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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92:退婚当天,我承包了全村产业陈建国方月娥全局

星辰醉梦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亲家母啊,现在城里流行四大件!可我们家月娥可是高中生!再加一头牛,不过分吧。”外屋,刘光彩那泼辣的声音传来,有些刺耳。甚至,陈建国还能听到砰砰拍桌子的声音,搪瓷缸子震动发出的声音掩盖了母亲小声委曲求全的哀求。而此时的陈建国,却愣愣的盯着墙壁上的泛黄奖状和掀开的日历发呆。1992年3月16!他分明记得,自己应该死在了2024年的春天,怎么一下子回到92年?透过窗户,看到穿着黑色对襟棉袄的母亲,陈建国差点哭出来。娘啊!终于又见面了!没想到,我陈建国受尽屈辱而死,竟然还有重生的机会。是上天,觉得我陈建国太冤,太惨,所以给我一次重活的机会吗?陈建国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握拳迅速振作了起来。前世,他被方月娥这个女人害惨了!当初为了给方家彩礼,陈...

主角:陈建国方月娥   更新:2025-05-23 17: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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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建国方月娥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92:退婚当天,我承包了全村产业陈建国方月娥全局》,由网络作家“星辰醉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亲家母啊,现在城里流行四大件!可我们家月娥可是高中生!再加一头牛,不过分吧。”外屋,刘光彩那泼辣的声音传来,有些刺耳。甚至,陈建国还能听到砰砰拍桌子的声音,搪瓷缸子震动发出的声音掩盖了母亲小声委曲求全的哀求。而此时的陈建国,却愣愣的盯着墙壁上的泛黄奖状和掀开的日历发呆。1992年3月16!他分明记得,自己应该死在了2024年的春天,怎么一下子回到92年?透过窗户,看到穿着黑色对襟棉袄的母亲,陈建国差点哭出来。娘啊!终于又见面了!没想到,我陈建国受尽屈辱而死,竟然还有重生的机会。是上天,觉得我陈建国太冤,太惨,所以给我一次重活的机会吗?陈建国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握拳迅速振作了起来。前世,他被方月娥这个女人害惨了!当初为了给方家彩礼,陈...

《重生92:退婚当天,我承包了全村产业陈建国方月娥全局》精彩片段

“亲家母啊,现在城里流行四大件!可我们家月娥可是高中生!再加一头牛,不过分吧。”
外屋,刘光彩那泼辣的声音传来,有些刺耳。
甚至,陈建国还能听到砰砰拍桌子的声音,搪瓷缸子震动发出的声音掩盖了母亲小声委曲求全的哀求。
而此时的陈建国,却愣愣的盯着墙壁上的泛黄奖状和掀开的日历发呆。
1992年3月16!
他分明记得,自己应该死在了2024年的春天,怎么一下子回到92年?
透过窗户,看到穿着黑色对襟棉袄的母亲,陈建国差点哭出来。
娘啊!
终于又见面了!
没想到,我陈建国受尽屈辱而死,竟然还有重生的机会。
是上天,觉得我陈建国太冤,太惨,所以给我一次重活的机会吗?
陈建国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握拳迅速振作了起来。
前世,他被方月娥这个女人害惨了!
当初为了给方家彩礼,陈家掏空了积蓄不说,还搭上了一头牛!
后来陈建国才知道,原来方月娥索要彩礼、耕牛,最后全部都变卖偷偷资助情夫去走私香烟了!
这还不算,和方月娥结婚之后,对方伪造落红,其实根本早就坏怀了野种!之后陈建国几乎没有安生的日子,处处都被这个女人算计拿捏,最终闹得兄弟姐妹生分不来往,母亲被活活气死......
这也就罢了,方月娥还给陈建国戴了绿帽子,而且还不止一个。
在陈建国因为抑郁患癌的那段日子里,方月娥不但不给一分钱治病,连饭菜都不给,事实上,陈建国是被活活饿死的。
临死前,陈建国才知道一个最悲哀的现实,两个孩子竟然没有一个是自己亲生的。
也许是陈建国愤怒的执念,老天才让他重新回到了这一天,有了重新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
“妈,不能给!”
陈建国掀开塑料珠串做的帘子,大步走了出来。
前世的岳母刘光彩没想到陈建国这个软蛋竟然敢拒绝自己,一时间有些愣住了,随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搪瓷缸子里得水都飞出来了。
“陈建国,你不想结婚了?”
“你信不信,过了这个村,你一辈子都是光棍!”
刘光彩咆哮,一脸的轻蔑。
“建国,你烧糊涂了?还不赶紧跟亲家母道歉。”
母亲郭玉兰抓住陈建国的手臂,低声的哀求。
陈建国父亲死的早,郭玉兰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一直都省吃俭用。
最大的愿望,就是给陈建国娶个媳妇。
如今眼看媳妇就要进门了,陈建国竟然在这个时候犯浑,的确把郭玉兰吓到了。
陈建国按住母亲发抖的手。
八仙桌上摆着苏家送来的
“姐,我不想娶方月娥了!”
陈建国懒得解释,他只想得到家里人的支持。
亲情最难得!
要做什么决定,大家一起商量着来。
婚姻大事,也是一样的。
本以为二姐会反对斥骂,哪知道二姐陈雪只是点点头,很自然的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我看那个方月娥就不舒服!”
母亲郭玉兰听到陈雪的话,忍不住站起来伤心道:“你们姐弟几个都不听话,这个家还怎么过。”
“妈!能过!”
“三年,给我三年的时间,我保证给你找个儿媳妇!”
陈建国十分笃定的向母亲承诺。
重生回来,陈建国最见不得就是亲人的眼泪。
尤其是母亲河两个姐姐,这都是他前世最亏欠的至亲亲人。
前世被方月娥迷了心窍,一次一次的伤害这些亲人,一次一次让亲人们失望!
这一世,陈建国全部都要弥补!
“三年?”
“娃,你都二十一岁了!过了二十四,谁还嫁给你!”
母亲郭玉兰想到儿子一辈子打光棍那种凄惨,眼泪又忍不住下来了。
陈建国跟二姐陈雪对视一眼,陈建国安慰道:“妈,一年!我保证一年给你找个儿媳妇,两年生个大胖小子!”
“你真有信心?”
二姐陈雪有些诧异,因为今天的弟弟陈建国,似乎不一样了。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笃定的气息。
好像整个人精神面貌从里到外,都换了一个人。
这一点,尤其是熟悉的人,最能亲身感知。
“当然,我说了,我是这个家唯一的男人!以后二姐、大姐还有妈,我再也不许你们流下一滴眼泪!”
“余生,只有欢笑!”
陈建国一字一顿,神情严肃凝重。
......
