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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忽晚,月走星沉小说

胜今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撞到脑子的第三天,我的视力开始急剧下降,且伴随着轻微头疼。我求我妈带我去医院检查,她不肯,说我在装病。等我终于靠给别人当保姆凑够了检查费去医院,医生说我来晚了。脑袋里面的淤血压迫到了神经,且长了一个肿瘤,动手术需要一百万。我没有一百万,也不愿变成瞎子。想提前结束生命,于是毫不犹豫的割开了手腕。谁知我那雇主却给我打来电话:“苏星橙,我那条深蓝色的领带去哪儿了?”“还有那件紫色衬衫呢?”“那双黑色袜子你总知道吧?”“方便回来帮我找一下吗?”这能方便吗?我血都快流干了。你叫我去给你找袜子?还有没有点人性了?噌的一下坐起来,随着我的动作,浴缸里那被染成血红的水也漾了一些出去,哗啦啦的落在地板上。我想骂人,但看在他是我老板的份上忍住了,好声好...

主角:苏星橙孟济川   更新:2025-05-22 15: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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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星橙孟济川的其他类型小说《人间忽晚,月走星沉小说》,由网络作家“胜今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撞到脑子的第三天,我的视力开始急剧下降,且伴随着轻微头疼。我求我妈带我去医院检查,她不肯,说我在装病。等我终于靠给别人当保姆凑够了检查费去医院,医生说我来晚了。脑袋里面的淤血压迫到了神经,且长了一个肿瘤,动手术需要一百万。我没有一百万,也不愿变成瞎子。想提前结束生命,于是毫不犹豫的割开了手腕。谁知我那雇主却给我打来电话:“苏星橙,我那条深蓝色的领带去哪儿了?”“还有那件紫色衬衫呢?”“那双黑色袜子你总知道吧?”“方便回来帮我找一下吗?”这能方便吗?我血都快流干了。你叫我去给你找袜子?还有没有点人性了?噌的一下坐起来,随着我的动作,浴缸里那被染成血红的水也漾了一些出去,哗啦啦的落在地板上。我想骂人,但看在他是我老板的份上忍住了,好声好...

《人间忽晚,月走星沉小说》精彩片段

撞到脑子的第三天,我的视力开始急剧下降,且伴随着轻微头疼。

我求我妈带我去医院检查,她不肯,说我在装病。

等我终于靠给别人当保姆凑够了检查费去医院,医生说我来晚了。

脑袋里面的淤血压迫到了神经,且长了一个肿瘤,动手术需要一百万。

我没有一百万,也不愿变成瞎子。

想提前结束生命,于是毫不犹豫的割开了手腕。

谁知我那雇主却给我打来电话:“苏星橙,我那条深蓝色的领带去哪儿了?”

“还有那件紫色衬衫呢?”

“那双黑色袜子你总知道吧?”

“方便回来帮我找一下吗?”

这能方便吗?

我血都快流干了。

你叫我去给你找袜子?

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噌的一下坐起来,随着我的动作,浴缸里那被染成血红的水也漾了一些出去,哗啦啦的落在地板上。

我想骂人,但看在他是我老板的份上忍住了,好声好气的商量:“你能自己找一下吗?

左右都是在你的衣帽间里!”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又冷淡:“我找得到还用问你?”

“苏星橙,拿钱不干事是吧?

别忘了,离你辞职还有五天!”

艹!

“我把这五天的工资退给你!”

说着,拿起手机打开微信便准备给孟济川转账。

然而微信提示余额不足!

我又尴尬的退出了界面:“那个,这五天的工资能不能先欠着?”

“欠到什么时候?”

“……下辈子?”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声音严肃起来:“苏星橙,你在哪儿呢?”

“你他妈要是不把这五天的工资给我,我就找你家去!”

“我要让你的亲戚朋友,老师同学都知道你是个欠钱不还的老赖!”

特么的!

人怎么可以毒成这样?

我忍着手腕的疼痛,咬牙切齿:“老子现在就去给你贷!”

