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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前男友追到了地府抖音热门

佚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做鬼三年后,一不小心吓死了个人。两天后,他也变成了鬼。“死鬼,你可让我好找。”此鬼咬牙切齿。我腿一软,转身就想跑。因为,这鬼是被我甩掉的前男友。……纪时紧皱着眉,已经盯着我看了好久。我在心里祈祷他不要认出我。事情是这样的,两天前我闲来无事,飘去看了看自己的坟。离开的时候,被一辆车发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看见了,做鬼的三年来,从来没有人看见过我。我当时一身白衣,长发散落,遮住了大半张脸。最重要的是,我真的是飘着走的。那司机当即大叫起来,又正好遇上山壁滚落石头,所以最后滚下了悬崖。事后我惴惴不安,找到了当事人所在的医院。进去一看,我浑身的血都涌上了脑门。竟然是纪时。我分明记得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莫非他当时坐在后排。纪时身上插着各种管...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13 1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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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死后,前男友追到了地府抖音热门》,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做鬼三年后,一不小心吓死了个人。两天后,他也变成了鬼。“死鬼,你可让我好找。”此鬼咬牙切齿。我腿一软,转身就想跑。因为,这鬼是被我甩掉的前男友。……纪时紧皱着眉,已经盯着我看了好久。我在心里祈祷他不要认出我。事情是这样的,两天前我闲来无事,飘去看了看自己的坟。离开的时候,被一辆车发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看见了,做鬼的三年来,从来没有人看见过我。我当时一身白衣,长发散落,遮住了大半张脸。最重要的是,我真的是飘着走的。那司机当即大叫起来,又正好遇上山壁滚落石头,所以最后滚下了悬崖。事后我惴惴不安,找到了当事人所在的医院。进去一看,我浑身的血都涌上了脑门。竟然是纪时。我分明记得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莫非他当时坐在后排。纪时身上插着各种管...

《我死后,前男友追到了地府抖音热门》精彩片段

我做鬼三年后,一不小心吓死了个人。

两天后,他也变成了鬼。

“死鬼,你可让我好找。”

此鬼咬牙切齿。

我腿一软,转身就想跑。

因为,这鬼是被我甩掉的前男友。

……纪时紧皱着眉,已经盯着我看了好久。

我在心里祈祷他不要认出我。

事情是这样的,两天前我闲来无事,飘去看了看自己的坟。

离开的时候,被一辆车发现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看见了,做鬼的三年来,从来没有人看见过我。

我当时一身白衣,长发散落,遮住了大半张脸。

最重要的是,我真的是飘着走的。

那司机当即大叫起来,又正好遇上山壁滚落石头,所以最后滚下了悬崖。

事后我惴惴不安,找到了当事人所在的医院。

进去一看,我浑身的血都涌上了脑门。

竟然是纪时。

我分明记得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莫非他当时坐在后排。

纪时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身上看起来没一处好的。

我看了他许久,越看越愧疚。

泪眼婆娑时,纪时忽然睁了眼。

我确信他看见了我。

我二人面面相觑,他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手颤颤巍巍地指我,像要说什么。

但他没说出口,因为他两眼一闭,死了。

我兵荒马乱地逃了,这次我真的把纪时吓死了。

思绪回笼,我心虚地摸了摸脸上的猪头面具。

纪时还在看我,恨不得把我盯出个洞。

他应该认不出我吧,毕竟女鬼长得都差不多。

但看着他周围环绕着的青色怨气,我又不那么确定了。

做鬼,身上的怨气越大,能力也就越强。

我的怨气才是白色的呢,纪时竟然是青色。

“你为什么要逃跑?”

