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舒楹谢执砚的女频言情小说《资本家小姐掏空宝藏,带俩娃随军舒楹谢执砚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江柚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爸,妈,你们先去港口跟哥哥会合,我不去港城了,我要嫁给姐夫,去部队随军!”“姐夫谢执砚没死,现在趁着舒楹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她赶紧下放,你们把家产和宝藏全都转移走!”“我去找谢执砚,让他以为舒楹和他们的孩子都死了,爸妈,你们放心,舒楹和她女儿下放没多久就会病死,我保证!”舒楹一睁眼,就听到堂妹舒燕在跟她父母密谋。她立刻闭上眼,假装自己还晕倒着。上一世,大伯舒学诚和大伯母高洁就是在这一天,给她和两个孩子吃了安眠药,趁着她昏迷不醒,把家里所有能带走的财物全都搬空。堂哥舒杰先把财物运送到港口,因为他不能生育,为了给自己留后,他把舒楹的儿子阳阳带走了。大伯一家则是拿着钥匙和图纸,去后山把祖上留下来的宝藏全部收了。等舒楹和女儿月月醒来,一切都...
《资本家小姐掏空宝藏,带俩娃随军舒楹谢执砚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爸,妈,你们先去港口跟哥哥会合,我不去港城了,我要嫁给姐夫,去部队随军!”
“姐夫谢执砚没死,现在趁着舒楹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她赶紧下放,你们把家产和宝藏全都转移走!”
“我去找谢执砚,让他以为舒楹和他们的孩子都死了,爸妈,你们放心,舒楹和她女儿下放没多久就会病死,我保证!”
舒楹一睁眼,就听到堂妹舒燕在跟她父母密谋。
她立刻闭上眼,假装自己还晕倒着。
上一世,大伯舒学诚和大伯母高洁就是在这一天,给她和两个孩子吃了安眠药,趁着她昏迷不醒,把家里所有能带走的财物全都搬空。
堂哥舒杰先把财物运送到港口,因为他不能生育,为了给自己留后,他把舒楹的儿子阳阳带走了。
大伯一家则是拿着钥匙和图纸,去后山把祖上留下来的宝藏全部收了。
等舒楹和女儿月月醒来,一切都晚了,大伯一家特意把古籍线装书留下来,让她们被抓。
原本舒楹父母留给她的遗物和财产被大伯一家洗劫一空,只有罪名落在舒楹的头上。
下放的日子有多苦只有舒楹和女儿知道,儿子阳阳不在身边,唯有月月是她的支柱。
可是没多久,月月死于肺炎。
舒楹悲痛之下,身体也跟着垮了,最后在那几个想要强暴她的村霸动手之前,她纵身一跃跳进水库,活生生淹死。
再一睁眼,就回到了此刻。
舒燕还在继续说:“我最了解谢执砚的人品,出于对我们家的愧疚,他会娶我的,妈,你就相信我吧!”
“咱们家现在被舒楹一家影响,带着财宝躲在港城也不是办法,谢执砚这次并没有牺牲,他是在前线音讯全无四年,实际上立了大功,回来事业一定会直上青云。”
“等我成了首长夫人,到时候你们回来,可就是另一层身份了。”
舒学诚和高洁都震惊了,他们都不知道谢执砚的行踪,女儿是怎么知道的?
然而现在情况紧急,舒燕的表情也不像是儿戏,她非常认真。
在舒燕再次保证之后,舒学诚和高洁这才下定决心,不管怎样,他们都有退路,舒杰已经安然去港口了。
舒燕就知道父母会这样选择,他们永远以哥哥为主,一家人去了港城以后,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后来为了跨阶层,舒学诚直接做主,把她嫁给了一个大她三十岁的富商。
这也是舒燕噩梦的开始。
她为了家人忍气吞声,他们日子过得倒是好了,可她呢?
舒燕不光是要忍受这富商的小三小四小五,每晚年轻的她还要被这个老变态用鞭子蜡烛折磨。
这糟心日子里,她心中唯一的慰藉就是舒楹在乡下的惨事。
知道她过得这么惨,舒燕心里舒坦多了。
然而后来她才听说,谢执砚没死,甚至还屡立战功,成为了军区最年轻的首长。
她曾经偷偷回去,想亲眼看舒楹有多惨,却撞见谢执砚一身军装湿透了,抱着舒楹拼命跑向卫生院。
舒燕一眼就看出舒楹早就死了,可他却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跪倒在了她的病床前。
听别人说,这位首长找他的妻子快要找疯了,好不容易找到,人却死了。
舒燕永远忘不了这一幕对自己的震撼,她很早就倾慕谢执砚,比他喜欢舒楹还早。
她甚至觉得舒楹根本不喜欢谢执砚,配不上他的喜欢。
所以舒楹早点和上一世一样死掉吧,她舒燕会亲自接手谢执砚的这份深情,只有她才值得!
再三思索后,高洁对舒燕哽咽道:“好,妈就容许你任性这一次,等我们到了港城,你去部队找到了谢执砚,一定要给爸妈报平安。”
舒楹从听到舒燕说自己的女儿会在乡下死掉时,就已经确信,舒燕也重生了。
可是她没想到,谢执砚竟然没有牺牲,他只是失去音讯。
舒楹从意识到自己重生开始就想了很多种带着女儿和儿子活下去的方法,可是没有一种,比带孩子去找他们亲爹好。
她完全没有犹豫,当即决定迅速解决掉这一家子人,把儿子和宝藏钥匙都抢回来。
舒燕因为一早就决定要去部队找谢执砚,她的行李很简单,已经收拾好放在楼上,只需要拿下来就行。
她其实知道,他们一家现在处境其实并没有舒楹这么惨,顶多是跟着挨几句骂罢了。
父母痛恨舒老爷子的偏心,早就盯上了他留下来的财宝,现在这些家产和宝物要被收上去,甚至连这大宅子都保不住,可能要直接上交。
他们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泼天富贵打水漂,才会铤而走险,守着这些财宝躲到外面去。
客厅里,舒学诚和高洁已经拎着行李准备走了,箱子里满满当当都是小黄鱼,刚才舒杰那一车全都是大件物品。
两人突然有些发愁,舒学诚低声道:“如果满山都是宝物,咱们不能完全带走怎么办?”
“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不知道猴年马月了,万一被其他人发现侵占,那真的是得不偿失。”
高洁还没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别想太多了,你们一块硬币都带不走。”
什么?
舒学诚和高洁猛地一回头,就见舒楹拿着一个大铁勺,笑着站在他们身后。
两人的太阳穴突突地跳,遭了!
“舒、舒楹,你怎么在这里?刚才的话你都听到多少?大伯正准备叫你下来呢,来不及了,要出发了!”
“你看看你这孩子,刚才在地上就睡着了,真困呀……啊!!!”
“叫我?大伯你人可真好啊,这不是铁勺铁铲没带上,我给你们拿上了。”
舒楹一勺子猛地敲向舒学诚的面门。
“砰”的一声,舒学诚只开始觉得自己头盖骨都要碎了。
他踉踉跄跄后退半步,高洁去扶他的时候,又被舒楹反手一锅铲拍后脑勺上。
舒楹一下又一下的朝着他们猛砸,如果不是理智还存在,真想把他们直接砸死在这里算了。
舒学诚和高洁只觉得自己像捶打的年糕一样,被舒楹都要砸得软糯筋道了。
“啊啊啊啊!!舒楹你疯了吗?你在对我爸妈做什么??”
