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判决没下来之前,我没办法卖。
外头骄阳似火,孟济川的车里开着冷气。
他沉默的坐了一会儿,偏头看我,我已经躺在副驾驶昏昏欲睡了。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说:“要不,我当你哥吧?”
我猛地一下被他惊醒了,直挺挺的坐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其实我跟孟济川高中就是认识了,大学也是同一个学校的。
但我两总斗嘴,属于那种欢喜冤家。
他家有钱,知道我在找工作的时候,主动提出让我去他家当保姆,一个月一万。
我很心动,二话不说就去了。
这下好了,我把他当老板,他想当我哥?
孟济川眸光复杂的看着我,想了想开口说:“当别的也行,男朋友也行,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愿意!”
“但能不能别死了?
太他妈吓人了啊!”
哦,原来是这事儿啊。
我又躺了回去:“害,第一次死没经验,下次换个温和点的方式。”
孟济川默了默,没说话,泄愤似的,一脚油门下去。
孟济川一个人住,大平层,衣帽间占了一整间房。
我单手从他那些多的令人发指的领带里挑出他要的那条深蓝色。
又从衣架上取出衬衫,最后俯身拉开下面的抽屉帮他找袜子。
“得了!”
孟济川将蹲在地上的我一把拉起来,推我回我的房间。
“休息去吧,我今天不出门了!”
因为不出门了,所以领带衬衫袜子什么的都不用找了。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确实晕得厉害。
所以被孟济川按着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傍晚了。
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染透了半边天,美得惊心动魄。
我站在阳台上看了一会儿,又拿起手机。
手机上干干净净的,一个电话,一条信息也没有。
没人找过我。
包括苏景杭!
他知道我割腕了,用这种方式警告我瞎闹是没有用的!
嗯,我知道了!
右手缠着纱布,但我是回来工作的,总不好太偷懒。
于是出门去厨房,想给孟济川做晚饭。
但孟济川就在厨房里。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系着围裙,正勾着头切菜。
旁边的灶台上放着一只砂锅,是我跟孟济川一块儿去选的。
砂锅里熬的骨头汤,咕嘟咕嘟,奶白奶白的。
我正靠着门框看,孟济川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扭过头来:“等一下,马上就好!”
孟济川熬的骨头汤特别好喝。
我一连喝了三大碗。
他自己却一口没动。
只是等我喝完,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问我:“味道如何?”
“盐放多了,有点咸……”孟济川咬牙切齿的笑:“有点良心吧,还敢嫌弃我!”
我不说话,把头埋得低低的。
眼泪滴进汤里。
生平第一次,有人专门给我熬汤。
还是在我割腕后。
孟济川盯着我头顶的漩涡看了半天,从旁边摸出一盒烟,抽出一只点燃。
等那烟快要烧到手指的时候,又被他按在了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