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用最快的速度送进了急诊。
好在刀片太钝,没能将伤口割深。
医生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我醒过来时,谢止川紧紧握着我的手,手心中满是汗。
见我醒来,他立马甩开。
“你想死吗?
我还没允许。”
“我本想给你个机会,让你弥补望月,你竟然敢用这种手段威胁我?
既然你不自愿,也别怪我强迫。”
“在这份协议上签字吧,把干细胞捐给望月。”
从捡起刀片的那刻,我就没想过想过能活下来。
更没想过,醒来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
良久,我用干哑的喉咙艰难发声:“谢止川,你到底对我是否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情?”
谢止川犹豫了。
正是那几秒的犹豫,让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可很快,他冷酷的起身。
“从来没有,我爱的,一直是望月。”
听完,我不再有任何犹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谢止川,反正我的命也握在你手里,你想要就拿走吧。”
谢止川有片刻的失神,再开口时,是难得的轻缓。
“江清梧,只要你不犯事,我可以让你正常活下去。”
随便吧。
我扭过头,懒得再听。
签完协议,谢止川不顾医生反对,执意为我做了指标检测。
结果并没如他的愿,医生说我的身体条件不合适。
“身体太虚弱,这样执意抽干细胞的话,人会死的。”
谢止川直到现在,才注意到我已经瘦成皮包骨的身体。
空气凝滞了几分钟,他妥协了。
在医院修养了好几天后,我勉强恢复了些。
谢止川也把我接回了家。
江望月一如既往等着,在谢止川进门时跑了过来。
可今天跟着她的还有一只大型犬。
被野狗撕扯的记忆涌现,好像又被拉进那个黑夜,三只恶狗齐齐朝我扑来。
“啊!”
我发自本能的惧怕,在乱动时踢中了狗的肚子。
“阿福!”
我很快反应过来,立马跪下。
“对不起。”
谢止川的表情很复杂。
良久,他搂住江望月。
“她怕狗,就不和她计较了。”
“可是止川你知道的,甜甜走后我就一直养着阿福,对我来说,和孩子一样……”鸣鸣听到江望月的哭声,也飞奔下楼。
不由分说朝我踢起来。
“你怎么能欺负望月姨姨!
我踢死你。”
作为母亲,心在这一刻痛到了极点。
谢止川并没有阻止鸣鸣,他把那只狗牵住,帮江望月抹去眼角的泪。
“算了,我带阿福送去宠物医院看看,你别太担心。”
“江清梧,你就跪在这里,本分点。”
江望月将谢止川送出了门。
我清楚看到,她看我时,眼里的狠意。
几个小时后,鸣鸣又缠住了江望月。
“望月姨姨,鸣鸣好饿,又想吃你做的罗宋汤啦。”
“真是小馋猫,你先去楼上玩玩具吧,姨姨这就给你做。”
“鸣鸣最喜欢姨姨了!”
鸣鸣离开后,江望月很快烧起了汤。
不久后她看向我,轻蔑开口:“你过来把汤拿下来,我怕烫。”
我不想再得罪她,只能照做。
可刚刚抬起锅,她却忽然把手一甩,打翻了汤锅。
“你干什么!”
后背被滚烫的汤汁淋透,剧烈的痛让我忍不住叫出声。
站在一旁的江望月却忽然更尖锐的大哭。
我抬头的那一刻,看到了楼梯上愣住的鸣鸣。
下一秒,他尖叫着跑向大门。
“爸爸!
爸爸!
她想害姨姨!”
心骤然冷却,我知道,我真的完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枚东西,快速喂进了嘴。
刚到门口的谢止川放开狗绳,几步到了我面前将我的喉咙死死掐住。
我被掐到快要窒息,忽然被扔了下来。
谢止川看着我泛红起泡的后背,声音颤抖:“江清梧,你……”我挤出一个苦笑。
“谢止川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所有恩怨,在这一刻,在我这里已经毫无意义。
我累了。
随着最后一滴泪掉落,我平静看着他,说:“谢止川,就在刚刚,我已经吞了药。”
“我最后一次求你,让我走的安稳些,好不好?”
谢止川后退好几步,快要站不稳。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