方家。
方月娥坐在床上,脸色难看无比。
她怎么不会想到,那么迷恋自己的陈建国,竟然说退婚就退婚了。
她现在脑子里很乱,心里也乱糟糟的。
之前陈建国一个劲儿粘着自己的时候,方月娥嫌烦,不喜欢。
如果不是肚子里有了那个人的孩子,她是一万个不愿意嫁给陈建国。
但是现在陈建国主动退婚,反倒是方月娥有一些患得患失了。
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怀孕已经三个月了!
马上就要显怀了!
如果再不找个接盘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年月,虽说计划生育抓得紧,但是流产都还是需要村里开证明。
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一旦传出去,今后名声算是毁了。
想到这里,方月娥直接哭了。
......
“这个陈建国,真是该死!”
听着小妹的低声啜泣,方家大哥方奎彻底怒了。
在他心里,是瞧不起陈建国的。
一个软弱的小白脸而已,除了长得英俊一点,几乎一无是处。
自己妹子能看上陈建国,那是下嫁!
“陈家必须给一个说法!”
“我方奎的妹妹,不是他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丢弃的。”
方奎直接船上褂子,匆匆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就召集了几个方家的族人。
拉上方月娥跟刘光彩,一群人坐上拖拉机,浩浩荡荡的冲着陈家兴师问罪去了。
院墙外传来柴油机突突的轰鸣声,方月娥的大哥方奎把拖拉机横在陈家土坯房门口,车斗里跳下七八个方家族人。
刘光彩叉着腰站在最前头,一脸的阴沉:
被打的陈建国倒是淡定,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微笑。
鲜血配上微笑,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方奎都有些拿不准了,心说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大奎哥,我对你没什么意见!但是把,我也不想喜当爹,你懂我意思吧?”
陈建国淡淡的说道。
对于方奎这个前世的大舅哥,其实陈建国并没有太多厌恶。
方奎,可以说是方家唯一一个三观正的人。
除了脾气暴躁之外,人其实还可以。
前世,因为方月娥和陈建国的事情,他也没少痛骂方月娥。
甚至陈建国最后病入膏肓在病床上的时候,这个大舅哥还偷偷塞过钱。
“你什么意思?”
方奎傻眼了。
在听闻妹妹怀孕之后,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孩子是陈建国的。
现在陈建国退婚,就是始乱终弃。
但是现在听陈建国这么一说,他品出味儿来了。
“你说月娥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方奎不愧是脾气耿直,问出来的话,让周围人一阵哄笑。
陈建国摊开手道:“你妹妹灌醉我,想要我当这个爹,可我真的没跟她发生什么!”
“这个孩子的爹到底是谁,我也知道,但是我今天不想说。”
“不过,如果你们逼我,那就别怪我管不住嘴巴了。”
陈建国冷笑连连。
别看方月娥现在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其实陈建国心里明白这个女人多么恶心。
人群里的方月娥猛然捂住肚子,脸色变得惨白。
“狗东西,你怎么证明不是你的?”
刘光彩依旧撒泼。
她是实在舍不得四大件,这东西,留着给方奎取个媳妇儿多好!
“验血!”
“不是亲生父母,血型是对不上的!”
陈建国大声说道:“不行就把孩子生下来,我倒要看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这话怼的过瘾,刘光彩直接哑火了......
村支书王金平披着军大衣挤进人群时,正听到陈建国大声说道:
“什么叫像啊,本来就是!”陈建国嘿嘿笑了起来。
二姐陈雪笑道:“你啊,打小就被惯坏了,现在突然开窍了,也是好事!”
母亲郭玉兰似乎还沉浸在退婚的悲伤之中,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二姐陈雪看到母亲这样,就朝着陈建国努努嘴:“你惹得事情,可别把妈气出病来了!”
陈建国点点头,指着厨房说道:“姐,你今晚别回了,去做手擀面,我要吃鸡蛋捞面!”
陈雪一脸无奈,点了点头低声说:“过几天我再带一点回来,咱家粮食不多了!”
这个年代粮食够吃,但是并不那么富裕。一般情况下,是不舍的完全吃细粮的。
鸡蛋,都是拿去还钱用来贴补家用的。
“不用,我会想办法。”
陈建国有些心酸,家里的钱凑吧凑的,全部都拿去给方月娥置办四大件了!
现在整个家,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趁着二姐去做饭的空当,陈建国来到了母亲身边。
“妈,你是不是担心我娶不到媳妇儿?”陈建国低声问道。
郭玉兰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你爸爸临死前,最念挂断就是你!”
“他嘱咐我,一定要给你娶个媳妇成个家,你倒好,到手的不要了。”
郭玉兰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看样子是伤心极了。
“妈,你放心,我不但要给你找个儿媳妇回来,还要找一个比方月娥漂亮一百倍,有能力一百倍的儿媳妇儿!”
陈建国胸有成竹的说道。
郭玉兰听到陈建国这么吹牛,也是瞪大了眼睛,半信半疑的问:“那是啥样的?”
“月亮里得嫦娥下凡了!”
陈建国嘿嘿一笑。
郭玉兰虽说知道儿子这是在逗自己,但还是精神振奋了一些。
她一个人能把三个孩子拉扯大,本来就是性格坚韧的女人,也就是因为陈建国退婚这事儿太大了,要不然郭玉兰不至于这么伤心。
“建国,妈想通了!”
“这婚,得退!”
“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你的,咱要了干啥?”
郭玉兰一下子想通了,就不再纠结了。
“妈,你才想通啊!”
“方月娥就是急着找个接盘侠,我才不当这个冤大头!”
陈建国嘿嘿笑道:“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没啥可惜的。”
郭玉兰从没听过儿子嘴里说出这种怪话,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低声说道:“你可不要乱说,这是耍流氓!”
“妈,你就这么不信你儿子啊?你儿子这么帅,咋回找不到媳妇!”
“你呀,就等着吧!”
陈建国也不是乱说的,因为心中的确有谱了。
半个月之后,县城卫校将会发生一件大事!
如果能抢占先机,那么未必就不能抱得美人归!
“饭好了!”
陈雪端着一个小搪瓷盆来到了堂屋,回身又回到厨房,端来了两幅碗筷和一小碗鸡蛋炒青菜。
“姐,三个人吃,你就做这点啊?”
陈建国看着一小盆面条,有些失望。
而是啷当岁,正是能吃的时候,这点面条还不够塞牙缝。
“我不吃,妈也吃不多,都是你的。”
陈雪小声说道。
陈建国有些心酸道:“你为啥不吃?”
