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远果然没死。”谢承煜将嵩山地形图摔在案上,图中用朱砂圈出的“封禅台”正是当年林鹤年密谋篡位的旧址,“他与陈灏残部、突厥细作约定在此歃血为盟,妄图拥立所谓‘正统继承人’。”沈砚辞点头,目光落在地图边缘的“云州余孽”批注上,忽然想起苏若雪近日频繁摩挲金错刀的模样——旧贵族怕是要拿她的身世大做文章。
未时三刻,苏若雪紧急召见二人。御书房内,她掀开黄绫,露出先帝遗诏副本:“本宫刚收到消息,旧贵族散布‘长公主乃云州叛臣之女’的谣言,意图动摇人心。”谢承煜怒拍桌案:“荒谬!先帝遗诏分明写着......他们要的就是‘混淆视听’。”沈砚辞打断道,展开《大魏宗室谱》,“若论血缘,三皇子陈灏之母乃突厥和亲公主,其野心才真正值得警惕。”
酉时,沈砚辞潜入钦天监,借推演星象之名修改密报:“荧惑守心,主有逆臣伏诛。”他故意将“伏诛”二字写得格外醒目,命人快马送往嵩山…旧贵族素信天命,定会因疑虑而内讧。谢承煜则率玄甲军秘密出城,在嵩山必经之路“鬼愁涧”布下滚石擂木,单等敌人踏入陷阱。
子时,嵩山封禅台。林明远的火把照亮“清君侧”檄文,陈灏残部将领却指着檄文中“突厥可汗为援”的字样皱眉:“我等乃大魏臣子,岂可信突厥?”话音未落,天际突然划过流星,正坠于封禅台东侧…正是沈砚辞安排的“荧惑坠地”之象。林明远脸色煞白,突厥细作却趁机拔出弯刀:“此乃汗王授意,不取洛阳,誓不罢休!”
混战在夜色中爆发。谢承煜的伏兵听见喊杀声,立刻点燃烽火,滚石如雷鸣般砸向山道。陈灏残部本就对突厥人不满,此刻见退路被断,纷纷倒戈相向,刀剑转而砍向突厥细作。林明远躲在石后,望着自相残杀的众人,忽然想起沈砚辞的密信——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中了“反间计”。
卯时,沈砚辞随苏若雪登上城楼。长公主望着远处嵩山方向的火光,手中金错刀出鞘三寸:“该本宫登场了。”她身着绣有云州狼首的战甲,在晨曦中策马而出,身后跟着举着“先帝遗诏”的仪仗队,以及谢承煜亲率的玄甲军。洛阳百姓见此阵势,纷纷高呼“长公主千岁”,谣言顿时不攻自破。
巳时,嵩山之战落幕。谢承煜提着林明远的首级归来,其腰间挂着的突厥密信上,“拥立陈灏为傀儡”的字迹赫然在目。苏若雪当众焚毁密信,展开先帝遗诏:“所谓‘正统’,不过是逆臣贼子的妄言!”她转头望向跪伏在地的藩王使者,“念在诸位尚未铸成大错,本宫特许其戴罪立功,共抗突厥。”
午后,沈砚辞在帅帐内审问林明远的亲信。那人吐出藏在齿间的毒药,却在断气前死死盯着沈砚辞腰间的金错刀:“云州...地道...炸药......”谢承煜与沈砚辞对视——他们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旧贵族竟在云州故地埋下了最后的杀招。
子夜,云州旧墟传来震动。沈砚辞看着加急战报,上面“旧贵族引爆地道炸药,云州城墙坍塌”的字样刺痛双目。谢承煜握紧玄铁枪:“他们是想借此引发突厥地震,让阿史那隼以为是上天警示,从而南下!”沈砚辞却摇头:“不,这是林明远的‘死士之计’——用云州的毁灭,激起大魏与突厥的终极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