纪时凶神恶煞地问我。

我心下一跳。

差点以为他问我三年前为什么逃跑。

“第一次吓死人,没什么经验,我也是被吓跑了。”

我诚恳且低眉顺眼地回答。

“实在是对不起,但为了赎罪,我会帮助您去除周身的怨气,直至其从青色变成灰色,然后送您重新投胎。”

我还特地用了您。

我简直像个机器人。

果然,“了解你的还知道你是鬼,不了解的还以为你是什么机器人呢。”

纪时无情吐槽。

因为吓死了人,我怕有损阴德,特地去问了只前辈鬼,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尤其是纪时,面对他,我总不能损了阳德还要损阴德吧。

前辈鬼摸了一把胡须,慢悠悠说道:“你这种情况很常见,只要帮助那人重新投胎就可以了。

怨气等级在白色和灰色是最容易成功的,他是被吓死的,怨气顶多是灰色,好办好办。”

于是我把心放在了肚子里,遇见了青鬼纪时。

好办,个鬼啊。

青色怨气的等级远在白色和灰色之上。

按照纪时的性格,怨气不该这么重才对啊。

“能问一句你的怨气为什么这么重吗?”

我实在有些好奇。

顺便了解一下怨气的源头,解决问题,先要知道问题是什么才行。

“因为一个女人。”

纪时面色铁青,握紧了拳头。

我开始祈祷我走后的三年里,他交过别的女朋友。

因为我是他的初恋。

“她是我的初恋。”

我面具下脸抽了抽。

不太妙,我才是那个问题。


纪时拉着我参加了他的葬礼。

大约每个人死后变成鬼,都要回去参加自己的葬礼吧。

葬礼办得很低调,来人很少,估计都是亲戚。

纪时的父母虽穿得整齐体面,但眼睛都红肿着,脸上的悲色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我忽然想起了我的葬礼。

我爸妈将我的葬礼办得可以用盛大来形容,酒席摆了好几十桌。

来人很多,我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了。

爸妈蓬头垢面,在我的棺前哭得惊天动地。

我以为他们良心发现,终于在我死后,知道该多爱我一些了。

结果晚上夫妻二人就在床上笑嘻嘻地数着帛金,数完后,他们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下笑笑上大学的学费有了,音音走得及时啊。”

我妈感慨着。

许笑笑是我的妹妹。

听完后,我内心竟平静无比。

是了,这才是他们的真容才对。

我被葬在了偏远的山区。

荒郊野岭,孤坟一座。

到头来,我是这么个结局。

“小时,我的小时怎么就这么走了,他才25岁啊。”

“孩他爸,你说小时去那么远的山区做什么,如果不去那里,我的小时就还在了。”

纪时的母亲又哭了起来,他爸爸将她揽进怀里,绷着脸,没说话。

秋风瑟瑟地吹着,天地间起了白蒙蒙的雾。

有冰凉的雨穿过我和纪时的身体,落在地面上。

从来时纪时就沉默着。

如果那天我没遇上纪时的车就好了。

这样,他就不会和父母阴阳相隔了。

“对不起。”

纪时没理我,一言不发地走了,我不敢追他。

纪时走后的几日,我四处找他,但没找到。

于是我又去找了前辈鬼。

“如果我没能送他成功投胎会怎么样?”

前辈鬼的手又抚上了胡须,悠哉开口:“这个嘛,这个可就不太妙了,你可能会……喂,猪头鬼,你不是要帮我去除怨气吗,快跟我来。”

纪时出现了。

我松了口气。

没听完前辈鬼的话就和纪时走了。

“我要你帮我找到她。”

纪时抱胸睨着我,几乎是命令道。

我的眼神一瞬间有些飘忽,“咱们做鬼的可不能找上人啊,这违背做鬼的道德。”

“她也是鬼,我临死前还看见她了。”

我一噎。

这下可真难办了。

要去除纪时的怨气,就得找到许音,也就是我。

可我若是承认了,只怕纪时的怨气会更重。

我做人时甩了他也就算了,做鬼后还把他吓死了。

一时之间,我头都大了。

“怎么,难道你不帮?”

