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穆莺莺打断他的话:“表哥,我颠沛流离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要把我推入火坑吗?”
他摇头。
“就算不为我,你也为孩子想想,他不能没有母亲。”
听着穆莺莺苦口婆心的话,燕回眼里的犹豫和愧疚渐渐变成了坚定。
半刻没有再犹豫,就指挥车夫即刻掉头而逃。
差一点,我就能见到父皇了。
在这群恶匪的浪笑声中,我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只是下一秒,周遭忽而传来数百支军用利箭破空而来的声音。
周围的笑声戛然而止,很快转变为此起彼伏的哀嚎。
一队禁卫军策马而来,为首的人悲戚大喊:“公主殿下,微臣来迟了!
“燕回带着穆莺莺回到京城后,听说圣上回来了,立马奏请入宫。
大殿之上,年迈的帝王睁着浑浊的眼,开口尽是油尽灯枯的气息。
“公主确已身陨?”
燕回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是,陛下,穗安公主被恶匪抓走后,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大义自戕,不愧为皇室之后!”
说完还不忘提一嘴自己的私生子:“可怜您的外孙宏儿,这么小就没了娘。”
闻言,老皇帝转向一旁长身玉立的男人,正是如今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宁拓尘。
毕竟老皇帝现在已经腐朽的不成样,是以朝中大小事如今都由宁拓尘做主,说他才是真皇帝都不为过。
“宁卿,穗安之后的事宜都由你做主吧。”
男人躬身应下:“是,陛下。”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就昏过去了。
再睁眼,我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转头,发现这屋子里还坐着一个冷峻的男人,正慢悠悠的低头喝茶。
我想了想,迟疑的问:“你是……东厂的宁大人?”
宁拓尘这才抬眼看我,他是父皇手中最锋利的刀,所以我想当然以为是父皇让他救了我。
便急切道:“大人,快带我去见父皇。”
可他的回答让我意想不到。
“姑娘一介民女,不得面圣。
我不解:“你什么意思?
我是七公主穗安啊。”
宁拓尘又道:“穗安公主昨日遇到恶匪,已大义自戕,姑娘莫要冒充皇室子弟。”
我不信:“这怎么可能,父皇怎么可能听信那对奸人的话。”
宁拓尘肯定道:“微臣所言,字字顺应圣意。”
见他用“微臣”二字,我便明白了。
原来不是不认识我,而是故意不认识我。
我失落的垂下了头。
他还好心的继续解释:“重点不是陛下相信不相信,而是皇室需要一个怎样的公主。”
“皇室不会留一个有污名的公主在这世上。”
我打断他:“别说了,我明白了。”
没想到我盼了日日夜夜的父皇,又给了我当头一棒。
然后我抬起头,悲哀的问他:“你是父皇手中的刀,发现我没死现在是要杀了我吗?”
宁拓尘一愣:“姑娘花容月貌,宁某一见倾心,怎么会杀你呢?”
“?
你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他的用意。
而他接下来的话着实令人大吃一惊。
“在下自知身有残疾,心理扭曲,就像一条疯狗需要时时有人拴住,所以……姑娘做我的干姐姐吧。
喏,这是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