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逃,但脚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了。
房间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那你就这么瞒着她?
曾经的校花为你洗手作羹汤,还放弃了进国际芭蕾舞团的机会。”
“那是她自愿的,和咱们许少有什么关系?”
有人开始附和。
“就是,当初咱们许少不过是想气一下婉婉,没想到俞瑶铁了心要嫁,害得许妹妹抑郁成疾。”
“这几年我看你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等年后再提离婚,她一个不能生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屋内终于传来许时谦的声音,“等不到年后了,婉婉马上就回来了,明天我就会向俞瑶提出离婚。”
“不能让她出现在婉婉面前。”
我捂住嘴,无助地流下眼泪。
“也好,你爸妈那边同意吗?”
男人的声音带着讥讽:“许氏我已经接管了,婉婉在国外学成归来,俞老也病入膏肓。
他们还能拿什么拦着我?”
有人笑得意味不明:“不愧是我们许少啊,拿俞老的女儿练手三年,马上又能抱得美人归。”
屋内男人们的笑声心照不宣。
我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和许时谦结婚三年,没有孩子其实也很正常。
但我爸癌症晚期,他等不起了。
我知道,他真正想看的不是孩子,而是我未来幸福的保障。
而这点,许时谦也是知道的。
指甲陷进掌心却不及心痛的百分之一。
昨夜的疯狂历历在目,我以为那是他爱极了我的样子。
然而现在身上的每一处青紫和暧昧,忽然变了样,它们像是无声的嘲笑与讥讽。
想起床头那一杯被我喝完的牛奶,我无声闭上眼。
我舍弃了尊严与矜持去争取的东西,早就被他用冰冷的网给拦住。
曾经我以为的贴心,原来只是一场阴谋。
有些站立不稳,我脱力般往下滑去。
“小心。”
低磁微哑的男声忽然从身后响起,抵在腰后的手掌温热宽大。
抬头时,望进一双深邃的眼。
我茫然低喃:“……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