纪时咄咄逼人。

看着他吃人的眼神,我硬着头皮答应了。


其实论找人,纪时应该比我在行才对。

他是青鬼,我才是白鬼呢。

他的能力远在我之上。

我打着哈哈带纪时漫无目的地找了几日。

当然是什么也没找到。

看着纪时身上的怨气越来越重,我的心也是越来越虚。

这不,纪时已经开始质疑我了。

“你到底行不行。”

我当然不行。

我低垂着眉眼,不敢回答。

纪时绕着我转了两圈,将我从上看到下,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我突然发现,你还挺像她的。”

纪时的声音平地惊雷般在我耳边炸响。

我强装镇定,扯起笑容,声音干涩道:“女鬼其实长得都挺相似的。”

“是吗?”

纪时忽然凑近我。

我被他吓到,猛地退了两步。

“你的眼睛也像她。”

纪时慢悠悠地说道。

这是,被认出来了?

我脸色煞白,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沉默良久,纪时慢慢地黑了脸,周遭的怨气又重了些。

“不是就不是,谁稀罕你是她。”

纪时冷冷地道。

纪时又走了。

留我在原地疑惑,纪时怎么做了鬼后,性格阴晴不定的。

做人时不好做,没想到如今连鬼也难做。

我挂在树上,叹了口气。

“他为什么就非得要找到她呢?”

我像大树发出了疑问。

“因为她欺骗了我最真挚的感情。”

大树哀怨地回答道。

不太妙,树会说话了,还是纪时的声音。

我挂在树枝上的脚一松,整个鬼就要摔下去。

但是没有,因为纪时在树上抓住了我的脚。

我整个鬼倒立着,不太雅观。

这跟剧情发展不一样,他应该在树下接住我,将我抱在怀里,然后再来个深情对视才对。

“我说,你还要挂多久?”

树上传来有些无语的声音。

我回了神。

哦,我忘了,鬼是可以飘的。

于是我飘了上去,坐在纪时旁边。

我看着纪时,感到有些奇怪,他身上的怨气竟然淡了些。

由于前两天我们不欢而散,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氛围有些尴尬。

我正想着要怎么破冰时,身旁传来一声叹息。

“三年前,我在生日聚会上向她求婚,她跑了。”

“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我跟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被人看着笑着。”

“一开始我很生气,到处找她,可怎么找也找不到,她就跟凭空消失了似的。”

我沉默地听着,纪时顿了顿,眼神扫过我的脸,像是在看我的反应。

“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后,我也赌气,我又不是非她不可,她这样对我,我还要上赶着去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吗?”

纪时越说越激动,“腾”地下站了起来。

树干一阵摇晃,我差点被甩下去。

纪时看我一眼,把我扶正,又坐下。

“好吧,我承认,没有她的日子我还真挺难受的。

于是我又开始找,我找啊找,终于找到她了。”

“可是你猜怎么着?

我找到的是她的坟。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可居然是一座坟,她竟然就这么死了!”

“你说,她怎么可以背着我偷偷死掉?”

纪时忽然盯着我的眼睛,眼里好似压抑着翻滚的情绪。

他说这句话时,仿佛在质问我,在质问许音。


三年前,是我对不起纪时。

那场生日聚会,我并不知道他要向我求婚。

纪时跪在我面前时,我有些发懵。

因为我从没设想过他会向我求婚。

在现实世界里,并没有嫁给王子的灰姑娘。

在众人的期盼中,在纪时的期盼中,我的电话响了。

“音音,小黄……找不到了,我,我出来找小黄,踩滑了,从坡上滚,滚下来了……”是我的奶奶。

电话里人声混着雨声,断断续续,说话人很艰难,像是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我鼻子一下就酸了,眼睛开始泛红。

可眼前的纪时刚好拿出戒指,他期盼的眼神触碰到我的眼睛时,倏地滞愣了下,随之而来的便是疑惑,不解。

“音音?”

