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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发表时间: 2025-05-20

六月十二,戌时,郊区废弃灵器医院。

暴雨敲击着生锈的铁栅栏,“灵器疯人院”的霓虹灯牌只剩“疯人”二字在闪烁。淑仪的碎镜碎片突然全部指向地下三层,镜片上浮现母亲的字迹:曼陀罗种子在负三楼手术室发芽。小泽抖开印有“阴市急救”字样的雨伞,伞面却弹出个骷髅头模型:“这伞居然会自动避雨——啊!它把雨全抖我脸上了!”

元青用紫外线灯扫过铁门,门缝渗出的黏液在光束下显形为阴文:“1946年馆长在这里进行灵媒体质改造实验,用‘痛觉共享灵器’连接三十七个病人...”话音未落,门把突然变成咬人的水蛭,小泽的手指刚碰到就被弹开,水蛭还发出撒娇般的“嘤嘤”声。

淑仪挥刀斩断水蛭,刀刃过处,铁门自动敞开,走廊两侧的病房传来此起彼伏的电子音:“302号床需要注射‘遗忘药水’,307号床的‘谎言肿瘤’又长大了——”小泽凑近304病房,玻璃窗突然浮现张腐烂的脸,咧开嘴露出金属假牙:“要听我的心跳声吗?咚咚咚——”

负一楼:记忆缝合室

天花板垂落无数输液管,每管液体都泡着破碎的记忆片段。元青的罗盘指向中央手术台,台上摆着个锈迹斑斑的“记忆缝纫机”,针头还挂着半片曼陀罗花瓣。小泽踩到块会说话的地砖:“警告!本院禁止使用‘情感错位’疗法,违者将被制成——”

地砖突然裂开,伸出只缠着绷带的手,绷带写满“痛苦恐惧”等阴文。淑仪将碎镜碎片嵌入缝纫机,镜片竟开始自动缝合记忆:年轻的母亲被绑在手术台上,馆长拿着“记忆手术刀”切割她的太阳穴,而手术灯上的编号...正是淑仪现在的碎镜编号。

“他在提取母亲的灵媒记忆,用来培育灵器!”元青用镊子夹起地上的注射器,标签写着“灵媒情感抑制剂”,针管里的液体还在微微颤动,“这些灵器的灵核...都是用灵媒的负面情绪做的。”

小泽突然指着墙上的X光片惊呼:“这片子里的人...胸腔里全是灵器齿轮!”话音未落,所有输液管突然活过来,像蛇一样缠向三人,液体里的记忆碎片拼成馆长的脸:“欢迎来到我的‘情绪药房’,你们的恐惧...就是最好的止痛药。”

负二楼:谎言肿瘤科

走廊两侧的病房门都挂着“危险勿入”的牌子,门缝渗出彩色烟雾。小泽误触319病房的门把手,门内突然喷出粉色泡泡,每个泡泡里都映着他中了五百万的场景:“哇!我在镜中世界拍的死亡写真居然获奖了——”

“这是‘谎言肿瘤’的幻觉!”淑仪挥刀劈开泡泡,刀刃却被弹回,泡泡分裂成更多小泡泡,每个都在播放小泽不同的“成功人生”。元青捡起墙角的病历单,患者姓名栏写着“灵器编号37-09”,诊断结果:“因过度吞噬谎言导致本体膨胀,需切除——”

病历单突然变成飞蛾扑向元青,她后退半步撞上320病房的门,门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淑仪踹开房门,却见房间中央摆着个旋转摇篮,里面躺着具由灵器零件拼成的婴儿尸体,眼睛是两个摄像头,正在录制他们的表情。

“这是馆长用灵媒血和灵器胚胎造的‘完美容器’。”淑仪的碎镜碎片自动组成盾牌,挡住摇篮射出的激光,“元青,用你的法医知识分析它的弱点!”

元青翻开《灵器解剖手册》,却见手册里掉出张照片:馆长抱着幼年淑仪,脸上带着罕见的温柔。摇篮突然停止转动,婴儿尸体的摄像头流出黑色机油:“爸爸...为什么不要我...”

