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的季听言咬了一口硬邦邦的玉米面饼子,看谢书礼弓着腰忙活的样子,只觉得不要太爽。
至于那些柴火……当然越劈越多啦,因为她走的时候又抱了几捆过去。
姓谢的不是爱表现自己吗?正好让他帮她把明后天的份儿也一起劈了,省得她再动手。
越想越开心,季听言忍不住翘起唇角笑。
旁边的陆铮见她吃着饭也不忘往谢书礼那边看,一边看还一边笑,原本就不怎么好的情绪现在更是低落到了谷底。
他把碗筷放下,皱着眉捂住胸口,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旧伤复发了,他现在胸口憋闷得厉害。
吃过饭,李春丽把竹筐子给季雪梅背上,嘱咐她割猪草的注意事项,比如草不要太老,不然猪不吃,也不要采不认识的草,不然猪吃了容易闹肚子……
季雪梅黑着脸,不满道:“凭什么要我去割猪草,以前不都是季听言那个死丫头去的吗?”
季听言靠在门边剥花生,幽幽回答道:“昨晚王老太上门来闹,说她家儿媳妇儿快生了,叫我这个死丫头没事不要出门给她找晦气,不然就把咱家砸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在家待着喽,割猪草的活儿也只好你来代劳了。”
说完,季听言往嘴里丢了两颗花生,自家地里种的鲜花生,还别说,当饭后零嘴还挺好。
见她一脸悠闲,季雪梅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冲上去把竹筐砸在她脸上。
李春丽劝阻道:“好了,你安生一会儿,别闹了。”
季雪梅便把火气发在她身上:“娘你也真是的,干嘛答应她?她每天在家里不出门,难不成活儿都要我干吗?”
李春丽无奈道:“怎么可能?就这两天,等王老太的儿媳妇儿生了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婆子厉害得很,娘也不想惹上她。”
眼见季雪梅还是不满意,李春丽压低声音给她支招:“傻丫头,娘还不是为你着想呢,这是多好的机会,你拉谢长官一起上山啊,正好跟他多接触接触,培养感情。”
这话一下子点醒了季雪梅,她脸上露出期待的笑来。
“谢谢娘,娘你最好了!”
说完,季雪梅便兴冲冲地往谢书礼身边跑去,谢书礼心情正差着呢,想也不想就拒绝。
季雪梅一脸失落,却看到他皱着眉摸了摸手肘,抽了口冷气。
她立刻想到今早上看到的,他手肘那里红肿了一大块,边缘都瘀血,看起来就特别严重。
计上心来,季雪梅紧跟着又说道:“书礼哥哥,我知道山上有一种草药,可以止血化淤,还能止痛!”
“你胳膊上不是有伤吗?正好,你跟我一道上山,我帮你采药!”
谢书礼有点动摇了:“你说真的?”
“当然!”
季雪梅回答得毫不犹豫。
谢书礼见她一脸肯定,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认识草药?”
季家往上数三代也找不出个郎中大夫,季雪梅又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小学还没上完就匆匆辍学,上哪里认识草药去?
季雪梅回答得含含糊糊:“……我在村医那里看到的,总之你跟我去就对了!”
其实是她今早回屋取东西的时候在季听言的桌子上看到的,那张纸上画了好几种草药,还标记了用处和用法,其中有一种就是止血化淤治疗跌打损伤的。
季听言那个文盲大字不识一个,这不可能是她写的,只可能是她从哪里捡来的,倒是帮了她大忙,正好适合给谢书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