最后我哭着丢下了纪时。

奶奶是我最最重要的人,纪时,对不起。

我的童年几乎在乡下的奶奶身边度过。

爸妈很少回乡下,即使回来,他们两人之间也是非打即骂,我不敢亲近他们。

因为他们对我也很凶。

奶奶一直陪我到初中毕业,高中时我才去了城市里父母家,和他们还有妹妹一起生活。

如今奶奶已经八十岁了,身体越来越差,爸妈也不愿意接她一起生活,所以奶奶一个人在乡下生活。

小黄是我走后奶奶养的一只狗,我不在时,只有它陪着奶奶,奶奶把它当成自己孩子一样对待。

我终于回去时,天上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再打奶奶电话,已经无人接听。

奶奶说她从坡上摔了下去,于是我淋着雨去了家附近的每一个坡,但都没有找到。

绝望之际,一道惊雷撕裂了黑暗,落在了我的头顶。

不知道该不该值得庆幸,我和奶奶并没有阴阳相隔。

因为我也死了。

还是被雷劈死的。

灵魂离开肉体,我看着自己的尸体,竟然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哭完后我抹了眼泪,麻木着一张脸。

老天爷总是不公平的,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不论是爸妈从始至终的偏心,还是导员的不公平对待,抑或被人误会成小偷手脚不干净,我不都这么过来了吗?

死了倒也好,死了就不用承受那些痛苦了。

我忽然有些释然了。

奶奶抱着我哭,一声声地自责,说她的音音还这么小,都是她的错。

我安慰着奶奶,怎么会怪她呢。

我与奶奶都成了新魂。

不同的是,奶奶的怨气是灰色的,几乎等同没有,她可以直接去排队投胎。

而我是身上萦绕着白色的怨气,投不了胎。

这也正合我心意,我做人做得累了,有些不那么想做人了。

干脆就做鬼好了,做一只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鬼。

想到此,我叹了口气。

无论做人做鬼,都是我有愧于纪时。

“你叹什么气?

我都没叹气。”

纪时拧着眉毛。

“我是为你叹气啊,你真惨,那个女人真不是个好东西。”

既然他对我的怨气这么大,那我就顺从他,帮他骂骂我自己吧,说不定还可以减轻他的怨气。

纪时没有说话,想来是我骂得还不够狠。

我咬咬牙,又接着骂:“我看她的死也是罪有应得,这样一个负心人,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这是老天爷在帮你报仇呢。”

怕威力不够,我还啐上了一口。

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发现旁边的人脸越来越沉。

“谁允许你这么说她的?”

纪时的眼神刀子般向我射来,脸黑得像锅底。

“我……”我被他凶得有些害怕,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凶过我。

纪时说完后就这么看着我,眼神一寸一寸地掠过我的脸,唇紧抿着,眼里像是抑制着愤怒的情绪。

我不敢答应,因为我摸不清他到底对我什么情绪,怕说出让他更愤怒的话来。

他明明看起来是怨我恨的,可又不许我诋毁自己。

良久,他忽然苦笑起来。

“许音,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宁愿咒骂自己都不肯认我吗?”


纪时笑得越来越大声,眼角也逐渐湿润了。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许音,你倒是告诉我啊?”

“你不会真以为我认不出你吧,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你了。

可是你,你却装作不认识我。”

我像是被他的话钉住了身体,浑身僵直。

原来,他早就认出了我。

我心里酸涩不已,艰难开口道:“对不起,纪时,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我也不是讨厌你。”

纪时安静下来,我给他讲了当时丢下他的原因。

也怪我当时太着急,一急就失了理智,只顾着回去找奶奶,忘记和他说缘由。

当我想起来时,我就已经变成鬼了。

“你是说,你被雷劈死的?”

纪时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可置信道。

这种离谱死法简直破坏了我们的紧张氛围。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纪时又问我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他,我心虚地向他解释,因为吓死了他,怕他报复我。

谁知纪时眉毛一拧,脸一黑,“许音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吗,你又不是故意被人看到。

再说了,我报复你,我能怎么报复你?”

我默默地看一眼他周身的怨气,沉默。

自从坦白后,纪时天天黏在我身边。

我却为他那变成白色的怨气头疼。

一切都解释开了,纪时看起来也不再对我抱怨。

可为什么还有白色怨气呢?

