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月光宋其名的其他类型小说《湛湛月光寻知意白月光宋其名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白月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跟男友订婚的第三个月。白月光和孩子齐齐找上门来。在他为了白月光当着所有人的面逼我让位时。我安静摘掉了无名指上的婚戒。他一身轻松,却在听到清晰的童音喊我妈妈时,黑了脸。我没回头,轻描淡写。不是你的。----跟宋其名谈的第三年。有朋友扛不住家里的压力,结婚了。所有人都说宋其名心里住着另一个人。宋其名却抢过婚礼的捧花,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没那么贱,被人踹了还要记个五年八年。乖乖,你要我把心剖开给你看吗?从那天起,宋其名开始学着好好爱我。每晚十点回家,记住每一个纪念日。他会在我们蜷缩在沙发上看电影时吻我。在我生理痛时,整晚帮我揉小肚子。我们就像一对真的爱了多年的眷侣。给我戴上订婚戒指那天,他说我们会有很长很长的一辈子。可那晚的朋友聚会上。在他...
《湛湛月光寻知意白月光宋其名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跟男友订婚的第三个月。
白月光和孩子齐齐找上门来。
在他为了白月光当着所有人的面逼我让位时。
我安静摘掉了无名指上的婚戒。
他一身轻松,却在听到清晰的童音喊我妈妈时,黑了脸。
我没回头,轻描淡写。
不是你的。
----跟宋其名谈的第三年。
有朋友扛不住家里的压力,结婚了。
所有人都说宋其名心里住着另一个人。
宋其名却抢过婚礼的捧花,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没那么贱,被人踹了还要记个五年八年。
乖乖,你要我把心剖开给你看吗?
从那天起,宋其名开始学着好好爱我。
每晚十点回家,记住每一个纪念日。
他会在我们蜷缩在沙发上看电影时吻我。
在我生理痛时,整晚帮我揉小肚子。
我们就像一对真的爱了多年的眷侣。
给我戴上订婚戒指那天,他说我们会有很长很长的一辈子。
可那晚的朋友聚会上。
在他心里住了五年八年的人回来了。
他犯贱,不要我了。
谈清穿着会所制服出现在包厢里时。
宋其名在帮我挡酒。
喝的微醺,眼皮上带着薄红。
不动声色的后仰,转着手上的订婚戒指。
他二人如今看起来真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上一次见她,是七年前。
挽着宋其名的手,白裙优雅漂亮。
现在,她弯着腰帮人倒酒,耳朵里压着助听器。
谈清拽了拽自己敞开的领口,却藏不住春色。
她一眼就看到了我手上硕大的鸽子蛋。
手一抖,酒液洒在裙摆上。
想要啊?
是宋其名先开的口。
他俯身,将我拉进怀里。
在谈清的注视中,他轻巧的叩开舌关,吻的我腿软。
我只给我老婆买戒指。
宋其名冷淡的打量谈清,厌恶道。
可惜,当年你要是没跟我提分手,现在坐这个位置的或许是你了。
看你现在这副穷酸样,怕是帮人倒一辈子的酒,都买不起一个戒托吧?
两滴眼泪砸在地上。
谈清红着眼,却昂着头。
坚毅的眼神像只小鹿。
宋其名,你以为我会后悔吗?
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那一瞬,宋其名眸子重重一缩。
他掐着我腰的手,用力到快掐断。
男人的心动是藏不住的。
我看出来了,宋其名看她的眼神里,还有爱。
我不动声色,坐直了腰。
整个包厢里都是站宋其名这边的人。
看他神色疏懒,想着法子帮他出气。
关门,给谈清灌酒,逼她上舞台唱歌跳烧舞。
宋其名将自己掩饰的很好。
却在有人意图摸上谈清的大腿时,猛的摔了杯子。
一个老子玩烂的女人,你们也真还看得上!
