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酸,陆蚀正抓着医生的白大褂嘶吼:“她瞳孔散过!
你们必须给我救活!
“他领带歪斜,西装下摆还滴着海水,眼底布满血丝像是要渗出血来。
陆茉茉裹着貂绒披肩跨进ICU观察室,睫毛上沾着假哭的泪珠,眼底却烧着贪婪的火。
她望着心电监护仪上起伏的曲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只要我死了,她就能名正言顺以未婚妻的身份站在他身边。
这些年小心翼翼的禁忌暧昧,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摆到台面上来。
“哥!”
她跌跌撞撞扑过去,指甲搭上陆蚀紧绷的肩。
“医生说姐姐情况稳定了,你别太担心......”陆蚀猛地甩开她的手,金属腕表在玻璃柜上撞出闷响。
“滚。”
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三天未刮的胡茬下青筋暴起,“现在、立刻、给我消失。”
陆茉茉踉跄着扶住输液架,假睫毛扑闪着挤出泪花:“哥,你是不是太累了?
我给你煮了醒酒汤......我说了滚!”
陆蚀抄起一旁的保温杯砸向墙面,橙黄的汤汁在她脚边炸开,浑身身散发着野兽般的暴戾。
“从今天起,陆家大门不许你再踏进来半步。”
陆茉茉仰起脸时,精心描绘的睫毛膏晕染出楚楚可怜的弧度:“哥,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姐姐这样我也难过,你眼里都是红血丝……”她突然凑近,甜腻的香水味裹着假哭的鼻音,“要是你累垮了,姐姐可怎么办?”
“演技不错。”
陆蚀掰开她的手指,指腹擦过她锁骨处暧昧的红痕,“不过你流产那天,私立医院的诊疗记录、还有和野男人的开房监控,我早就备份好了。”
“为什么?!”
陆茉茉尖叫着扯住他的西装,名贵面料在她指间扭曲变形,“当年明明是她承认推我下楼!
你还抱着浑身是血的我去医院......不可能......你说过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迟早会在一起......在一起?”
陆蚀冷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抽出烫金请柬甩在她脸上,“村上李家的瘸儿子听说过吗?
明天就收拾东西滚回去。”
“当初我竟听信你编造身患重病需要换心的谎言,亲手断送了她的生机,这是我这辈子最难以原谅自己的过错。”
他俯身逼近,呼吸喷在陆茉茉惊恐的脸上,“记住,你永远都是那个在乡下泥地里打滚的野丫头,装得再像凤凰,骨子里也是见不得光的蛆虫。”
陆茉茉瘫坐在地,指甲深深抠进进口地毯。
看着陆蚀转身守在我的病床边,小心翼翼替我掖好被角的模样,她突然发出尖锐的狂笑:“陆蚀!
你以为几滴泪就能摆脱过去?”
“在你心里,许昭禾不过是替父赎罪的工具。
你只有仇恨,哪里容得下她可怜的爱意?”
回应她的,只有铁门重重摔上的巨响。
陆蚀恍若未闻,死死攥着ICU门上的金属把手,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
“阿禾,求你醒过来,哪怕用最狠的方式报复我......只要你活着。”
“也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