有白色怨气可投不了胎。

如今只有两种可能……我看着倒挂在树上,秋千似的荡来荡去的纪时,一把把他扯了下来。

“你为什么还有白色怨气,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你对我还有怨气,还有一个嘛,你不想投胎?”

“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纪时不屑一顾。

我抚额,破案了,他不想投胎。

“音音,我们一起投胎吧。”

纪时牵住我的手,握在手心,期待地对我说。

我沉默地看向别处,没有回答。

比起做人,我还是更想做一只孤魂野鬼。

但若纪时执意不愿自己投胎,我恐怕连鬼也做不成了。

纪时见我不回答,心下了然,眸子也暗淡了下去。

“我知道,你是怕再遇上他们那样的家人。”

“我不逼你,等什么时候你想通了,我们再一起投胎成不成。”

这是纪时最后的祈求。

我看着这样的纪时,觉得很是不解。

我一直以为,像他那样的大少爷,身边围绕着各种各样的优秀女人,对于情爱,对于我,应该不屑一顾才对。

“纪时,我对你,有这么重要?

你好像总是很宽容我。”

他先前也不是真正地怨恨我,不然怎么可能,我一解释,他的怨气便都消失殆尽了。

没有怨气是那么好消除的,他大约只是对我生气。

纪时好像气笑了,“许音,我知道你迟钝,可我不知道你竟然这么迟钝。

我当然是因为爱你才会看重你,宽容你。”

“从前我对你只说喜欢,从不说爱。

因为爱这个字眼太沉重了,我说出口你不会相信,甚至可能逃跑。”

“对于别人对你的爱,你总是又害怕又期待,你害怕希望落空,而你期待得到真诚的爱。”

“说到底,从我死后你对我的态度,都是因为你不信任我。

你不信任纪时这个人,你也不信任时对你的喜欢和爱。

许音,我说得对吗?”

纪时按住我的肩膀,我被迫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闭了眼,不敢看他。

纪时说得都对,我确实,不曾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我经历的亲情尚且如此,又怎么敢相信爱情呢。

“但是没关系,现在我有的是时间,我等你还不成。”

纪时松开我的肩,满是洒脱道。

我默了会儿。

突然想到……“可是,万一我也投成男的怎么办?”

“那我做女的行不行?”

纪时按住太阳穴。


纪时说愿意等我,可我却不愿让他再等了。

因为对他有所亏欠,所以我总是想要弥补他。

他想要和我一起投胎,那我便陪他一起。

这人间再走一遭,也不过那样。

我带纪时来了地府。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三年前陪奶奶。

地府的路又长又黑,走得我阵阵发冷。

身侧的纪时像是感应到了,一只手揽过我的肩,使我靠在他怀里。

感受着他冷冷的怀抱,我忽然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可都是鬼,在你的怀里,我可更冷了。”

我笑着揶揄纪时。

肩膀上的手松了一下,没一会儿又将我揽得更紧了。

“你说得对,我们都是鬼,反正也不会感冒,你就在我怀里待着吧。”

纪时反击。

走了许久,总算慢慢亮了起来。

一块深蓝色的路标立在前方。

纪时上前查看,人仿佛钉住了般。

而后侧身让开,修长的手指指着路标,神色十分怪异,“我在地府很想你?”

呃,这话好生离谱。

又走了会儿,前面又是一块路标。

纪时像是充满了经验般上前去,这次还算淡定地开口,“想你的风终究还是吹到了地府。”

“这地府还挺前卫。”

纪时挑眉看着我。

前卫得好,下次别前卫了。

我尴尬地呵呵一笑,“三年前地府还没这个东西呢。”

到阎王殿,我们才看清,殿里挤满了蔫头耷脑的鬼魂。

鬼魂们皆神色疲惫,看来已是等待许久。

殿内拥挤,我和纪时站在墙角,鬼差马面注意到我们,过来递给我们一个号码牌。

10086号。

我和纪时对视一眼,眼里都是震惊。

“下一位,8888号。”

一个浑身水肿的姑娘跻身出来,脸上荡起笑意,摇晃着身体跟在牛头身后进了内殿。

纪时看一眼我手里的号码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阎王殿的业务也太繁忙了吧,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