场面一时很尴尬。
谈清穿着高跟鞋走不稳路。
一崴脚,就撞在宋其名怀里。
他浑身都硬了,下意识的要伸手。
却在空中一晃,重新背到身后。
靠谁身上呢,我老婆在这……谈清笑的很可怜,栽在地上。
也是……你怎么会扶我。
她回头瞥了眼我坐的位置,喃喃。
你老婆还在这儿呢。
宋其名欲言又止,眉头紧皱。
我却像看到了桥底溃烂的蚁穴。
我看得出,他很不爽。
为谈清的嘴里说出的老婆是别人,气的想杀人。
可就像要较量似的。
我指着自己被高跟鞋磨破的脚后跟,跟他撒娇。
其名,我脚磨破了。
他的副驾驶上放着双36码的平底拖鞋。
比我常穿的大了一码,说是买大点更舒服。
他跟我相处的日日夜夜,说要娶我,总不能是假的。
哪怕他心底有个难忘的前任。
……宋其名再一次推开包厢门时,所有人都在起哄。
真嫂子是不一样,宋哥那少爷脾气没几个人能叫动。
偏偏知知一喊,就听话的去给她拿鞋子换了。
我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静静等着宋其名。
却看他把烟丢了,自顾自的走去角落里。
那双平地拖鞋被丢在谈清面前。
宋其名居高临下,插兜不耐的表情,却藏着数不尽的心疼。
穿上。
那双鞋子的主人不是我,是谈清。
她的脚跟那双拖鞋,严丝合缝。
她一出现。
我们之间的所有。
就再算不得什么了。
那一晚先待不下去了的人是我。
谈清看到拖鞋的那一瞬就忍不住哭了。
扑进宋其名怀里,哭的让人心疼。
你就放着那些人这么作践我啊,宋其名!
我真的就以为你不要我了。
宋其名当场就把刚刚碰过谈清的一个个揪了出来。
要怎么处置,你说了算。
有人撑腰,谈清挺直了脊背。
她目光直直的望向我,毫不客气的指着我。
那她呢?
她欺负我的怎么算?
我眨眨眼,哑然失笑。
原来,我要未婚夫跟别的女人有边界感。
算欺负啊?
可相爱的人眼中没有公平。
在宋其名这儿,谈清永远有特权。
他笑着,那双桃花眼还跟之前一样,弯弯的。
当着所有人的面哄谈清。
让她把戒指摘了,你来当我老婆,好不好?
后脚跟的伤口又烫又痒。
像被人戳了好几个洞,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眨眨眼,不敢让眼泪掉下来。
还没等到谈清点头。
我就果断把戒指摘了,丢到两人面前。
抬头,忍住鼻酸。
拨通了一个未备注的电话。
宋其名眉眼低沉,想让我把戒指捡回来时。
电话通了。
软软的小童音开口喊我。
妈妈,你想我啦?!
话语中的稚嫩激动难以做假。
宋其名指尖的烟一抖,手臂青筋暴起。
而她背后的谈清,脸色煞白。
什么时候有的?
是宋其名先问的我。
下压的唇角带着风雨欲来的燥。
却又无知觉的掺着些惊喜。
我安静的打量他的神态。
跟他身后脊背发颤的谈清。
轻轻笑了,不是你的。
你这么紧张干嘛?
酒杯碰撞的声音停下,所有人都看着我们。
宋其名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烦躁的咬着后槽牙。
一向只有他戏弄别人的份。
吊的人七上八下,再给颗糖吃。
林绥知,就你?
就我——一个自订下婚约起。
不社交,不跟别的异性搞暧昧。
一心追在他身后跑的,蠢女人。
有人给宋其名打圆场,嫂子跟你开玩笑呢?
她这么爱你,哪来的时间跟别人生娃?
就算有,不也是你的。
宋其名不知被哪句话劝慰到。
紧绷的唇角慢慢松开,笑的极为恶劣。
孩子有就有了,我又不是不能养。
只是林绥知,去母留子,能接受吗?