舒楹转头就看到舒燕站在楼梯口,吓得手里的箱子都掉地上了。
下一秒,舒燕就看到穿着一身收腰长裙的舒楹优雅地拿着铁铲子朝她走过来。
“舒燕,我在给你爸妈做按摩呢,你要不把头伸过来试试?”
“啊——”
舒燕尖细的嗓音爆发出了一声恐惧的哀嚎,她转身踩着脚上精致的小皮鞋,拔腿就要跑。
舒楹提前一步看出了她的预谋,她唇角微微勾了勾,好看的眉眼荡漾出春波。
舒燕都没来得及跑出去两步,就被她细长的胳膊毫不留情的抓住了头发。
舒楹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拽着舒燕头发的手微微用力。
一整块头皮被头发丝牵扯着,牵一发而动全身,舒燕疼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舒楹,你这个疯子,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今天要是敢打我,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舒燕心虚的高声尖叫,人在心里没有底气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提高音量。
舒楹一只手轻轻地扣了扣耳朵,用力把人从楼梯上拽了下来。
她微微蹙眉,弯弯的眉毛拧在一起,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悦。
“舒燕,我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你大呼大叫,你尖细的嗓子真的很像打鸣的大公鸡,上一只对着我叫的鸡,已经被爷爷炖了给我补身体了。”
舒楹说完,像是一只翩翩蝴蝶一样转过身来,她轻轻举起手,手里的锅铲重重的打在了舒燕的脸上,语速却不断的加快:
“你的肉肯定又柴又茶又臊,我又不能同类相食,可是你真的很吵,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让你对我叫,这次你还叫不叫了?!”
舒燕刚刚重生,本来以为这一次要开挂逆袭人生了。
结果还没得意两分钟,舒楹手里的锅铲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打的她晕头转向。
“姐姐,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从小说话就是这个声音,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呀,你要是真的看我不顺眼,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舒燕眼角带着泪水,眼眶哭得通红,连鼻子尖都泛着粉,这要是个男人看了,不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样子。
可惜舒楹是个女人,还是个并不怎么怜香惜玉的女人。
“想让我原谅你?你就去死,死了就好了,世界都清静了。”
舒燕恰到好处的落下了一滴泪来,哭得楚楚动人,她心里像是在烧一壶开水,壶盖都快要被沸腾的水掀开了。
她刚刚和爸妈说了那么多,舒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她该不会是听到了谢执砚还没死的消息了吧?
“姐姐,你我本是同根生,从小你就比我更得爷爷宠爱,全世界都在围绕着你转,你已经什么都拥有了,为什么非要对我苦苦相逼呢?”
舒楹冷笑一声,微微转动了手腕,手腕上的骨头跟着“咔嚓”作响,听得舒燕心里直发毛。
“这个时候了你还把我当成傻子,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舒家保不住,你们就能独善其身?我告诉你们,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别想逃!”
舒楹说完,不再给舒燕说话的机会,扬起手里的锅铲,打在了她脖子后面的穴位上。
“姐姐,你——”
舒燕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后脖颈子上忽然一受力,眼前就变得一片模糊。
她眯瞪着一双眼睛,前面的路变得晃晃悠悠,她张着嘴刚要说什么,话都还没说完,就一脑袋栽到了地上。
舒楹把手里的锅铲随意扔在地上,眼眸闪过一丝嫌弃。
“蠢货,还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们?舒家这么大的产业,就是放到你们的手上,你们也把持不住。”
舒学诚胸无点墨,年轻的时候就只知道挥霍无度,外面养的那些莺莺燕燕就更不用说。
现在舒家遇难,他想要溜之大吉,也要问一问舒家的列祖列宗同不同意。
舒楹走过去,一一检查了几个人的鼻息:“命倒是硬。”
她在国外读的就是医学,就知道打哪个部位是疼到心脏的。
刚刚打人的时候,舒学诚叫的撕心裂肺,里面没有一点演戏的成分,全都是舒楹上过学的功劳。
眨眼间一家人全都晕死了过去,想到自己的女儿,舒楹脸上没了那一份优雅和镇定,急匆匆地就上了楼去。
“月月,妈妈来了,你怎么样?你可千万不要吓妈妈呀。”
月月年龄尚小,对于成人来说,并不致命的安眠药会让她昏迷的时间更长。
舒楹小心地把月月扶了起来,一只手搭在了她细小的胳膊上。
“幸好只是昏睡着,没有太大的影响。”
月月还不到醒来的时间,舒楹暗中松了一口气,心里却越发的难受。
从前父母还在的时候,舒学诚虽然不学无术,却也还算是安分,他不敢把那些心思明目张胆的放到明面上来。
可是现在舒家凋零,人去茶凉,舒学诚贪婪的心也日益藏不住。
舒楹紧紧地抱着月月,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天花板,这是她出生且长大的地方,舒家老宅有太多的回忆。
她的目光迅速落在了梳妆台上,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首饰盒。
舒楹抱着月月坐在了梳妆台前,指尖触碰到了表面螺钿漆器的盒子。
几十年过去,这盒子上的图案依旧很精致,颜色鲜艳无比,凤凰更是栩栩如生。
“大伯,你不会想到的吧,爷爷真正的家产和古董并不是你们看到的这些。”
舒楹喃喃自语,其实舒家最值钱的那些东西全部都藏在墙壁后面的架空层,老爷子早就看出了舒学诚的不学无术,自然也不会告诉他这些。
舒家几代人积累下来的财富,只在老人临终前和最器重的一个孩子口口相传。
这个大宅子,是当初老爷子留给她父亲的,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就连这里面的佣人都是换了一茬又一茬,里面承载了太多和父母以及爷爷奶奶幸福的回忆。
舒楹细长的眉毛带着淡淡的忧愁,她修长的手指搭在盒子上,里面的首饰映入眼帘。
“爷爷,都怪孙女没出息,保不住咱们舒家的老宅子,孙女给您丢人了,您可千万不要生孙女的气。”
眼下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她实在没有了别的法子。
舒家老宅子保不住,这里面所有的东西也都带不走,外面不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一言一行都会被人过度解读。
里忧外患,她只能先保全自己,再商议其他。
舒楹轻轻地摸上了自己头上那一枚宝蓝色的梨花缠丝发夹,这个就是架空层的钥匙。
里面的东西有很多,舒楹是带不走这些古董的。
“月月,妈妈没有太大的本事了,眼下只能带你先去找爸爸,你爸爸是个好人,只有跟着他,你才不用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她身上能够拿出来的钱基本上都是数额大的,太招摇,思来想去也就只能先找机会把钱散开,才好买火车票去找谢执砚。
还正熟睡的小姑娘不知道醒来之后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大概是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在舒楹的手上轻轻的蹭了蹭,又接着睡去。
光是看到小家伙的样子,舒楹原本狂跳的心平静了一瞬。。
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两个小团子,在健健康康的长大,这种成就感难以诉说。
她更是拿定了主意,一定要带孩子找到爸爸。
哪怕她和谢执砚没什么感情基础,可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
如果真的如同舒燕所说,谢执砚并没有牺牲,那他对孩子一定尽职尽责。
“铛,铛,铛——”
客厅里满雕花卉透明珐琅的落地钟敲了六声,代表着现在是早晨6点。
轮船启航的时间是中午12点,上一世,舒家被抄家,那些人闯进家门的时间也是12点。
舒楹的手轻轻地拍在月月的身上,声音带着几分温柔:“一切都还来得及。”
截止目前,她还有六个小时的时间,带着孩子从这里走出去再到港口最多半个钟头,绰绰有余。
只是舒楹有点儿头疼,她怎么独自一个人带着女儿把儿子找回来?