我叹一口气,“没办法,只有等着咯。”

我们终于也等得蔫头耷脑。

等到10085号时,我和纪时都精神抖擞了起来,下一个就到我们了。

牛头又出来了,我们眼里亮起星星,看着他。

“今日的工作时间已经结束,诸位回去吧。

三日后会本殿会再次开启。”

殿里一片哀声怨道。

我缓缓扭头,看向纪时。

因为疲惫,纪时的眼睛早就泛了红,一头茂密的黑发也乱糟糟的。

看他的神色,好似有一些委屈?

真像一只大型犬科动物啊。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纪时回过神,伸手捏住我的后颈,一张俊脸在我眼前放大。

“许音,你还笑得出来。”

恨铁不成钢般说道。

不知怎的,这下我心里反倒轻松了起来。

“你说的嘛,反正现在你有的是时间。”

我笑眼弯弯。

纪时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而后将我按进怀里。

声音沉闷,“也是,要是真去投胎了,我还上哪去找你这么个许音。”

我在他怀里僵住。


地府和人间的工作日不同。

人间的休息日只有两日,地府却有三日。

单这点来说,地府竟还很人性化。

这三天里,纪时身上的怨气慢慢地又变成了白色。

我疑惑地将他从上看到下。

纪时微扬着下巴,坦然接受着我的目光。

“你的怨气怎么又变成白色了?

难道我惹你不开心了?”

我这两天没做什么坏事啊。

“音音,我暂时不想去投胎了。”

纪时看着我,眼里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为什么?”

“我突然觉得,做鬼没什么不好的,自由自在,没有烦恼。”

我直直地盯着纪时,他的眼睛里有一瞬间的退缩和不确定,随后又坚定了起来。

我想我大约明白了。

“纪时,你竟然是个恋爱脑哈哈哈。”

我仿佛听了笑话般哈哈笑出声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怎么止也止不住。

纪时恼羞成怒,命令我不准笑。

可我根本停不下来,我笑得弯了腰。

“姑奶奶,算我求你了,别笑了成不成?”

纪时蹲下来,双手捧住我的脸。

我对上了他的漂亮的眼睛。

一滴眼泪从我脸颊滑落,没入他的掌心。

纪时的手烫伤般瑟缩了下,叹气道:“许音,你怎么还能把自己笑哭。”

“纪时,那你就陪我做鬼吧,做一只逍遥又自在的鬼。”

我认真地看着他。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只要我能。

我在心里想到。

……入冬后,天气变得越来越冷。

我时常被冷得唇脸青白,无论穿多少衣服都不起作用。

这是三年来,我从未感受过的冷。

纪时经常想要抱我,都被我推开了。

在他怀里,我牙齿都打着颤,只觉冷意更甚。

他觉得奇怪,问我鬼竟然也这么怕冷吗?

我笑笑说,大约我已经是一只老鬼了吧。

这天纪时说想去看看他的父母,我便让他独自去了。

我在一棵树下打着盹。

不知怎的,近来我不仅发冷,还时常觉得困倦。

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听见一声叹息。

我艰难睁开眼睛,一个大胡子老人背手站在面前,担忧地看着我。

“前辈?”

开口才发现,我的嗓子竟然刀割似的疼。

这是,连鬼也有知觉了吗。

“孩子啊,先前被你吓死的那个人,还没有去投胎吗?”

我垂眸,摇了摇头。

老人一顿,脸上表情仿佛裂开般,“你最近是不是经常觉得又冷又困,身体还越来越轻了?

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跑那种?”

我的身体,确实变轻了。

我沉默地点头。

老人见我点头,突然天塌下来似的大叫起来,“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嚷了好一会儿,他停下来,按住我的肩,焦急道:“孩子,你赶紧带那个人去投胎,不然你就真完了。”

听他的话,我大致懂了。

“原来,鬼也会死吗?”