他轻轻吻上谈清的手背。
我的妻子,只能是谈清。
所有人都看着,谈清眼泪都掉下来了。
扑进宋其名怀里,又哭又亲。
我抓着手腕那只手松了,清清淡淡的点了头。
摘下了发髻上的梅花簪。
那是宋家的传家宝,给宋其名妻子的聘礼。
曾经我心心念念的位置。
但现在,我不要了。
说的对,以后别喊我嫂子了。
我再说一遍,孩子不是他的。
我夺门而出的那一刻。
宋其名怒了,桌上的酒杯被砸的稀烂。
几乎把谈清吓坏,扑进他怀里哭个不停。
但我没回头。
他既有白月光回头。
我在未来有个孩子。
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会所外,夜风寂寥。
吹得我眼眶发涩。
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停在我面前。
我揉了揉太阳穴,提起裙摆。
车里冲出个小孩,倒腾着两条小腿。
软软的撞进我怀里。
妈妈,我好想你。
我可一直在等你电话给我……管家紧跟着,道歉。
大小姐,他非要跟来。
教了一整天了,始终改不了口。
我揉揉宋之意的小脑袋,有些没了脾气。
算了,改不了就不改了。
……两天前,我收到警局传唤。
说是有孩子走丢了,让我去把人带回来。
那个孩子就是宋之意。
警局门口,漂亮的小糯米团子背着双肩包。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跟宋其名如出一辙。
有那么一瞬,像看到了自己跟宋其名未来的样子。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他看到我就眼巴巴的扑了过来。
又黑又亮的眸子中蓄满了泪。
呜呜呜妈妈,这里到处都是不认识的人。
我真的好害怕。
好在,我还有理智。
跟宋其名联姻,最后的退路。
是我每次都有做好避孕措施。
但登记的家长信息每一条都符合。
住香林枫园,林绥知,27岁,画家,是不是你?
我老实点头,是。
那这就是你的孩子。
我满头雾水,一直牵着小孩出了警局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小孩先捏住我脸颊,热情介绍。
妈妈你好,我是宋之意。
我敏锐察觉,你爸爸叫宋其名?
宋之意的回答,炸的我眼前一黑。
妈妈,你不会还对小舅舅有兴趣吧?
我在风中凌乱,花了整整半天才理清头绪。
跟我结婚的不是宋其名。
是手握宋家大权,我连玩笑都不敢开半句的,宋觅湛。
如果宋其名今晚不动心思,真像他说的那样。
浪子回头,好好跟我过一辈子。
那我会把孩子送回警局,放掉准备好的后路。
可他选了谈清,那我便确定。
宋之意是我跟他哥的孩子。
从未来来的。
窗外夜色飞速划过。
倦意涌上,我靠着头枕睡觉。
宋之意敏锐的察觉到我情绪。
闹腾的性子安静下来,软乎乎的小手攥住我裙角。
妈妈,是不是小舅舅欺负你了?
他聪明早慧,大概是像宋觅湛。
我不答,他便了然的皱了皱鼻子。
拿起管家给他安排的小手机,极为熟稔的拨通一串电话。
那串数字我闭着眼都能背出来。
想制止,已经来不及。
宋其名醉醺醺的嗓音从中传出。
林绥知,以为换个电话打我就不知道是你了?
识趣的现在就滚回来乖乖认错。
孩子还能上宋家的户口本。
我无奈的笑了。
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紧攥手指。
宋之意气炸,疯狂输出。
小舅舅,虽然你通人性但是我还是要联系屠宰场的。
没我爸帅没我爸厉害还整天惦记我妈妈。
我看你也真是活够了。
就这样吧,挂了,记得体检。
宋之意竖着中指挂断电话的下一秒。
宋其名的电话打到了中控台。
他一向如此,锱铢必较。
一点气都不能受。
尤其,是我给的气。
林绥知,你给我解释一下那小孩喊我什么?
找人演戏也找个像点的。
我哥什么人,就他那眼高于顶的性冷淡样,能看得上你?
我呼吸一滞。
京市谣传,宋家两兄弟心中都有白月光。
跟万花丛中过的宋其名不同。
宋觅湛为白月光禁欲十年。
至今没有任何女人敢主动招惹他。
传说他眼高于顶,怎么会看上我这样一个被退货的女人?
可宋之意就坐在我身边,我不得不信。
哪怕,他或许是被迫娶我。
哪怕,只是为了全宋林两家的情谊。
忍住心底的酸涩,我强硬道。
那也不关你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声轻哧,继而是女声的娇哼。
宋其名刻意没挂电话,让我听到谈清咿咿呀呀的叫唤声。
我下意识捂住宋之意的耳朵。
有些无奈道,对不起啊,当你妈妈的第二天。
就让你知道这么多不好的事。
小孩眨着水灵灵的眼睛。
熟练的从双肩包里掏出个甜甜圈形状的捏捏。
塞到我手里,昂着头,我才不生气呢。
妈妈,你先玩着。
等我给我爸打个电话,他那么宠你,一定从国外飞回来干死他。
小手擦掉我眼角的泪,又从角落里翻出手机。
我吸吸鼻子,由着小孩胡闹。
宋觅湛那么忙,又谨慎多疑。
就算接到了电话,估计也会以为是某种新型诈骗吧。
萍水相逢,他凭什么管我?
