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散告罄的困境如无形的枷锁,死死勒住了老农炼体这具“磐石熔炉”进一步进化的咽喉。陈砺冰冷的数据核心,驱动着这具躯壳高效地将“算力”资源重新分配,向尚能持续压榨的技能树倾注——
基础吐纳 Lv1 (5/200) :每一次更深沉、更悠长、如同拉动沉重破风箱般的呼吸,都竭力在脏腑间捕捉那一缕微弱的冰凉气流,试图将其转化为维系高速运转的精神燃料。
基础飞矛 Lv1 (85/200) :对移动轨迹的预判、风阻的修正、投掷角度的微调……一次次复盘、修正、固化。
基础步法 Lv2 (20/300) :草上飞初阶带来的速度与灵动被反复演练,负重感消失后的轻盈在障碍物间穿梭得更如本能。
犬猎之术(残)Lv0 (80/100) :感知被推向极限。风声中的异常颤动、空气里最淡薄的异味、地面上转瞬即逝的印记,都被“面板”收集、分析、录入,试图在混沌中建立起预警模型。
资源危机带来的并非停滞,而是转向更极致的打磨——尤其是在实战中关乎生死的感知与技巧,此刻成了唯一能自由压榨的资源。
一个带着血色标记的“机会”,裹挟着荒野的死亡气息,骤然降临!
“丙组!丁组!” 队正孙彪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铁片摩擦,在晦暗的校场角落炸响。自从陷害风波被赵铁鹰强行摁灭,他对陈砺的态度便化作一种冰冷的疏离,忌惮与隐约的挫败感交织在眼底,刻意为难是少了,但也绝无一丝温度。“今晚轮值后半夜!巡守范围:南衙西墙外三里警戒线!双人成组!遇见任何活物鬼祟,立刻响哨求援!误了半息,扒皮抽筋!明白?!”
“是!” 回应声参差不齐,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本能的恐惧。巡夜,力士最为深恶痛绝的苦役。西墙之外,那并非真正的人间烟火,而是被镇魔司巨力勉强镇压出的死亡缓冲区!三里之地,定期有黑甲卫清扫,但谁又能保证没有漏网的妖魔、或是新生的邪祟、乃至绝望扭曲的人类堕落者,在黑暗的褶皱里滋生?每一次踏出那扇沉重的黑铁侧门,都如同将自己投入绞索。
陈砺自然与吴石头绑定。吴石头听到孙彪的吼声时,脸已如石屋墙壁上的霉斑一样灰败,他哆哆嗦嗦地系紧腰间那个粗糙的竹哨(最后的救命稻草),眼神哀求似的看向陈砺。陈砺面无表情,检查着身上绑缚的几根备用硬木矛(这是他巡夜唯一能携带的“武器”),只微微点了点头。吴石头眼中的恐惧并未消散,但至少如同溺水中抓住了一根漂浮的木板。
子时正。
寒冽的风如同无数冰冷的刀片,切割着肌肤。月色吝啬,仅在天幕上勾勒出一轮模糊、惨白的光晕。单薄的力士粗布衣裹在身上如同纸片,吴石头把一条破得几乎分不清原本颜色的脏毯子裹紧在肩头,也无法驱散那渗入骨髓的阴寒。
沉重的黑铁侧门在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中,开启一道仅容两人通过的缝隙。门外,是纯粹的、黏稠如墨的黑暗。一股混杂着枯草腐烂、湿土腥气、以及某种难以名状、仿佛来自大地深处霉变的浊气扑面而来。气死风灯微弱的光芒(灯油劣质,光晕昏黄摇曳)被这粘稠的黑暗贪婪吞噬,仅仅在他们脚下投射出不过一丈方圆、跳动着的不稳定光域。风声如同万千怨魂在遥远的荒坟间穿梭尖啸,期间夹杂着几声干涩、短促、来源不明的野兽嘶鸣,断断续续,反而更衬得死寂深重。脚下的泥土被冻得坚硬,枯败的蒿草深及膝盖,踩上去发出“窸窸窣窣”碎裂声响。
