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发浓重,宅院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礼知岁拐过回廊时,远远看见陆野倚在枯树旁,黑色风衣上沾满磷粉与血迹。
他警惕地四下张望,见是礼知岁,才微微松了口气:“找到什么了?”
“祠堂地砖下有密室,不过...”礼知岁压低声音,将旗袍女子出现的经过复述一遍,“她似乎对我突然转变态度,很奇怪。”
她掏出在地窖捡到的半块烧焦的布片,上面隐约可见“项圈控制”等字样,“而且我总觉得,周二少爷的死,和这个有关。”
陆野接过布片,眉头紧锁:“白天张宇醒过一次,他说在井里看到戴着项圈的影子,和你描述的账本照片对上了。”
他撸起袖子,腕间的紫黑抓痕又深了几分,“这些银镯的力量,恐怕就来自项圈里的邪术。”
两人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锁链拖拽声。
礼知岁浑身僵硬,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江缘年。
陆野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匕首寒光闪烁:“他不是说后日大婚才出现?”
“别紧张。”黑暗中,一道身影缓缓走出,银色锁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戴着半脸面具的男人倚在墙角,面具缝隙中露出的眼尾痣猩红如血,“我只是来提醒我的新娘子...”
他抬手,锁链如灵蛇般缠住礼知岁的手腕,“离陌生人远点。”
陆野正要上前,却被礼知岁拦住。
礼知岁:我居然从这语气里听出来酸酸的感觉…
她直视着男人面具下的眼睛,轻声问:“周二少爷,是你吗?”
空气瞬间凝固。
男人的锁链微微颤抖,许久,他低笑出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聪明。”
他突然凑近,呼吸扫过她耳畔,“要大婚了,不要和其他男人过于亲近,好不好?”
这句好不好太有江缘年那味了,礼知岁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周二少爷就是江缘年。
锁链突然收紧,在她腕间勒出红痕,“记住,你是我的新娘,也是我的...”他的声音渐渐模糊,下一秒,人已消失在雾气中。
陆野脸色阴沉:“果然是他。可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礼知岁揉着腕间的红痕,目光落在远处摇曳的灯笼上。
那些灯笼里的烛光不知何时变成了幽绿色,灯罩上的“囍”字扭曲变形,宛如一张张狰狞的鬼脸。
她突然想起日记里的一句话:“项圈里住着恶鬼,大房夫人用它操控周家...”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她握紧陆野的手臂,“周二少爷早就死了,现在的他,是被大房夫人用邪术操控的恶鬼。而那个项圈,就是关键。”
陆野瞳孔骤缩,刚要说话,空中突然浮现血色文字:距离大婚还有12小时,所有玩家请注意,夜间将开启「冥婚巡礼」,禁止外出。
紧接着,更夫梆子声由远及近,这次的声音比往常更加阴森,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人心头。
“先回房。”陆野拽着她躲进最近的厢房,“等天亮,我们再去祠堂密室。”
礼知岁蜷缩在角落,听着窗外传来的脚步声与锁链声。
她知道,随着大婚临近,这座宅院里的危险将越来越多。
礼知岁:“好,你和张宇注意安全。”
陆野:“放心,那小子算聪明的。”
礼知岁蜷缩在雕花床榻上,嫁衣上的珍珠硌得她脊背生疼。
更夫梆子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夜里敲出令人心悸的节奏。
礼知岁:“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窗外时不时掠过黑影,银镯碰撞的声响混着锁链拖拽声,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整座宅院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