“不是死,是消亡。

人才会死,但对于人来说,死亦生,生亦同于死。

而鬼的消亡,是永不存在。”

老人让我好好做决定。

他说我还剩下五天的时间。

我闭上眼睛继续打盹。

那就让纪时五天后再去阎王殿吧,那天刚好是工作日。

我不该嘲笑纪时的。

我才是那个恋爱脑。


纪时回来了。

他眼睛赤红,一言不发,拉着我就走。

我叫他他也不应。

走了许久,原来是去阎王殿的路。

我挣开他的手,“纪时,你干嘛?”

“我干嘛?

我当然是带你去投胎了。

不然某个人就要为了我,把给自己弄死了,我可承受不了这么大的罪过。”

纪时气得冷笑起来,说话也夹枪带棍。

这下好了,看来他知道了。

我在心里叹气。

我拉了拉纪时的袖子,小声说道:“你别生气,我不会死的。

不是还有五天吗,我打算后天后再跟你去投胎的。”

“许音,你当我是傻子吗?

什么五天后,真到了五天后,你早就死了。”

纪时更生气了。

好吧,他说的是事实。

“咱们现在就去。”

纪时不由分说地将我抱起来,脚下走得飞快。

我不敢反抗。

这次阎王殿外出奇地没什么人。

我的心里紧张起来,把脸埋进纪时的胸膛里。

“今天阎王殿不对外开放。”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是鬼差牛头。

腰上的手紧了紧,“为什么?

今天不是周五吗?”

“今天轮休。”

我眉头一挑,地府竟然也有轮休。

纪时沉默地抱着我离开了阎王殿。

一路上都没开口讲话。

我看着他冷硬的下颚线,伸手摸摸他的脸。

安慰道:“你别不开心了,他只休息三日,三日后我还好好的呢,那时候我们再去也不迟啊。”

纪时将我放下来,脱下衣服垫在地上,然后让我坐在上面。

他蹲下来看着我,眼睛黑沉,声音沙哑,“音音,对不起。”

我抚上他的眉眼,他的眉毛那样好看,得展开才是。

“别向我道歉。”

纪时又将我抱进怀里,手上力气很大,仿佛要将我揉进骨髓里。

任他抱了好一会儿。

我才艰难地拍了拍他的背,声音微弱:“你再用点力,我就先死在你怀里了。”

纪时猛地松开我,却见我一脸安然,当下给了我一个暴栗。

我自是不服,张嘴就咬他肩膀。

纪时笑起来,“许音,你咬人怎么跟只小奶猫一样?”


三日后,纪时背着我,又去了阎王殿。

纪时手拖着我的屁股,颠了颠,“许音,你轻得跟片落叶似的。”

我笑起来,“我很开心你没有说我重得像头猪。”

“你以为我是那些小趴菜,连自己女朋友都背不起。”

纪时万分不屑。

今天可真冷,天上白茫茫的,看起来像是要下雪。

我又开始犯困。

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拍我的脸,我睁开眼睛。

原来是纪时。

我们已经到了阎王殿了。

今天我们来得很早,这里的人不多。

纪时有些开心地捏了捏我的脸,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也笑笑。

马面又来了,照例递给我们号码牌。

号码牌递在纪时手里,他只看了一眼就把欲走的马面抓住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纪时。

他脸色发青,强压怒火质问道:“这里连100个人也没有,为什么我们的号数却直接在万以后了?”

马面轻飘飘地拂开纪时的手,瞪着眼睛,声音尖锐,“你们没有预约,当然要往后排了。”

“早来晚来,不都是那么个结果,急什么急?”

马面趾高气扬地走了。

纪时气极,正要追上去。

我连忙伸手拉住他,“别去了,要是和他们起了争执,指不定待会儿就把我们丢出去了。

没事的,他说得也对,总之今天我们是要投胎的。”

纪时冷静下来,拢了拢我的衣服,叹气道:“我是怕你……怕我什么?

好啦,别担心了,你看我,我一点事也没有嘛。”

我展开双手,在纪时面前转了个圈。

看到他手里的号码牌,我伸手拿了过来。

“噗,怎么又是10086?”

