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三天,厉承瑾车祸去世,成了一捧骨灰。
我抱着遗像,哭到呕血。
头七刚过,厉承瑾挽着初恋苏清雅出现,说不记得我这个人。
我如遭雷击,去厉家求证,在书房外却偷听到他与厉母的对话。
“阿瑾,你策划意外又假装失忆,对向晚太狠。
为苏清雅那个病秧子,值得吗?
她恐怕活不过这个冬天的。
之后你和向晚怎么办?”
厉承瑾声音疲惫:“妈,我欠清雅的。
当年她为我挡刀,我才活命。
她病重,我们注定无法一生一世,但我们必须有自己的孩子。
向晚那边……等清雅走了,我会补偿。
她爱我,会心甘情愿替清雅养孩子。”
我浑身冰凉,原来我的深情,是他偿还另一段情的牺牲品。
抹去眼泪,我颤抖着打通了电话,“外公,中东石油王子的婚约,我答应了。”
---书房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厉母又说:“向晚的外公不好惹。
你让她替清雅生孩子,她知道了,闹起来,清雅受不住。”
厉承瑾声音冷:“她不敢。
向家远在海外,天高皇帝远。
孩子生下,我会让她明白,安分守己是她唯一的路。
为清雅留后,她该荣幸。”
荣幸?
我捂住嘴,咬出血。
恨意和屈辱在胸口烧。
我为厉承瑾滞留国内,散尽钱财。
换来的,是替他初恋养孩子的工具资格?
还要感恩戴德?
好。
我收起电话,指甲断在掌心,血渗出来,不觉得疼。
心口的痛,盖过一切。
我定了定神,抹掉泪,换上平静的表情推开书房门。
“阿瑾,”我惋惜地说,“妈……你们在聊什么?
我来看看阿瑾。”
厉承瑾看我,眉头一皱,随即换上茫然的表情。
厉母立刻拉我的手,叹气:“向晚,你太痴情。
阿瑾他……唉,别逼他。
清雅身子弱,阿瑾只记得她,先让他陪着清雅,也许哪天就想起来了。”
苏清雅这时也走了进来,靠在厉承瑾怀里,怯怯看我:“向晚姐姐,对不起……阿瑾不记得你了,你别怪他。”
我看着他们三人,心中冷笑。
之后的日子,我成了厉家的外人。
苏清雅在我面前炫耀厉承瑾的“宠爱”。
厉承瑾则扮演着“失忆”和对苏清雅的深情。
这天,苏清雅笑着提议,去我们定情的旧剧院办派对,说要“刺激阿瑾恢复记忆”。
旧剧院里,苏清雅布置了许多白纱和彩灯,空气里有煤油味。
“向晚姐姐,阿瑾说他对这里熟悉呢!”
苏清雅挽着厉承瑾,笑得天真,眼底却全是恶意。
厉承瑾配合皱眉,然后“茫然”摇头。
我扯了扯嘴角。
就在这时,苏清雅尖叫一声,香槟杯脱手,砸翻了旁边的烛台!
火苗窜起,点燃了白纱!
“着火了!”
人群尖叫,四散逃窜。
“阿瑾!
救我!
我怕!
脚崴了!”
苏清雅哭喊着,跌在厉承瑾脚边,抱住他的腿。
我看着厉承瑾,在火光中,他毫不犹豫抱起苏清雅,头也不回冲向出口。
他没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