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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发表时间: 2025-06-05

待服下汤药片刻,沈娩毓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喉间翻涌的腥甜渐渐消退。

看着福锦担忧的眼神,思绪却如乱麻般缠绕。

作为时代浪潮的穿越者,她虽未读完原著,却能笃定、书中的沈皇后绝非如今这副病弱模样。

原书里也从未提及沈皇后出身江南水乡,是从京城部分开篇。

更何况,以沈皇后在书中作为男主选定的 “活靶子” 的关键设定,断不会是个动辄咳血、弱不禁风的人,否则怎么应对后宫算计。

可诡异的是某些情节又似暗合轨迹,隐隐觉得一切像是又回到了正轨。

记忆如潮水漫溯,首先原身早夭于十岁那年江南水乡的河水中,而她穿来后继承了这具身体,为了多活几年跟着师傅入佛寺苦修。

虽说现在仍时常咳嗽,严重些甚至咯血,但正如谢宴安把脉所言;

她的心、肝、脾三道主脉异于常人的强健,一切都得益于师傅空明为她量身定制的修习之法。

这些偏离原著的细节,究竟是变数,还是说是她穿来的蝴蝶效应?

还是说因为她没看完、后面写了沈皇后的番外?

沈娩毓头疼扶额、又想起了父亲沈怀秋;

他书房案头那些诗词文章,虽不算惊世之作,却也颇有风骨,绝非泛泛之辈。

可偏偏每三年一次的科考,阿爹都是名落孙山、三年又三年不曾有一刻懈怠。

直到她及笄之年,父亲就直接一脚踏进京城了;

在外人和家人眼里、不过是寒窗苦读多年终熬出头的俗套戏码;

可细想想、阿爹想中举多半是为了自己的身体。

世人都说京城钟灵毓秀名医云集,她的身体每况愈下,父亲想中举入仕,又何尝不是为了带她寻一处养人的地方,求一方续命良方?

另一方面,沈家世代清廉,祖父沈达在水乡镇为官数十载,将一方水土治理得井井有条、水乡镇的百姓一片安逸祥和。

父亲耳濡目染、骨子里也带着济世为民的宏愿,入仕不仅是为了她更是想子承父志,在朝堂上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这一切的一切、好像又把她拽回了原书轨迹。

其实细想想、从谢宴安踏入沈府、指尖搭上她脉搏的那一刻起,沈娩毓就该明白:

在这个围绕男女主运转的书中世界,他们不过是被标注为 “炮灰” 的配角,又怎能轻易挣脱既定的宿命?

再回神时只见福锦的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略带担忧的声音响起:

“ 小姐?奴婢发现您近来时常走神入定,是不是身子不痛快?”

想到或许无法改变既定命运、沈娩毓强笑着开口道:

“ 我没事 ······· 就是近来有些累了 ······ ”

福锦小心的看着小姐脸色、斟酌几番开口道:

“ 小姐 ······ 那若今日谢太医登门 ······ 您可要叫他瞧瞧?”

沈娩毓叹口气:

“ 这是陛下圣意、亦是看重阿爹,我若不叫他瞧便是抗旨不尊,是要杀头的。”

福锦吓得小脸一白:

“ 啊?这 ······ 这么严重吗!”

沈娩毓转过头看着福锦、秀眉微蹙正色开口:

“ 福锦、咱们现在是在京城,遍地都是达官显贵皇亲国戚,”

“ 更遑论我们南诏世家贵族颇多,往上数两代、保不齐跟皇家也是有关系的,”

“ 此前咱们在水乡镇天高皇帝远,唯有巡抚大人会代替陛下前去各州、郡、府、乡巡视,可现在不一样了,”

“ 你是我的丫鬟、跟我是荣辱与共的,日后你的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我是爹娘唯一的女儿、你也是我唯一的大丫鬟,”

“ 所以日后在京城的日子、便要劳烦你多加费心了。 ”

福锦神色动容,连忙放下梳子跪在地上行礼:

“ 奴婢知道了小姐,日后一定约束好自己不给小姐惹祸,也会照顾好小姐让您好起来,”

“ 还有!奴婢是您的奴婢,照顾您是应该的,哪儿就有什么费心的话?”

