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炒点韭菜码在上面才有那个味。”苏酥指着油辣子的小碗:“能吃辣子的再点些辣子,那才叫香。”
“咳咳——”陆峥在伙房外站了好久,但没人注意到他,所有人都在盯着凉粉鱼儿。
“大伯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苏酥擦了擦手:“大伯哥要不要尝一碗?”
“行,你带着乐宝一起来饭堂吃。”陆峥特意喊上了才两岁的乐宝。
虽然是大伯哥和弟妹,但孤男寡女一起吃饭,不合适。
苏酥以为陆峥只是想看乐宝了,没怎么多想就端着两大碗凉粉鱼儿来到饭堂。
有乐宝在,倒也没那么尴尬,苏酥一直给乐宝喂着饭。
乐宝正是好动的年纪,拿着勺子就要自己舀,舀的衣襟上全是浆水,苏酥一边教她一边又忍不住地呵斥:“不是这样子拿的,还是老娘我自己喂你省事些。”
陆峥又想起了陈炯,从前一起吃饭,他总是照顾着乐宝,总是娘俩吃饱了自己才开始吃。
陆峥默默放下勺子:“弟妹你吃吧,我来教乐宝。”
苏酥有些吃惊,喂乐宝的勺子都散了浆水出来:“大伯哥,你教乐宝?教她吃饭吗?”
“嗯。”
“大伯哥你带乐宝少,不知道这小妮子虽然看着可爱,实则皮的很,你教她怕是要把自个的衣裳弄脏了。”
“无妨。”陆峥直接走在乐宝跟前,毫不费力地就单手抱起她,端着乐宝的小碗,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苏酥琢磨了半天,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大伯哥一个人有些无聊。
本以为会是鸡飞狗跳,谁知道大伯哥带乐宝竟是出奇的和平有序安宁。
每次乐宝的勺子快要洒出时,大伯哥总能敏锐的瞬间发现,以苏酥眼睛看不清的手速扶稳乐宝歪斜的勺子。
这么吃了一小会儿,乐宝竟然没再弄脏衣襟。
这位大伯哥还真是个有本事的人。苏酥放心的吃着自己的凉粉鱼儿,酸香浓郁,伴着油泼辣子的辛辣,瞬间开了胃。
一碗凉粉鱼儿下肚,娘俩都吃饱了,苏酥正要带着乐宝走时,陆峥开口了。
“弟妹开始出摊了?”
“嗯。”
“可还顺利?”
“都顺利,大伯哥军务繁忙,出摊这种小事无需大伯哥劳心,若真有那些个不长眼的,我自然会找阿虎阿豹的。”
苏酥第一反应就是这位大伯哥肯定是因为陈炯死前的托付,礼貌的问问。
陆峥眼神一冷,顺利?都被男人那样说了叫做顺利?
长兄如父,自己既然担了这大伯哥的名头,自然要对得起二弟的嘱托。
“弟妹,恕我直言,以弟妹如今的身份,出门卖饼恐怕不妥。”
“什么?!”苏酥一下子被惊到了,她卖饼碍着他了?怎么就不妥了?
她又不是第一天在掖州城卖饼,从前也没见他这么说。
“大伯哥,我卖饼到底有何不妥,还请明说!”苏酥给乐宝塞了个柜子上的摆件,利落的安顿在饭厅角落玩耍。
“我今日路过东坊,见几个不长眼的男人在议论。”陆峥眉色一凛:“陈炯的抚恤银子不少,况且府中还有我,你们娘俩无需担忧日后的成生计。”
“那些议论算什么,我不在乎的。我已经拿到了陈炯的抚恤银子,日后度日不难。”苏酥笑了笑,明媚的狐狸眼里都是耀眼的光芒。
“空有银山也会坐吃山空,我有手有脚不说,家里祖传的烧饼手艺也不差,出摊赚银子并不难。大伯哥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烧饼在掖州城也卖的不错,还新招了一个帮工的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