这么想着,我窝在角落玩捏捏。
宋之意小大人似的在电话簿里翻翻找找。
电话递到我耳边时,传来低沉的男声。
轻咳一记,像近在耳侧。
林小姐,我弟弟不懂事。
不如这样?
一周后,我会回国,我们领证。
宋其名能给你的,我能给你更多。
话落,车内陷入一阵沉默。
宋之意抓着手机,奶乎乎的小手紧攥成拳。
像是骄傲道,看吧,我就知道。
我偏头,路边闪过的广告牌里,投放着宋觅湛的商业大片。
矜贵,冷傲,不可一世。
他的人生中没有任何污点。
准确的如同一道精密的数学计算题。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愿意帮他弟弟接盘。
车内,我紧攥手指,小小声。
宋先生……这会不会太为难你……我越说越小声,电话那头的男人却耐心听完。
宋觅湛所在的地方似乎很空旷,以至于他的笑很轻。
他说,林小姐,我不会娶我自己不喜欢的人。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什么时候想好了。
给我打电话。
我再想说什么时。
电话已经挂断。
车辆安稳的停进别墅地下层。
一周后,宋家家宴。
宋觅湛飞机晚点,比预计的时间晚到两个小时。
我到宋家老宅时,手里拿着龙凤牌。
一下就吸引了很多视线。
他们都知道我跟宋其名闹的有多狠。
打过招呼后,我安静想找个地方坐着。
没注意,被拉着手腕进了储藏间。
宋其名将我抵在博古架上,眼底噙着笑。
怎么,不是说不愿意吗?
老头子组织的家宴,你倒上赶着来了。
如果不是谈清出现。
在老爷子的八十寿诞上,会正式定下我跟宋其名的婚期。
他以为,我是来找他复合的。
我冷淡避开他的触碰,收好手中的龙凤牌。
鼻尖是茉莉花味的淡香水,谈清常用的那款。
来找我,谈清不跟你闹吗?
宋其名不屑的轻笑,拉开条门缝。
门外,谈清眼眶通红。
宋家门生无数,更是对她从前的事一清二楚。
没了宋其名给她撑腰,成了众矢之的。
那女人既然从前敢跟我分手。
现在就应该好好尝尝,我曾经感受过的滋味。
有一瞬,我甚至分不清。
宋其名跟谈清复合,是因为爱。
还是因为那份压在骨子里的不服气。
储藏室中的时钟一分一秒的转动。
马上就到了宋觅湛落地的时间。
我焦急的想把宋其名推开,却更惹得他眼中燃起团火。
宋家重要人物都在,他拽着我手腕把我带到了人群中。
抽出我手中的龙凤配,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谈清急的眼眶发红,却只能缩在角落看着。
摘了助听器,脸色煞白。
爷爷,闹也闹够了,玩也玩够了。
就像您说的,我得收心。
你看看,找个时间帮我跟知知定下来吧?
我万分焦急,甩开宋其名的手解释。
宋爷爷,不是这样的。
宋家爷爷一向待人和善,看到我更是挂着大大的笑容。
回来就好,有什么不是的?
其名干的那些破事,我都知道了。
回头爷爷帮你好好罚罚他。
正好你哥也有喜事要宣布,等他一起。
宋其名回头看向我。
神情中,满是胜利者姿态。
一室沉寂中。
一道黑色人影逆光走来。
肩宽腿长,威势迫人,却慢条斯理的卷起袖口。
一步一步,朝着我的方向。
那道视线几乎粘在我身上。
却在这沉闷如深潭的宴会厅里撕出一道裂口。
一道让人觉得安心的,沉静的裂口。
我低着头,小声喊了句。
宋先生。
宋其名眸子微黯,沉声疑惑道。
你跟我哥什么时候认识的?
直到黑压压的身型站在他身后。
他疑惑的回头。
宋觅湛眼疾手快地将他脖子上的龙凤牌拽下来。
不止认识,你还抢了她送我的东西。
宋其名惊愕的后退两步。
眸子血红。
你说要宣布的喜事,就是她?!