沈娩毓温柔一笑摸摸她的头:

“ 好了、起来吧,为你家小姐梳洗更衣。”

福锦起身后又展开妆匣,拿出一根根钗环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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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前院梧桐蔽日、清晨微光细密折射在青石小路。

谢宴安斜倚黄梨木雕花连桌,素白指尖捏着鎏银茶盏,看江南龙井在瓷碗中舒展翠叶,笑着打量宅子的四司六局。

蒋婷蓝身边的大丫鬟匆匆赶来,未至三步便盈盈下拜,对着谢宴安行礼问安:

“ 奴婢香兰给谢太医请安!实在对不住谢大人,老爷夫人昨日车马劳顿歇得晚、现下刚才起身。”

说着从袖中取出帕子,轻轻拭去额角薄汗赔笑:

“ 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大人念在沈家初来乍到,莫要见怪才好。”

谢宴安闻言轻笑,将茶盏搁在桌几上仰头看着她:

“ 无妨、 沈学士新迁府邸诸事繁杂,倒是本官昨日回得早起得也早,还是本官来早了才是。”

香兰连忙摆手赔笑:

“ 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昨日陛下跟前的内监前来传旨时、老爷还说有劳谢大人费心操持,这样大的恩情不知怎么报才好了呢。”

香兰今年二十六了、原也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家中突逢变故举家流放,她因着将要成婚躲过一劫;

熟料日子到了、夫家送来的不是迎亲花轿,而是泛黄的定亲书。

管家捧着檀木匣,将婚书与聘礼原封奉还,锦缎包裹的如意在雪地里泛着冷光。

香兰纵使对青梅竹马心灰意冷,却还是拜托管家多谢老夫人救命之恩,未曾在获罪时直接退亲、免去了自己的流放之苦。

管家见她识趣,叹口气拿出了家中老夫人给的五十两银子、还有一张去江南的船票。

老夫人是个仁善的,但香兰现在是获罪之身、对儿子的仕途毫无助力,便是再心疼也不会娶这样的儿媳妇儿过门。

所以此时退亲已是仁至义尽,又给香兰寻了另一条路。

香兰拿了十两银子写了借据,带上那张船票去了江南、几经辗转做了蒋婷蓝的丫鬟。

谢宴安闻言唇角轻扬,笑意漫上眉眼:

“ 害 、沈学士客气了。”

音落,漫不经心地将目光投向庭院,指尖轻点扶手状似随意问道:

“ 这宅子原是方家旧产,荒废多年,不知沈学士与尊夫人住着可还称心?”

香兰浅笑垂眸福身一礼:

“ 回大人的话,老爷夫人都说这宅子极好、到底是陛下看重君恩深厚,奴婢们亦是有与荣焉。”

百步立在旁侧,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香兰。

心下暗自诧异、 陛下分明未曾赏赐仆妇给沈家,眼前这丫鬟瞧着不过是江南小镇出身,怎的行礼进退皆合世家规制?

再听她相谈回话,虽质朴却得体,全然不似乡野之人粗陋模样,或者说便是京城小官儿家的婢女、也没她这样进退有度的。

谢宴安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转回视线饶有兴味打量香兰:

“ 你这丫头说话好生规矩,这行礼的姿势也颇有京都风范,到底是尊夫人会教养奴仆,本官瞧你倒比自己家的还有风范。”

香兰心下咯噔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又是一礼:

“ 谢大人谬赞了,奴婢不过是近朱者赤、夫人教得好奴婢自然也学得好,否则出了门可是要给家中丢人的。”

谢宴安笑着点点头:

“ 确实、那日本官瞧着尊夫人也是颇有大家风范。”

随即折扇一开、掩在唇前调转话头:

“ 昨日本官急着去宫里复命,不知沈姑娘身子可还妥帖?”

香兰行礼回话:

“ 回大人的话、昨日先行收拾的小姐那处,小姐累坏了便直接歇着了,福锦姑娘回话说倒是没什么大碍。”

话音刚落、穿戴整齐的沈怀秋夫妇就过来了;

脚步匆匆行至谢宴安跟前行礼:

“ 怀秋(妾身)见过谢太医!”

谢宴安笑着起身、理了理锦袍上不存在的褶皱笑着摆摆手:

“ 快起来快起来,昨儿个忙活一路累坏了,倒是本官早早叨扰之过了。”

说罢便上前一步虚扶沈怀秋一把,锦袍袖口处的金线暗纹莲花低调却不失华贵;

低调中透着华贵。蒋婷蓝出身商户,最擅鉴物识人;

瞥见他衣料上的精细绣工,再瞧腰间坠着的通透墨玉,便知其家世不凡。

心下不由得再度感念圣恩,亦是觉得谢宴安官职高于夫君、却待人平和无甚架子;

言语温和举止谦逊,果然是京城贵胄教养出的大家风范。

沈怀秋顺势起来、俊脸带着歉疚开口道:

“ 大人这话言重了、原是怀秋初入京城、昨夜丑时二刻方歇,未曾想到谢大人如此勤勉、倒是怠慢了您。”

谢宴安笑容未变:

“ 诶呀刚搬新宅子需收拾一番,这点事儿本官岂会放在心上?”

