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段凌霁不以为意道:“一个庸碌不堪,毫无作为的县令本王没看在眼中,想上告就去。”
本王,云素予不禁一震,他的自称怎么变成了本王?
前些日子不是本官吗,难道他不是当官的,而是个王爷。
不,云素予暗暗摇头,亦或是她听错了话,一个当官的尚且不好纠缠,若是个王爷岂不是更难。
他对自己明显不友善,要是再搞针对,那简直就是无尽的麻烦。
听到段凌霁的自称,张程鑫虎躯一震,挣扎着起身直直盯着气质非凡的人。
此人容貌出众,浑身气质矜贵,从见到他到现在始终是一副淡定做派,被自己威胁时也不见半分慌乱,还不把一个七品县令放在眼里,难道他真的是……
“你是谁?”
张程鑫语气微微颤抖,脸上的愤怒已经被慌乱取代,若此人真是个王,那他岂不是将人得罪了。
段凌霁理了理袖口,负手而立望着脸上出现慌乱神情的人,犹如在看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
“本王段凌霁,你说本王是谁。”
段凌霁此话一出,张程鑫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又摔倒在地。
段凌霁这几个字在东阳国可谓是如雷贯耳,鼎鼎大名的凌王就算没见过其人,也听过不少有关他的传闻。
他身份尊贵,在战场上可是活阎王般的存在,他所率的大军所向披靡,几月前大败屡屡挑衅犯境的西苍国。
他那些事迹东阳国的人都知晓,虽被皇帝夺去30万大军的兵权,但他王爷的尊贵身份让人不可冒犯,在战场上厮杀出的肃杀之气更是最能威慑人。
最近听闻他被皇帝所派到灵城查堤坝案,据消息说今日才到灵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气质卓绝,清冷矜贵的段凌霁,张程鑫颤颤巍巍爬起,抖着双腿恭敬的行着礼。
“下官张程鑫参见凌王殿下。”
见张程鑫如此,其他人纷纷异口同声的行礼问候:“参见凌王殿下。”
在一旁看着张程鑫从高高在上,一口一个本官变成了现在瑟瑟发抖的下官,云素予有些恍惚,他真的是个王爷。
凌王,一个保家卫国年少成名的铁血儿郎,她曾经钦佩的人,竟然就是他,难怪刚见他时就觉得此人不凡,几年被她扒下的衣服是上等绸缎,衣裳上绣的波纹流云平常人家穿不起,一直以为他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不曾想竟是出身高贵的王爷。
林霁,段凌霁,一字之差的名字,她应该早就要想到。
想着两人之间的牵扯,云素予感觉心瞬间凉了一大截,按他对自己的恨意,肯定少不了用身份威胁压制她。
不过传闻不是说他有龙阳之好吗,自己那样对他,岂不是让他更恨。
思及此,云素予暗暗叹气,事已至此,在和他断离牵扯前只能见招拆招了。
看着对自己态度大转变的张程鑫,段凌霁语气淡淡道:“一个即将对本王下手的人突然下跪,本王有些受不住,张大人还是起来吧。”
段凌霁语气还算和颜悦色,可就是这平淡的口吻让张程鑫整个人在发颤,他战战兢兢道:
“下官有眼无珠冲撞凌王殿下,还请凌王殿下大人大量饶恕下官一回。”
“张大人何错之有,你方才还口口声说本王殴打朝廷命官,要上告。”
“凌王殿下,”张程鑫猛的连磕了几个响头,一个劲的求饶:“下官方才一时昏了头脑才口不择言,万望凌王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