在所有人惊讶的眼神中,宋觅湛慢慢点头。
将我裹进了怀里。
听说,你想撬我的墙角啊?
弟弟,你还真是……好大的本事。
袖口,浅淡的松香味让人无比放松。
我直起腰,挽住宋觅湛的手。
朝着宋爷爷耐心的解释。
宋爷爷,您既然已经知道了宋其名心里有别人。
更知道他当面羞辱我,我便也不再解释了。
这次来家宴,只是想跟您请求。
将宋林两家婚约上的人,换成宋觅湛。
我的话。
像在静如死水的深潭中投下颗炸弹。
宋爷爷苍老的面庞上全是皱纹。
几度想开口。
最后却是拿起拐杖,雨点般的砸到了宋觅湛背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兄弟阋墙,当着所有人的面闹不和。
我从小到大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下意识挡在宋觅湛身前,被拉住。
他闷哼了声,大手托住我脸颊。
乖乖站着,会疼。
看他如此镇定,我觉得好委屈。
在我被宋其名像丢垃圾一样退婚时。
他毫不犹豫就决定接受了我。
可现在呢?
看着他咬着牙沉默承受的模样。
心脏像是被扎了密密匝匝的银针。
那大概是我第一次,对长辈不敬。
我不要命抱住拐杖,冲到宋爷爷面前。
拿出在宋其名别墅里的录音放给他听。
老不死的、带着她密密麻麻的字眼如一道惊雷劈下。
焦点全部转移到宋其名身上,他脸色快黑成锅底。
林绥知,停下!
我视若未闻,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见。
宋爷爷拿着拐杖的手发颤,喉咙滚个不停。
孽子,都是孽子!
一向温和的老人失态。
我没有退缩,红着眼继续道。
宋爷爷,哪怕这样。
您也要我嫁给宋其名吗?
老人鲜见的沉默了。
沉默,就意味着默许。
这就是能压死人的父权。
大滴的泪珠从眼眶里滚下来。
我转身,扶住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宋觅湛。
笑的决绝。
那我宁愿不要您的祝福!
就算宋家跟林家都不要我了。
我也要跟他在一起。
只要他还愿意,选我。
我从未有一刻觉得。
离开宋家老宅是如此轻松。
以往的每次,脸上都挂着虚伪的假笑,累的半死。
还要附和着宋其名的花花公司德行,转场去下一个局。
车子驶上高速路,才后知后觉的红了脸。
呆呆的问坐副驾驶的宋觅湛。
……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
他唇色苍白,忍着额头疼出的汗。
说话声音却又沉又温柔。
林绥知,刚刚很棒……很漂亮。
缓了缓,他看着窗外不断下移的晚霞,又笑。
不过你好像一直都这么漂亮。
我愣了几秒,才发觉。
在我把宋觅湛当遥不可及的长辈时。
他的记忆中,或许早已留下过我的名字。
再开口,声线有些发紧。
去哪?
宋觅湛依旧镇定,去你家。
耳根发热,我哽了哽才问。
这么快吗?
脑中闪过十几个无法描述的姿势。
我抿唇看向宋觅湛始终弯着的腰。
你身体……还撑得住吗?
车窗下压,吹进来的冷风让我滚烫的脸颊稍稍冷却。
副驾驶却伸过只手,掐着我耳垂。
宋觅湛偏头,提唇笑的涩气。
乖乖,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他顶着一张苍白的脸色说这些。
实在……有些犯规。
正当我犹豫着怎么解释时。
他大发慈悲的解释。
回家,拿户口本。
说好了回家就结婚的。
老婆,你不会忘了吧?
那一瞬。
我攥紧了方向盘。
直到钢印敲在红本本上。
我人都是懵的。
在民政局里平地摔了两次。
都是宋觅湛眼疾手快的将我接住。
宋之意背着小书包。
托腮笑的比花儿还灿烂。
笑嘻嘻的牵住宋觅湛的手问我。
妈妈,就跟你说爸比小舅舅帅多了吧?