“我得回去给你姐夫洗衣服呢,明天我再回来。”
二姐陈雪冲着陈建国笑了笑,就拎着蓝色的布袋出门去了。
陈建国追了出来,外面月光漫天,照的东边的打谷场都是亮洒洒的。
“姐,我送你吧。”
陈建国跟在陈雪身边,朝着打谷场走去。
“吃面条啊,不吃坨了!”陈雪扭头笑了笑。
陈建国晃了晃脑袋:“面条哪有姐姐重要?你一个人不安全。”
这年月,恶性案件的确频发,陈建国顺手把扁担抄在手里了。
其实不但是担心有坏人,还担心遇到狼。
山上的狼会下来,时常会偷吃猪崽子什么的,有时候也能听闻小孩被狼叼走的事情。
“建国,我觉得你不一样了,大变样!”
二姐眼睛有些泛红,伸手抹了一把眼泪:“你要是一直都能这样,咱家就有希望了。”
“希望那肯定有,姐,你就等着享福吧!”
陈建国踌躇满志,感觉浑身都是力量。
重生回来了,他有着未来所有的知识和记忆,想弄点什么,简直一点都不难。
时代的趋势尽在掌握,倘若再没有一点作为,陈建国还不如找一块豆腐直接碰死。
“你就这么有信心啊?”
二姐陈雪眼光特别温柔,充满了对弟弟的宠溺。
陈建国挠挠头:“当然啊。”
“嗯,你先娶个媳妇儿,让咱妈安心!”
“对了,方家的彩礼,到底退不退?”
陈雪很关心这个问题,因为四大件加起来,可是很大一笔钱。
这笔钱,决定了陈建国将来能不能娶到媳妇儿。
“放心吧,支书向着咱家呢!除非方家人想翻天,或者她方月娥想要臭大街!”
陈建国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方月娥背后那个男人身份见不得光。
对方,肯定会妥协。
“弟,你是咋知道,方月娥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陈雪好奇的问道。
陈建国无语了,红着脸道:“姐,你是过来人,这事儿还能乱说啊?我压根就没碰过姓方的!”
......
不知不觉,姐弟俩在月光下越过一片田野,就要来到隔壁的下庄村了。
迎面月光下,姐夫马德天提着马灯走来。
“咋才回来咧。”
马德天抱怨了一句,就朝着陈建国笑了笑:“建国,去家里坐一会儿去。”
“不去了,你们回去吧。”
陈建国表情很淡,并没有太多热情。
这个马德天,日后坏事做尽到处找女人,把二姐是害的很惨。
陈雪看到陈建国对姐夫不是那么热情,还以为是心情不好,就没说什么。
殊不知,陈建国现在心里盘算着,未来怎么给姐姐找个新的姐夫!
这个马德天,死性不改,完全没拯救的价值,甩掉才是唯一的出路。
“姐,我有话说,你跟我过来。”
陈建国朝着二姐陈雪招呼。
马德天有些疑惑道:“呦呵,有啥是你姐夫我不能听得?”
“你就站那里。”
二姐陈雪说道。

陈建国把陈雪拉出去十几步,这才低声道:“姐,你们最近没打算要孩子吧?”
这突然的发问,把陈雪弄得怪不好意思的。
她有些嗫嚅道:“你问这个干啥?”
“我就问,你说实话。”
陈建国表情十分严肃。
看到陈建国这个表情,陈雪就摇头道:“粮食不够吃,我跟你姐夫商量了,来年光景好了才要孩子!不然生下来也是受罪,而且现在计划生育还罚款呢!”
听到陈雪这么说,陈建国是彻底放心了。
他低声道:“计生用品你们领了么?”
陈雪气鼓鼓的瞪了弟弟一眼:“你赶紧回去吃面条!”
陈建国嘿嘿笑了两声,知道这个年代,风气还不是那么开化,就算是姐弟,说这种问题,也有些尴尬。
其实陈建国完全是好心,真不想让二姐陈雪跟马德天这个畜生深度绑定。
以二姐的性格,倘若有了孩子,将来肯定一生都被马德天这个畜生缠着。
看着二姐和马德天朝着下庄村方向走去,陈建国就拎着扁担朝着自家方向走去。
他有一些饿了,饥肠辘辘的。
脑子里想的,却是怎么尽快解决温饱问题。
“必须要找到一个赚钱的法子!”
陈建国暗暗下定决心。
未来承包砖厂也需要钱,必须要找一个赚取第一桶金的办法。
回到家,母亲郭玉兰还在等着呢。
盆子里得面条被端到土灶里热上了,菜几乎没动。
“妈,你咋不吃?”
陈建国问道。
郭玉兰摇头:“妈吃过了,你姐送到了不?”
“马德天来接的,我就回来了。”
陈建国解开锅盖,先给母亲挑了一碗,又把鸡蛋分出一大半放进母亲的碗里。
“这么多,我吃不完。”
郭玉兰本能拒绝,她想让儿子多吃点。
陈建国却直接把碗递到了她手里,不容置疑道:“妈,你就吃吧,我有办法赚钱,咱们家不会挨饿。”
郭玉兰拗不过,才接过来,母子俩就在灶间边吃边聊。
“刚才你怎么不叫你姐夫,叫名字做什么?没大没小的!”
郭玉兰抱怨了一句,她很重视礼节问题。
陈建国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母亲竟然这么在意。
但是现在的确没办法给母亲说这个事情,毕竟马德天都还没开始犯浑呢!
总不能跟母亲说,马德天以后会是个混蛋,天天搞破鞋骗姐姐钱,不务正业吧?
“妈,我不太喜欢二姐夫,不踏实!我感觉,我姐以后要跟他离婚。”
陈建国选择了一个温和的说法。
让陈建国意外的是,母亲郭玉兰似乎并没有急于反驳,而是点了点头说:“你二姐夫是有点毛躁,但也不至于吧?”
“很至于!妈,你注意点,别让二姐怀孕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离婚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陈建国一脸严肃的说。
郭玉兰点点头,神色有些凄楚。
儿女们的事情,让她操碎了心。
好在大女儿嫁城里,还算是安生一点。
吃了饭,陈建国主动把碗筷洗了,让母亲郭玉兰先去睡觉。
自己来到院子里,拿出篾刀,开始在月光下劈竹子。
竹竿被陈建国劈成篾片,全部都堆在一起,一直到弄了一大队,陈建国这才洗洗手回屋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建国是被敲门声叫醒的。
“建国,起来咯。”
木门窗户被拍响,窗外站着一个圆脸的青年。
“老海,你啥事儿啊。”
陈建国一边穿衣服,一边询问。
老海指着院子里的篾片问道:“建国,你弄这么多篾子干啥?”
“不告诉你!”
“你也别问!”