每一步落下,陈砺都如同踩在绷紧的弦上。
基础吐纳 Lv1 (5/200) 全力运转!深长的吸气压榨着肺腑,那一丝微弱冰凉的气流似乎比平日更清晰,让高度集中的精神核心保持着一份奇异的冰凉与清明,有效对抗着寒意与倦怠。
犬猎之术(残)Lv0 (80/100) 全功率开启!双耳过滤着风声,捕捉其中任何一丝异常的破音或摩擦;鼻翼翕动,贪婪而警惕地从冰冷的空气中剥离每一缕微尘之外的异常分子;瞳孔在昏暗中努力扩张,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扫描着月光下乱石的突兀轮廓、草茎不自然的倒伏痕迹、泥地上任何可疑的形状……
吴石头紧握着竹哨的手心满是粘腻的冷汗,大气不敢喘,亦步亦趋地缀在陈砺侧后方,眼睛惊恐地扫视着四面八方的黑暗巨幕,仿佛每一团草影里都潜伏着择人而噬的恶鬼。
警戒线纵深一里有余。前方是一片地势起伏的荒坡,怪石嶙峋如同巨兽遗骸,扭曲的树影被月光拉长,投在地上形如张牙舞爪的鬼影。蒿草在这里愈发繁密、杂乱。
突然!
陈砺的身形如同被无形的楔子钉入冻土,骤然僵止!左臂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铁钳扣住了吴石头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让对方痛呼出声。
“嘘……”一个短促如刀切的气音,压过了吴石头的惊呼。
风,依旧在凄厉地刮着。
但在陈砺高度压缩到极限的感知“视界”中,一股极其淡薄、却如同在滚油中滴入冰水般激起剧烈反应的异样气息,正顽固地穿透风的屏障,钻入他的鼻腔!
那是……腐败血肉彻底糜烂后升腾出的、混合着内脏腥臊的甜腻恶臭!更深处,似乎还缠绕着一丝……阴寒!刺骨!如同坟地深处渗出、能够冻结骨髓的冰冷!与记忆中陈家坳那夜的气息……近乎同源!
犬猎之术(残)Lv0 (80/100) → (81/100)!生物/环境异质气味锁定模型精度提升!威胁标记建立! 面板数据跳动!
极度危险的信号如血光般在意识核心炸开!
“熄灯!有东西!”陈砺的声音压到极限,近乎腹腔共振的嗡鸣。不等吴石头反应,他已抬手将那盏摇曳昏黄的破油灯迅速扣在地上,微弱的光源骤然消失,四周瞬间沉入更彻底的黑暗。
吴石头吓得浑身一抖,慌乱中用冰冷僵硬的手指摸索着腰间的竹哨。
陈砺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他反手抽出两根备用硬木矛,一根倒握在左手(作为格挡或短刺的支撑),另一根横端于胸前,矛尖指向前方的黑暗虚空。全身肌肉在一瞬间绷紧到极致,如同拉满的强弓,老农炼体 Lv2 (15/300)带来的“磐石之躯”特性在皮下隐隐鼓动。
目标:那块右前方最巨大、在惨淡月光下如同蹲伏巨兽般的嶙峋岩石!腐臭味最浓烈的源头就在其后!
他借助残月微光与记忆构建的地形模型,如同没有重量的影子,向岩石侧面无声滑去。基础步法 Lv2!草上飞特性驱动,每一步都精准踩踏在野草根部或冻硬泥块上,最大限度地降低声响!月光勉强勾勒出他的轮廓,速度快得带起一丝残影。
岩石巨大的阴影覆盖着后方一片狼藉的泥地。
景象映入眼帘的刹那,陈砺冰冷的瞳孔猛地一缩!
一头怪物!
绝非完整的食尸鬼——那种令人绝望的恐怖存在。眼前这个更像是一只被剥了皮、浸泡在尸水里腐烂膨胀后又硬生生塞进一个瘦骨嶙峋的犬形框架里的恐怖造物!
