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浪扑面,浓烟呛人。
手腕上的铂金手镯被烧得滚烫,烙进皮肤,“滋啦”一声,剧痛伴着焦糊味。
“厉承瑾——!”
我嘶吼,声音被火焰吞没。
他抱着苏清雅的背影,像一把刀插在我心口。
记得有一年,家里突然停电。
我摸黑点蜡烛,不小心被滴落的烛油烫了手背,只是红了一小块。
厉承瑾却紧张得不行,立刻拉着我的手冲到水龙头下,用冷水小心翼翼地冲了十几分钟,又翻箱倒柜找出烫伤膏,轻轻为我涂上,嘴里还不停念叨:“怎么这么不小心?
烫坏了怎么办?
以后这种事我来。”
他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我挣扎着,凭记忆,避开燃烧物,朝着后台废弃的小门爬去……浓烟模糊视线,浑身灼痛。
意识快涣散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我用泛红的手指划开屏幕——王子特助的消息:“王妃殿下,专机于十天后启程,祝一切顺利。”
火场逃生,手腕的烙伤夜夜钻心。
第二日,我强撑着出现在厉家餐厅。
厉承瑾与苏清雅正旁若无人地“恩爱”调笑。
苏清雅见我,唇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声音却故作关切:“向晚姐姐,你手腕没事吧?
昨天火那么大,阿瑾可担心你了,一直念叨着怕你出事呢。”
厉承瑾头也未抬,只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冰冷的字:“哦。”
我垂下眼帘,声音嘶哑:“无碍。”
之后的几天,苏清雅变着法子在我面前上演她与厉承瑾的“情深似海”。
她会故意穿着我从前最喜欢的颜色的裙子,用着我曾经精心挑选的餐具,甚至在我面前,娇声让厉承瑾喂她吃水果。
厉承瑾则将“失忆”的冷漠与对苏清雅的“独宠”扮演得天衣无缝,偶尔看向我时,眼底会闪过一丝极快的复杂情绪,但只要苏清雅一有动静,那丝情绪便会立刻被更深的冰冷所取代。
这日,苏清雅在我房中“闲逛”,一眼便盯上了我颈间那枚母亲留下的并蒂莲玉佩。
“这玉佩成色一般,款式也旧了,姐姐怎么还戴着?”
她伸手便想来摘。
我猛地后退一步,手下意识护住玉佩。
这玉佩,是母亲临终前颤抖着戴在我颈上的,她说:“晚晚,见玉如见妈妈,妈妈会一直护着你。”
厉承瑾也曾握着它,在我耳边轻语:“我会像伯母一样,用我的一生守护你,生生世世。”
一生一世……他的誓言,如今想来,字字都像钢针,狠狠扎在我心上。
苏清雅见我反应激烈,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随即转向不知何时倚在门边的厉承瑾,声音娇嗲无比:“阿瑾,我也想要个玉佩,要比姐姐这个更大更剔透更名贵的,你送我好不好?”
厉承瑾看也未看我颈间的玉佩,只对苏清雅宠溺一笑:“那种老古董有什么好?
回头我让苏富比给你寻一块帝王绿,雕个你最喜欢的凤凰。”
苏清雅立刻欢呼雀跃,挑衅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看,你珍视的一切,在他眼中,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