陈建国还真不想说。
这倒不是他想吃独食,而是这第一桶金,必须要赶紧弄到手。
两个人分,真的太慢了。
“建国,上山抓兔子你去不?”老海问道。
陈建国摇头道:“我不去了,你去吧。”
老海悻悻的走了,觉得陈建国变了,但是一时间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变了。
上午母亲郭玉兰去麦田里浇水,陈建国就在家里编竹笼子。
现在家里的情况,陈建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捉一些泥鳅和黄鳝拿去卖,先弄到手一点钱再说。
一上午,陈建国编了十几个倒须笼。
只要黄鳝和泥鳅进入笼子里,就不要想跑了。
中午郭玉兰回来,就看到儿子已经做好饭了。
饭是红薯干米饭,一半红薯干,一半米饭,菜是腌的大白菜。
“妈,洗手吃饭,下午我去给你帮忙。”
陈建国顺手从母亲手里接过水桶,十分的随意。
郭玉兰有些惊讶,之前儿子不是这样的,好像突然就变了。
下午陈建国就跟着母亲去浇地,到了傍晚两人才回来。把中午的红薯干热了热,稍微吃了点,母亲郭玉兰就去睡了。
这个时代,家里通电的都不多,不要说看电视了。
只有新婚家庭,才会凑钱买一个电视。
陈建国家里没通电,晚上要么点着油灯做鞋底子,要么就天黑了就睡觉。
趁着母亲睡着,陈建国悄悄的来到了堰塘边。
把剩下的饭渣放进倒须笼子里,就可以做饵料了,这个季节虽然泥鳅和黄鳝要冬眠,但是也是会出来觅食的。
因为最近气温都很高,超过十几度了,陈建国估计应该问题不大。
下好了地笼,陈建国正打算回去,却看到一个影子在树后头一闪而过。
“老海?你小子,晃个影子都能认出你来。”
陈建国没好气的喊道。
一阵笑声传来,老海从树后走了出来:“好你个陈建国,钓黄鳝也不喊我!这堰塘是集体的,小心我去告你!”
“鱼儿是集体的,黄鳝和泥鳅不是的,我捉了咋了!”
陈建国理直气壮。
其实这是一个灰色地带,堰塘里的鱼儿是集体的,到了抓鱼的时候,各家各户要按人头分的。
因为鱼儿是集体放的鱼苗!
但是鱼虾其实也是分的!
所以这个到底是不是侵占集体资产,还需要去自习辨别。
“那也不行,堰塘干了,那次这些鱼虾不是分了?”
老海嘿嘿笑道。

陈建国皱眉道:“你小子能别添乱么?这个没必要说是偷,因为泥鳅黄鳝是天生地养的!”
“是,不被看到就没事,但是我看到了啊。”老海故意逗陈建国。
“滚!”
陈建国知道老海开玩笑的,也不在意。
老海哎呦一声道:“放心,我只帮忙,不分润,这还不行啊?”
“不需要。”
陈建国笑了:“我想先弄一笔钱,去干点别的事情。”
“这个季节,搞泥鳅你算搞错了!你需要钱,跟我借啊!”老海十分义气的说道。
陈建国眼睛一亮,老海说的没错,现在是冬天,马上就要过年了,虽说温度高,单页未必能抓多少。
“你有多少?”陈建国问道。
“五百!”
老海得意的笑了笑:“我跟我爸偷着打猎,弄了不少,你要用,就先给你。”
陈建国仔细思索,慎重道:“你回去跟我豹叔说,先给我弄三百,好的话,半个月就还给你。”
“不还也没事,你不是退婚了吗?四大件卖给我就行了,我准备娶媳妇了。”
老海笑嘻嘻的,有点没心没肺。
陈建国拍了拍老海肩膀说:“回去睡吧,明早来看看。”
一夜陈建国都没睡踏实,一方面,担心老海的父亲豹叔不借钱给自己。
一方面,又不知道拿着借来的钱,怎么去快速赚钱。
朦朦胧胧到了快天亮,陈建国才揉揉眼睛起来,朝着堰塘走去。
十几个地笼全部收了,陈建国也没看收获,匆匆回到院子里,才开始查看。
这一看不打紧,让陈建国十分惊喜,林林总总加起来,泥鳅有五六斤,黄鳝有四斤!
一斤黄鳝能换四斤玉米面!
四斤,就能换十六斤!
还有泥鳅,拿去换一些红薯干,年前家里粮食就够了!
陈建国提着东西要出门,就见到陈海又来了。
他手揣在兜里,看着陈建国手里的麻袋子就笑道:“走,我跟你一起。”
陈建国点点头,两人趁着天不亮,朝着附近的集市上走去。
上庄村距离月溪镇右边十公里左右,不行的话,需要大约一个小时,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倒也不觉得累。
走到集市上,天就真的亮了。
年底,集市上东西很好卖,陈建国弄得泥鳅黄鳝又是稀罕物,眨眼间就被人买走了。
和设想的差不多,换了二十斤玉米面,外加两斤肉!
“老海,请你吃挂面!”
陈建国摸了摸兜里的几块钱。
老海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陈建国扭头寻找,就看到老海拎着黄油纸包走过来了。
“建国,吃油饼!”
四个大油饼,热腾腾的!
陈建国有些不好意思:“你来帮俺,咋好意思,让你请吃饭!”
“是兄弟不?这么外?”
老海瞪了陈建国一眼,就直接把油饼子塞陈建国怀里了。
热腾腾的,喷香!
陈建国忍不住拿出一个,放嘴里咬一口,除了香味,还有甜味。这油饼子里,夹着糖浆呢!
“钱给你弄来了,你爱干啥都行。”
陈海低声说了一句,让陈建国立即喜出望外。
“老海,你简直不亲兄弟还亲。”
陈建国一把搂住老海的肩膀。
陈海摇头道:“你家情况,我都知道,这年前头了。你肯定缺钱。”
“缺钱是真的,但是这三百块我可不是用的,我要用它挣钱。”
陈建国笑道。
陈海疑惑道:“怎么挣钱?”
陈建国吃着油饼,突然看到前面一个废品站,脑海里就突然有想法了。
这年头,睡家里没几个袁大头什么的?
拿着这笔钱去弄点古董,倒腾一下,应该差不多了!
“我打算收点旧东西,拿到南边去卖掉。”
陈建国也不瞒着陈海,继续说道:“这钱虽然是你借给我的,但是我要是真赚钱了,我就分你一份!”
“别,你就弄你的事儿。”
陈海立马拒绝:“我家日子能过,不需要。”
陈建国笑而不语,也不想解释。
......
拎着沉甸甸的玉米面和肉回到家里,就看到二姐正坐在屋子里跟母亲郭玉兰说话。
茶几上,放着一小袋白面。
“二姐,又往家里搬东西啊!马德天不得跳脚啊!”