我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这广告也太硬核了,还好我用10010。

或许是老天开眼,今天我们还算幸运。

总算听到牛老头喊出:“下一位,10086号。”

纪时向我伸手,我以为他要牵我,也自然地伸出了手。

谁知他大掌一探,摸到了我的腰际,轻而易举把我抱起来。

我轻呼一声,慌忙环住他的脖颈。

大庭广众之下的,我苍白的脸大约有些发红,“这不太好吧?”

纪时挑挑眉,“有什么不好?

我抱自己女朋友,天经地义的事,谁也管不着。”

好吧,我妥协了。

反正我也拗不过他。

纪时步子沉稳地跟在牛头身后,我在他怀里,原先有些紧张的心此刻安宁了下来。

进去后,我暗示纪时将我放下来。

嗯,暗示无效。

高台上的阎王爷身形高大,着一身镶着金色花纹的长袍,正低头看着卷宗。

牛头向阎王爷示意。

他这才抬起头来看我们,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停顿了几秒,而后又撤离开,向牛头微微点头。

我紧张地揪着纪时的衣领。

牛头知会,拿来一张表格给我们。

或者应该说,是给纪时的。

纪时看了表格,猛地抬起头,看向阎王爷。

他艰涩开口,“为什么只有我的,我女朋友的呢?”

阎王爷并没有看我们,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卷宗。

良久,他才道:“将死之人,即便给了机会,也是浪费。”

我的心骤然一沉。

果然啊。


从阎王殿出来,我们才惊觉外面竟飘起了雪。

平常我最爱下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了。

我将头埋进纪时的颈窝,“纪时,我好困。”

纪时停下,想转头看看我,脸蹭到了我的头发。

“许音,你别睡好不好,你不是最爱看雪景了吗?

你抬头看看,下雪了,下雪了啊。”

他的声音好像在发着颤。

我真想摸摸他的喉咙,可我没力气了。

可是今天,不是才第四天吗?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慢慢下沉,一切仿佛都沉寂了下来。

恍惚中感觉好像下雨了,可天上下的不是雪吗?

恍惚中好像有人很生气,又有人很悲伤。

是谁在喊我的名字,一声声地,叫得声嘶力竭。

我记得有个人叫我的名字可好听了,我喜欢他叫我,许音。

雪越下越大了。

纪时手足无措地将她放下来时,她已经没了反应。

她像个洋娃娃一样任人摆弄,纪时费了好大力气,才使她坐好。

纪时坐在她的旁边,红着眼睛说:“许音,我们一起看雪,好不好?”

他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活像个患了阿尔兹海默症的老年人。

可是根本没人回答他。

“许音,你就和我说说话,算我求你了,成不成?”

“不是说好要和我一起的吗?

你怎么又把我丢了?”

坐在雪地里的男人无措地哭了起来,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

“你还没答应我的求婚呢,我连戒指都没能给你戴上。”

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起了身。

跌跌撞撞地开始寻找着什么。

最后,他跪在一株枯死了的草的面前。

他想要把它摘下来,做成戒指模样,戴在他的女孩的无名指上。

他一次次地伸手,手一次次地穿过枯草。

那草仍安然无恙地立着。

枯草上面沉积了许多雪,冷风一吹,草儿便簌簌地抖着身子,那雪又落下了。

男人爬回女孩儿的身边,仰面倒下,眼泪就顺着太阳穴流,流进耳朵里。

他仿佛没了知觉,只有睫毛颤动着。

老人找到这里时,雪几乎快要淹没了两人。

他血管突出的手探了探女孩的鼻息,终是摇了摇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老人自顾说着。

他将男人背起来,送去了阎王殿。

“若是有缘,你们自会相见的。”

老人又回到了雪地,看着没有生气的女孩,摸着自己的胡须,像是在思考。

许久过后,他点点头:“也罢,孩子,你我也算有缘。

老头子我就帮帮你吧。”

雪渐渐地小了,小成雪花的模样,随着风飘飘零零,落在一株枯死的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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