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其名在看到开门的是我的那一瞬。
暴躁的情绪瞬间平静。
可看到我身后偷偷摸摸跟着的小尾巴。
又重新捏紧了拳头。
你哪来的这么大孩子?!
他越看宋之意那张脸,越觉得震惊。
瞳孔疯狂震动。
林绥知,我跟你在一起三年。
你到底跟我哥混在一块多久了?
他质问我的样子像是真的很在意。
可我只觉得,是他的占有欲作祟。
与你无关。
我喊来管家,想立刻把他请出去。
却看他狞笑着从身后拿出张画纸。
能看得出,作画的人画技稚嫩。
但纵使如此,也能辨认出画像里那张脸——是我。
要不是我去阁楼上翻我哥留下来的东西。
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这么早就搞上了?
宋其名红着眼眶,上气不接下气。
林绥知,所以你跟我订婚。
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面前渣别的女人。
一直都是在演给我看是吗?
他抱头,蓦的无力跪坐在地。
破碎的神情中沾了无尽的自嘲。
可老子就是贱,明明把白月光搞到手了,却还是盯着你不放。
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有孩子,看到你回来找我时有多开心。
我连小孩子的衣服都买好了。
可你呢?
你从始至终都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当成了玩具。
宋其名崩溃的一拳砸在地上。
却没在我脸上看到丝毫动容。
错了位的爱情并没什么可惜的。
我半蹲下,看着宋其名瞪红的眼,觉得可笑。
宋其名,你现在在这跟我装什么深情?
当着朋友的面要我把你未婚妻的位置让出来的是你,赶我走的人是你。
把跟谈清发在朋友圈,让所有人都来嘲讽我的也是你。
我们会走到今天,不都是,拜你所赐……如若当初宋其名没选择移情。
就算不结婚,我们也能好聚好散。
但现在……没可能了。
宋其名冲上来抱住我腰不放。
宋觅湛不知何时从楼上下来。
提膝,一脚踹在他腰上。
他甩了个狗啃泥。
额头撞在茶几上,近乎茫然的看着我。
林绥知,你就看着我哥这样欺负我?!
我摊手,站到宋觅湛身前。
不应该吗?
哥哥管教弟弟,天经地义。
宋之意不知何时拿了红本本。
丝滑的递到了宋觅湛手里。
他嗓音低沉,却不容置喙。
提醒你一句。
宋其名,别再林绥知林绥知的叫。
我跟她领证了,现在,你得叫她……嫂子。
大手掌住我的腰,灼热滚烫的温度。
近乎点燃我身体的每一寸。
他声线平淡温和,却极具威势。
还有,画是我画的。
我承认自己对林绥知蓄谋已久。
他提唇,顶腮,笑意中带着无端的戾气。
怪,就怪在你自己不争气。
宋其名气血上涌,在我找人将他请出去之前。
虚弱的晕了过去。
无奈之下,只能找宋家的人来接。
管家将他暂时安置在一楼的客房。
一场闹剧终结。
我安静的从地上捡起那张被宋其名扭成一团的画。
边角泛黄,纸张上更是带了水渍。
但依旧能够看出,它的主人对他有多重视。
又在暗夜中抚摸过它多少次。
宋觅湛,能给我个解释吗?
冷光灯下,那张本就清冷禁欲的脸异样的冷静。
他轻轻拍了本就没什么灰尘的衣角。
解释,是要代价的。
林绥知,你确定你给得起吗?
墙角,松木香薰安静引燃。
木质调味道覆盖住一切清苦。
暖的像我第一次去宋家老宅。
宋觅湛坐在藤椅上,指着走廊的位置。
当时你就站在那儿。
跟楼下那群闹腾的人格格不入。
那年,我十八岁。
林家借着不知多少条线,搭上了宋家的快车。
而宋觅湛刚受完家法。
长发阴郁,盖住出色到诱人犯错的脸。
那群人要你玩大冒险。
要你脱光了衣服躺在我床上。
看我会不会上你。
宋觅湛舔舐着齿根。
桃花眼眯起,投下一片稀疏的暗影。
后来的事,我想我记起来了。
我被一个谎称是佣人的少年拉进房间里。
敢打赌吗?
他绝不会对你有感觉。
我攥着指节,轻轻的点头了。
是的,不应该对我这种人有感觉。
我自卑,怯懦。
认定自己是这场聚会的局外人。
但我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我学过急救,包扎的手段还算不错。
要我帮你处理吗?
少年宋觅湛拒绝了我。
提唇,笑的凉薄果决。
果然无趣。
而现在,已是成熟男人的宋觅湛将我压在软床上。
低声引诱。
我后悔了。
林绥知,我赌输了。
背上的疤由很多办法可以消除。
我没去处理,只是自虐式的想着。
如果哪天能见到你,能让你帮我上药……灵活的指节,在我腰际越陷越深。
勾勒出贴合裙摆的曲线。
他咬住我耳垂,如绞刑架上被赐予神罚的。
悍不畏死的盯着赐自己极刑的执法者。
如果你脱光了躺在我床上,我一定会上了你。
压低的声线在我眯起眼时收起,他轻笑。
所以,林绥知,他们传的我为白月光禁欲十年。
实际上,只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恶心。
我满身疤痕,却想要弄脏你。
他松开我,大片裹挟着松香的空气涌入。
冲的人浑身松松然。
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要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