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烂人烂事绝不能再影响她一分一毫。
逃避治标不治本,去疴还得下猛药。
这一剂猛药,对陈见苏来说,就是直面苏家和郑承昉。
四年前,她赤手空拳、徒手博龙,只有在走投无路时才向苏争言求助。
她被郑承昉嘲笑不过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这一次她不会,她会利用好身边一切可用资源,不会再单打独斗,也不用躲躲藏藏。
身边一切皆可成为她的帮手。
映着她的面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一个本地号码拨进来,陈见苏有点印象,是之前联系过的房屋中介。
她接了。
“姐,你房子租到了吗?”
“租到了。”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姐了。下次有租房买房需求,姐还跟我联系啊。”
挂断电话,陈见苏握着手机在客厅里踱步。
想搬家的念头源于怕郑家来抢孩子,可现在她不仅要提防着他们抢孩子,还要防着苏家找上门。
普通小区的门禁安保大多形同虚设。
陈见苏决定蹭陈初晴的光,暂且赖在铂悦一号,静心等待苏家的动作,再去选择下一步的方向。
她当晚就跟郑行止提了自己的想法。
郑行止没意见,他巴不得她们母女在这住下,最好一辈子不离开。
他努力抑着笑,不让淋漓的笑意从眼眶里漫出来。
道过晚安后,郑行止打电话给汤斯宇,让他不必再忙着去给陈见苏找合适的住处。
这一晚,他拥有了一个足够香甜的睡眠,而一墙之隔的陈见苏,却轻轻地摸着女儿的头发,心事沉沉地规划着未来。
第二天,陈见苏和郑行止一起送陈初晴去幼儿园。
陈初晴在车上噘着嘴说不想去幼儿园,郑行止听后,正要马上就让司机掉头把陈初晴送回家的,就听见陈见苏说:“过了那个路口就到幼儿园了,啾啾就去看一眼幼儿园好吗?看了之后要是还不想去,那我们就不去了。”
陈初晴同意了。
车子在幼儿园门口停下,陈初晴不太高兴地牵着陈见苏的手,打算去校门口晃一圈就回家。
小象正从车里下来,牵着奶奶的手蹦蹦跳跳地往里走,看见站在门口的陈初晴,又改了路线,朝陈初晴跑来。
“啾啾,我们牵手一起进去。”小象伸出手,发出邀请。
见到了好朋友,陈初晴那点缥缈的厌学情绪一下子散去,她把手搭在小象的手心上,“好呀,我们牵手。”
等陈初晴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陈见苏转身,对上郑行止有些疑惑的目光。
他的眼神似乎在问她:“你怎么知道她不是真的不想上学?”
陈见苏无视他递来的问题,在经过他身旁时,又提醒了一句:“别太宠她。”
郑行止明白,用同样的音量回她:“知道了,听你的。”
不知为何,陈见苏觉得他的声音毛茸茸的,绒毛拂过耳畔,让人痒得难受。
这种诡异的听觉感受,让她无端地想起小象妈妈的那句“你老公看起来很听话”。
她发现四年后的郑行止性格古怪,有时温驯地听从她的话语,可有时又要幼稚地同她打嘴仗。
归根结底,郑行止其实是一匹难以驯服的北极狼。
陈见苏搭郑行止的车回到铂悦一号,随后郑行止出发去工作。
这么一来一回,挺浪费时间的。
于商人而言,时间就是金钱。陈见苏觉得自己浪费他时间的行为太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