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抽回手,后退半步。
“你”我声音发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我,目光深得像是能望进我的灵魂:“我知道。”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晏沉领兵如神,势如破竹,不过三月,便直指皇都。
“玉面阎罗”的名号远播,看似温润如玉,实则谋略毒辣,凡与他交锋者,未战先怯。
这也难怪卫母,为何偏心,毕竟他面容佼好文武也不逊于人。
每破城池,他都传令“敢劫掠者,斩!
擅杀降者,斩!
欺辱妇孺者,斩!”
军中无人敢犯,百姓见大军入城,竟无一人惊慌逃窜。
这日,我又收到了春桃的来信。
“公主不知从何知晓娘子还活着,把沈家满门都下了狱。”
我连夜奔波回京,沈家旧宅早已破败,庭院杂草丛生。
晏沉戴着面具跟在我身后,沉默如影。
门外传来嘈杂声。
“沈氏!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藏男人!”
卫临渊带着亲信闯了进来,刀锋直指晏沉:“哪来的小白脸?
摘下面具!”
晏沉一动不动,而我冷笑:“怎么,我带回个朋友都要管?”
“朋友?”
亲信嗤笑,“怕不是姘头吧?
驸马爷说了,今日必收拾他!”
卫临渊银甲森寒,目光阴鸷。
“沈棠,你还敢回来?”
他冷笑,视线扫向晏沉,“还带了个野男人?”
我抱臂而立:“驸马爷管得真宽。”
他怒极,拔剑直指:“藏头露尾的东西,摘下面具!”
晏沉缓缓抬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摘下了那张玄铁面具。
卫临渊的剑掉在地上。
“砚,砚弟?”
他的声音发抖,脸色惨白,仿佛见了鬼。
我轻笑:你叫他什么?”
卫临渊踉跄后退:“不可能,他明明早就……早就死了?”
我打断他,“是啊,所有人都以为卫砚死了,可死的到底是谁?”
我一步步逼近他,字字诛心:“是你,卫临渊。”
“当年战场上,是你亲手把弟弟推出去,再顶替他的身份,娶了公主!”
士兵们哗然,面面相觑。
卫临渊面如死灰,嘴唇颤抖:“你,你胡说。”
晏沉见状,声音冰冷:“你还要继续装吗?”
卫临渊彻底崩溃。
“你们苟且!
不知廉耻!”
他嘶吼着,像条疯狗。
我冷笑:“苟且?
你现在该叫我什么?”
他僵住。
“叫啊。”
我盯着他,“你不是‘卫砚’吗?
那我是谁?”
卫临渊的喉结滚动,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嫂子。”
我又指向晏沉:“那他呢?”
他浑身发抖,耻辱和恐惧让他几乎站不稳,却不得不低头:“哥。”
晏沉冷冷看着他:“认错。”
卫临渊咬牙,终于跪了下去:“方才是我口不择言,请哥和嫂子恕罪。”
我俯视着他,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你以为你偷来的人生能长久,顶替了身份,就能掩盖你的懦弱和背叛?”
“可惜终究只是一场空”卫母抱着晏沉看了又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