说着点开了一款借钱的APP。

一边操作,一边骂:“老子正在割腕,马上就死。”

“老子试用期七天都没找你算工资!”

“你特么跟我那偏心的妈一样,就知道压迫我!”

“等着吧,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能是我骂得太狠了。

电话那头没声儿了。

我在等额度下来,同样没再开口。

只默默调出微信界面,给我闺蜜发个信息,让她下午就来帮我收尸。

不然放太久容易臭,毕竟现在可是暑假。

不一会儿,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是闺蜜发来的:“你怎么选择这个时候死?

不是说等我几天的吗?”

“我回乡下看我奶奶了,一个星期才回来,要不你重新找个人?”

等不了啊!

太疼了。

又害怕!

但既然闺蜜没空,我只能另想办法了。

给被我置顶的大哥发了条消息:“有空回来帮我收尸吗?”

大哥不理我。

又给我妈发:“麻烦你回来帮我收一下尸吧?”

我妈把我拉黑了。

剩下两个是我爸跟我妹。

但他们也都没回我。


我本来可以群发的,但前不久他们把我从家人群踢出来了。

看来没人愿意来帮我收尸了。

到时候只有等邻居闻到了腐臭味报警,一切交给警察吧!

这样想着,无奈的闭了闭眼。

这时,额度下来了。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的孟济川也迟疑着开口:“苏星橙,你吓唬我的吧?”

“割腕多疼啊,你不是最怕疼了吗?”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说话间,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应该是孟济川穿了衣服正往外面走。

而我没有回答,反倒点开了额度查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给我气笑了。

五百!

可能因为我还在读大二,这种APP给我的额度很低。

看来今天是死不成了!

等五天再说吧!

这样想着,我哗啦一声从浴缸里跨了出去。

随便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白色棉质的T恤缠在手腕上。

对着电话里的孟济川说:“你等我一个小时,我先去医院包扎个伤口,再回来帮你找袜子!”

拿好钥匙出门,拦不到出租车,便坐上了公交。

“小妹崽,你手怎么了?

需不需要我们帮你叫120?”

公交上的乘客看着我手上缠着的白T被染成了鲜红色。

一个个都心疼且担忧的看着我。

我抿着唇笑了笑:“没事,我就是去医院的,过两站就到!”

“来,小妹崽,坐我这儿吧!”

一个中年妇女给我让了个位置。

她看我的眼神充满怜爱,估计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我本想谢拒的,但失血过多,头晕得厉害。

坐下后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我小妹打来的。

小妹的声音甜美而又开朗:“二姐,不好意思啊,爸妈正陪我在三亚度假,这里的风景真美啊!”

“你要割腕是吗?

我立刻叫爸妈回去,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这时,电话里传来我爸的冷嗤:“得了吧,我们才刚出来就想骗我们回去,不就是这次度假没带她吗?”

我妈也说:“叫她别瞎折腾了,脑袋撞一下就要去医院检查的人,割腕谁信啊?”

电话被挂断后,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我大哥打来的:“星橙,别闹了,爸妈这次没带你是因为你说你找了份工作,他们担心你请不到假!”

“有什么不舒服就来医院找大哥,别去麻烦爸妈。”

“他们说了回来会给你带礼物,保证给你一个惊喜的!”

去你妈的礼物!

你见过哪个死人还需要别人给她制造惊喜的?

他们笃定了这只是一场恶作剧。

觉得我是骗他们的!

没办法,谁让我从小就不受宠呢?

