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怀里掏出一个蓝布包裹,一层层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本同样破旧的笔记本,还有一沓信件和票据。
“这本笔记本,是白凤娇亲手所写,记录了她和王狗蛋如何密谋陷害我,如何偷走我母亲的救命钱,如何计划着卷款私奔!”
我翻开笔记本,朗声读道:“三月五日,周志刚那个死鬼拿回了劳模奖金,足足三百块!
狗蛋说,这笔钱够我们去南方潇洒一阵子了。
必须想办法弄到手。”
“三月十日,计划通!
周志刚那个傻子,果然相信了狗蛋的鬼话,答应把钱‘投资’。
下一步,就是把他妈的救命钱也弄出来。”
“三月二十日,妈的,周志刚好像察觉了什么,最近总防着我。
必须加快动作!
狗蛋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妈的钱偷了,再栽赃他贪污,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我已经联系好了刘寡妇,给她十块钱,让她配合演戏!”
“三月二十二日,钱到手了!
五百块!
哈哈!
狗蛋说他舅舅已经打点好了,只要把周志刚的名声搞臭,我们就能远走高飞,过好日子了!
到时候,让周志刚那个废物哭去吧!”
每一句,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白凤娇、王狗蛋和那个刘寡妇的心上。
他们的脸色,从得意,到惊愕,再到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
刘寡妇更是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至于这些信件,”我举起手中的信,“是他们两人之间传递的龌龊情书,内容不堪入目,我就不当众宣读,免得脏了大家的耳朵!”
“还有这些票据,清楚地记录了他们如何将我的钱财一笔笔转移出去,就连我父亲偷偷塞给我的两块钱,都被白凤娇拿去给王狗蛋买了烟!”
全场死寂,针落可闻。
几秒钟后,雷鸣般的议论声和怒骂声爆发出来,几乎要掀翻礼堂的屋顶!
“原来是这样!
这两个狗东西!”
“太恶毒了!
简直不是人!”
“那个刘寡妇也不是好东西!
蛇鼠一窝!”
白凤娇尖叫一声,像疯了一样扑向我:“你胡说!
这些都是你伪造的!
你血口喷人!”
王狗蛋则脚底抹油,想溜,却被几个愤怒的工人死死按住。
“李厂长,这些证据,请您过目。”
我将笔记本、信件和票据递给早已目瞪口呆的李厂长。
“保卫科!
把这两个败坏厂风厂纪的畜生,还有那个刘寡妇,都给我抓起来!
送公安局!”
李厂长怒吼道。
白凤娇和王狗蛋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刘寡妇更是吓得尿了裤子,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我走到父母身边,母亲已经悠悠转醒,她拉着我的手,泪流满面:“儿子,妈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父亲也缓过劲来,拍着我的肩膀,声音哽咽:“好样的,志刚!
不愧是我周家的儿子!”
看着白凤娇、王狗蛋和刘寡妇被保卫科的人狼狈地拖出大礼堂,我心中郁结的恶气,终于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