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极了他这幅样子,少了谪仙般的清冷气,被拉下凡尘只能与我厮守。
这样想着,我便也情不自禁的吻上了他。
国师好兴致。
身后传来邵陵的冷调。
那颗糖终究是没有吃到。
邵陵最是知道我的痛处,他命人破开公主府大门。
我这才发现,公主府内已经没有人了。
原来方才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连同我这些年的妥协,原也都是一场笑话。
公主府的人,早在邵陵登基那日就被他杀尽了。
邵陵用力的摩挲着我的唇,磨到破皮出血,他却仍不甚满意。
他的话一字一句往我的心尖上扎:你那贴身婢女死前还在担心你呢,她告诉朕你年轻不懂事,糟蹋了朕的情意,求朕别怪你。
连你的婢女都看透的道理,姜令朝你真的一点都不懂吗?
你一面与朕成亲,一面又放不下宋安晏。
你们姜家当真是一脉相承,一样虚伪的令人恶心。
邵陵的泪滚落到我手背上,连同在我心口也烫出一个小洞。
我想告诉邵陵,当初下嫁给他非我本愿,是父皇逼迫,是朝臣恳愿,是皇权给他这个被错杀满门的遗孤的一个交代。
可满殿烛光下,邵陵的身影逐渐与那个洞房夜雀跃羞涩的少年重叠。
我便说不出话来了。
伴随着开阵仪式的顺利进行,冬日的第一场雪也悄然来临。
我被沈姝揪住错处,被罚在外面跪三个时辰。
雪下的激烈急促,很快铺满了我身上的单薄宫装。
我冻得发抖,几乎要失去意识,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雪松味。
宋安晏将我抱进怀里,他的唇白的吓人,肤色近乎透明。
他的嗓音虚弱却坚定:姜令朝,我来接你了,跟我回家。
邵陵满面春风的走进来,他眸光投向我,薄唇勾起冷冽的讥笑。
他明知故问:朝奴怎么跪在这里,是惹了淑妃不快?
只听这一句,我便知道邵陵不可能放过我了。
依照宫规,以下犯上,罚三十板子。
侍卫要上前押住我的时候,宋安晏将我挡至身后。
邵陵唇角的笑意加深,故作不解:爱卿这是作甚?
莫非是想代朝奴受过。
宋安晏冷静抬眸,从容不迫的跟邵陵对视。
半晌,他弯下脊梁,此生头一遭给人下跪。
臣,恳请陛下践诺。
邵陵似是觉得好笑,拖腔带调的‘啊’了一声,恶劣的逼问:朕是答应过你,但这与朕罚朝奴,冲突吗?
宋安晏便不再言语。
他的一只手背过身去,掌心向我摊开。
里面攥着一颗梅子糖。
那天我没吃到的那颗,原来宋安晏一直记着。
我的泪涌出来,真是的,宋安晏还把我当小孩子呢。
臣愿意。
既如此,朕便成全你!
邵陵仿佛就在等宋安晏的这句话。
我恍然惊觉,邵陵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要宋安晏死。
我仓皇的扑到邵陵身边,泪越流越凶,嗓音克制不住的发抖:陛下,陛下!
您罚我吧,朝奴身份卑贱死不足惜,活着平白碍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