“妈,我到底该要怎么做?您在天之灵,能不能给我一点提示?”
她不愿意和孩子们分离,阳阳和月月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她唯一所求,也不过是他们母子三人能团聚。
有一阵风吹了进来,鹅黄色的窗帘跟着晃动,舒楹的手指一一掠过首饰盒里的这些珠宝。
“嘶——”
她思索间,手指被胸针刺破,豆大的血珠汇集在手指间。
舒楹微微凝眉,刚要转身去找纸巾,血珠滴落。
只一瞬间,就被母亲留下来的那一块玉石所吸收。
舒楹以为是看错了,急忙拿起了玉佩,带着岁月厚重感的帝王绿泛着莹润的光,上面却不见任何血迹。
她有些狐疑地翻到了背面去,玉佩忽然发出光亮。
随后不等舒楹反应过来,下一秒就和月月一起进入到了一个奇怪的空间。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孩子,月月此刻还正在熟睡中,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舒楹小心的往前走,她声音带着些忐忑:“请问,有人吗?”
她并非有意闯入,可她刚才分明还在自己屋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大脑都有些宕机了!
月月还没意识到外面的变化,舒楹小心的观察着四周。
这地方静悄悄的,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仿佛是个遗世独立的桃花源,四周仙气缭绕,抬头望过去前面有青山,顺着山脚下蜿蜒的是一条雾气蒙蒙的河。
这河水很清澈,里面的水草长的茂盛,只是没有鱼,再往东边看去,还有一成片的桃树林,眼下这个时节桃花开的正旺,适宜的温度让这里所有的植物都生机勃勃。
舒楹又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难不成是因为母亲留下的那块玉佩?”
这里看着更像是个人间仙境,除了她之外好像没有其他人,舒楹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个状况,只能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正好山脚下面,有一个很大的宅子,舒楹看着有些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宅子旁边还有一处空旷的院子,坐北朝南的是一排稍显简陋的屋子,大概是用来做仓库的。
“难道是那块玉佩衍生出来的空间?还是它已经认了主人?如果我能在这个里面来去自如,那我又要怎么回去?”
舒楹急死了,完全无法理出来思绪,刚刚重生还没多长时间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脑子里都还是懵的。
她现在没有心思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到凭空出现的这个空间上,留给她的时间不多,阳阳还没有找回来,她必须得尽快了。
她正想着要怎么回去,眼前的景色忽然一变,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舒楹看着镜子里,只觉得不可思议,她手里紧紧的握着那一枚玉佩,开始迅速地研究起来。
“我刚刚只是想着怎么出来,立马就出来了?难不成这个东西是凭我自己的意念控制的,我真的可以在两个空间里来去自如?”
舒楹喃喃自语,想到了自己的猜测,一颗心也跳得厉害。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嘴里小声的念叨着:“回到刚才的空间去。”
再次睁开眼睛,果不其然,又回到了仙气缭绕的桃花源。
舒楹一只手轻轻地打在了脑袋上,醍醐灌顶:“果然是这块玉佩,一定是爸妈在提醒我,让我临走之前把家里祖辈的心血全部都带上!”
她欣喜不已,这个地方除了她之外应该是没人知道的。
原本还正在发愁中空层的那些古董她拿不走,可是现在有了这个东西,事情也就变得简单了。
只要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些古董和收藏的字画禁书全部都放到空间里,那些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搜不出来,也没办法定她的罪了。
舒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风和日丽的上午,很适合做一些有计划的行动。
“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守护好舒家祖辈积累下来的产业,断然不会让它们落到歹人的手中,女儿不会让您失望的。”
舒家积累了几十代的产业,从百年前就是书香门第,名门望族,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遭此劫难。
那些古董价值连城,即便是抛去实际价钱不谈,其中也有大量的文献具有考古价值。
舒楹原本想着先带着两个孩子找到谢执砚,等到真的安定下来,再想办法把中空层的那些古董带走。
可是计划不如变化,没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舒学诚早就惦记上了要逃,万一这宅子再被什么有心之人起了别的心思,到时候也是麻烦事。
舒楹动作快速轻柔地把月月放到了空间的床上:“月月,你先好好的睡,妈妈把家里的东西好好的收拾收拾,咱们今天清理门户。”
舒楹轻巧地摘下了别在头上的发卡,移动开了墙壁上老爷子亲手提的字。
她走到衣柜面前,梨花木的大衣柜中间有一层抽屉,抽屉的把手上镶嵌着一颗蓝色的钻石。
舒楹顺时针转动抽屉上的把手,原本悬挂着书法的墙壁上向左侧移动,露出了一个精小的开关,她按下开关,整面墙的墙体开始跟着移动。
等墙面打开了能容纳一个人进去的距离,自动停止了下来,舒楹手里握着玉佩快步走了进去。
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除了一些珠宝之外,还有两套完整的从宫廷传下来的头饰,上面镶嵌着一千多颗钻石,通体由三千多块绿色翡翠打造,凤羽顶端是一颗成色极好又很圆润的东珠。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从两百多年前就流传下来的一些字画,其中一些在外界早就已经失传。
其中最为精巧的,是一台珐琅冰箱,翠绿的颜色,哪怕经过了百年依旧鲜艳,上面镶嵌着紫珍珠明亮圆润,门上面的掐丝工艺用的是纯金线,这是老爷子花费了大价钱从别人那里买来的。
当初老人家去世的时候就说这东西要当传家宝一样传下去。
舒楹看到这台冰箱,思绪短暂地回到了从前一家人还在的时候。
“楹楹以后嫁了人,爷爷就把个冰箱当做你的嫁妆好不好?”
