过他们父子的任何消息。
直到我因出差,再次回到这座城市。
经过江边时碰到警察正在打捞什么。
是在捞一具浮尸。
我本不想看热闹,却无意看到了尸体身上的衣服。
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我和谢止川结婚时他穿的西服!
为了确认,我走进人群。
看到面容的那一刻,我确定了这就是他。
警察也开始询问:“我们先带回吧,法医检验后确认下身份。”
我冷静的开口:“我认识他。”
“我是他的前妻,我有他儿子的联系方式。”
我没想过多年后再与他们父子相见,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交接好手续后,我打算离开。
鸣鸣拦住了我:“妈妈,我还是想告诉您,爸爸是真的悔过了。
他因为后悔,最终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
他近乎乞求:“能不能请您,对我们的恨,少一点?”
我微笑着回答:“我们的恩怨,就到这里吧。
到现在,也谈不上什么恨不恨,都结束了。”
离开警署后,我长长舒了口气。
我的前半生虽然遭受苦难,但从现在起,我会为自己而活。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