其实我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六岁那年,我爸妈忙着工作,请了个保姆照看我和四岁的弟弟。

但那保姆喜欢偷懒,弟弟哭,她就拿糖果哄,自己躺一边玩手机。

结果弟弟被糖果卡住了喉咙,抢救不及时,窒息身亡了。

那保姆害怕赔钱,一口咬定那糖果是我给弟弟的。


还说她是经过专业培训才能上岗的,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那会儿家里也没装监控,爸妈选择相信了那保姆的话。

他们觉得我是杀害弟弟的凶手,从那以后对我格外复杂。

后来他们生了小妹,把对弟弟的亏欠和疼爱全都转嫁到了小妹身上。

我便成了彻底被他们忽视的那个。

小妹天资聪颖,漂亮讨喜,不像我,资质平平,寡言少语。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在强调不是我给弟弟吃的糖果。

可他们不信我,认为我是在逃避责任。

后来长大一些了,我便不再强调了,因为这样只会一次次拿弟弟的死亡来提醒他们。

只会让他们更加的厌恶我。

我开始讨好他们,希望他们能够重新接纳我。

让我能够融入这个家。

我想要他们把对小妹的疼爱,分一点给我。

可是不行,我太黯淡了,他们根本看不到我。

直到半年前,我生日那天,磨了好久,终于让我妈答应给我买个生日蛋糕了。

那是第一次一家人一起给我过生日。

可生正当我闭着眼睛许愿的时候,小妹却抢先一步吹灭了蜡烛。

我当时气得浑身发抖,推了小妹一把:“你凭什么吹我的生日蜡烛,担心自己活不到过生日那天了吗?”

结果就换来了我爸恶狠狠的一耳光:“你怎么能这么恶毒的咒诅你妹妹?”

我被那一耳光扇得摔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大理石的茶几角上。

当时没流血,只鼓了一个包,于是便没有去医院。

从那以后,我的视力便开始下降。

最后医生甚至在我脑子里检查出了肿瘤,说即便手术,存活的几率也很小。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我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手疼,心也疼。

“哎哟,小妹崽,别哭了,阿姨这里有糖!”

给我让座的妇女手忙脚乱的从包里翻出一颗糖果递给我。

“吃了糖,往后的生活就不苦了!”

她把糖纸剥开,喂到我嘴边。

你看,一个陌生人都比我那些所谓的家人对我好!

去他妈的家人,我不要了!

我含着糖果,抬手用衣袖抹掉眼泪。

医院门口到了,我给那陌生妇女道谢后便下了车。

但我没想到孟济川会先我一步在哪儿等着我。

大热天也是一身正装的男人甩上车门后大步朝我走来。

“你他妈还真敢割腕!”

垂眸看到我手腕上被染红白T后,孟济川倒吸一口凉气。

浓眉皱起,黑眸沉沉的压下来,大手扣住我另一只手腕,把我强硬的往急救室拖。

“唉,不先去挂个号吗?”

“你的袜子就那么急?”

“大热天的你就是光脚也没人说你吧?”

我一边被他拖着走,一边喋喋不休。

孟济川回头瞪了我一眼:“都这样了还想等挂号?”

“我急的是袜子吗,我急的是你的狗命!”

缝完针后,我被送到了医生办公室开药。

“割这么深啊,小姑娘,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

麻药过了,疼得我直吸气。


一旁的孟济川抱着肩冷笑:“现在知道疼了?

割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手软?”

“疼才好,让你长点教训!”

不是哥,我不就欠了你五天工资,你至于这么毒舌么?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赵医生,我来拿一个病人的片子……星橙?

你怎么会在这里?”

完了,是我那便宜大哥!

因为失血,我有些发冷。

身上披着孟济川的西装外套,长袖盖住了我手腕上的伤口。

大哥苏景杭皱眉看着我:“刚才还说自己在割腕,现在又跑到医院来,没完了还?

打算让医生给你开假病历吗?”

说话间,那个赵医生赶紧起身帮我澄清:“苏医生,这个小姑娘确实割腕了!”

苏景杭愣了一下,视线扫到我的手腕。

看不见伤口,又重新扫回我脸上:“胡闹!”

“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学人割腕!”

“不就是爸妈旅游没带你么,至于这样?

装什么装?”

反正要死了,我索性真不装了,一改往日的卑微讨好。

起身走到苏景杭面前,撸起袖子把手伸到他面前:“来来来,你告诉我我装什么了?”