那时候的舒楹不满十岁,双眼亮晶晶的只看着那一套漂亮的头饰出神。
“我才不要这个,爷爷,我想要那个漂亮的首饰,戴在我的头上,我就是小公主了,那爷爷就是公主的爷爷了。”
老爷子被逗得哈哈大笑,只把她抱在怀里,慈爱道:“好好好,以后咱们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
舒楹收回了思绪,声音压着几分沉闷:“爷爷,那时候你就说让我一定要守护好这些东西,即便如今我们家道中落,我也不会放弃它们。”
舒楹迅速地挥了挥手,中空层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出现在了空间里。
原本还有很多展示柜的中空层,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舒楹的脚步走在里面,甚至都能够听到回音。
确定这里面什么东西都没了,舒楹也松了一口气。
有了这块玉佩,既能够保全这些东西,也不会让他们抓到证据。
只要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思想有问题的罪名就按不到她的头上,到时候也不会影响孩子们的父亲。
等到这边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搬空,舒楹迅速出来,从自己的屋子里开始,值钱的不值钱的,但凡是能用的东西全部都放到了空间里。
除了她的屋子之外,舒家所有房间里的紫檀木家具还有黄梨花的也要全部带走。
否则留在这里,恐怕也会被那些激进分子一把火烧掉,与其糟蹋了这样好的东西,她不如放在自己的身上。
万一真的能够等到开放的那一天,说不准她还能把这地方恢复原样。
空间里的那个老宅和舒家是一模一样的格局,舒家每个房间都完美的复刻在大宅子里,这让舒楹心里很有安全感,仿佛她始终都在这个家里。
舒家并没有遭遇什么变故,而她,还是被全家人呵护的无忧无虑的长大的姑娘。
等到这一层的东西全部都收完,舒楹才放心地把月月安置在里面。
她重新把发卡带回到了头发上,开始一层一层地极速搜寻家里的东西。
书房里的白玉案书桌,从前父母卧室里的红木床,牛皮席,孔雀羽全部都收走。
老爷子屋里的海南白木镂空沉香龙床、价值几十万的苏绣翡翠屏风,餐厅里雕龙画凤的实木餐桌、青花秋葵文碗都回到了空间里相应的位置。
除了这些之外,其他的舒楹也没有放过,舒家主体一共三层,上上下下的厨具包括灯具能被带走的,她全部席卷一空。
等到所有的东西都搬完,舒楹已经累得大脑一片空白,虽然用不着她亲自去动手,转瞬间用意念收东西,可舒家老宅占地面积大,来来回回的走动,也是个体力活儿。
等到老宅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几面墙,舒楹才切切实实地体会到自己的家境到底有多么殷实。
从前她总觉得这些东西都是摆设,没有太大的用处,不过是放着好看的花瓶,可是现在才知道这其中的深意和价值。
舒家在风雨飘摇中坦然地过了百年,倒是也难怪会被那么多人盯上。
舒楹手里翻动着和父母留洋回来的时候,那些珍贵的医学资料。
“还好这些都是齐全的,爸妈,我一定会完成你们的心愿的,我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
当初她想要去国外留学,就是不想封闭在这个老宅,只有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去接受更新的思想和教育,才能改变当下的处境。
舒家能够成为百年名门望族,绝不是固步自封的结果。
可舒楹也万万没有想到,正是因为出过国,会被那些人贴上亲外的名号。
现在舒家一团糟,舒楹能做的有限,只是尽可能的把那些需要保护的文物全部都收集起来,让它们不用遭受待人的迫害。
舒楹意念一动,所有相关的书籍全部都整理好,规整整的出现在了红木顶箱柜里
等做完了这些,舒楹胳膊搭了楼梯扶手上,看着脚下踩的地毯,也放到了空间里。
这地毯是纯羊毛手工针织的,平均300万帧每平方米,最细的沙子掉进去都不会卡缝,留在这里也是浪费。
客厅里,老爷子和老太太结婚五十周年的照片还挂在墙上,舒楹抬起头来。
记忆中,老太太一直都是这样白发苍苍的样子,可她打扮的却很利落,白色的头发里总是别着一枚黄色的发卡,她上午和下午穿的衣服永远都不一样,脖子上戴的项链也和衣服是配套的。
从舒楹有了记忆,舒家每天都会有裁缝来,老太太会亲自选出最好的蚕丝布料,有的时候是做旗袍,有的时候是做裙子,不过做的每一件都符合她身上的气质。
“楹楹啊,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在什么样的场合就要穿什么样的衣服,说什么样的话,即便是在最落魄的时候也要挺直后脊背,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你明白吗?”
那时候舒楹总觉得这其中的大道理太浅薄,她只敷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奶奶,我以后要像你一样做最漂亮的老太太。”
奶奶教给她的那些道理,到了现在她才幡然醒悟,当时只道是寻常。
舒家虽然家大业大,却也从来都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老爷子心善,早些年还以自己的名义成立了基金会,就是为了帮助那些穷苦的人。
而她,继承父母的遗志,去国外留学学医,无非就是想让世界再少一些病痛。
奈何造化弄人,天不遂人愿,如今她自身难保,又怎么能够保得了那些还在病痛中的人?
舒楹摇了摇头,又很快从那些思绪中扯了回来,往事随风,斯人已逝,无尽的怀念只不过是徒留伤悲。
她把客厅里的东西全部收进去,父母和爷爷奶奶的画像以及照片在空间里重新挂好。
舒楹长叹一声:“既然这宅子怎么都保不住,那就把它重新复刻在另一个空间里,其实我们还是没有分开,对吧爸妈。”
她不想要尝尽人生的悲欢离别,只想要过着一眼望到头的日子,平平静静也好,毫无波澜也好,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怎样都好。
她回到院子里的时候,舒燕和舒学诚一家还像是一摊烂泥一样摊在地上。
舒楹的力气不算太大,可是用了巧劲儿,这一时半会儿的没有那么容易醒过来。
她有些嫌弃地踹了踹舒学诚,他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紧紧地贴在了石板上。
“死猪一样死沉死沉的,奶奶让你用来长脑子的东西,你都长在了这一身膘上。”
地上的行李七七八八的散落了一堆,除去做掩饰的衣服,里面全都是现金,这么多箱钱!
舒楹早就猜到,大伯此人最为谨慎,他特意让舒杰只把大件物品带走,自己和高洁身上捏着所有的现金和货币。
只要他们两人没到港口,“身无分文”的舒杰是绝不可能丢下他们离开的。
港城那边本来就乱,人脉全都只认舒学诚,草包舒杰离不开他爸妈。
舒楹对这父子俩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她只知道不能给这两人身上留下一丁点值钱的东西!
舒学诚腕子上的手表,手上的扳指,口袋里的粮票都被搜刮了个干净。
高洁和舒燕身上的首饰自然也没能幸免。
除了这些能够变换成钱的东西之外,舒楹连他们身上的衣服和皮鞋都没有放过。
三个人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仿佛是从地砖里长出来的根,最后被扒得只光着脚,剩下了里面贴身穿着的秋衣秋裤。
舒楹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给你们留下最后一块遮羞布也算是给了你们体面,看在同样都是舒家人的份上,本小姐就不对你们赶尽杀绝了,不过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她冷哼了一声,拿着手里的玉佩,锁好了这边的门,在路边拦了一辆车,急匆匆地就去了港口。
路上的车不是很多,可舒楹却心急如焚。
虽然知道时间还来得及,可是路上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她两只手有些不安的握在一起,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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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边境,走路一瘸一拐的谢执砚在人群中尤其显眼。
他脸上还带着血迹,头发上满是灰尘,通红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眼底下的乌青预示着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了。
王占德瞧着他心急如焚的扒拉着底下的土,苦口婆心的劝慰着:“首长,我们都知道这块怀表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是那么小的一个东西,想要从这里找到那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呀,您本来就没有怎么休息好,现在漳州好不容易结束了,你还是去好好的休息休息吧,不然就是铁打的身体也禁不住这么糟啊。”
这一次的战争持续了将近半年,可实际上,他们已经至少有三四年没有回过家了。
谁的心里都有个挂念的人,行军打仗的时候,谢执砚身上一直带着一块怀表,还有人揶揄他说那块怀表就好像是老婆一样重要。
谢执砚只是一笑了之,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现在战争已经胜利,前线也开始到了收尾,好不容易大家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可是打扫战场的时候,谢执砚却执意要再次去寻找怀表。
他看着远方飘扬的红旗,眼神是化不开的忧愁。
“那块怀表里面有我妻子的照片,对我来说很重要。”
这是谢执砚第一次开口解释。
他身上舒楹的东西不多,怀表里的照片更是唯一一张。
王占德先是愣了愣,首长新婚不久就回了单位,两个人新婚燕尔的二人世界总共过了还不到一个月,好不容易熬了一年能有休假的机会,又碰上了这次的战争。
新婚的一对小夫妻,最近这几年也不过才见过一面,记性要是不好的,怕连对方长的什么样子都要忘了。
“在前线,我寄回去了那么多封家书都没有任何回应,现在家里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能看见她的照片,我会安心一些。”
他前些日子受了伤,刚刚做完了一场大手术,现在身体正虚弱得很,原本打扫战场是用不着他的,可是因为要找东西,他不顾医生的阻拦,什么也要来。
王占德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干裂的嘴唇蠕动:“战争都已经结束了,回去马上就能见到嫂子了,到时候你们两个人再拍一张双人的照片,大不了就是重新买一块怀表,两个人在一起才美滋滋嘛。”
谢执砚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舒楹现在生活怎么样?
