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珍珠,是我爹从贝壳里拆出。
两颗浑圆的,我和浮生一人一颗。
我和沈离大婚时,浮生果然没来,只送来了绣了边关风月的画。
落款就是那两颗珍珠。
那时,他刚继位拓跋。
成为新的拓跋王。
我以为我们都实现自己的愿望。
却不想自己落得这般狼狈,只怕再见,他还要狠狠奚落我。
遥遥相见。
他立于马上,英俊的让我不敢相认。
他讥讽沈离,说他靠娘们上位,根本没真本事。
激的沈离和他战前对战,他拿着木棍,逗弄的沈离没讨到半分便宜。
还吃了一嘴砂石。
沈离骂骂咧咧,让大军压过去。
擦干净脸上的沙土,回头。
我却不在马上。
他让大军掘地三尺,都没找到我。
我像故事里常写的那样,一阵风刮过消失不见。
沈离下令,要军法处置没看顾好我的人。
可五万大军,他不可能每个人都打。
拓跋军退回边关,朝中连发十二道诏书让他回京。
可发发了癔症,带着五万大军一座座城翻过来,问过来,最后才想起浮生。
追到边关让浮生还人。
反而又被羞辱一通。
彼时我正在边关村妇的家中晒太阳。
这里被沈离翻了三遍,最近的一次,我就蹲在他百米处。
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诱都没人供出我在哪。
这里的百姓都是我祖辈守护救下的。
当初我父亲护下的十几户村民,如今成了百户的繁荣小镇。
村里不拜神灵,只供奉我父亲的长生牌位。
沈离眼里只有权势地位,却忘了人心。
他换了军中我的亲信,以为这样我就孤苦无援。
却忘了军中只服有本事的,从我祖上带的兵马,到如今这辈军中世世代代听的都是我家人的故事。
许久不见我再出现在他们眼前,面色枯槁,又日日被沈离如犯人看顾。
没有人能突然消失,只是那一刻他们都长了同一根舌头。
我把青青的牌位,我那孩儿的牌位摆在我父亲长生牌位前。
双手合十。
却不落泪。
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心一次就够了。
沈离握着大军久不归朝,引起雷霆众怒。
我的无故消失,又传出许多版本的故事。
有人说我是护着边关的仙女,上天不忍看我受苦,接我回天上去了。
也有人说太子为了扶外室顶替我,不顾我小产身子虚弱,带我去边关害死。
与此同时,我亲手所写将这些年和沈离一切的自诉书到了陛下案前,大臣百姓人人一封。
我平静写了我们的相知相爱,他的相叛,算计,他的野心。
无数的故事都指向他薄情寡意,一封封参他的折子处处指明他德行不配。
百姓愤怒,军心浮动。
无数受过我家恩典,被保护的百姓自发写了信,按了手印,跪在衙门前,宫门前,请求为我正名,严惩太子。
没人笑话我的经历,只恨沈离羞辱将士,践踏将门独女的尊严,其心可恶。
天子大怒。
贬了沈离派人去捉他和白浅浅时,才发现沈离在后院,拿着胭脂给我的盔甲上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