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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发表时间: 2025-05-28

国庆假期的清晨,校园里没什么人,只有清洁工扫地的沙沙声。于鹏举背着书包走进校门,心里还在犯嘀咕——桑未晞说的“调教”,不会真要教他拆闹钟吧?

走到D栋楼下,他猛地停下脚步。教学二楼的露台上,桑未晞斜倚着栏杆,手里居然攥着根皮质鞭子,鞭梢在晨雾里晃悠。她身边站着两个女生,校服外套拉链拉得老高,手里各拎着卷红绳,绳头的铃铛在风里叮当作响。

“搞什么……”于鹏举头皮一麻,转身就想跑。脚刚迈开,后领就被人一把揪住,桑未晞的声音从背后飘过来,带着蜜糖般的甜腻:“于同学想去哪呀?”

鞭子“啪”地甩在地上,惊飞了栏杆上的麻雀。于鹏举被拽得一个趔趄,看见那两个女生拿着绳子围过来,红绳在晨雾里晃出诡异的弧度。他懵了——这是中学生该干的事?桑未晞不是说只是“教算跑步轨迹”吗?

“听好了,”桑未晞走到他面前,鞭子在掌心敲了敲,“以后对谢芷涵,要像对自己一样好。”她眼尾的小痣在晨光下跳了跳,“不许让她伤心,不许惹她生气,听见没有?”

于鹏举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啪”的一声脆响,鞭子擦着他裤腿抽在地上,带起的风刮得脚踝生疼。他吓得往后缩,后背撞在墙上:“我……我知道了……”

“知道了?”桑未晞挑眉,手腕一扬,鞭子突然抽在他胳膊上。于鹏举“嘶”了声,校服袖子上立刻浮出道红印。“光知道可不行,”桑未晞笑得像只猫,“得让你长长记性。”

鞭子一下下抽过来,起初只是擦着皮肉,后来力道越来越重。于鹏举想躲,却被两个女生用绳子缠住了手腕,反绑在身后的栏杆上。红绳勒得手腕生疼,他这才反应过来——桑未晞根本不是在“调教”,她是真的在折磨人!

“别打了……我错了……”于鹏举疼得声音发颤,额角的汗滴在地上。桑未晞却像没听见,鞭子越抽越狠,嘴里还念叨着:“让你不好好对小涵……让你惹她生气……”

不知抽了多少下,于鹏举眼前开始发黑,胳膊和后背火辣辣地疼,校服已经被抽得破了好几个洞。桑未晞喘了口气,把鞭子扔给旁边的女生,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让他长长记性……”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谢芷涵抱着一摞书走过来,粉色发绳在晨雾里晃悠。她看见栏杆边被绑着的于鹏举,和他身上的血痕,手里的书“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桑未晞!你在干什么?!”谢芷涵冲过来,声音都在发抖。她一把推开桑未晞,手指颤抖着去解于鹏举身上的绳子,“谁让你这么对他的?!”

桑未晞耸耸肩,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在帮你‘调教’小跟班啊,说好的愿赌服输……”

“赌约是让你教他!不是让你打他!”谢芷涵猛地回头,眼睛红得像兔子,“你再这样,我就告诉桑叔叔!”

桑未晞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没再说话。谢芷涵解开绳子,将于鹏举扶起来。他浑身疼得站不稳,全靠谢芷涵架着,额角的汗滴在谢芷涵手背上。

“对不起……”谢芷涵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我不该让你……”

“走啦走啦,真是扫兴。”桑未晞不耐烦地挥挥手,带着两个女生走了,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远。

于鹏举靠在谢芷涵肩上,闻到她头发上熟悉的橙子香。晨雾渐渐散了,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胳膊的红痕上。他看着谢芷涵泛红的眼眶,忽然觉得,这点疼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你没事吧?”谢芷涵扶着他往医务室走,声音还是抖的,“都怪我,不该跟桑未晞打赌……”

“没事,”于鹏举扯出个笑,疼得龇牙咧嘴,“就当……就当体验了把‘小说里的酷刑’。”