你刚刚眼睛就没从他身上下来过。
我撇嘴,有些不服气。
我那是关心他背上的伤口。
宋觅湛极从容的把小孩抱到手里。
下一秒就被捏住了脸颊。
爸爸,你也别笑。
你刚刚一共偷看了妈妈二十三次,我数着的。
我惊讶的回头,跟宋觅湛的视线撞上。
双双害羞的扭过头。
夕阳给他俊朗的脸镀上层金光。
不经意,会以为是美院跑出来的神级雕塑。
三人一齐坐在后座时。
我终于问出了一直疑惑的那个问题。
宋先生,像你这样的人。
为什么会相信宋之意就是自己的孩子?
宋觅湛手上抱着睡着的小孩。
鼓鼓囊囊的嘟着嘴,口水都快流到宋觅湛身上。
他玩着小孩的手,云淡风轻道。
不确定,但他说了。
他妈妈是你。
他朝我看过来。
比宋其名更深邃的桃花眼。
沉的让人心头发颤。
他缓缓道。
林绥知,除了是你。
我想不到我会娶其他人了。
在这之前,宋其名吻过我很多次。
说了数不清的我爱你。
我像一个病人般疯狂的怀疑。
是我不是我有病,才不会心动。
眼眶里不会冒出星星。
分针转动到六点零八分。
电台里正在播放孙燕姿的《遇见》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在遇见他之前。
一切似乎只是铺垫。
贴着宋觅湛的唇瓣吻上去时。
我终于明白。
心动,是不需要像证明题一般写下全过程的。
他只是,一个瞬间。
宋觅湛没回在江边的那套房子。
留宿我家,眼神光一片清冷。
背上伤口太多,我怕晚上需要人照顾。
说的像是真的没有别的心思。
我轻轻点头,随意的问。
要我帮你上药吗?
还是你自己来。
他歪头,接过我手中的绷带。
还是我自己来吧?
白色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开。
他眼神纯粹的就像我只是帮忙递个东西。
却在我起身要离开时,有些委屈的嘟囔了句。
……好像够不到。
老婆,要麻烦你帮我了。
他清白的挺起脊骨,露出清晰的鲨鱼肌。
哪怕不刻意练到充血,小腹的肌肉壁垒也无比明显。
我停顿了两秒后迅速的收回视线。
落在背上时,却几度呼吸停滞。
那并不是一次就能打出的伤痕。
经年累月,愈合的伤口又被再一次打的皮开肉绽。
深粉色的肉块虬结,高高肿起,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
或许是我停顿太久,宋觅湛回头。
眉眼有那么一瞬的失落,攥着绷带的手发紧。
吓到你了?
我鼻头发酸,哽咽。
都是宋爷爷打的?
宋觅湛低笑,轻轻叹了口气。
老婆,其实也不怎么疼的……憋在胸腔中的怒火被他这一句解释逼的更为汹涌。
他为什么总打你啊!
你不是很厉害吗?
就不知道反抗吗?
宋觅湛轻轻的晃了下脑袋。
慢腾腾的转身,拇指抵在下巴上,抬起我的脸。
是,也不是。
他没力气的时候,就让别人来罚。
压下眼底妒意,他喉结微动,有些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解脱。
宋其名中看不中用。
爷爷要想让宋家一直传下去,只能盯着我。
在我愈发急促的呼吸中。
他轻轻的擦掉我眼角的泪,把我摁进肩窝里。
但这次,你没让别人欺负我,不是吗?
你会心疼我,我很开心。
所有的愤怒被噎在嗓子里。
明明疼的不是我,我却哭的比宋觅湛还惨。
哭完,一点一点的给他上药。
清苦的味道扑的整个房间都是。
我翻身下床,手腕却被人拽住。
宋觅湛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是他在商业海报上常出现的那种,明确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笑。
要留下来吗?
作为对我坦诚的一个,小奖励。
他的声线很沉,很稳。
却带着撩人的弧度,让人连着心尖在颤。
室内温度暧昧到我只能拽着绷带纾解。
我正犹豫着低头时,门外猛的响起敲门声。
宋之意拿手捂着脸,鬼鬼祟祟的看了眼我跟宋觅湛。
确认我们之间没发生什么事。
才细声细气的盯着我,小声道。
妈,小舅舅他……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锤子,在楼下砸门呢?!
我回头,看了眼宋觅湛。
他笑的苍白,朝我挥了挥手。
去看看吧。
他拿被子裹紧自己的模样。
又让人眼眶发酸。
宋其名在看到开门的是我的那一瞬。
暴躁的情绪瞬间平静。
可看到我身后偷偷摸摸跟着的小尾巴。
又重新捏紧了拳头。
你哪来的这么大孩子?!