苏景杭看着我手腕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冷嗤一声:“你还有理了?

我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耗,赶紧回家去!”

说着,拽着我的手就想带我走。

这时,一只大手握住了苏景杭的手腕,一个用力把他推开。

“别耽误医生开药!”

“不耐烦就滚!”

苏景杭震惊的看着孟济川:“你跟苏星橙什么关系?”

孟济川冷笑:“我是她老板!”

苏景杭看向我:“你跟不跟我走?”

我摊摊手:“不好意思,欠着他钱呢,没办法跟你走!”

要搁以前,我肯定不敢这么跟苏景杭说话。

我怕他生气,还怕他不理我。

苏景杭愣住,眼底有复杂的神色,半晌,他说:“你欠他多少钱,大哥帮你给!”

“不用,我宁愿欠他的!”

欠孟济川,我顶多再给他当五天保姆。

欠苏景杭,我就真不知道怎么还了。

毕竟我都要死了,我可不想死后还跟这一家子有瓜葛!

此话一出,苏景杭脸色骤然一变,他还想说什么,医生已经开好了药。

我拿了处方签,道了一声谢后,便走出了门外。

孟济川跟在我身后,见我要把处方签往垃圾桶里扔,立马一把抢过。

我看着他道:“我没钱,你知道的!”

孟济川抿了抿唇:“大不了再多给我当几天保姆呗!”

孟济川去窗口帮我拿药,加上之前缝针,一共两千三。

按照我的工资来算,还得再帮他多干五天。

一共就是十天。

我默默的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正好,那个时候我闺蜜应该回来了。

我们约好,她帮我收尸,我把我的小两室留给她,她把她奶奶接到城里来。

这套小两室是我姥姥留给我的。

她是这世上唯一疼爱我的人。

只不过我的舅舅一直在跟我打官司,说我姥姥年纪大糊涂了,立的遗嘱不算数。


所以判决没下来之前,我没办法卖。

外头骄阳似火,孟济川的车里开着冷气。

他沉默的坐了一会儿,偏头看我,我已经躺在副驾驶昏昏欲睡了。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说:“要不,我当你哥吧?”

我猛地一下被他惊醒了,直挺挺的坐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其实我跟孟济川高中就是认识了,大学也是同一个学校的。

但我两总斗嘴,属于那种欢喜冤家。

他家有钱,知道我在找工作的时候,主动提出让我去他家当保姆,一个月一万。

我很心动,二话不说就去了。

这下好了,我把他当老板,他想当我哥?

孟济川眸光复杂的看着我,想了想开口说:“当别的也行,男朋友也行,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愿意!”

“但能不能别死了?

太他妈吓人了啊!”

哦,原来是这事儿啊。

我又躺了回去:“害,第一次死没经验,下次换个温和点的方式。”

孟济川默了默,没说话,泄愤似的,一脚油门下去。

孟济川一个人住,大平层,衣帽间占了一整间房。

我单手从他那些多的令人发指的领带里挑出他要的那条深蓝色。

又从衣架上取出衬衫,最后俯身拉开下面的抽屉帮他找袜子。

“得了!”

孟济川将蹲在地上的我一把拉起来,推我回我的房间。

“休息去吧,我今天不出门了!”

因为不出门了,所以领带衬衫袜子什么的都不用找了。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确实晕得厉害。

所以被孟济川按着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傍晚了。

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染透了半边天,美得惊心动魄。

我站在阳台上看了一会儿,又拿起手机。

手机上干干净净的,一个电话,一条信息也没有。

没人找过我。

包括苏景杭!

他知道我割腕了,用这种方式警告我瞎闹是没有用的!

嗯,我知道了!

右手缠着纱布,但我是回来工作的,总不好太偷懒。

于是出门去厨房,想给孟济川做晚饭。

但孟济川就在厨房里。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系着围裙,正勾着头切菜。

旁边的灶台上放着一只砂锅,是我跟孟济川一块儿去选的。

砂锅里熬的骨头汤,咕嘟咕嘟,奶白奶白的。

我正靠着门框看,孟济川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扭过头来:“等一下,马上就好!”

