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二贵赶紧站起来,连头都不敢抬,一阵风跑回房去了。
吴春花心里盘算着:“手上有五两银子,先到镇上租个房子住下再说。”
她完全忘了那银子的来历。
崔婆子还在那里干嚎,可洛老头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想着这个家怎么一下子就四分五裂了。
老四的束脩谁来挣?还有那田地谁管,还有那罪证……
他越想越急,越急胸口越痛。
他捂着胸口,张大嘴巴,“呯”一声,直直倒在地上。
崔婆子尖叫一声:“哎呀,二贵呀,快来呀,你爹晕倒了!”
洛二贵夫妻俩也吓坏了,赶紧跑出来。
看到晕倒的洛老头,手忙脚乱地把他抬到炕上。
洛二贵失魂落魄地去请吉郎中,一路上腿都软了。
崔婆子还指着吴春花骂骂咧咧:“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毒妇!”
吴春花冷笑一声:“怎么着,你这个毒妇克扣粮食,我就得忍着?”
两人你骂我怼,直到吉郎中到来,还没消停。
吉郎中不耐烦地说:“再吵,人就吵没了!”
两人这才闭嘴。
吉郎中上前给洛老头诊脉,眉头越皱越紧。
又打开洛老头的眼皮,缓缓地说:“这是轻微中风了。”
这时候,吉宇把洛瑶叫了过来。
晕倒的原因多种多样,吉郎中可不会放过给洛瑶历练的机会。
崔婆子一看到洛瑶,大骂:“你个扫把星,你来想克死老头吗?
赶紧给我滚滚滚。”
吉郎中瞪了她一眼,冷冷地说:“我的徒儿是你能骂的吗?”
崔婆子这才想起,洛瑶是吉郎中的徒弟。
她狠狠地盯着洛瑶,不敢再吭声。
“丫头,诊脉。”吉郎中说道。
“是。”洛瑶应了一声,给洛老头诊脉。
不一会儿,洛瑶说:“师父,病人是轻微中风。”
吉郎中满意地点点头,说:“瑶儿,告诉家属注意事项,我来开药方。”
洛瑶对着崔婆子说:“从现在起,病人需卧床半个月,起来得有人扶着。
不能动怒。
否则,再次摔倒会有瘫痪的后果。
记住了吗?”
崔婆子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理她。
吉郎中冷着脸说:“记住了吗?”
洛二贵赶紧接话:“记住了。”
吉郎中写好药方,交给洛二贵:“这药服七天。
明天去镇上抓药,我这儿缺了几样。”
“我爹怎么还没醒来?”洛二贵着急地问。
吉郎中取出银针包,递给洛瑶。
洛二贵一拦:“吉叔,这臭丫头才学一年,她能行吗?”
崔婆子也挡在洛老头面前,一脸怀疑。
吉郎中不耐烦地说:“她不行,你行吗?你们到底治不治?”
两人这才半信半疑地让开。
崔婆子还嘀咕道:“老头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洛瑶停下动作,冷冷地说:“作为医者,我自当尽力救他。
但病情很难说,要是有个万一,我们可不负责。
你怕有闪失,去镇上找大夫吧?”
“你……”崔婆子气得直跳脚。
去镇上找大夫,没有一两银根本请不来。
“后果我可不负责,治还是不治?”洛瑶问。
崔婆子赶紧给洛二贵使了个眼色。
洛二贵忙说:“治,当然治。”
洛瑶这才下针。
不一会儿,洛老头醒了过来。
吉郎中说:“随我去拿一副药,煎了喂下,其他药到镇上抓。”
崔婆子付了诊金,师徒俩和吉宇这才走了。
出了院子,吉郎中考洛瑶应该开什么药方。
洛瑶念出了近十个药名,他满意地说:“很好。
洛瑶回来时,洛大贵在焦急等着。
虽是断亲了,毕竟是生养自己的父亲。
出事了,难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