大小如成年狼犬,骨架却歪斜嶙峋,覆盖着一层青灰色、布满粘液和脓疱的烂皮,下方是蠕动着的、仿佛随时要爆开的腐肉。四肢细长得不成比例,关节扭曲地反向戳出,尖锐的骨爪深深扣入冻土。最恶心的是它的头颅,被腐败肿胀撑得五官错位,一只眼球混浊凸出,另一只眼眶只剩下黑漆漆的腐洞!它那长满黄褐色獠牙、淌着浑浊涎液的嘴,此刻正贪婪地撕扯、咀嚼着地上半具早已高度腐烂、散发着惊人恶臭的野兽残尸——也许是只流浪野狗!
腐犬!低等魔化!群居!劣化版的不死生物!威胁等级:低-中!
“只有一头?”这念头在陈砺的“面板”上刚一弹出。
“呜…吼……”
两声更加压抑、如同被扼住咽喉的磨牙低吼,从岩石侧后方的深草丛中阴冷地响起!枯败的蒿草剧烈晃动!两个体型稍小一号、但同样扭曲腐烂的影子无声无息地钻了出来!幽绿如同磷火的眼睛在黑暗中死死锁定了岩石后露出身影的陈砺!那光芒中的贪婪、暴虐、疯狂……让人如坠冰窟!
三只!
吴石头虽在陈砺身后几步,但那恐怖的景象和嘶吼已清晰传来!他浑身冰凉,双腿如同煮烂的面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喉咙,让他连尖叫都无法发出,唯一能做的反应就是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颤抖着将那冰冷的竹哨死死塞入口中,鼓动肺腔就要吹响!
“憋住!!”陈砺的精神如同炸裂的钢丝,一道冰冷刺骨的意念波狠狠“砸”向吴石头!“响就死!”
那冰冷森然、不容置疑的决绝,如同寒冰灌顶,瞬间让吴石头僵住!肺里的气流冻结般滞涩。不能响!哨音必然引来群兽围攻!他和陈砺这点距离,在真正的魔化生物爪牙下,如同案板上的鱼肉!
杀!唯有以最快速度清除威胁源头!杀那只正在进食的最大个体!
时间被感官强行拉长!犬猎之术(残)Lv0 (81/100)** 的数据流以近乎过载的速度疯狂演算推演:
目标:啃食中的腐犬头颅位置(相对脆弱)!——但它正低头撕咬猎物内脏!——它察觉威胁后会抬头的概率:92.3%!——预判抬头高度与角度!——飞矛轨迹修正:上抬15度角!——力量:150%极限!——距离:七步!——风偏修正!
所有信息在零点几秒内整合完毕,化为唯一的指令!
右脚炸地!力量自腿骨贯通脊梁至肩胛!腰胯拧转如同高速旋转的陀螺!右臂化作一道模糊的鞭影,将那股磐石之躯压缩爆发的恐怖动能灌注于掌中硬木矛!
咻——————!!!
长矛破空!其势如电!其声凄厉如夜枭悲鸣!竟短暂压过了风啸!矛尖撕裂冰冷的空气,带着一道肉眼难辨的扭曲轨迹,精准无比地噬向目标抬起的咽喉深处!
噗嗤!!!
一声令人牙齿发酸、如同撕破坚韧生皮的闷响!硬木矛大半根没入腐犬那因抬头刚好暴露的喉咙!强劲的冲力让它连惨嚎都只发出半声便被硬生生顶飞!腐臭的污血狂喷!钉在了它身后的巨大岩石上!污血染红了岩表!那怪物四肢疯狂地抓挠着岩面,发出令人心悸的摩擦声,污血内脏碎片顺着被贯穿的喉咙流淌而下。
“呜吼!!”同伴的剧变瞬间点燃了剩余两只腐犬的癫狂!那不是愤怒,是彻底被血腥激发的、源于混沌魔气的无理智杀戮欲望!两只怪物几乎在陈砺飞矛脱手的同时便化身两道扭曲的腥臭黑风,无视地形!野蛮!狂暴地左右夹击而至!速度远超常人想象!