陈建国笑嘻嘻的说。
“他敢!”
“弟,你弄啥去了?手里是啥?”陈雪很好奇。
陈建国把袋子放地上,笑着说道:“玉米面啊,打糊糊吃,这还有点肉,全是瘦得!”
“瘦得?你傻啊!”
陈雪白了弟弟一眼。
这年月,老百姓买肉,其实不像后世那样,喜欢吃瘦肉。
实际上,肥肉更受欢迎。
因为肥肉可以炼油,油渣可以做包子,关键是吃起来很香!
相较于没什么油脂的瘦肉,肥肉更符合这个时代物质条件。
“买都买了,怕啥。”
陈建国也不在乎,看了一眼时间,就跑到厨房亲自下厨来了。
低矮的厨房,灶台是黄泥巴糊的。
就连切菜的桌子,其实下面也是黄泥巴堆砌的,只不过上面放了一张案板。
“我晌午不在家里吃。”
二姐陈雪跟了进来。
陈建国一边切肉,一边摇头道:“不许回去,尝尝我的厨艺!”
陈雪看到弟弟一下子切了半斤肉,有些心疼道:“你咋不会过日子!”
“姐,光靠节省是没用的,要去赚钱啊!”
“你啊,别说话了,等着吃饭吧!”
陈建国嘿嘿笑道。
陈建国的动作很娴熟,就好像做了几十年饭一样,刀工让陈雪都惊叹:“以前怎么从没见你做饭,你竟然会做饭!”
......
很快,热腾腾的干豆角炒肉就出国了,配上玉米糊糊外加烙饼,香味院子外头都能闻到。
“你不过啦!做这么多!”
二姐陈雪有些皱眉。
母亲郭玉兰倒是看得开:“做都做了,吃吧。”
陈建国的手艺的确是不错的,郭玉兰和陈雪都是赞不绝口。
一小盆干豆角炒肉,吃的干干净净,玉米糊都喝了好几碗。
“过两天,我再拿一点肉回来。”
二姐陈雪说道。
话没说完,郭玉兰摇头道:“你别往家里拿东西了,公婆不会开心的,我们也不希望你们闹矛盾。”
陈建国也笑道:“二姐,等以后咱们家日子好过了,你还搬回来!我五间大瓦房,你跟大姐都有房间!”

年关了,过完年就是1993年了!
陈建国满脑子都是挣钱!
第二天一大早,收了地笼,又弄了十几斤黄鳝泥鳅。
陈建国趁着黎明天不亮又跑了一趟集市,弄了一些物资。
上午郭玉兰看到陈建国又弄回来一些米和肉,顿时就疑惑了。
“建国,这哪里来的?”
母亲郭玉兰脸色严肃。
她还以为,陈建国趁着夜里出去偷鸡摸狗偷来的。
“妈,你误会了,这些都是我用地笼捉黄鳝换的。”
陈建国耐心解释。
听到陈建国这么说,郭玉兰总算是放心了。
“建国,那是生产队集体的财产,虽然说黄鳝属于野生的,但是万一有人举报你,还是很麻烦。”
郭玉兰知道儿子辛苦,但还是好言相劝。
陈建国点点头:“那就不去了!夏天的时候去田沟里捉,谁也不能说个啥。”
郭玉兰点点头:“方家那边咋还没动静呢?”
陈建国笑道:“妈,沉住气!我上午就去问。”
上午十点多钟,陈建国就朝着方月娥家里走去。
方家距离上庄村,也就三里路,陈建国很快就来到了方家庄。
刘光彩站在门口,正在跟人扯皮,看到是陈建国来了,顿时脸色就垮下来了,三角眼凶猛的盯着陈建国。
“我来是问问,我家的东西,啥时候还给我?”
陈建国故意很大声,好像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
刘光彩脸色难看,恶狠狠的说道:“急什么,又没说不还你!”
“哈哈,看你这赖皮耍的!”
“你家要是二十年之后还给我,那我要了还有啥用?”陈建国也不生气,大声说道。
周围不少邻居议论起来,指指戳戳的,刘光彩脸色挂不住了,转头就朝着屋子里走去。
陈建国要跟着进去,没想到屋子里窜出来方月娥的弟弟方金虎,一下子拦住陈建国,瞅准了脸就招呼。
陈建国也是早有防备,后撤一步,让对方一拳落空了。
“你们家什么意思,不退彩礼还打人?”
“刘光彩,你听好了,我给你一中午的时间,下午我还要来,到时候你再不还,咱们就去公社说道说道。”
陈建国朝着方家大声嚷嚷。
嘭!
门被刘光彩狠狠地关上了,门框上的灰尘都被震得簌簌落下。
陈建国也不在意,他知道方家舍不得还,就算是明知道必须还,但还是要拖延。
下午陈建国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村支书王金平,另外还有民兵营长带着几个民兵一起来了。
“去,把刘光彩喊出来。”
王金平紧了紧军大衣,威风凛凛得指挥。
几个村里的年轻人得了圣旨,立即如狼似虎的的冲进了院子里,啪啪的拍门。
“刘光彩,再不开门,就砸!”
王金平难得硬气了一回,让陈建国都吃惊了。
半天,刘光彩出来了,脸上阴沉的可怕:“王书记,你啥意思?偏袒对方是吧?”
“偏袒?你嘴巴再乱说,给你打烂!”
“我咋偏袒了?”
王金平很强势,用眼睛瞪着刘光彩:“平时你个混不吝,就给你算了!今天还在这里耍这一套,我让你哭着求我!”
果然,王金平的话,很有震慑力,刘光彩顿时就老实了。
耷拉着脑袋,一副委屈的样子:“那总要给人一点时间吧?”
“你要是搬不动,我们自家来搬,开门!”
王金平也不废话,立即指挥人进屋子里搬东西。
刘光彩还想拦着,没想到大儿子方奎一声不吭的走出来,站在刘光彩面前哭道:“妈,咱们,方家人不能做这种坏良心的事情!不是咱们的东西,咱不占!”
一群人冲进去,很快就把电视、自行车、冰箱、录音机都给抬出来了!
眼看着自家儿子的彩礼被人抬走,刘光彩急的在地上打滚,可是却毫无办法。
“王叔,谢了。”
陈建国很开心,东西终于要回来了。
从今往后,自己跟方月娥再无瓜葛,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
王金平叼着旱烟袋,吧嗒抽了一口。
郭玉兰看着崭新的东西回来,也是爱不释手。
陈建国当即就要把电视机装上,却被郭玉兰给打了一下手臂:“咱家都没电,你弄这个干啥?”
陈建国这才回过神,原来自己家里还没通电!
不止是自家,整个上庄村都没电!
陈建国嘿嘿笑了几声,说道:“妈,这个自行车我明天骑着赶集!”
