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马场,因为新欢的一句玩笑,沈子安玩了局负重赛马。
他端着酒杯,抬着下巴点了点身边的我。
发令枪响,我被疾驰的烈马拖行了三百米。
比赛结束,赢了对局的沈子安,在隔壁酒店与新欢翻云覆雨作为庆祝。
我下身一片鲜红,被送往医院,失去了不足一月的孩子。
出院回公司的当天,我在沈子安办公室门口,迎面撞上他衣冠不整的新欢。
这次我没吵没闹,等她走后,径直打通对家公司老总的电话:
“六年前,您发放给我的offer,请问现在还奏效吗?”
---
挂断电话,我推开办公室的门。
刚做完运动的沈子安头发微湿,正衣冠楚楚地坐在办公椅上签文件。
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瞥了我一眼:
“身体好些了?”
我面无表情:“嗯。”
之前无论他怎样对我,我总是笑脸相迎。
头一次见我这么冷淡,沈子安微微皱眉:
“你怎么回事,凌沅?不就是点小外伤?你至于吗?大家当时不都玩得很开心吗?你现在甩脸子给谁看?”
小外伤?
两周前,沈子安在赌马场喝醉了酒。
为了讨他的新秘书林浅浅欢心,他让人捆了我的双手,扔上场跟人玩了局负重赛马。
我被拖行了几百米,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
怀胎不足一月的孩子,也没了。
医生嘱咐我今后一定注意防护,否则有再也无法怀孕的风险。
现在被他一句轻飘飘的小外伤敷衍带过。
见我不说话,沈子安重新签起文件:
“记得今晚打扮得漂亮些,晚上还有个酒局,你跟我一起去。”
我平静地说:“我身体不舒服,喝不了酒。”
沈子安摔了笔:
“做不了大可以早点辞职。你现在总监的位置,有的是人排队等着接你班。”
“那你怎么不带着林浅浅去?”
沈子安被我反问住了。
可提到了林浅浅,他的语气明显柔和不少:
“浅浅她酒精过敏,更何况那地方乌烟瘴气的,对她不好。”
所以每次我替他喝到烂醉的时候,他从来没心疼过我。
我一声冷笑,正准备离开。
沈子安叫住我,从旁边拎出来一盒芒果蛋糕。
“浅浅自己亲手做的,人家懂事,还特意让我剩点给你。你尝尝吧,别浪费了人家的心意。”
我讽刺一笑。
他跟林浅浅认识不到三个月,她酒精过敏,他记得清清楚楚。
我跟他在一起六年,他却不知道我芒果过敏。
我一言不发地接过来,然后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沈子安顿时暴怒地站起身,随即对上我一双泛红的眼睛。
他愣住了。
沈子安坐了回去,没好气地说:
“不吃就不吃,多大的人了,还玩随意扔东西那一套。”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桌上的手机传来信息提示的声音。
我看见他一向严肃正经的商务机套上了萌萌的粉红色外壳。
而沈子安看了眼屏幕,目光瞬间变得温情,随后打发我回家休息,等晚上接我去酒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