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廿三,漠北草原。姜晚在谢承煜的授意下,独自带领百人队护送粮草。行至黑风谷时,果然遭遇雷破军残部伏击。少年按捺住心中慌乱,依着谢承煜教的“首尾相顾”阵型,将粮草车围成防御圈,又让神射手隐蔽在高处,用弩箭压制敌方骑兵。
“姜小将军,咱们被包围了!”亲兵声音发颤。姜晚却握紧长枪,望向谷口处的巨石那是谢承煜提前标记的伏击点。他深吸一口气,大声下令:“点燃狼烟!”当青色烟柱升起时,远处传来熟悉的马蹄声,谢承煜的玄甲军如神兵天降,将残匪杀得片甲不留。
“好样的!”谢承煜翻身下马,拍着姜晚的肩膀大笑,“能在被伏击时冷静求援,这才是玄甲军的副将之才!”姜晚抹了把脸上的烟尘,从怀中取出染血的兵书:“是将军教得好。末将只是想着,不能给父亲丢脸,不能给大魏丢脸。”
黄昏时分,沈砚辞的密信送到。谢承煜看着信中“姜晚可堪大用”的批注,转头望向正在给伤兵包扎的少年。夕阳为他的轮廓镀上金边,长枪插在身旁的沙地上,枪头的狼首缨穗随风轻摆。谢承煜忽然想起沈砚辞曾说过的“雏凤清于老凤声”,或许眼前的少年,终将成为大魏新的栋梁。
至于姜晚的未来,谢承煜摸了摸腰间的虎符。他决定战后将少年送入讲武堂深造,待其学成,便可独当一面。而此刻,看着少年认真擦拭长枪的模样,谢承煜心中涌起莫名的欣慰他守护的不仅是大魏的边疆,更是大魏的明天。
夜风拂过帅帐,姜晚抱着兵书沉沉睡去。谢承煜替他盖上披风,目光落在少年枕旁的玉佩上……那是姜父的遗物,刻着“忠勇”二字。烛光摇曳中,他仿佛看见姜父的身影与姜晚重叠,嘴角不禁扬起笑意。
大魏的少年将军,正在战火中淬炼锋芒。而谢承煜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不仅是抵御外敌,更是要为这个国家培养出更多像姜晚这样的铁血儿郎。当这些少年接过父辈的枪戟,大魏的江山,必将永远稳固如铁。
景和十七年七月廿八,坤宁宫檐角挂着雨珠,如一串剔透的珠帘。苏若雪捏着尚服局密报,指尖碾过“淑妃李氏私改幼帝膳食”的字迹,忽闻殿外传来喧哗。抬眼时,淑妃兄长、吏部尚书李邦彦已冲撞至廊下,紫蟒朝服沾着泥点,身后跟着捧着金册的内监。
“长公主何故苛待淑妃?”李邦彦甩袖行礼,语气却暗藏锋芒,“陛下生母早逝,我妹身为先帝淑妃,抚养幼帝乃天经地义。”话音未落,殿门“吱呀”敞开,苏若雪身着翟衣立于门前,凤冠上的步摇随动作轻颤,映得她脸色愈发冷肃:“天经地义?那先帝遗诏里‘幼帝由长公主亲养’的字迹,李大人是看不见?”
淑妃紧随其后奔出,云鬓散乱,却仍强撑着福身:“长公主明鉴,臣妾近日见陛下食欲不佳,才命人制了山楂糕......山楂糕?”苏若雪冷笑,示意女官呈上青瓷盘,盘中碎块泛着异样的嫣红,“太医院说,这糕中混有朱砂粉,长期食用可致心智昏聩。李淑妃,你这是养陛下,还是害陛下?”
淑妃脸色骤白,踉跄后退半步,腰间香囊坠地散开,露出半粒黑色药丸……正是突厥“迷心散”。谢承煜亲卫适时闯入,在淑妃寝殿暗格里搜出密道图,图纸边缘赫然盖着六瓣梅花火漆印。李邦彦瞳孔骤缩,伸手欲抢,却被沈砚辞挥袖挡住:“李大人这么紧张,莫不是这密道通着旧贵族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