郭玉兰把头摇着说道:“留着娶媳妇啊,你弄坏了咋办?”
“弄坏了买新的,我就要用。”
陈建国这次没妥协,而是直接表示,自己要骑着自行车去赚钱,至于怎么赚钱,先保密!
第二天一大早,陈建国就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出发了。
一路上,扭脸看陈建国的人不少,看到崭新的自行车,都是很羡慕。
一辆牛车上,方月娥用围巾把头蒙着,只露出两个眼睛。
今天,是她去县城相亲的日子。
为了尽快嫁出去,刘光彩这几天都在张罗着。
陈建国没注意到方月娥就在前面的牛车上,他整个心都在自行车上。
方月娥看着陈建国脸上挂着的笑容,心情很复杂。
从前,陈建国对她很迷恋,可以说是纯正的舔狗。
但是现在陈建国的决绝,突然让方月娥有一种怅然若失,甚至有一种爱上陈建国的感觉。
她恨,但是也爱!
这种感觉,特别复杂。
就是一个东西,你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当失去了,就会发觉疯狂的去想念。
陈建国也察觉有眼神注视自己,他抬头,却发现前头牛车上的女人已经扭过头了。陈建国也没多想,扭动铃铛,一阵风一样超车过去了。
到了集市上,陈建国买了不少东西,米面肉都买了一些,用的就是陈海借的那三百块。
自行车后座放不下了,陈建国才罢休。
沉甸甸的东西,不是往家里送的,而是陈建国打算以物换物。
年关,正是及很多穷苦家庭的鬼门关。
拿不出钱给儿女买新衣服,买肉,很多家庭甚至粮食都没剩下多少了......
这个时候用物资去换古董,陈建国觉得,一定会大有市场。

果然,上午在附近几个村里转了一圈,陈建国收获颇丰。
出了十几块袁大头之外,还弄到了一些汉代的皮钱!
但是这些小玩意儿,并没有让陈建国满足。
他之所以敢干这一样,实在是前世,陈建国接触过文物,也懂得一定的鉴别知识!
只是广撒网,根本不行,弄到的都是小鱼小虾!
陈建国仔细回忆前世记忆,很快就有了收获!
前世记忆里,到了就是年底末期,县里文化馆进行文物大排查,曾经在东庄村刘老憨家里找到了赤壁赋碑刻,当时很轰动!
因为这个碑刻,价值很高,具体多少陈建国忘了,总之后来刘老憨只是得了一个证书外加五百块......
“对,就是刘老憨!”
陈建国仔细核对记忆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东庄村!
这个赤壁碑刻十分珍贵,弄到手就发财了。
陈建国故意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引来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儿拿出各种银梳子、银牌子来换。
可惜,陈建国对于这种纯粹的工艺品丝毫不感兴趣。
来到刘老憨家里,这老头正在给牛喂水。
询问陈建国来意之后,刘老憨倒也十分热情,回到屋子里,把装绿豆的菜缸都拿出来了。
陈建国装模作样,看了半天,告诉刘老憨,这个菜缸是清朝的,价值十斤白面!
这可把刘老憨高兴坏了,喜滋滋的把老婆子叫回来一起分享喜悦。
老婆子坚持要给十五斤,最后双方砍价到十三斤这才成交。
“对了,那个石头干嘛的?”
陈建国漫不经心的问道:“要是没用,我拿回去压菜缸!”
“送你了!”
刘老憨心直口快,直接答应了下来。
一旁的媳妇儿不答应了,摇头道:“再加两斤白面,十五斤!”
陈建国一脸不情愿,他表示:“大婶,一个烂石头而已,指不定还是个墓碑!我只是觉平整,你要是不给,我还不要了!”
“两斤白面,够包饺子了!”
陈建国欲擒故纵果然生效了,刘老憨的媳妇儿伸出一根手指:“那就一斤,不行就半斤!”
一块石头而已,刘老憨夫妻两个想破头也想不到,再过几年,这玩意儿价值一套房!
“一斤成交。”
陈建国冷着脸,一脸不情愿。
只是这石碑太重,陈建国说道:“老憨叔,这东西我都放你这里,待会儿我用架子车来拉!”
“自行车驼不住吗?”
刘老憨明知故问。
刘老憨媳妇儿也说:“丢了我们可不管!”
听到夫妻二人的话,陈建国反倒是安心了。
既然你俩这么不老实,那么被坑也是活该!
五斤菜籽油,被陈建国以拿不住为由,放在了刘老憨家里,另外就是菜坛子和石碑,暂时放在这里。
陈建国骑着自行车回到上庄村,就立即来到陈海家里。
“陈海,出来!”
陈建国隔着院墙喊了一声,陈海很快就从屋子里钻出来了。
是真的钻出来的!
这小子本来就黑,然后身段特别柔软,从栅栏里钻出来真像是泥鳅。
“啥事儿?”
陈海朝着陈建国笑道。
“把你家架子车借给我用用,我去东庄村拉东西。”
陈建国也不废话,他担心夜长梦多。
不是担心那五斤菜籽油被刘老憨夫妻两个倒走,而是担心石碑被人拉走。
“自行车你自己骑了?将来娶媳妇儿咋办?”
陈海看着陈建国屁股下的自行车,有些羡慕。
“管那个干啥,走一步算一步。你喜欢的话,借给你骑两天!”
陈建国大方笑道。
陈海一下子来了兴趣,走过来摸了摸,喜滋滋的说道:“我明儿去相亲,借给我一天!”
“没问题!”
陈海大声笑道:“老海,咱俩可是好兄弟,自行车算个啥!”
院子里陈海的爹听到俩人在院墙外的对话,不由得翻白眼。
这个陈建国,好像不一样了。
之前不这样的,怎么现在如此自信蓬勃?
俩人从陈海家里出来,推着架子车,一路朝着东庄村方向去了。
快中午的时候,石碑和菜坛子才被拉到陈建国家院子里。
两人费了一些力气,才把石碑从架子车上弄下来。
“建国,你这个油好像不对劲啊,兑水了吧?”
陈海疑惑起来。
陈建国也蹲下来看,立即就笑了,一半是水,一半是油脂!
水密度大一些,就沉下去,下半截都是透明的!
看来是刘老憨夫妻两个自作聪明,盗走了陈建国半瓶菜籽油,另外加了水。
“走,找他们去!混蛋玩意!”
陈海有些愤怒。
陈建国却拉住陈海,笑了笑道:“半壶菜籽油而已,算得了什么,不去找了!”
“大气啊兄弟,半壶油你都看不上了?”
陈海有些诧异,上下打量着陈建国。
陈建国笑眯眯的点头:“咱们将来要做大事,肯定要有格局啊!男人,要有胸怀!”