小泽趁机摸出“彩虹屁灵器”(前章钢笔灵器改造版),对着摇篮疯狂输出:“你的激光眼比科幻片里的还酷炫!零件光泽度堪比米其林餐厅的银器!”婴儿尸体的摄像头冒出青烟,摇篮自动吐出把钥匙,钥匙齿纹是曼陀罗花的形状。

负三楼:曼陀罗手术室

手术台中央的玻璃容器里,曼陀罗花已经长到天花板,每片花瓣都刻着阴文,花蕊中躺着颗跳动的黑色种子。淑仪刚靠近,花瓣突然缠住她的手腕,纹路与她掌心的云雷纹产生共鸣。元青的紫外线灯照向墙壁,浮现出母亲的血书:种子用灵媒的悔恨浇灌,你必须亲手——

话未写完,天花板的吊灯突然坠落,露出隐藏的灵器库。里面摆满标着“淑仪”的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泡着具与他外貌相同的躯体,胸口插着不同的灵器。小泽指着其中一个舱体笑到打鸣:“这具居然装着‘社恐灵器’,见面就会自动隐身!”

“这些是馆长用我的基因培育的备用容器。”淑仪挥刀斩断曼陀罗花藤,却见花藤化作母亲的头发,缠绕在种子上,“元青,种子的灵核在花蕊里,需要用纯灵媒血破坏——”

“用我的!”元青突然扯开袖口,露出腕间与淑仪同款的云雷纹胎记,“当年你母亲为了保护我,把部分灵媒体质转移给了我。”

淑仪瞳孔骤缩——元青的胎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竟与曼陀罗种子形成共振。小泽掏出“吐真灵器”注射器(改造自负一楼的抑制剂):“来,给种子打一针实话,看它到底在怕什么!”

注射器刺入花蕊的瞬间,种子突然发出尖啸,花瓣上的阴文显形为馆长的日记:阿芸的女儿太顽强,只能用她的悔恨培育种子,让她亲眼看看自己害死了多少灵媒——

画面切换成1945年的灵器博物馆,母亲将阴阳镜碎片插入馆长心脏,却不知碎片同时激活了所有灵媒体质尸体,酿成大屠杀。淑仪的碎镜突然剧烈震动,镜中映出母亲流着泪的脸:对不起,妈妈用了最愚蠢的方式保护你。

“这是馆长伪造的记忆!”元青按住淑仪颤抖的手,“你母亲破坏的是阴市最重要的灵器枢纽,那些尸体是馆长提前埋下的陷阱!”

曼陀罗花突然开始枯萎,种子裂开露出里面的灵器核心——竟是枚刻着“悔恨”二字的怀表。小泽举起“彩虹屁灵器”对准怀表:“你这表壳的雕花比故宫的文物还精致!指针摆动的弧度充满哲学美感!”

怀表裂开缝隙,飞出无数萤火虫,每只萤火虫都带着母亲真实的记忆:她在吉祥照相馆冲洗照片,暗中用曼陀罗花粉标记灵器坐标;她故意接近馆长,用口红在镜面上留下破解灵器的咒语。淑仪握紧元青的手,感觉到她腕间的胎记与自己的产生温暖的共鸣。

终战·灵器暴雨

医院突然剧烈震动,所有培养舱同时破裂,备用躯体们举起各种灵器向三人袭来。淑仪操控碎镜组成剑阵,元青甩出镇魂针引爆“痛觉共享灵器”——所有备用躯体同时捂住胸口,表情痛苦却带着解脱的笑。

小泽抱着从负一楼顺来的“情绪灭火器”(其实是个会喷彩虹的灭火器),对着曼陀罗核心狂喷:“叫你搞精神内耗!叫你玩PUA!本少爷的快乐能量比太阳还耀眼!”

彩虹喷到种子上的瞬间,整座医院的灵器集体休眠。曼陀罗花化作尘埃,露出底下的金属盒,里面装着母亲的遗物:沾着曼陀罗花粉的口红、阴阳镜最后一块碎片,以及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母亲抱着婴儿淑仪,背景是阳光明媚的吉祥照相馆。

元青的脸突然凑近淑仪,指尖轻轻拂过他眼角的泪痕:“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母亲是英雄。”小泽在旁边假装咳嗽:“咳咳,这里有只‘电灯泡灵器’正在发光发热,需要中场休息一下。”

黎明的阳光穿透云层,三人站在废墟般的医院前,小泽的雨伞终于正常工作,乖乖替大家挡雨。淑仪摸着口袋里的口红,感觉到碎镜碎片在微微发烫——镜灵的恶念虽暂退,但负三楼的灵器库深处,似乎有新的胎动声传来。

元青突然指向天空:“看!彩虹。”

小泽举起灭火器:“是我喷的!怎么样,比灵器特效还逼真吧?”

淑仪看着同伴们的笑脸,掌心的云雷纹泛起温和的光。他知道,灵器的威胁从未真正消失,但只要身边有愿意陪他直面恐惧的人,哪怕是最黑暗的午夜,也会有彩虹般的希望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