孟济川熬的骨头汤特别好喝。

我一连喝了三大碗。

他自己却一口没动。

只是等我喝完,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问我:“味道如何?”

“盐放多了,有点咸……”孟济川咬牙切齿的笑:“有点良心吧,还敢嫌弃我!”

我不说话,把头埋得低低的。

眼泪滴进汤里。

生平第一次,有人专门给我熬汤。

还是在我割腕后。

孟济川盯着我头顶的漩涡看了半天,从旁边摸出一盒烟,抽出一只点燃。

等那烟快要烧到手指的时候,又被他按在了烟灰缸里。


“苏星橙,我以后天天给你熬汤!”

“我一定记得少放盐!”

“所以你能不能不死了?”

我仰头,错愕的望着眼前的孟济川,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在乎我的生死。

明明连我的家人都不在乎的。

孟济川摸了把我的脑袋:“你是我妈死后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要不是你陪着我,每天跟我斗嘴,我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

“我爸喜欢他那个私生子不喜欢我。”

“要不是他那私生子前不久得了病,他才不会让我暑假进公司实习。”

“你别死,跟我做个伴吧!”

我疯狂心动。

毕竟有人肯要我。

可惜,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活不了多久了。

我把我的复诊结果给他看。

孟济川看完,手有些抖,声音也带着几分不自信:“肿瘤也不是完全不能活是吧?

只要咱们听医生的……”我摇摇头:“不活了,太累了,要不停的放疗化疗,头发大把大把的掉,眼睛也会看不见的……”孟济川不说话了,他知道,没办法强迫我。

他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走?”

“干完欠你的这十天!”

孟济川点点头:“也好!”

孟济川说,等我死了,他会给我烧很多很多纸,让我先攒着,等他下来了一块儿花。

因为他怕等他死了没人给他烧。

我说好,那你能不能再给我烧两个帅哥下来?

孟济川不肯,说以我的智商,万一被那两个帅哥骗财骗色,等他下来毛都不剩。

我两一天照旧嘻嘻哈哈,他给我做饭,我给他打下手。

他还捡了一只猫回来,让我给这只猫取名。

我说叫团圆吧。

团圆一开始很认生,摸它一下它就炸毛,警惕的看着我。

后来渐渐发现我没有恶意,就跑来吃我手里的猫粮。

我骂它:“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孟济川还带我去爬山,看日出。

橘红的圆盘从另一个山头跳出来,暖烘烘的照耀着大地万物。

像是新生。

但我的眼前却时不时就要黑一阵,头痛也越来越频繁,伴随着严重呕吐。

看着扶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的我,孟济川眉头拧成了麻花儿。

把我扶起来,擦干净嘴,严肃道:“不行,你必须得去看医生了!”

我被孟济川强行带到了医院,直接安排了病房。

主治医生说:“最多还能活半年,救治的希望不大,病人想做什么就尽量的满足她。”

医生走后,孟济川坐在我的床边,等我醒来,他问我:“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我想起了团圆,交代孟济川:“你要把我的猫喂好啊!”

孟济川眼眶有些红:“除此之外呢?”

我愣住,心里清楚是什么意思:“我不想熬到失明,也不想挣扎在病床上!”

孟济川点了点头,当天就帮我办理了出院。

路上,闺蜜打来电话。

说她奶奶去世了,要在老家操持她奶奶的葬礼。

还说她可能再也不回城里了,说对不起,答应我的事可能要食言了。

我不知道该安慰她还是该安慰我自己。


手机捏在手里,再没任何消息。

孟济川按照我的要求,把我带到了海边。

我们谁也没有下车。

彼此都知道一会儿要干什么。

车子里是死一样的寂。

这时,孟济川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他爸打来的。

他拿着手机下车去接。

电话那头的孟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孟济川的声音很平静:“想要我的肾给小三儿的儿子,除非我死!”