“不懂,好厉害的样子!”
陈海一脸不屑。
说是明天借车,其实下午陈海把陈建国放在车上的物资卸下来之后,就把自行车骑着走了。
“建国,这又是弄得啥?”
郭玉兰很发愁,眉头都皱起来了。
尤其是半截石碑,更是让她觉得不吉利。
“妈,好东西,你就别管了。”
陈建国也懒得解释。
“瞎花钱!”
郭玉兰瞪了儿子一眼,感觉有些没办法。
下午没自行车,陈建国照样背着半袋子白面出去了,晚上回来的时候,包里多了一个紫檀木匣子。
灯光下,陈建国缓缓的打开妆匣,里面的物件让陈建国爱不释手。
仇英扇面!
这东西,绝对能价值上万!
这个年底,万元户就不得了了,能卖个几万甚至十几万,简直就是巨款!
陈建国激动的身体都有些颤抖,因为他知道,这东西是真的,而且很容易卖出去!
这个年代,文物收藏方兴未艾,一些大城市已经开始流行了,但是小县城没几个人懂得这玩意。
但要说完全不懂,也不尽然。
好东西,自然有识货的!
这东西,陈建国决定直接变现,至于那个赤壁赋的石碑,那就留着,等到将来卖大价钱!

运气简直好的要爆炸!
一天,就找到两件顶级文物!
这也从侧面说明,这个年代,文物被忽略了。
很多东西,要么被破坏了,要么就被仍在不知名的角落里。
大年二十八,大姐和二姐越好,一起回娘家来了。
大姐条件好一些,大姐夫是县一高的老师,吃公粮的。
回来,就提了五斤肉!
二姐拿回来十斤红薯干。
“大姐,过完年我打算去县城住一段,你那里有地方不?”
陈建国见到大姐陈丹,显得很是开心。
这是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大姐。
陈建国恨不得扑上去,抱住自己亲爱的大姐。
前世,因为方月娥这个毒妇,大姐也被害的离婚,最后生活的很不如意。
这一世,陈建国打算补偿!
“住的地方有,你具体要干啥?”
大姐到是没觉得陈建国怎么样了,只是不断询问,为什么要退婚。
看来,大姐和母亲郭玉兰担心的事情一样,都是陈建国早点娶个媳妇的事情。
“我去玩呗!”
陈建国并没有说自己真实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英雄救美!
如果没记错的话,正月初十那天晚上,县委书记兰荣生的独生女儿兰英将会被人劫杀!
这件事情,也是导致后来又一轮严打的导火索!
总之,记忆里,这一轮严打杀了很多人。尤其是针对女性犯罪的,几乎都是重罚重判,甚至有一部分比例直接吃了花生米!
兰荣生虽然只是县委书记,但是他父亲可是大人物。
记忆里,未来兰荣生官运亨通,但是因为女儿去世,兰荣生身体很差,不到五十岁就撒手人寰了!
陈建国计划的就是,自己倘若能够阻止悲剧发生,最不济也能跟兰荣生搭上关系,随便做点什么,都比在农村强很多。
“那你过完年就可以来。”
大姐陈丹性格随母亲郭玉兰,温柔而坚韧,不像二姐陈雪,那是泼辣无比,敢说敢做。
......
农村的过年,其实没什么好说的,物资匮乏,大家过年有的也是舍不得吃的。
只在除夕包饺子的家庭,也不少。
过年,一顿饺子对大多数家庭都是奢侈了。
转眼就到了过完年正月初六,陈建国重操旧业,开始在四周到处摸排询问。几天时间跑下来,陈建国收获有一些,但是的确不多。
正月初八,陈建国就骑着自行车赶到镇上去了。从镇里再出发,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来到了县城。
大姐家里,姐夫郭良正在下厨炒菜,小日子过的温暖无比。
“弟,你实话告诉我,你来县城要干啥?”
大姐不放心,再三逼问。
“就是玩,没啥其他的事情。”
大姐陈丹的表情有些为难,方月娥最新找的对象,也住在这附近。
她本以为说出方月娥,会让陈建国主动避开,那知道陈建国竟然纹丝不动。
“住就住呗,管咱们啥事。”
陈建国是丝毫不放在欣赏。
从包里拿出两瓶酒,两包白糖,两包炸糖棍,放在了桌子上。
大姐陈丹得女儿雯雯看到好吃的,也不学习了,就走过来嚷嚷着要吃糖棍。
“舅舅,你咋拿这么多东西!”
雯雯九岁了,也有自己想法了。
对于陈建国突然到来,小丫头很开心。
“一大半都是给你拿的。”
陈建国哄着小丫头。
这是外甥女,陈建国眼里跟自己亲闺女没啥区别。
住了一晚上,第二天陈建国就在街上溜达,脑海里仔细回忆当年的细节。
当时兰英在什么地方被害,凶手用的什么凶器,这都在后世的天涯论坛有人发过。
兰英还被评为是凶杀案,最漂亮女主角!
只是可惜,前世这个案子一直都是悬案!
这一世,陈建国还是决定亲手抓住这个混蛋。
来到当年的案发西现场,陈建国仔细分析当时的案发情况、案发时间、凶手的凶器等等!
他在心里盘算,自己从什么时候出手救人最合适。
还有,就是不暴露自己重生的身份!
这一切,都是最重要的。
下午回来,陈建国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甚至对于很多情况,都计算了应急预案。
这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陈建国不由不激动。
傍晚四点钟,陈建国就拎着扁担出门去了。
大姐陈丹追出来,询问道:“建国,你拎着扁担干啥?”
“姐,我打算买花费挑回去!”
陈建国随便撒谎,但是二姐似乎深信不疑的样子。
印象中,应该是七点钟左右案发的,也就是说,陈建国要在这一个小时内,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隐藏在周围。
扁担被陈建国放在案发地不远处的树林里,几十米的距离,还能藏人。
这一点,陈建国觉得特别合适。
一个粉色袄子的女孩映入了陈建国的眼帘,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县委书记兰荣生的女儿,兰英!
也就是说,再过几十分钟,兰英就要死于非命了。
看着兰英俊俏不像话的脸蛋,高挑的身材,陈建国不由得有些心动了。
“这么好的女孩,绝对不能出事!”
陈建国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兰英出事。
七点四十分,兰英开始从公园里朝着楼层走去。
陈建国默默的跟着,他知道,凶手很快就要出现了。
果不其然,一个穿着黑袄子的男子,真的出现了!
迎面看了一眼,陈建国就呆住了。
这人真的好丑!
兰英警惕性不高,被人跟踪都不知道,被黑衣男跟踪,估计有一段时间了。
陈建国悄悄的跟着,果然到了楼上,陈建国就听出了端倪。
屋子传来来打斗的声音,陈建国第一个冲了上来,咬咬牙,直接拼了!