他新婚夜还没多久就离开,那个时候他心里满是愧疚。
可是他神色平静的小妻子只是平静道:“我之前不想跟你结婚,不是因为你人不好,而是因为你的工作性质,我始终觉得我应该找一个全心全意呵护我爱我的人,可是你的使命是遵循军令,嫁给你就意味着我们夫妻聚少离多,对我而言,结婚和没结婚更是一个样子。”
那个晚上,舒楹一面平静的诉说,一面手上又帮他整理着包裹。
“去吧,你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我不应该让你为儿女情长停留。”
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不出来任何留恋,谢执砚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找到一丝不舍,可她就像是一朵精致的花儿一样,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其余的话再没有多说。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场景,谢执砚心里依旧是难受。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他不知道舒楹有没有改嫁。
“我妻子长得很漂亮,人也优秀,她是读过大学的,还懂英文,其实她的条件并不缺追求的人,她的追求者中比我优秀的比比皆是,要不是因为我占了两家祖上婚约的便宜,我根本就娶不到这么好的姑娘。”
说来他也算是幸运,谢家和舒家组上也算是有交往,两家人一来二去的,就给他们订了娃娃亲。
舒楹是留过洋的,她大可以拒绝这一门并不满意的姻亲,可她如同舒家祖祖辈辈那样,看重诚信,哪怕可能是以她一生幸福为代价,她也不曾拒绝。
只不过她从前从未给过他好脸色,谢执砚心里清楚,舒楹同意和他结婚,都是勉强来的。
王占德没能听出谢执砚话里的意思:“怎么听着首长好像有点自卑?嫂子这么厉害,那等我们回去了,可一定得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长这么大还没谈过对象,万一有合适的说不准,嫂子还能给我介绍介绍。”
谢执砚看了他一眼,眼神很难说是不嫌弃。
他低头看着四周,寻找怀表无果,他到底还是弄丢了那唯一的一张照片。
只是,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情分有没有丢。
想到新婚夜的那晚上,舒楹后半夜哭得很惨,她竭力的压着声音,眼泪淌了下来,从那天晚上之后,舒楹对他的态度比从前还要更加冷漠三分。
谢执砚握紧了拳头,如果这次回去再见面的话,她已经改嫁,或者是想要提出离婚,他也会答应的。
毕竟像舒楹这样明媚的人,本来就是天边一轮皎皎的明月,是他先奢望的。
按舒楹的诉求,她要的本来就不多,无非就是爱人陪在身旁,可即便是已经简单到了这个程度,他也是做不到的。
既然给不了人家幸福,就不应该再耽误人家大好的青春。
女子芍药年华,最珍贵的就只有这几年,他不该那么自私。
可是,想到舒楹笑靥如花的那一张脸,他又有一些不甘心。
“首长,队伍那边已经在通知我们准备回去了,你也不要在这里黯然伤神了,等回去了你就可以见到嫂子真人,那不比拿着一张照片独自怀念高兴吗?”
王占德是懂得怎么安慰人的,他傻里傻气的一张脸,因为整日的风吹日晒,黑黢黢的像是煤球一样。
谢执砚一只手摁在了他的脑袋上轻轻晃了晃:“高兴,你要是能找到个媳妇,我更高兴。”
王占德咧开嘴一笑,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首长,你说这话的时候怎么和我妈一模一样?她老人家也老这么说我。”
谢执砚瞥了他一眼,怀表没有找到终究是有些遗憾,不过又想到再过段时间就能看到舒楹,心里又掩饰不住的有些喜悦。
帐篷里面,林栋梁胳膊还吊着单一只腿蹦哒着过来。
“首长,医生刚好跟我说了,你现在还需要好好休息,你怎么又给跑出来了?”
王占德憨厚的吸了一口气:“找嫂子的照片呢?首长的怀表丢了,可给他心疼坏了。”
林栋梁胳膊和腿都受了伤,左边单一侧包裹的跟木乃伊似的。
谢执砚瞧了他一眼:“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都裹成粽子了还蹦跶呢,这不知道的,再把你当粽子一脚踹锅里去。”
男人的声音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愉悦。
林栋梁像是少了一条腿的青蛙,不以为然。
“那不能,医生还在帐篷里等着给你换药呢,您还是快去吧。”
谢执砚点了点头,看着东边的方向。
王占德小声的嘀咕着:“终于结束了,我都怕我娘忘了我长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她的病好了没有,你说我这个样子,回去我娘还能不能把我认出来?”
林栋梁看着他打趣:“你刚来单位里的时候就这么黑,就算你娘认不出你的样子,也认得出你身上的色儿。”
王占德高高抬起了他受伤的那只脚:“你现在都是一条腿的蚂蚱了,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林栋梁单胳膊单腿只能投降:“对不起,对不起,你是你娘生的儿子,她咋可能认不出你来嘛?你就是化了灰,她也认得你。”
林栋梁话音一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巴掌打在嘴上。
这次的战争,他们牺牲了许多同胞,欢欢喜喜的来,却只能化作一捧灰回到故土。
谢执砚的眼神微微沉了沉,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土地,握紧了双手。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七个月二十四天,他们始终都坚守在一线,终于打退了敌人。
可有的人却再也回不去了。
“回去吧。”
谢执砚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他们一起回去。”
虽说青山处处埋忠骨,可这里不是他们的祖国,国人讲究落叶归根。
无论是死是活,他把他们带出来的,就要把他们送回去。
林栋梁沉重的点头:“是!”