“ 后日沈学士便要参加琼林宴接过官袍御封,加之陛下钦点本官为你家小姐看诊,往后见面的日子多着呢。”

沈怀秋连连拱手作揖:

“ 谢大人不愧为青年翘楚、如此不拘小节勤勉克己、小女有幸得您医治也是沈家有福、先祖庇佑啊!”

蒋婷蓝悄悄的给香兰使了个眼色,香兰会意福身告退。

沈怀秋连忙扶着谢宴安落座,使唤丫鬟婆子前去库房寻家中带来的亭台龙井;

叫了带来的点心厨娘去做两道江南茶点先垫垫肚子,

掌勺的师傅是蒋家酒楼的、早在得知谢宴安进府时便烧起灶台、安排早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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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前院、沈怀秋深感荣幸的开口:

“ 怀秋此番得中举人,蒙陛下天恩浩荡,赐下如此美宅,又派谢大人屈尊前来为小女看诊,”

“ 如今虽说是陛下圣谕派大人莅临寒舍、到底也是要多多劳烦大人费心操持。”

谢宴安会心一笑:

“ 你我皆是陛下臣子、于工本官当听陛下之命,于私本官身为医者、治病救人医者仁心是职责所在。”

沈怀秋做式拱手恭维:

“ 谢大人医者仁心,怀秋佩服!”

正说着话、小丫鬟们带着四个小托盘走进、盘子上放着三道精致的江南小点、江南小点以小巧口味清淡为主;

谢宴安抬眼望去,见紫檀木托盘上铺着雪色细绢,三样点心各有妙趣:

碧螺春酥蜷成玉兰花模样,鹅黄的桂花拉糕雕出并蒂莲纹,殷红的玫瑰芸豆卷裹着金箔,足以可见厨娘巧思。

他捻起一枚碧螺春酥,指尖拂过酥皮上细密的叶脉纹路,笑着开口道:

“ 哎呀沈学士真是心思巧妙,知道本官喜吃甜食,江南点心师傅手艺精湛,瞧瞧这酥皮一碰都要掉渣了。”

随后轻轻放入口中、四溢的香气在唇齿萦绕。

蒋婷蓝用帕子捻起一块,浅笑颔首:

“ 大人谬赞了、您不嫌弃乡下点心就好,和您的胃口也是这点心的福气,”

“ 妾身已经派人去请娩毓了,瞧您来得早怕是还没用早饭、再等一会儿可要多用些。”

谢宴安咽下口中点心、笑眯眯点头附和:

“ 那本官便却之不恭了,啊对了、这是本官一早买的些京城小吃。”

话落百步指了指立在不远处圆桌上的油纸包,谢宴安复又笑着开口:

“ 沈学士初到京城、本官想着金玉都是俗物、文官清流也不喜这些物件,”

“ 且刚入京城便收厚礼,传出去本官难免落个拉帮结派之嫌,”

“ 可初次登门也不好空手、这不一早走过来就随手买了点,沈学士可别嫌弃才是。”

沈怀秋羞愧的俊脸微红、连忙起身拱手:

“ 哎呦这怎么使得?您来府上为小女看诊已是多番麻烦,怀秋未曾为您备礼也是羞愧万分、怎好再收您的礼?”

谢宴安一边吃点心一边摆摆手:

“ 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这京城有京城的规矩、来者是客、不带礼品登门便是不看重主家,无关官职大小有无公务,”

“ 沈学士也学着点、若是日后谁上门不带东西、只管遣婆子打发了就是。”

说罢还转过身眨眨眼,嘴角还挂着没吃好的点心渣、活像只偷吃的狸奴。

说来谢宴安也不过弱冠之龄、在沈怀秋夫妇眼里也不过是小孩子,瞧见他这样子心下好笑不已。

正欲开口说什么、香兰走了进来福身行礼:

“ 见过老爷夫人、见过谢太医,小姐已经过来了,方才来的路上厨房说早饭已经备好、还请几位主子移步厅堂。”

蒋婷蓝起身开口:

“ 那你直接带娩毓去厅堂坐着吧,稍后咱们也就过去了。”

香兰行礼告退。

沈怀秋也起身作揖、笑着做出请的手势:

“ 寒舍粗鄙、府上厨子原是江南带过来的,略备了些饭菜、谢大人不嫌弃还请随怀秋同行。”

“ 按着江南那边的规矩、府上下人也会单独备好膳食,这位小兄弟的膳食也备好了,还望二位不嫌弃。”

人家办事这么妥帖,谢宴安也不好说什么,带着百步就跟上了夫妇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