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交谈声骤停。
我心头一紧,鼻尖忽然钻进一股好闻的木香。
下一秒我被男人拦腰抱起,大步朝前走去。
甚至来不及惊呼。
等我被柔软干净的被子包裹住的时候,走廊传来声音。
“小舅?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时谦的声音恭敬。
“就刚才。”
“几个朋友都在,您要不要一起来喝一杯?”
“不用了。”
男人声音冷冽。
“好,那您先休息。”
我听着许时谦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眼泪再一次决堤。
被子被掀开的时候,我应该哭得很难看。
贺骁的眉头皱着,居高临下看我。
我对他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婚礼上的惊鸿一瞥。
虽然他是许时谦的小舅,但也只大六岁。
因为他是贺家历代以来最年轻的掌权者,又是商界传说人物。
贺、许两家长辈都很敬重他。
而许时谦这些做小辈的,更是怕他怕得要命。
他长得一副上好的皮囊。
却不苟言笑。
就像现在这样。
我自然也是怕的。
被子枕头都已经被我的鼻涕眼泪侵略。
我起身吸了吸鼻子,忍着害怕向他道歉:“对不起小舅,我不是故意的……”他眉头皱得更深,却转过头去。
“不用道歉,离了也好。”
我愣怔一秒,这才知道刚才的谈话应该也被他听了个大半。
霎时间委屈与屈辱愈发浓重。
我抽噎着点头:“嗯。”
我抬眼看了下屋内陈设,明显是贺骁在老宅的卧室。
脸上终于浮上些赧意。
正要下床时,身型有些摇晃,腰侧又覆上一双大手,微微摩挲般碾过,还没等我察觉出奇怪,又被男人收回。
“别走了,就在这睡。”
我错愕看他。
他却神色如常:“外面有人,你确定你要现在出去吗?”
明天是贺老夫人的寿辰,所以今天贺家老宅来了不少人,我和许时谦则是昨日就来了。
走廊上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我这时候出去被人看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舅舅和外甥媳妇睡一个屋子终究不成样子。
他似是看出我的想法,掀起眸子看我:“晚点我去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