这一场战争,牺牲的那些人才是英雄,他们不过一批幸运儿。
可是现在国际上的局势紧张,他也说不准自己能够幸运多久,或许有一天他也会身披国旗,成为这些英雄中的一员。
王占德低着头没说话,三个人离开后,一个头上绑着绷带的男人,踉踉跄跄的从山上走了下来。
“嘶——”
男人头上的绷带还带着血迹,他一只手轻轻的摸在了脑袋上,整个天灵盖仿佛在被人拿着电钻在钻一样的疼。
他握着的双手伸开,手里拿着的赫然就是已经蒙了尘土的怀表。
男人轻轻地吹了吹,又用袖口小心翼翼的把怀表擦拭干净。
这怀表的样子很精细,看着像是个老物件,男人打开怀表,里面是舒楹的照片。
照片上的小姑娘笑得像是一朵玫瑰花一样明媚又张扬,她留着一头长长直发,表情灵动又知性,看着像是哪一户名门望族的小姐。
他的脑袋忽然疼的更厉害了,男人一只手握成拳头,不轻不重的在太阳穴上捶了两下。
“我究竟是谁?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一只手摩挲着照片:“这个姑娘又是谁?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如同浪潮一般涌了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更不知道是哪里人,眼下的环境他只觉得陌生。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和鞋子,惨烈的可以用衣衫褴褛来形容,就好像方才经历过一场大战一样。
再低头看着怀表上的照片,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又照着这个人的模样去回想,可是依旧没有任何记忆。
只是照片里舒楹恬静的笑容,看向镜头的样子,却让他心里格外触动。
“虽然不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你一定是对我很重要的人,不然我为什么忘记了一切,可是看到你却又觉得亲切?”
他把怀表小心的扣起来,暗暗的下定了决心:“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我一定会知道你究竟是谁。”
从他醒过来的时候,这怀表就在他的旁边。
他只理所当然的以为这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东西。
小巧的怀表被他拿在手里,又小心的放到了衣服的内兜里。
“我会走出这个地方!”
他心里忽然坚定了方向,这地方一片荒芜,好在这边的地势比较高,能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人家。
一户挨着一户的房子,想来前面是有村子。
他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
同一时间的舒楹已经到了码头。
车子还没有停稳,舒楹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司机的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里。
舒楹急匆匆的从兜里拿了一张钱出来:“谢谢师傅,不用找零了。”
她话音落,还不等被惊到的师傅说话,就像是一团迷雾一样消失了。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她要抓紧时间,舒楹去了码头的售票处,打听前往港城的轮船。
值班的男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秉承着公事公办的态度道:“今天去港城的轮船只有一艘,已经被一个大户人家给包了,其余人一律不许上船,想要去港城,你明天赶早吧。”
舒楹微微喘息:“您说的那个大户人家是不是姓舒?”
一直忙着做记录的男人总算是给了她一个眼神:“你是舒家的?”
舒楹点了点头,心里却冷到了极点,舒学诚还真是舍得花钱,可如果这笔钱是从他们自己身上出来的,他就是打死也不会拿出来的。
要逃走的预谋,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打算弃老宅于不顾。
“包船的人是舒学诚,舒杰是我哥。”
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
知道了舒楹的身份,男人打开了拦在码头外面的围栏:“你们家里还有人没来,还有一个多小时船就要开了,你们可得尽快了,虽然承包的船没有那么严格的时间,但是一条航线上不是只有一艘船在走,你还是跟你家里人提个醒吧。”
舒楹连连点头:“谢谢啊,他们马上就到了。”
男人不疑有他,给舒楹放行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值班室。
舒楹踏在船上,就看到船头的舒杰耀武扬威地命令着码头的工人。
“你们动作都麻利点!不要这么毛手毛脚的!这里面可都是贵重的东西,一件就能买你们的命了!要是有个什么损坏的,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哎呀,你们平时是怎么干活的?我说的那些话,你们是一点都没听到耳朵里,我包下这艘船可是花了大价钱的,这里面的东西要是有一丁点的闪失,我都不能饶了你们。”
他在船上来来回回的踱步,时不时的就要看一眼码头的方向:“动作麻利点儿,手脚轻快点儿。”
码头的工人们,一箱又一箱的把东西挪到轮船上去,舒楹朝着他们的队伍看去,超长的货车上面还有满满的一车。
这些年他们正经事没干多少,倒是趴在舒家姓氏上吸了不少血。
眼瞅着都已经祸到临头了,还能把路铺的这么宽广,整整一轮船的东西,到时候都流落在外面,哪怕他们大手大脚的花着,这些东西也足够养他们三代。
海风吹起舒楹的裙摆,她的发丝轻抚着她的脸:“舒杰,你现在这么兴高采烈的指挥着别人,怕是想不到这些东西,你根本就没命带走吧。”
他们现在出手这么阔绰,眼睛都不眨的,就包下了唯一一趟去港城的船,想来是从舒家那里捞到了不少好处的。
其实即便他们什么都不做,可同样都是舒家人,老爷子也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给他。
原本一部分的财产和珠宝,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是有打算平分给他们,可舒学诚千不该万不该动了邪念,贪心不足蛇吞象,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早晚也是要吐出来的。
整齐的抬箱子的队伍里面不少人都好奇。
“这箱子这么沉,我们都已经抬了那么多,居然还有一整车,你说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虽然平常他们也在码头上干活,但起码都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这次的主家弄得神神秘秘的,反而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前面的男人佝偻着腰,常年的风吹日晒让他的皮肤干燥的像是裂开了的地表。
“这沉甸甸的,说不上是什么东西,不过看着像是个阔绰的人家,搞不好是什么古董。”
两个人说着话,男人忽然压低了声音:“这是什么古董?现在查这些东西不是正严吗,这家人还敢顶风作案?”
舒杰犀利的目光看了过来,他神情有些不悦:“我花了钱请你们过来,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嘀嘀咕咕的,我这些东西可都是要出口的,客户很看重这一批货,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人立马噤了声。
近来确实有一些对外出口的货物,这都是大笔买卖的生意,他们只有苦力干活的份儿。
一时间,搬运货物的人如同一溜蚂蚁一样整齐有序,舒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
“都已经十点半了,爸妈怎么还没过来?这要是耽误了开船,后面还不知道要惹出来多少麻烦事儿。”
张玲坐在甲船上,脱了外套小心地包裹着阳阳,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
她是舒家佣人张妈的女儿,舒楹还没出生的时候,张妈就在舒家做事了。
她看着舒楹出生,看着她长大,又看着她结婚,后来舒楹又生了孩子。
原本一直都是她在照顾舒楹和孩子们的饮食起居。
可是从前年起,她身上的老毛病频发,人也上了岁数,确实到了该要休息的时候。
舒楹干脆就让她在家里好生养着,让张玲接替了她的工作。
张玲来舒家的前一晚,张妈还千叮咛万嘱咐。
“小玲,大小姐是个很好的人,她无缘无故的不会为难你,咱们家里承受着人家的恩情,你就得知恩图报,拿了人家的工钱,手脚就要麻利的干活,背叛主家的事情千万不能做,听明白了吗?”