谢芷涵“噗嗤”一声笑出来,眼泪却掉了下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她拿出纸巾,轻轻擦他额角的汗,“以后再也不跟她打赌了,太吓人了……”

于鹏举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忽然暖暖的。虽然被鞭子抽得很惨,但看着谢芷涵为他着急的模样,好像突然明白了桑未晞那句“对谢芷涵好”的意思。

也许,这场荒唐的“调教”,根本不是折磨,而是某个别扭的大小姐,用最离谱的方式,在提醒他——要好好照顾那个系着粉色发绳的女孩。而他,心甘情愿地,想接住这份提醒。

医务室的门开了,消毒水的味道飘出来。于鹏举靠在谢芷涵肩上,看着她忙前忙后地找纱布,粉色发绳在晨光里晃啊晃,像一颗定心的星。他想,以后就算真的被桑未晞折腾,只要谢芷涵在身边,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毕竟,光桦中学的故事里,总有比疼痛更温暖的瞬间,值得他忍着疼,去守护。

谢芷涵扶着于鹏举坐在医务室的长椅上,纱布裹住他胳膊上的红痕时,她指尖还在发抖。窗外的爬山虎被秋阳晒出暖香,于鹏举盯着她发顶的粉色发绳,终于忍不住问:“桑未晞她……一直这样?”

谢芷涵低着头,用棉签蘸着碘伏轻轻擦他手背上的擦伤,碘伏的黄棕色在皮肤上晕开:“她就是那个性格,从小就爱折腾人,觉得折磨人就是快乐。”她顿了顿,棉签在伤口边缘停住,“我小时候也没少遭她的‘毒手’。”

“啊?”于鹏举愣住了。他想起桑未晞冲他笑时眼尾的小痣,怎么也无法把那个带着蜜糖味的少女,和“折磨人”联系起来。

谢芷涵把棉签扔进垃圾桶,发出轻微的“咚”声:“你还记得她锁骨处的银杏叶印记吗?”她撸起自己的袖口,腕内侧果然有个相同的印记,只是颜色更淡些,“我们两家是世交,小时候在老宅一起长大。她七岁那年拿机械齿轮把我的布娃娃拆成了零件,还说‘要让小熊学会走路’。”

于鹏举想象着桑未晞蹲在地上摆弄齿轮的样子,忽然觉得手腕的红绳勒痕都不那么疼了。谢芷涵拿起纱布继续包扎,声音轻得像风吹过爬山虎:“有次她把我的古筝弦全换成了钢丝,说‘这样弹出来的声音更像齿轮咬合’,结果我练琴时手指被割出好多口子。”

“那你怎么还跟她玩?”于鹏举忍不住问。

谢芷涵“噗嗤”笑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她虽然爱折腾,但对我是真的好。”她想起那年冬天,自己在冰面上摔断了腿,桑未晞硬是用木头和齿轮做了个会自动摇铃的轮椅,每天推着她在老宅院子里看雪,齿轮摇铃的声音混着雪落的声音,意外地温柔。

“她就是用自己的方式对你好,”谢芷涵把纱布系好,打了个整齐的结,“比如这次,她其实是怕你对我不好,才用这种……离谱的方式提醒你。”

于鹏举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桑未晞抽鞭子时嘴里念叨的“让你不好好对小涵”。原来那些看似折磨的举动,背后藏着的是笨拙的关心。他想起自己小说里的机械骑士,总是用冰冷的齿轮包裹着滚烫的心,和桑未晞倒有几分相似。

“不过她这次太过分了,”谢芷涵突然板起脸,粉色发绳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我已经跟桑叔叔告状了,她这个假期别想碰任何机械零件。”

于鹏举“嗯”了一声,忽然觉得胳膊上的纱布都变得温暖起来。医务室的钟摆“咔哒”响着,和桑未晞手腕的齿轮手链一个节奏。他看着谢芷涵收拾医药箱的背影,忽然明白,光桦中学的故事里,总有一些人用奇怪的方式守护着彼此,就像桑未晞的鞭子和谢芷涵的橙子糖,看似无关,却都指向同一份笨拙的温柔。

