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霁瞥了眼诉说着委屈的张泽林,眼中的嫌弃溢出了眼眶,他转眸看了眼云素予,这女人虽然很让他恼火,但她把诺诺教得很好,那么小就知道要替娘分忧,这样的孩子长大准会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儿,而不是像这个只会喊爹告状的无用之人。
张程鑫把段凌霁的反应看在眼里,看他露出嫌弃之色,又不正眼看自己,这是不把他这个县令放在眼中,此等行为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官威。
如此不明事理,不敬朝廷命官之人,就该好好教训一顿,教教他如何做人。
思及此,张程鑫眯眯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你的胆子有点大,敢质疑本官的决定,还敢不敬本官,你就不怕……”
“张大人,”段凌霁冷冷叫了一声,随后漫不经心瞟了眼云素予:“你是想对此人屈打成招?”
说起这事,张程鑫腰杆子一挺,怒道:“此刁妇私自关押县令之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本官对她的处罚是光明正大,不是屈打成招。”
云素予看了眼所谓的认证,看到几人如今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暗叹,狗男人折磨人的方法还挺狠的,不让吃饱饭不让好好睡觉虽不要人命,但却是种精神折磨,不过这锅她不背。
“张大人,民妇确实不知令公子这些日子在庄子上,大人不能因为民妇是庄子主人就开罪于民妇,大人既说人证物证都有,就应该看到刚刚是谁把人带来此处,大人若要开罪应找他人。”
段凌霁闻言一声冷呵,这是把矛头转向了他,想借手教训他人。
也罢,就帮她一把,虽然和她除了仇怨没有其他关系,但好歹是自己孩子的亲娘。
况且就算不借力他也要教训一顿这个庸碌不堪的县令,顺便把自己身份爆出来,毕竟想要挫磨一个人,绝对的身份压制比费心思去安排方便得多。
张程鑫听着云素予抵赖狡辩的话,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溜圆的脸上带着怒气和蔑视:
“你们两人谁也躲不掉,来人,把两人按住给本官狠狠的打。”
“是,大人。”
衙役随即而动,可还没靠近两人就被人擒住,武阳浑身冒着杀气,伶利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蠢蠢欲动的衙役,手中长剑一翻。
“我看谁敢动。”
见衙役被控制住,张程鑫指着段凌霁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好大的胆子,本官是朝廷命官,你竟敢如此挑衅。”
武阳冷冷道:“一个小小县令都敢如此肆无忌惮,主子有何不敢?”
趁双方对峙之际,张泽林看身后无人,他撒腿跑到张程鑫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
“爹,我这些天过得好苦,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看张泽林诉苦,段凌霁浓眉微拧:“武阳,太过聒噪,让他闭嘴。”
武阳二话不说一把揪过张程鑫身边的张泽林直接上手猛捶,嗷嗷哀嚎声瞬间响起。
衙役被控制住,看武阳拳脚毫不留情落在张泽林身上,张程鑫怒火滔天的冲向段凌霁:
“你快让他住手,否则本官要你好看。”
看着朝自己奔过来的肥硕身躯,段凌霁直接一脚踹在其腹部,下一瞬,“扑通”一声,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张程鑫摔在地上挣扎着爬坐起,仰望着将他踹倒的罪魁祸首,听着嗷嗷叫唤的求饶声,大吼着:
“本官是县令,是朝廷命官,你如此殴打朝廷命官蔑视朝廷,本官要上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