原来,孟济川他爸的情人故意跑到孟济川的母亲面前炫耀,导致孟济川的母亲患上了严重抑郁。

在孟济川高二那年,也选择了割腕自杀。

而如今那小三的儿子生了病,孟济川他爸竟然要求孟济川给那孩子换肾!

却原来,天底下最偏心的父母被我们两给遇见了。

夕阳落下去,夜色漫上来。

我趁着孟济川讲电话的空档,开始朝着深海里面走。

这片海滩没什么人,入了夜的海水没过我的腰际,带来丝丝凉意。

我举着手机,想要把我手机里面最后一点钱转给孟济川。

却有个视频电话打了进来。

我摁断,他又打,摁断,又打,不得安宁。

于是我直接按了接通。

屏幕画面出现的是我大哥苏景杭那张清俊斯文的脸。

“星橙,爸妈和小妹已经回家了,你在哪儿呢?”

“今天是小妹生日,你前几天闹得那么难看,记得买份礼物回来给她赔罪!”

苏景杭说着,把镜头偏了一点,让我看到客厅餐桌上的其他人。

一桌子菜,都是小妹喜欢的。

还有一个漂亮的白天鹅蛋糕。

“看到没?

小妹说一定要等你回来才准动筷!”

“一年就这么一次,赶紧的吧,别搅了她的生日会!”

这时,我妈的脑袋也凑了过来:“你妹还是想着你的,你就不能像她一样懂点事?”

我爸则坐在一旁冷哼:“她那人只顾自己,哪里会管别人?

这么多人等她一个,她也好意思!”

我无语的笑了一声:“回不去了,你们吃吧!”

电话又换到了大哥手里,大哥问:“你在家吧?

我这就开车来接你,不要任性了!”

说完,挂了电话,应该是出门开车去了。

我也懒得管他,继续迈开步子往深处走。

“苏星橙!”

这时,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大声吼。

我扭头看过去,孟济川站在岸边。

他把手放在嘴边,做成了扩音状,看我的眼神绝望而又无可奈何:“苏星橙,你走慢一点,黄泉路上等等我!”

我笑了,对着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同样用手做成喇叭对他喊:“放心吧,我先去帮你布置来世的家!”

“你记得多给我烧点钱,到时候咱们的生活好过一点!”

“想我的话就去墓园看我,记得带上团圆!”

孟济川哭笑着冲我点点头,猛地冲进海里,朝我跑来,然后一把抱住了我。

他的力道很大,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既然约好了来生,总得盖个章吧!”

孟济川低下头,看着我,笑着说。

我懵了,这地方什么都没有,怎么盖?


孟济川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只钢笔,扒开盖帽咬在嘴里。

抓住我的手腕在我的腕间画了一朵荷花。

荷花绽放,圣洁妖娆。

孟济川重新把钢笔盖好,看着我手腕间栩栩如生的荷花道:“荷花开在盛夏,来生我们以盛夏为期,荷花为信,我一定能够找到你!”

我点了点头,对着孟济川大气的挥了挥手,毅然决然的朝更深处走去!

苏景杭开车到了苏星橙小区楼下。

依稀记得姥姥留给她的房子是6栋703号房。

密码之前苏星橙发给过他,他不记得了。

于是掏出手机开始往上翻。

这才发现,聊天框里,密密麻麻都是苏星橙对自己的关心。

“大哥,你几点下班?”

“大哥,我去接你吧?”

“大哥你胃不好,记得按时吃饭!”

“……”看着这些聊天记录,想起自己敷衍的回复,苏景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明明都是他的亲妹妹,可他对苏星橙和对小妹简直是天壤之别。

可能是父母不喜欢苏星橙,连带着他也不喜欢。

但其实从小到大,苏星橙都很黏他,可能是弟弟没出事前,他是这个家对她最好的人。

那会儿爸妈工作忙,苏星橙跟小弟都是他帮着保姆一起照顾。

弟弟出事那天,他在房里写作业,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可事后,苏星橙哭得抽噎,揪着他的衣摆问:“大哥,你相不相信我?”

