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斗大会后的第三天,我正在医院照顾母亲,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周志刚!
你给我等着!”
王狗蛋的舅舅——市里某部门的小头目王建国,一脚踹开病房门。
他满脸横肉,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
“我侄子和你媳妇的事,到此为止。
你若再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我冷笑一声:“王科长,你这是公然包庇犯罪?”
“放屁!”
他一拍桌子,”那些所谓证据,都是你伪造的!
你因爱生恨,诬陷好人!”
母亲被吓得瑟瑟发抖。
我握紧拳头,强忍怒火。
“三天内,你必须撤诉,否则……”他冷笑着,“你在厂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他扬长而去,留下一室寒意。
果然,第二天,白凤娇和王狗蛋被取保候审,大摇大摆地回到了家属院。
“看什么看?
没见过冤枉好人的下场?”
白凤娇挽着王狗蛋的胳膊,对着围观的邻居们大声嚷嚷。
我心中已有决断。
第二天一早,我直奔民政局。
“我要离婚。”
我将结婚证拍在柜台上。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需要双方同意……她犯罪在案,现在取保候审。”
我将法院的文件递过去。
“我有充分证据证明她与他人有不正当关系。”
三小时后,离婚手续办完。
我拿着离婚证,如释重负。
回到家,白凤娇正和王狗蛋腻在一起。
看到我手中的绿色小本,她脸色大变。
“周志刚!
你敢!”
我将离婚证扔在桌上:“收拾东西,滚出我家。”
“你做梦!”
她尖叫着扑过来,“这房子有我一半!”
我冷笑:“这是厂里分给我的福利房,咱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是外人,立刻滚!”
她脸色铁青,却无计可施。
“你会后悔的!”
她咬牙切齿地收拾东西,“周志刚,我诅咒你一辈子孤独终老!”
我目送她离去,心中一片清明。
然而,王建国不会轻易放过我。
我家门口,一群地痞流氓日夜蹲守,对进出的人拳脚相加。
父母不敢出门,我上班路上也被人堵住暴打一顿。
厂里,我的工位被人泼了粪,衣柜里塞满死老鼠。
“周志刚,识相的,赶紧认错!”
李厂长被王建国施压,对我避之不及。
我没有屈服。
夜深人静,我拿出前世记忆中的关键信息,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详细列举王建国的贪腐证据——从1979年贪污救灾款,到1981年收受贿赂批地皮,再到最近挪用公款给儿子大摆婚宴、添置高级电器。
信寄出的第三天,市纪委突然对王建国展开调查。
与此同时,我向厂里申请停薪留职。
“你疯了?”
李厂长瞪大眼睛,“现在下海,风险太大!”
我心意已决。
回家路上,丫蛋拦住了我:“志刚哥,我听说你要下海经商?”我点点头。
她咬着嘴唇,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这是我攒的钱,还有……我娘留给我的金簪,卖了能值五十多块。
你拿去用吧。”
我鼻子一酸:“丫蛋,这……拿着!”
她硬塞到我手里,转身就跑,那块胎记在夕阳下格外醒目。
我握紧布包,心中一片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