他越看宋之意那张脸,越觉得震惊。
瞳孔疯狂震动。
林绥知,我跟你在一起三年。
你到底跟我哥混在一块多久了?
他质问我的样子像是真的很在意。
可我只觉得,是他的占有欲作祟。
与你无关。
我喊来管家,想立刻把他请出去。
却看他狞笑着从身后拿出张画纸。
能看得出,作画的人画技稚嫩。
但纵使如此,也能辨认出画像里那张脸——是我。
要不是我去阁楼上翻我哥留下来的东西。
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这么早就搞上了?
宋其名红着眼眶,上气不接下气。
林绥知,所以你跟我订婚。
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面前渣别的女人。
一直都是在演给我看是吗?
他抱头,蓦的无力跪坐在地。
破碎的神情中沾了无尽的自嘲。
可老子就是贱,明明把白月光搞到手了,却还是盯着你不放。
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有孩子,看到你回来找我时有多开心。
我连小孩子的衣服都买好了。
可你呢?
你从始至终都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当成了玩具。
宋其名崩溃的一拳砸在地上。
却没在我脸上看到丝毫动容。
错了位的爱情并没什么可惜的。
我半蹲下,看着宋其名瞪红的眼,觉得可笑。
宋其名,你现在在这跟我装什么深情?
当着朋友的面要我把你未婚妻的位置让出来的是你,赶我走的人是你。
把跟谈清发在朋友圈,让所有人都来嘲讽我的也是你。
我们会走到今天,不都是,拜你所赐……如若当初宋其名没选择移情。
就算不结婚,我们也能好聚好散。
但现在……没可能了。
宋其名冲上来抱住我腰不放。
宋觅湛不知何时从楼上下来。
提膝,一脚踹在他腰上。
他甩了个狗啃泥。
额头撞在茶几上,近乎茫然的看着我。
林绥知,你就看着我哥这样欺负我?!
我摊手,站到宋觅湛身前。
不应该吗?
哥哥管教弟弟,天经地义。
宋之意不知何时拿了红本本。
丝滑的递到了宋觅湛手里。
他嗓音低沉,却不容置喙。
提醒你一句。
宋其名,别再林绥知林绥知的叫。
我跟她领证了,现在,你得叫她……嫂子。
大手掌住我的腰,灼热滚烫的温度。
近乎点燃我身体的每一寸。
他声线平淡温和,却极具威势。
还有,画是我画的。
我承认自己对林绥知蓄谋已久。
他提唇,顶腮,笑意中带着无端的戾气。
怪,就怪在你自己不争气。
宋其名气血上涌,在我找人将他请出去之前。
虚弱的晕了过去。
无奈之下,只能找宋家的人来接。
管家将他暂时安置在一楼的客房。
一场闹剧终结。
我安静的从地上捡起那张被宋其名扭成一团的画。
边角泛黄,纸张上更是带了水渍。
但依旧能够看出,它的主人对他有多重视。
又在暗夜中抚摸过它多少次。
宋觅湛,能给我个解释吗?
冷光灯下,那张本就清冷禁欲的脸异样的冷静。
他轻轻拍了本就没什么灰尘的衣角。
解释,是要代价的。
林绥知,你确定你给得起吗?
墙角,松木香薰安静引燃。
木质调味道覆盖住一切清苦。
暖的像我第一次去宋家老宅。
宋觅湛坐在藤椅上,指着走廊的位置。
当时你就站在那儿。
跟楼下那群闹腾的人格格不入。
那年,我十八岁。
林家借着不知多少条线,搭上了宋家的快车。
而宋觅湛刚受完家法。
长发阴郁,盖住出色到诱人犯错的脸。
那群人要你玩大冒险。
要你脱光了衣服躺在我床上。
看我会不会上你。
宋觅湛舔舐着齿根。
桃花眼眯起,投下一片稀疏的暗影。
后来的事,我想我记起来了。
我被一个谎称是佣人的少年拉进房间里。
敢打赌吗?
他绝不会对你有感觉。
我攥着指节,轻轻的点头了。
是的,不应该对我这种人有感觉。
我自卑,怯懦。
认定自己是这场聚会的局外人。
但我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我学过急救,包扎的手段还算不错。
要我帮你处理吗?