“以后……不会再让你被她折腾了。”谢芷涵转过身,阳光把她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打赌的事是我不对,以后换我保护你。”

于鹏举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某个角落“咚”地一声,像投入湖心的石子。他点点头,忽然觉得,被桑未晞折腾一场也不算坏事,至少让他看懂了那些藏在齿轮和鞭子背后的情谊,也让他离那个系着粉色发绳的少女,更近了一步。

窗外的爬山虎沙沙作响,于鹏举跟着谢芷涵走出医务室,秋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想,这个国庆假期或许会很特别,毕竟,他知道了桑未晞的“毒手”往事,也读懂了谢芷涵藏在道歉里的关心。

于鹏举跟着谢芷涵走出医务室,秋阳晒得伤口暖洋洋的,可他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走到紫藤花廊时,他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可是……我们才初一啊,总觉得怪怪的。”

谢芷涵回头,粉色发绳扫过廊柱上的青苔:“哪里怪?”

“就桑未晞那样……”于鹏举比划着抽鞭子的动作,校服袖子蹭到伤口,疼得他皱了皱眉,“哪有初一学生玩这个的?还有她那些机械零件,感觉像从大人实验室偷来的。”

谢芷涵沉默了,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发绳。廊外的紫藤叶被风吹得沙沙响,阳光透过叶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于鹏举看见她腕内侧的银杏叶印记,在光影里忽明忽暗。

“其实……”谢芷涵顿了顿,声音低得像怕被风听见,“桑家世代都做精密机械,老宅地窖里全是几十年前的齿轮模型。她从小在零件堆里长大,玩鞭子和齿轮,就像我们玩橡皮和铅笔一样。”

于鹏举愣住了。他想起桑未晞帆布鞋上画的小齿轮,想起她课本边缘随手画的机械图纸,忽然觉得那些“怪怪的”细节有了源头。可就算这样,初一女生玩鞭子还是超出了他的认知。

“但她不该打你啊,”谢芷涵忽然抬高声音,发绳被她攥得变了形,“就算是桑家的规矩,也不能随便伤人。”她眼里闪过一丝于鹏举没见过的倔强,像只护崽的小兽。

于鹏举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里的别扭忽然淡了些。他想起刚才在医务室,谢芷涵擦碘伏时小心翼翼的模样,想起她为了他跟桑未晞吵架的样子,忽然觉得,“怪不怪”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也许……”于鹏举挠了挠头,阳光晒得他后颈发痒,“也许她只是想让我对你好,用错了方法?”

谢芷涵“哼”了一声,却没反驳。她转身往校门口走,粉色发绳在风里晃得飞快:“反正以后离她远点,我已经让桑叔叔没收了她所有‘危险玩具’。”

于鹏举“哦”了一声,跟着她走。路过公告栏时,他看见自己100米夺冠的照片被贴在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是晓橙星(男)举着跳远金牌的傻笑脸。阳光把照片晒得有些发烫,于鹏举忽然觉得,初一的生活本就该充满各种“怪怪的”意外——比如突然转来的机械少女,比如莫名其妙的赌约,比如被鞭子抽出来的情谊。

“对了,”谢芷涵忽然停下,从兜里掏出颗橙子糖塞给他,“桑未晞说让你好好养伤,下次再惹我生气,她就把你的小说手稿全换成齿轮纸。”

于鹏举剥开糖纸,橙子味的甜香在口腔里散开。他看着谢芷涵故作严肃的脸,忽然笑了:“好,我一定好好对你,不让她有机会换我的稿纸。”

谢芷涵的耳根“腾”地红了,转身就走:“谁要你保证……”

于鹏举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就算初一生活再怎么“怪怪的”,只要身边有这个系着粉色发绳的少女,有那个爱折腾人的机械少女,好像所有的奇怪都变成了值得收藏的小插曲。

毕竟,光桦中学的故事里,从来就不缺齿轮与魔法的碰撞,而他于鹏举,很幸运地成了这场碰撞里,一个被橙子糖和鞭子共同守护着的角色。至于“初一该不该这样”的疑问?就让它随着紫藤花廊的风,飘向不知道哪个齿轮转动的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