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开始眼睛长在头顶上,现在又为求饶不惜说自己脑袋有问题的人,段凌霁目露不屑。
“张大人,你儿子是被本王关押,你找错人了。”
“凌王殿下,是下官有眼无珠,不问清事情原由就口出狂言。”
云素予听着这话不禁觉得讽刺,一来就目空一切摆官威的人,再遇到比他强硬,地位比他高的人时,老爷样瞬间变孙子。
这又是磕头又是自我谩骂的行为,当真是讽刺至极,果真是任何时候需要的除了过硬的本事外,还要有明显的震慑身份。
段凌霁看了眼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张泽林:“张大人,我关押你儿子可知是为何?”
“劳烦凌王殿下出手教训,一定是犬子做了出格之事惹恼了殿下。”
“张大人此刻倒是明事理,你为官多年,想必对本朝律法很是熟悉,既知殴打朝廷命官之罪,其他条律肯定也能朗朗上口。”
“那是自然,”张程鑫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强撑起来的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既然张大人熟知律法,本王问你,企图行刺当朝亲王该当何罪?”
“行刺,”张程鑫刚直起一点的身子又突然软下来,此罪若是成立那可是杀头大罪,还会牵连家里,他心惊肉跳道:
“凌王殿下,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犬子虽无状,但不会干杀人的勾当。”
“误会,”段凌霁声音突然变冷:“他带人夜闯本王院子,被本王的人拿下,器械人手一一齐全,你所说的误会是本王眼瞎,还是你儿子夜里提着刀剑到本王的地方游玩?”
“这,这……”
张程鑫这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段凌霁眸中杀意骤起:“带着刀剑擅闯本王院落,没当场杀了他只将人关押已是最大恩赦。”
张程鑫闻言俯首贴地,大喊着:“谢凌王殿下不杀之恩,回头下官一定好生管教犬子。”
“张大人家教松懈,得好好抓紧些,以免牵连无辜之人。”
“是,是,下官一定好生管教。”
想到段凌霁口中说的无辜之人,张程鑫看向云素予,让他一个官老爷给一个平头百姓说抱歉是件难堪降品之事,可凌王在这里,一切就当是做给他看。
于是颤颤巍巍爬起,迈着千斤重的步子走到云素予面前。
“云庄主,本官寻人心急,得罪之处还望云庄主见谅。”
面对张程鑫不甘的赔礼道歉,云素予嘴角溢出一抹嘲笑,这哪是道歉,分明是受不住那狗男人身份的压制迫不得已才做做样子。
“张大人折煞民妇了,民妇一介平民,如何受得了大人的歉意,大人也是寻子心切,做了何事都情有可原。”
见云素予没顺着杆子压人,段凌霁也未明言惩罚,张程鑫觉得此事很快就会翻篇,他转头恭敬道:
“凌王殿下,下官已为自身的莽撞对云庄主诚心道歉,若凌王殿下还有教诲,下官一定用心聆听。”
瞥了眼对下无尽欺压,对上毫无风骨求饶的人,段凌霁嫌弃道:
“带上你的人滚吧。”
“是,下官这就带人离开。”
张程鑫如获大赦,对一群人催促着:“走,快走!”
两个衙役抬起被打得动弹不得,也看不清真容的张泽林,跟在张程鑫身后灰溜溜的离开。
看着那些狼狈离去的身影,武阳小声问:“王爷,就让他这么走了吗?”
“一个朝廷命官,自然不能让他无声无息被惩处,本王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