张玲只是随意的敷衍点头:“我知道了妈,现在早就不是封建社会了,我们就是雇佣关系,她给我钱,我给她干活,我肯定不会被开除的,您就放心吧。”
张妈忧心忡忡,总归是放心不下,张玲却有些迫不及待。
只是没想到,她刚去舒家工作还不到半年就遇到了这档子事儿。
虽然主家从来都没有拖欠过她的工钱,可她不得不先为自己谋出路。
舒杰同样也是舒家的人,又是孙子辈唯一的一个男人,本来更受老爷子器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部分财产都握到了舒楹的手里,可舒杰人长得不错,又会时不时的给她买一些女生用的新鲜玩意儿。
一来二去的,张玲就被他给迷得着了魂,就算有一天见不着舒杰,她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其余的更不用说,舒杰只不过是口头应允了要带着她走,张玲就毫不犹豫的选择帮助他。
“玲,这个地方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厮守终生的,你想办法把阳阳带走,我爸妈已经包下了一整艘船,等咱们这边准备好,我们就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张玲一颗心欢呼雀跃,听到舒杰真的想要带她走,高兴得都要跳起来。
她欣喜不已的在舒杰的脸上亲了一口:“舒少爷,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办妥,你就是我的命根子,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舒杰从衣服的内兜里拿出了两粒安眠药,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手上,又色眯眯的在她屁股上摸了两把。
“那哥哥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张玲红着一张脸,软软的跌到了他的怀里:“少爷你真讨厌。”
在荣华富贵面前,母亲对她的嘱咐全然当成了耳旁风。
当天晚上,她看准了时机,把安眠药碾成了粉末,放到了两个孩子的杯子里。
“妈,你就当做从来都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吧,这辈子我不想只给人家当保姆,跟着舒少爷,就算是我成不了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能够保得这一辈子的衣食无忧,起码我不用在乡下,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泥腿子。”
她第一次进城的时候,就被这边的繁华所震惊,她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够融入到其中。
跟在舒楹身边,她看到她衣柜里的那些漂亮衣服傻了眼。
舒楹做一件衣服的钱,够她花上一整年。
虽然舒楹给的工钱不低,也从来都没有苛待过她,可她毕竟不是一个男人。
张玲坐在板凳上,心虚地看着四周,只要这船一刻有开,她就难以安心。
万一张妈从哪里知道了消息,她一定会被揪回去,被骂个狗血淋头就算了,说不准还会被安排着早早嫁人。
乡下的穷苦日子她早就已经过够了,她没上过几天学,又没什么文化,要是不趁着年轻的时候改变自己的命运,这辈子就要被封在那大山里了。
她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了以后的孩子想一想。
张玲低下头来看了一眼阳阳,她担心阳阳半路上会醒过来,特意给他的杯子里加大了安眠药的剂量。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已经连续睡了几个小时,依旧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张玲暗中松了一口气。
“你最好是能一觉睡到港城,小野种,也算是你命好,你家都这样了,少爷都还不忘了带上你,你要是长大了敢对少爷不好,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阳阳虽然是个男孩子,可是相比月月,他会更依赖舒楹。
这要是在还没有开船的时候他就忽然醒过来,她得一个头两个大。
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能有功夫哄这个死小孩?
舒杰拧着眉毛走了过来,他有些不耐烦的踹了踹旁边的箱子:“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他怎么还没醒?你该不会是没把握好药量,给他药死了吧?”
张玲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阳阳鼻吸下面:“还有气儿,小男孩就是皮实,睡的难免会死一些,这样也省了我们不少麻烦,少爷放心,不让我动他,我不会擅作主张的。”
舒杰眉眼带笑,他皮肤本来就白,不像是那些油腻的臭男人,身上总是带着狐臭味。
舒杰每天都会换不同的衣裳,胸口处还会别上胸针,面对女人说话的时候嘴巴甜的像是抹了蜜。
“我知道你最听话,把这孩子照顾好,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张玲有些不情愿的嘟了嘟嘴:“我可没想着在少爷这里拿什么好处,我就是不明白,咱们都要走了为什么还要带上这个孩子。”
他要是想要儿子的话,她可以给他生呀!
她屁股长得这么大,生八个儿子也没问题,舒杰人长的帅,她长的也不差,他们两个人的基因,生出来的儿子肯定好看!
舒杰弯下腰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做好你的事情就行,我再去那边看看,晚上我去你房间。”
张玲红了脸:“讨厌。”
舒杰一只胳膊圈住了她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毫无征兆的亲了她一口:“记得洗干净等着我。”
他说完迈开修长的腿,朝着码头的方向走了过去。
张玲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一双眼睛如同浸泡在蜜里一般:“少爷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张玲啊张玲,你吃的也太好了。”
她话音刚落地,蓦然就觉得后背一凉,张玲刚要转过身去看,就已经率先被人捂住了嘴。
她怀里还抱着阳阳,双脚不停的挣扎着,她原本担心张妈会找过来,特意选了这个地方。
这边的集装箱已经摞了起来,是个视野死角,如果不仔细找,是找不到这边的。
可现在,她遇到了危险,口不能言,也不会有人第一时间就发现。
舒楹第一时间接住了阳阳,把他迅速的转移到了空间里。
张玲下意识的就想要抢孩子,可是还没等着她转过头去,舒楹就拿起了船上的铁棒,一棍子打在她脖子上。
张玲只觉得后脖梗一痛,海面忽然开始颠簸起来,她连喊人的声音都没能发的出来,身上就如同一滩烂泥一样软在了甲板上。
舒楹看着空间里还熟睡的两个孩子,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去。
现在孩子们都平安,她要好好的清理清理舒家的蛀虫了。
舒杰还浑然不觉,他指着动作最慢的搬运工,破口大骂:
“我找你们过来,是让你们吃白饭的吗?这么点东西,还要磨磨唧唧的!要是耽误了我开船,今天谁也别想拿工钱,手脚上的动作都快点!谁要是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什么小花招,就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这些搬运工都是从早上就开始干活的,整整半天的时间,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可即便如此,舒杰还是嫌他们的动作太慢。
现在日头正是大的时候,搬运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有几个年纪大的已经有些扛不住,舒杰又看了一眼码头的方向,始终都没有人过来。
“爸妈究竟在搞什么?都告诉他们了十二点准时开船,每次都要拖后腿。”
有风声说今天舒家要被查,虽然不知道那些人几点回去,可如果不早点离开,他们要是被那些人绑了,有些屈辱不用说,搞不好还要下乡的。
舒家祖祖辈辈的基业都在这里,乡下那样的穷苦日子,他们可过不惯。
“一定是舒燕,平时做事就磨磨唧唧的,这个节骨眼上也不知道快点儿,还不如不带上她,整天就知道拖后腿!”
他嘀嘀咕咕的,旁边的工人丁点都不敢怠慢,眼看着他又上了船,舒楹从犄角旮旯里出来,看着正在搬运的工人,拦住了他们。
“你好,这些都是我们舒家的东西吧?我是船上舒杰的妹妹舒燕,剩下的这些东西暂时先不用搬了,我父母马上就过来了,今天辛苦你们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刚刚舒杰还嫌他们搬的慢,怎么现在又不用搬了?
不过舒楹说的名字确实和刚刚舒杰说的也能对得上。
“那我们的工钱……”
舒楹连忙从兜里拿出从张玲身上搜刮来的家当:“真是不好意思,这么热的天还让你们白忙活了一场,不过你们放心,工钱该是多少还是多少的,多的这些就当做请你们喝凉茶了。”
一群人脸上一喜,黝黑的皮肤带着几分憨厚的笑:“那可真是谢谢大小姐了,下次要是还有这样的活,就还找我们,我们手脚都利索着呢。”
舒楹出手大方,穿的衣服也不像是寻常人家能穿得起的,再加上她又报了名字,一群人也就没有怀疑,拿上了工钱,风风火火的就离开了。
舒楹脸上还带着笑容,等到所有的人都走开了,她才转身看了一眼箱子。
舒学诚身上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舒家每个月给他的那些月钱他都花在了外面那些莺莺燕燕身上。
现在这一大车的东西,她用脚趾头都能够想得到,肯定是从舒家搜刮来的。
“舒学诚,你以为把这些东西悄无声息的运了出去,就能够高枕无忧了吗?你有命找得到,也得看有没有命能够花出去。”
时间紧迫,舒楹二话不说的跳上了车。
里面的箱子摞着一摞,一个挨一个的紧凑着,这些箱子都很沉重,虽然和老宅里架空层的比起来不过是冰山一角,可要是舒家的东西,她就不会放过一件。
舒楹打了个响指,车里的东西全部都被搬空。
舒杰站在船上,距离上一箱东西被抬过来已经五六分钟了,他满脸的怒气:“这些人就是属乌龟的,动作这么慢也好意思拿我的工钱!”
