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大,沈砚辞展开最新的《反间计要》,笔尖落在“借敌之口,乱敌之心”八字上。他知道,这场因情报而起的迷雾,终将在他与谢承煜的联手破局中散去。而旧贵族的阴谋,就像这夏日的暴雨,看似来势汹汹,却终究挡不住太阳的升起。
当谢承煜的军旗在漠北草原重新扬起时,沈砚辞已在洛阳布下天罗地网。他相信,只要守住本心,看透假象,即便情报有误,也能在乱局中找到破局之道……因为真正的胜利,从来不属于阴谋诡计,而属于心怀天下的人。
景和十七年八月初十,洛阳城郊的秋草已泛黄。沈砚辞站在望京楼制高点,望着岭南方向的滚滚烟尘,手中千里镜里映出模糊的军旗——本该在封地修养的三皇子残部,竟以“秋日狩猎”为名向洛阳逼近。谢承煜的指尖叩击着栏杆,玄铁枪在阳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光:“他们果然没死心。”
“三皇子陈灏虽被削爵,但其旧部仍握有岭南三州兵权。”沈砚辞展开密报,上面用朱砂圈出“永州、郴州、桂阳”三地,“斥候回报,这三地近日频繁征调民夫,说是修筑水利,实则在加固城防。”谢承煜皱眉:“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是想将洛阳以南的要道连成防线。”
子时,两人在帅帐内推演战局。沈砚辞用棋子标出藩王势力分布,忽然发现郴州与突厥控制的河套地区之间,有一条隐秘的茶马古道——那正是当年林鹤年私运粮草的路线。“陈灏想借突厥之力东山再起。”谢承煜捏碎代表郴州的棋子,“若让他打通这条通道,大魏将腹背受敌。”
沈砚辞点头,摸出从旧贵族密道中缴获的《岭南布防图》:“这里标注着一处废弃的兵工厂,年产弩箭三十万支。三皇子若重启工厂,不出三月便能武装十万大军。”谢承煜立刻下令:“明日派玄甲军精锐潜入郴州,炸掉兵工厂。”沈砚辞却拦住他:“不可轻举妄动。陈灏既然敢暴露动向,必有后招。”
卯时,洛阳城内突然流传出“沈谢二人意图谋反”的谣言。谢承煜看着街头巷尾的传单,怒极反笑:“陈灏这是想借舆论牵制我们,好趁机调兵。”沈砚辞却注意到传单油墨中混有岭南特有的苏木香,与三皇子府的文房用墨一致:“他这是在试探朝堂反应,若我们出兵镇压,便坐实‘谋反’罪名。”
正午,苏若雪紧急召见二人。御书房内,她掷出岭南官员的联名奏折:“陈灏竟以‘清君侧’之名,要求本宫诛杀你们。”沈砚辞扫过奏折内容,忽然轻笑:“这是激将法。长公主只需回复‘爱卿忠勇可嘉,可率部镇守岭南,无需进京’,便可稳其心。”谢承煜补充:“末将再派细作混入其军,散布‘突厥背约’的消息,让陈灏不敢轻动。”
酉时三刻,郴州传来急报:兵工厂突然起火,囤积的弩箭付之一炬。沈砚辞看着火光映照的夜空,想起谢承煜暗中部署的“火鸦队”——那些带着火油的信鸽,正是旧贵族阴谋的克星。谢承煜擦着汗赶来:“果然有埋伏!陈灏在厂内埋了火药,幸亏提前察觉。”
深夜,沈砚辞独自来到幼帝寝宫。陈昱正在灯下研习兵法,案头摆着谢承煜送的玄甲军阵图。少年抬头,眼中闪烁着聪慧:“沈大人,是不是藩王又要作乱了?”沈砚辞一愣,忽然想起苏若雪的话:“陛下虽幼,却有过目不忘之能。”他俯身行礼:“陛下明鉴,臣等正是为此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