一个六岁的孩子,他怎么相信?

况且爸爸妈妈不喜欢她了,万一他说相信,爸爸妈妈连带着也不喜欢他怎么办?

于是他自私而卑劣的把她推开了:“错了就得认,嘴硬是没有用的!”

现在想来,他其实一直都太过分了。

自己的妹妹不相信,相信一个好吃懒做的保姆!

这样想着,他开始输密码,期间手抖,还输错过一次。

密码门打开,苏景杭迫切的喊:“星橙……”他想说,星橙,大哥知道错了,大哥以后好好对你!

然后回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这个房间只有这么小,他挨个房间挨个房间的找。

最后推开的是浴室的门。

结果入目的是满室的血红。

那么大一缸水,要流多少血才能染成这样?

苏景杭呼吸一滞,想起那天在医院碰到苏星橙。

当时她说自己割腕了,而他以为她是在闹着玩……这样想着,苏景杭一边往外走,一边慌乱的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想要打给苏星橙。

目光却陡然触及到一份被放在餐桌上的检查报告。

那是苏星橙第一次去医院做检查结果。

上面清晰的写明了苏星橙颅内淤血,伴随肿瘤……苏景杭几乎不敢相信,他甚至侥幸的想,这或许又是苏星橙的恶作剧。

可苏星橙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这让他的心仿佛被放在了油锅上面煎。

其实不是我不想接苏景杭的电话。

而是我的手机掉海里了。

正当我准备往深海里面走的时候,一束光照到了我的脸上。

景区的保安拍着大腿骂:“得,又来一个跳海的!”


然后二话不说冲过来开始驱赶:“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说你呢,擅自跳海罚款一万,把罚款交了再去死!”

我大囧,拉着孟济川就跑。

一万块啊!

死都死不起了!

回去后我就发起了高烧,脸红得像只熟透的大虾。

额头上敷着冰袋,嘴里咬着温度计。

孟济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关了厨房的火,过来取出我嘴里的温度计。

“39.5,苏星橙,你熟了没?”

我有气无力的瞪他,眼泪汪汪的。

孟济川于心不忍,蹲下来讨好我:“反正死也死不成,要不咱们瞎活着呗?”

“活到哪儿算哪儿,成不?”

我刚要说话,外面门铃却响了起来。

孟济川挺好奇的,他这儿八百年也没个人来,会是谁呢?

房门拉开,答案揭晓,是苏家那一家子。

我的父母,小妹,还有大哥。

孟济川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满脸不悦的堵着门:“你们找谁?”

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就往里面闯。

“我们是苏星橙的家人,她生病了,我们来带她回去!”

大哥一边说着,一边闻到了我房间传出来的药味儿,直接推开了门。

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毫无力气的我,大哥眼眶一红:“星橙……”紧接着,我妈跟我小妹也涌了进来。

“星橙啊,你大哥说你得了脑癌,是你恶作剧的吧?”

“你可不要吓妈妈啊,妈妈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能再失去第二个了呀!”

我妈冲过来,拉着我的手,痛心疾首的说。

我毫不留情的把手抽了出来,不想跟她说话。

连我微信都删除了的人,说我是她孩子,多可笑啊!

“二姐,你不要怪爸妈,他们只是更喜欢我,不代表他们就不爱你!”

“爱又不是零食,还分多少,爱就是爱,爱得少也是爱,你不能生怨!”

哈,说得好听。

可他们不是别人,他们是我爸妈。

我凭什么不能生怨?

我就怨!

如果当父母的,连最基本的公平都做不到,凭什么指望他的儿女不能怨他?

我刚想开口怼回去,胃里便忍不住翻滚。

掀开被子赤着脚冲进了卫生间,抱着马桶吐得面无人色。

眼前也一阵一阵的发黑。

“星橙……”我妈冲进来给我拍背。

我直接用背抵着墙壁,摆手推拒:“别,脏!”