少年宋觅湛拒绝了我。
提唇,笑的凉薄果决。
果然无趣。
而现在,已是成熟男人的宋觅湛将我压在软床上。
低声引诱。
我后悔了。
林绥知,我赌输了。
背上的疤由很多办法可以消除。
我没去处理,只是自虐式的想着。
如果哪天能见到你,能让你帮我上药……灵活的指节,在我腰际越陷越深。
勾勒出贴合裙摆的曲线。
他咬住我耳垂,如绞刑架上被赐予神罚的。
悍不畏死的盯着赐自己极刑的执法者。
如果你脱光了躺在我床上,我一定会上了你。
压低的声线在我眯起眼时收起,他轻笑。
所以,林绥知,他们传的我为白月光禁欲十年。
实际上,只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恶心。
我满身疤痕,却想要弄脏你。
他松开我,大片裹挟着松香的空气涌入。
冲的人浑身松松然。
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要逃吗?
宋觅湛点了根烟。
却垂着眼,生怕看到我脸上抗拒的表情。
我没说话,赤足走下了床。
木地板温润,但始终带着一层凉意。
那层凉意在我揽住宋觅湛脖子时戛然而止。
声线孱弱如扑火的飞蛾。
我挡住他脆弱的眼。
宋觅湛,我不逃。
不就是那点代价吗?
我付的起。
执法者来这的目的不是为了施以极刑。
是为了将他从绞刑架上放下,挑掉扎进他身体里的荆棘。
火星在熄灭的灯光中坠落。
宋觅湛慢条斯理的解开我的扣子。
贴在我耳边的轻声软语能将人溺死。
……那就,开始了。
与此同时。
宋其名顶着腰部剧烈的疼痛,睁开眸子。
别墅内异样的寂静。
只有他胸腔内的心脏狂跳。
宋其名蹑手蹑脚的走上楼。
却意外发现,躺在林绥知房间里的。
只有一个睡的四仰八叉的小孩。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一条门缝泄露着呻吟。
宋其名猛的想起他十八岁那年。
第一次来宋家老宅的林绥知。
乖的像毫无反抗力的兔子。
谁都能来捏一手。
他在大冒险的纸条中加了一条惩罚。
做局,交给了林绥知。
没人知道宋其名对他那个一直优秀,一直压自己一头的哥哥有多恨。
但他想让这个女孩。
成为他人生中唯一的,污点。
可最终那场戏他没能看成。
而现在,推开的门缝里泄露出的画面刺的他双眼发疼。
宋觅湛发狠的将林绥知钉在墙上。
而乖巧怯懦的林绥知,清醒的沉沦。
那一夜,谁也不知道宋其名是几点离开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论是十八岁还是二十八岁。
他都彻底失去了。
那个脆弱却又无比坚定的女孩。
是他亲手送出的。
那场大冒险藏在最后的惊喜。
他得到了惩罚……在十年以后。
我想,世界的运转大概遵循着某种规则。
我跟宋觅湛的婚礼在那年秋天举行。
松果从树林间簌簌落下。
宋之意这个奇妙降临我世界的未来客。
在将戒指递到我手中时。
轻声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妈妈,把我送去警局的不是什么陌生人,是爸爸。
我惊讶的抬头。
宋觅湛无法抗拒的压下。
他挑开我的头纱,一边吻一边看着我表情。
慢条斯理道,林绥知,我就是这么心机的男人。
现在你可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我一拳头砸在他肩膀上,笑着。
老公,我不后悔。
如果不是宋之意在最合适的节点来到了我的世界。
我如何会知道,心动的含义。
更要如何,握紧宋觅湛的手。
祝福和掌声中。
宋之意攥着我的手,偷偷的擦眼泪。
妈……也别太想我。
你很快就能见到我了。
我乖乖点头,揉揉他软乎乎的脸蛋。
我会想你的,宋之意。
要快点来才行,我们等你。
……在我跟宋觅湛婚后的第一个月里。
接到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宋夫人,你怀孕了。
保守估计,肚子里的孩子第二周。
宋觅湛满头大汗的安好婴儿床。
无比欣喜的接过电话。
嗯,取好名字了。
就叫……我俩异口同声。
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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