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搓着对手,欲言又止。
洛瑶主动将洛老头的病情告诉他。
第二天,天还没亮。
洛二贵夫妇,鬼鬼祟祟地带着大包小包往村口等牛车。
崔婆子醒来,也没太在意,昨晚二贵就说一早去抓药。
可是,直到中午仍不见夫妇的踪影。
崔婆子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冲进夫妻俩的房间。
只见衣裳和有用的物件早已搬空。
她刚要大哭,又想起老头子不能受刺激,便硬生生把哭声吞进肚子,身子摇摇晃晃。
她稳下心神,不死心地直奔满根家。
听说夫妻俩早上大包小包坐牛车去了镇上。
她还算理智,不敢在家里哭,而是跑到村尾无人处,哭了个痛快才昏昏沉沉地往家赶。
她满心愁绪:“这可怎么办?
那两个没良心的,不仅扔下两个孩子,拿了钱,连药都没带回来。
就这样跑没影了……”
思忖间,她竟走到了洛大贵家。
院子不大,父女三人正在吃饭,院外都能听到欢声笑语。
她上前想敲门,又缩回了手。
以前,她仗着洛老头的威风,对谁都有些拿捏。
又有吴春花的追捧,便没心没肺地胡闹。
如今,洛老头一倒,她反而清醒了。
除了找老大出主意,别无他法。
她咬咬牙,敲响了门。
洛瑶开门见是崔婆子,淡淡地问:“什么事?”
崔婆子往里一看,讷讷道:“瑶丫头,我找你爹。”
洛瑶眉毛一抬,这可是崔婆子自她出生起,第一次正经叫她名字。
以前不是叫她扫把星、灾星,就是贱丫头、赔钱货。
洛瑶见她态度好,也不关门,转身回去继续吃饭。
洛大贵走了出来,问:“娘,什么事?”
崔婆子听到那声“娘”,再也忍不住了。
压低声音呜咽着说:“老二夫妻,早上带着家当跑镇上了,留下大丫和军仔。
昨晚给他五百文让他去镇上抓药,他连药都没去抓回来。
这是不管你爹死活呀!
大贵呀,以前是娘不好,现在是报应来了。
现在你爹病了,还有两个小的,我一个老婆子没了主意。
现在可咋办呀。”
洛大贵一听,眉头紧皱,回头看自己的女儿。
洛瑶更是震惊不已,这报应来得太快。
但中风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喝药清除瘀血。
除了会留下后遗症外,恐怕还会危及生命。
她淡淡地说:“爹,我写个药方给你,下午你去抓回来吧!”
崔婆子激动地说:“我这就回去取钱。”
洛大贵抬起手,想说不用拿钱。
但崔婆子动作太快,他又不是个嘴快的,终究没开口。
洛瑶写好药方递给他,说:“爹,我们可以帮她,就当热心帮了村民。
钱还是要分清,免得帮她是理所当然,又死灰复燃。”
洛大贵现在是女儿奴,觉得瑶丫头说得都对。
他重重地点头,庆幸刚才没有叫住崔婆子。
很快,崔婆子拿了一两银子来。
说:“大贵呀,现在家里乱着呢,你帮我到书院叫三贵回来一趟。”
洛大贵点点头,拿着药方和银子往镇上赶。
这个时候满根的牛车还没到呢,他打算步行前往。
临行前,还不忘拜托满祥叔,一会送姐妹俩到吉郎中家。
洛大贵在镇上把药买好,急匆匆往青云书院赶。
门房跟洛三贵说:“门外你大哥找。”
洛三贵琢磨:“是不是洛二贵来了。”
结果看见是洛大贵,脸瞬间拉得老长,抬起下巴问:“找我啥事?”
洛大贵才不管他脸色咋样,把崔婆子的话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