我妈顿住,神色哀伤。

孟济川进来,递给我一杯温水:“先漱漱口!”

等我漱了口,又把我打横抱回床上。

我拉了拉孟济川的衣袖:“哥,能不能让这些不相干的人走?”

一旁的苏景杭身形一晃,差点摔倒:“你叫他……什么?”

我偏头:“哥呀,我自己挑选的亲哥,我们约好来世要做家人!”

说着,晃了晃手腕,让他看清我手腕上的标记。

苏景杭瞬间崩溃了:“星橙,我才是你哥,他才是不相干的人!”

“星橙,大哥错了,大哥以后尽力的补偿你,求你了,跟大哥回去吧!”

我爸也上前说道:“星橙,我们不是不爱你,只是一看到你就容易想起你弟弟……”
我抬眼望着他们,冷笑道:“你们不是一看到我就想到我弟弟,你们是一看到我就想到自己的失职!”

“那个保姆是你们请的,你们甚至都没考察过她的资质。”

“你们不想承认自己失职,就把一切罪责推在我身上!”

“嫌弃了我这么多年,知道我又要死了又来表现你们的善良!”

“滚开,以后也别来我坟前哭,免得脏了我轮回的路!”

话一说完,他们就被孟济川叫来的物业赶了出去。

孟济川平静的坐在我的床边,看着默默流泪的我:“出息!”

“叫别人不许哭,自己哭成狗!”

“哭什么?

难不成还舍不得?”

我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孟济川,我看不见了!”

孟济川顿时慌了,手忙脚乱的送我去医院。

“是会引起失明的,她的脑袋里面的淤血没散!”

主治医生平静的告诉孟济川。

然而话刚落音,我爸便冲了进来。

原来他们被物业赶走后一直守在小区门外,见孟济川开车带着我出来,便立刻跟了上来。

主治医生说:“她之前撞到了头,脑子里有淤血,没钱检查,很晚才来,你们不知道吗?”

我爸恍遭雷击。

因为我之前找他和我妈说过这事,想让他们给我钱检查。

他们说我是装的,不肯给我。

我妈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捂着嘴哭。

我皱眉:“哭什么?

我都没哭!”

“真要觉得自己错了,以后就别来打扰我!”

“你们想听的原谅我说不出,说出了也不是真心的,何必呢!”

我看不见了,孟济川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这时,法院打来电话,说要宣判了,喊我务必出庭。

房子还是判给了我。

坐在车里的时候,我跟孟济川说:“咱们去公证吧,我把房子留给你!”

“万一哪天你被你爸赶出来了,还可以带着团圆去住我家!”

在我的坚持下,房子还是过户给了孟济川。

我妈知道还打电话来劝我:“那房子虽然小,可处在繁华地段,你给一个外人还不如给你亲哥!”

“外人都是图你财产的,你还是回来吧,回来我们一家人也能照顾你!”

我说:“我活了二十年也没得到你们的照顾,不差最后这几天!”

这通电话之后,苏家人开始轮番来劝我回家。

为了不被他们打扰,孟济川带我去海边租了一套小木屋。

我两并肩坐在沙滩上,看着夕阳下一群群展翅高飞的海鸥。

我看不见,孟济川就给我描述。

“这会儿的海面波光粼粼的,像小人鱼即将消失成泡沫的尾巴……”我靠在他的肩上,撸着怀里的团圆,轻声感慨:“那可真是漂亮啊!”

孟济川抹掉眼泪,声音嘶哑:“小人鱼要归于大海了,我们还会相遇吗?”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会的,因为我已经记住你啦!”

我死后的第三年,孟济川也死了,被他那丧心病狂的继母开车撞死的。

她认为孟济川不救他儿子,是害死她儿子的凶手。

而正巧这时,孟济川他爸又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给他生孩子。

她一气之下,便把一切都算到了孟济川头上。

我在天上等了孟济川很久了,他给我烧的那些钱,我们下辈子怎么花都花不完。

等他来的时候,我俩牵着手,一起穿过了幸福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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