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许在他眼中，我连做她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是啊，人人都说他爱重我，让我短短几年一路至妃位——若我没瞧过他对洛婉清的样子，怕是也会这样以为。
他看我，不过是只笼中雀，养着玩的东西而已；可对于洛婉清，他却是爱之重之，即使与天下为敌，也要娶一个孀妇为后。
她看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如少年般的炙热和爱意。
甚至为了她的欢喜，用最下作的手段折磨我。
......我正受着每日的刑罚，洛婉清看戏般倚在贵妃榻上，看着我狼狈地挨过刑罚，栽倒在地。
“...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手段，原来也不过如此。”
她行至我身前，用鞋面挑起我的下巴，与我极像的脸上掠过一抹不屑。
“你也配长这张脸？！”
她狠狠碾过我的指节，尖锐的护甲在我脸上划过几道狰狞的血痕。
我疼的满头冷汗，眼前一片模糊，她的力气却是丝毫不减。
而她身后，威严的帝王就那样宠溺而温柔的看着她，甚至没分半个眼神给已经疼到昏厥的我。
“婉清，别伤了自己的手。”
他的语气极尽温存，可惜不是对我，这一瞬我几乎乱了记忆，仿佛那些柔情蜜意，恩爱缠绵——不过只是一场我的幻觉而已。
心仿佛被剜去一块，我咬牙忍着泪，逼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到底为什么，我会落得如此下场呢？
——在君沉渊眼中，我到底算什么啊？
是宠妾，是替身，还是一个用来取乐的宠物？
数年恩爱，便是一条狗也该养出感情了吧？
我便这样不堪，不堪到他连一丝同情也无？
强撑着模糊的意识起身，本想行礼告退好好休养，洛婉清却惊叹一声，抬手拔下了我头上的簪子。
“这簪子怎的如此眼熟...阿渊，这不是你我定情的信物吗？
怎么会出现在她头上？！”
“大胆贱人，你竟敢偷盗！”
昏沉的头被一巴掌打得瞬间清醒过来，我看着那只被洛婉清捏在手中的金簪，不可置信地抬眼。
这简直是毫无掩饰的污蔑栽赃！
这簪子是我及笄时的贺礼，乃是父亲亲手做的——况且他们的定情之物我早见过，和这簪子哪里有半分相似之处？
我流着眼泪，几乎是哀求地看着眼前的君王——他怎么可能认不出那簪子并非他们的信物？
只要他开口，哪怕只是随口一句，也能打消我的所有嫌疑！
可他却走到我身前，照着我的肚子狠狠一脚，直接把我踹翻在地：“贱人！
你怎么敢偷盗此物的！？”
“惹得皇后不高兴——我看你的九族也是不必要了！”
“陛下，我没有！”
小腹里是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可我再也顾不得，只能强忍着爬到二人脚前，一下下磕着头：“嫔妾没有偷盗！
——那簪子不过是民间的物件，上头也没有皇家的印记！
今日是我失礼冲撞了娘娘，求陛下不要牵连我的家人！”
旧日全家死绝的恐惧将我席卷，我甚至只来得及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哀声恳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