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我先写好辞职申请,又收拾了行李。
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很多生活用品都是我当时为沈子安买的成双成对的情侣款。
他嫌弃我幼稚,从来不肯用。
现在我才知道,他只是不肯跟我用。
我全部打包扔进了垃圾桶。
整理得差不多了,看了眼时间,我下楼去等沈子安。
我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凛凛寒风中等了快一个小时。
沈子安没有来。
我想打电话问他,打开手机,看到了林浅浅半个小时前的朋友圈。
温暖的灯光下,沈子安在她家厨房,微笑着给她洗手作羹汤。
我关上手机,孤身一人赶往酒店。
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五分钟。
等待我的是沈子安一张面色铁青的脸。
“你到底在磨蹭些什么?”
面对他的兴师问罪,我面无表情:“你说你会来接我。”
沈子安冷笑:“我什么时候说过?”
是啊,他总是这样。
六年来他对我说过的话,做过的承诺,他从未放在心上。
只有我傻傻地当了真。
因为来迟,我被罚酒三杯。
沈子安沉着脸,亲手给我倒了三满杯。
我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52度的烈酒如刀割一般划过我的喉咙。
一杯,两杯……在酒桌上一群大腹便便的老男人色眯眯的眼神下,我替沈子安挡了十几杯酒。
酒局过半,我捂住剧痛的肚子,跑到洗手间大吐特吐。
吐到整个人都虚脱,我弯腰扶着墙慢慢挪动到了门口。
然后听到盥洗台传来了沈子安的声音。
他在耐心地哄着手机另一边的林浅浅:“什么?
洗澡时在浴室滑倒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等着我,我现在马上过去!”
他挂掉电话,一转头,看到满头冷汗的我。
我惨白着脸,拉住他的衣角:“子安,送我去医院,我肚子好疼……”沈子安犹豫了一瞬,还是撇开了我的手。
我重重地摔倒在地,看着他留给我一个冷冰冰的背影,再也没回头。
五脏六腑仿佛都错了位,意识渐渐消散,我痛晕了过去。
后来,是酒店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发现了地上的我,打了急救电话。
几小时的抢救,我从病床上醒来,周围空无一人。
主治医生遗憾地告诉我,因为二次创伤,加上送医不及时,我的子宫受损严重,现在已经被摘除。
我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我木然地走出病房,一个人去挂水,缴费。
却在走廊里看到了陪着林浅浅的沈子安。
我站在他们诊室的门口,听到林浅浅怀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