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泽不以为意地冷笑道:还能有什么?
不就是你在求救信上写的那些破事吗?
什么有人欺辱你,有人虐待你。
还好阿禾提醒我,说这是你们女人最爱搞的欲擒故纵的把戏,不然我真差点上当了。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受虐的人?!
原来,妹妹给程淮泽写过求救信啊。
可他在自己的妻子和别的女人之间,竟然选择了相信别人,放任妻子沦为他人的玩物。
我知道我没有必要再多说了。
独自抱着孩子的尸体走到树下,徒手挖了坑,将他埋葬。
至少这样,他不用永远困在矿场那个地狱。
可程淮泽却连这点时间都不肯留给我。
他搂着娇弱的邹玉禾,不悦地催促道:行了,死都死了,随便埋一下就可以了。
今日日头那么大,阿禾最怕热了,别让她等久了!
我苦笑着自语道:妹妹,你这是嫁了个什么男人啊?
为了出口气,我趁着二人不注意,快速转身走到马车旁,解开了套马缰。
独自骑着马绝尘而去。
只留下程淮泽原地跳脚,扯着嗓子怒骂:霍青妍,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等我回去,定将你送回矿场重新反省!
矿场建在城外五十里的荒郊,人迹罕至。
邹玉禾又怀着孕,脚程慢,俩人硬是走了整整一夜,直到次日午时才回到府邸。
程淮泽顾不得处理满是水泡的双脚,径直闯进了我的房间。
他愤怒地掀开我的被褥,将我从床榻上拽了起来,目眦欲裂道: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枉我以为你已经学好了,没想到还是如此不可理喻!
来人,把夫人绑了,重新送回矿场,学不好不许回来!
下人们正要动手,管事小跑着匆匆赶来,喘着气道:家主,不用送了,昨夜矿场遭了杀手,所有人都死了!
而,而且肚子都被剖开了,下身被砸得血肉模糊……大概是想到那个血淋淋的场景,程淮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会这样?
我低着头,轻轻勾了勾唇。
当然是因为她们欺辱我妹妹了。
那群畜生不仅管不住下半身,还生剖妹妹的肚子,我自然要让他们也尝尝这滋味。
程淮泽没有看见我的神情,而是咬牙切齿道:算你运气好。
要不是我及时接你,你恐怕也遭殃了。
既然欠我一条命,那你便自请为妾,将正妻之位让给阿禾,权当报恩了。
我没有答应,因为我想看看妹妹到底经历了什么。
也想看看,他们还能做出来什么事。
贬妻为妾总得有个理由,我霍青妍自问从未对不住你程家,凭什么要贬为妾室?
程淮泽哑口无言,憋了半天憋出来一个蹩脚的理由:你入府多年都未有所出,好不容易怀上了,还保不住,难道不该贬吗?!
我毫不畏惧,义正言辞道:你为了娶寡嫂,将正妻送进黑矿场,导致我流产,你还有理了?!
程淮泽似乎并不了解黑矿场的真实面目,毫不在意道:矿场本就是教人规矩,让人改过自新,送你去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