他气势汹汹的从船上下来,却看到车子这边已经没了人。
舒杰顿时火冒三丈:“你们这些无耻小人,我让你们休息了吗?我这还等着开船呢,拿了我的工钱,还不想好好干活,我看你们是好日子过够了,连小爷我的话都不听进耳朵里!”
他骂骂咧咧,舒楹听到了外面的声音,面色平静的上了船。
舒杰刚想要去找人,就听到有脚步声过,他的嘴还没有停下来,就看见来的人成了舒楹。
舒杰傻了眼,一直以为自己见了鬼,下意识的去想要往后躲。
舒楹只觉得好笑,她穿着一身青绿色的长裙,精心打理的长发带着精致的弧度。
“堂哥,咱们好歹也是一家人,我这一觉醒过来你们就要走了,却连声招呼都没有给我打,是不是有点儿没礼貌?”
舒杰瞠目结舌,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你,你想要干什么?我们,我们就是想要出去办点事情,我爸妈呢?”
他有些紧张的往后看了一眼,他家里的一个人都没有来。
舒楹则是步步为营:“这是出去办什么事情,需要带这么多东西呀?我家里一半的东西都要被你搬空了,堂哥,做人不能这么没有道义吧?更何况,我儿子还在你手里,你这是要带着他,逃到哪儿去呢?”
舒楹的话明明柔弱,可舒杰却硬是听出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看着舒楹越走越近,他挺直了后脊梁,他一个大男人,还能被手无缚鸡之力的舒楹给拿捏了不成?
“舒楹,你到底把我爸妈怎么样了?我们就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现在你自己都已经过来了,船马上也要开了!咱们也就不要再耽误了,你快点接上我爸妈,咱们有了这些东西,去别的地方也是一样过日子,到时候还是锦衣玉食,这不好吗?”
舒楹冷笑了一声,她拖着手里的铁棍。
舒杰有些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看来这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死丫头现在冷静的仿佛要杀人,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扮猪吃老虎向来都是她的擅长。
好汉不吃眼前亏,舒杰转身就想要跑。
却被舒楹提前一步,她拎起手上的棍子,只一下就把他打趴在了地上。
舒杰眼睛里流露出惊恐:“你想要干什么?我可是你哥!你今天要是把我打死了,你也是要蹲监狱的,公安马上就会找过来,你可不要冲动。”
舒楹手里的铁棍可是有十足的重量,只需要一下落在他的脑袋上,他脑袋就会如同烟花一般炸开。
舒杰第一棍被打在了腿上,他痛哭流涕的在船上乱爬,舒楹只是阴恻恻的一笑。
“堂哥放心,我怎么能让我手上沾上你的血呢?我儿子睡了那么长时间,我就是也想让你睡一会儿,这些天一直计划着怎么逃跑,都没怎么休息好吧?看看你眼底的乌青,啧啧,都让人看不出来你有多好看了。”
舒楹手里换了一根木棍,时不时的在手上掂一掂,舒杰惊慌失措。
在她恐惧的目光当中,舒楹用力的打在了他的身上,舒杰手脚并用的在船上逃窜。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动那些没用的心思,更不要去动我的孩子,可是你自己非要不听,堂哥啊,今天要是不让你长了记性,你下次要是再动了别的心思,该怎么办呢?”
舒楹手里的木棍用力的落在了他的身上,整个船上只剩下了舒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他几次想要解释,舒楹却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连续这七八棍子下去,舒杰的脑袋努力的抬起来,却阴差阳错的,迎上了舒楹手里的木棍。
他只觉得后脑勺一昏,眼前冒着一阵惊喜,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随后脑袋一歪,人就晕了过去。
舒楹最后一棍打断他的命根子,这才冷眼扔下了手里的木棍:“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连这两棍子都挨不下,你怎么敢动我的孩子?”
舒楹没留情,他身上值钱的外套被扒了下来,裤兜里面的钱也都收进了空间里,脚上的皮鞋料子不错,虽然没什么用处,可也不能在他的身上。
她生怕他还会私藏钱,船上已经叠起来的几个箱子,她也全部都收进了空间。
“舒杰,等你醒来之后,可一定得收住我给你的这一份大礼。”
他们敢堂而皇之的打她的主意,也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
所有和舒家相关的东西,舒楹全部都收了起来,直到剩下最后几个箱子的时候她顿了顿。
“舒家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那些人肯定还会追到这里,如果他们一无所获,肯定不会就此作罢。”
舒楹想了想,把剩下的几个箱子打开,其中有一箱子是专门装的咖啡杯一类的,另外的两个箱子里面有衣服,还有一些也是首饰。
所有的事情不能做的太绝,这些杯子和衣服还有没什么名头的首饰就留在这里,至少这些东西不会加重舒家的“罪名”。
这个地方很容易就会被查到,有了这些无足轻重的东西让他们查收上去,也没有什么损失。
到时候万一有人找到她这里,她也能有个合适的由头。
她一个新婚就守了活寡的新妇,家庭遭遇变故,迫于生活的压力,为了养活自己和孩子,不得不带着两个孩子去部队寻夫罢了。
舒学诚一家的所作所为,她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清楚的受害者。
其余的那些东西全部都在空间里,只要舒学诚拿不出来证据,那么这一场火也就烧不到她的身上。
舒楹迅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闭上眼,进入空间的房子里,有些不安的推门进卧室,再次确认。
阳阳的确已经被她收进了空间,旁边就躺着女儿月月。
两个孩子都安然无恙,月月睡得格外香沉,呼吸均匀绵长。
此时药效还没过,阳阳双目紧紧闭着,软乎乎的小奶膘鼓鼓的挂在小脸上,全程动也不动。
除了呼吸正常,倒是显得比月月这个正常睡着的孩子睡得更沉一些。
舒楹忍不住轻抚儿子的发顶,心疼不已,却也忍不住庆幸。
上一世,儿子就是这么被他们抢走的,她直到最后都没能再见一面。
还好,这一世她总算是赶上,将孩子抢了回来,不用再母子分离了。
只是也不知道那群人给阳阳下了多少剂量的药,用的又是什么药,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可她现在也没办法探查。
一想到这些,舒楹就恨不得再折返回去,一人给他们八十八脚。
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下药,也真亏他们能想得出来,一群没人性的家伙!
确认孩子在安然无恙的睡觉,舒楹便也放心了不少。
孩子这边不需要照看,舒楹紧接着又想到了刚刚收进空间里的那些东西。
当时好像是直接收进空间仓库里了吧……那不是就在房子隔壁?
舒楹一边想一边起身,推开隔壁仓库的门。
这仓库虽然外表看着不起眼,面积也不算太大,但内里的面积却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
舒楹放眼望去,感觉站在门口都看不到头。
不光是面积大,仓库的挑高也很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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