推开门,就看到黑衣男人正在控制住兰英,下一步就是杀人了。
陈建国见到如此情况,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冲了上去。
两人一番厮打,陈建国直接占据了上风。
“狗的,你哪里冒出来的?”
黑衣凶手歇斯底里,掏出匕首就要给陈建国抹脖子。
不过这一次,陈建国早就准备,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然后利用擒拿术,直接压在了地上。
“你小子,你胆子不小,想来做什么?”
陈建国大声质问。
拿着水管子,直接怼脸冲洗。

两人不断地厮打,短时间根本无法分出胜负。
兰英在意识到有人在帮自己的时候,终于从巨大的恐惧之中苏醒了回来。
她本来就是一个很聪慧的女孩,这个时候从慌乱中苏醒过来,立即跑到门口大僧呼救。
只有喊来了更多的人,自己和这个见义勇为的男孩,才有可能获救!
“救命!”
兰英大声呼唤,第一个害怕的,就是被陈建国压在身子下面的凶手。
陈建国能够明显感觉到,这个家伙身体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反抗的力度更大了。
可是无论对方怎么反抗,陈建国始终牢牢的控制住对方。
这不是陈建国力气大,而死因为陈建国知道,这是自己必须坚持的!
否则,让这个人脱离控制,自己跟兰英都有危险!
邻居们终于反应过来了,慌乱的脚步声传来,陈建国只感觉乱糟糟的。
砰!
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死死的敲在了陈建国的头上。
还没等他弄清楚咋回事,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陈建国是在医院里醒来的,睁开眼的时候,母亲郭玉兰和大姐陈丹正愁容满面的坐在病床前。
“妈!”
陈建国感觉后脑有些麻,其他倒也没什么。
郭玉兰和陈丹看到陈建国醒了,顿时都喜笑颜开。
“建国,头疼不?”
郭玉兰柔声问。
陈建国点点头:“很疼,妈,你咋来了?”
“你还说呢!出门一会儿,就惹出这么大的事!你说你,没那本事你管闲事干嘛?”
大姐陈丹一边抱怨,一边拧开罐头,给陈建国倒上一碗。
这时候,陈建国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自己昨天明明在跟那个杀人犯搏斗,怎么突然就晕了?
兰英咋样了?
“兰英!”
“兰英出事了?”
陈建国顾不上后脑疼,直接从病床上跳了起来。
刚好推开门的女孩,看到一个男生大叫自己名字如此激动,心里莫名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陈建国刚要船上鞋子,就看到兰英进来了。
看到兰英好端端的,如兰似玉的站在那里,陈建国的心一下子放下了。
“原来你没事啊!”
陈建国满脸喜悦,恨不得一把抱住这个美丽的女孩。
兰英疑惑的看了陈建国一眼,反问道:“你之前认识我?”
陈建国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表现的太奇怪了。
他立马补救起来,摇头道:“之前听人说起过,你是卫校的校花!远远的见过一次!”
为了表现的更加逼真,陈建国还让自己露出害羞的表情。
兰英疑惑终于放下了,看来,陈建国之前的确不认识自己。
“昨晚是邻居打错人了,把你给打了......”
兰英有些难以启齿,这事儿闹得太奇怪了。
陈建国点点头:“那凶手呢?”
“派出所呗!”
兰英好看的眼睛盯着陈建国,突然发现这个白净的男生浓眉大眼,给人一种很聪明和很健康的感觉。
“对了,谢谢你救了我......没有你的话,我就完了。”
想起昨晚那个情况,兰英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那个人很熟练的就控制住自己了,如果不是陈建国闯入,后果不堪设想。
“呵呵,碰巧罢了!你没事就好了!”
陈建国也不好多说。
兰英把目光转向郭玉兰和陈丹,甜甜一笑道:“阿姨,大姐,晚饭准备好了,咱们一起去吃吧!”
郭玉兰有些犹豫的看了陈建国一眼,兰英立即秒懂,笑着说道:“阿姨不用担心,建国哥我等会儿给他送上来!”
一声建国哥,叫的陈建国浑身酥麻,就好像有电流飞过一般。陈丹默契的跟郭玉兰对视一眼,麻利的走出了房间。
兰英临走时候深深的看了陈建国一眼,就关上门走出去了。
陈建国靠在床头上,心里乐开了花。
这一世,能搭上兰英,那就是开局拿到了王炸!
当然,要想追到兰英,并不那么简单,但是陈建国并不担心。
重生以后,陈建国悟道,总结出了两个字,那就是自信!
无论做什么事情,一定要自信,相信自己!
脑海里回想着兰英娇俏的样子,陈建国突然发现,兰英很像是后世的一个女明星,几乎一模一样。
这样的天人之姿,能遇上已经是上上签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兰英推开门走了进来。
在她的手里,拿着两个铝制饭盒。
“建国哥,吃饭了。”
兰英坐在床头,把饭盒打开,陈建国立即闻到了一股香味。
“我得住院几天?”
陈建国指着自己的脑袋发问。
兰英抿嘴笑道:“这个我还不知道,得问医生。”
陈建国自顾自拿起饭盒,也不矜持,拿起筷子就大口吃起来。
吃了两口,才想起兰英,嘴里含着饭菜问:“你吃了吗?”
兰英哭笑不得:“你吃的是我的饭盒......”
“啊?”
陈建国看向另外一个饭盒,明显是大一号的,而自己手里这个小一号,明显是女士的。
“那你......”
陈建贵有些尴尬:“等会儿我买一个新的,赔给你!”
“不用!”
兰英摇了摇头:“我是担心你吃小份不够,这样吧,你先吃。”
陈建国风卷残云把一份饭菜吃完,兰英把大盒的打开了,里面白花花的全是肉,看的陈建国又馋了。
兰英拿起筷子,给陈建国分了一大半,这才说道:“吃吧!”
说完,自己拿饭盒才慢慢吃了起来。
两个年轻人在一起,气氛难免尴尬,陈建国只顾着吃饭,时不时抬头看兰英一眼。
这个时代的女孩,身上都带着一股子质朴的味道。
就算是兰英的父亲身份特殊,但是在兰英身上,也找不出一丝一毫官小姐的味道。
“建国哥,我要正式谢谢你。刚才派出所打来电话了,那个坏人害了五个女孩,我是第六个......”
兰英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
陈建国早就知道,那混蛋是个连环杀人案的变态,但还是故作惊讶:“你好像一点都不怕!”
“嗯,在卫校里见多了,有大体老师,也有解剖课,对于死亡没那么恐惧。”
兰英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仿佛要把陈建国当成小兔子解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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