“小心后面!”吴石头目睹这一幕,惊骇欲绝的尖叫几乎冲破喉咙!
生死一线!陈砺的神经如同钢丝般绷紧!
草上飞——爆发!
没有硬撼!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感知着左侧稍快零点几秒、带着破空腥风的身影!右脚尖精准点在左前方一块被冻草覆盖、微微凸起的石棱上!身体以违反常理的姿态向左后方一个极限滑步侧翻!
唰啦!
右侧扑来的那只腐犬锋锐如刀的骨爪贴着他的后腰衣襟划过,撕裂的布帛如同蝴蝶翻飞!冰冷刺骨的爪风刮过皮肤,留下几道明显的白痕,隐隐刺痛!磐石之躯(初阶)的被动抗性,将这足以撕裂皮肉的爪击,硬生生削弱成了皮外擦伤!
同时!在侧翻的瞬息!陈砺紧握在左手的另一根硬木矛如同毒蛇探首!借助身体旋转的离心力!自下而上!狠辣无比地戳刺向左侧那只飞扑而至的腐犬!
基础飞矛——化刺为槊!
噗嗤!
矛尖撕裂坚韧的腐皮,深深没入左侧腐犬相对柔软的侧腹!污秽黏稠的液体喷溅!
然而!腐犬的生命力顽强得令人绝望!巨痛不仅未让它退缩,反而彻底激发了魔气灌注的凶性!它发出一声不似犬嚎的尖锐嘶鸣,腥臭的口涎如同毒雨喷洒,竟不顾贯穿腹部的矛杆(矛卡在了它腹部的肋骨缝隙!),张开布满黄褐色獠牙的大嘴,借着惯性,死命咬向陈砺持矛的左臂!獠牙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渗人的寒光!
弃矛!
陈砺没有丝毫犹豫!左手果断松开矛杆!身体借着刚才侧翻的余势,腰部核心爆发出强大的反向力量,一个后仰低伏!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足以咬断牛骨的血盆大口!腥臭的涎液几乎滴落在他鼻尖!
右侧那只被他闪过的腐犬已经刹住冲势,猛地转身,獠牙龇开,幽绿的目光死死锁定刚刚稳住身形的陈砺!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满是粘液的威胁低吼!而左侧那只受伤的腐犬也挣扎着从矛杆上脱出,污血狂涌,却更加疯狂地向陈砺扑来!
腹背受敌!一矛一伤!
危急时刻!陈砺瞳孔收缩如针尖!精神数据流超频运转!犬猎之术与无数次在泥沼死境中挣扎的本能合二为一!他身体猛地一个急转矮身!右手闪电般从地上扫起一把混合着冰碴碎石、冻硬泥块、枯草断梗的“武器”—— 此乃基础厨艺(投掷) Lv0 (10/100)经验在绝境下匪夷所思的联动触发!被系统瞬间判定为可行性极高的干扰战术!
“去!”
一声低喝!碎冰砂石混合着腥臭的泥土团,被他以投掷暗器的手法狠狠砸向右侧那只准备再次扑击的腐犬面门!动作迅捷精准,充分利用了旋转带来的巨大离心力!
啪!!
细碎尖利的冰碴碎石如同无数微型钢针,狠狠糊了右侧腐犬满头满脸!不少碎屑深深嵌入它那本就溃烂的眼窝与鼻孔!剧痛让它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疯狂地甩头蹦跳,暂时失去了锁定目标的能力!
战机只在刹那间!
陈砺没有半分迟疑!他如同盯准了猎物的猎鹰,放弃右侧暂时失控的目标,将全部的杀意和爆发力锁定在左侧那只因腹部贯穿重伤而动作略显迟滞的腐犬身上!
磐石之躯核心力量全力爆发!
脚下猛然蹬踏!身体如同一支离弦的重箭,带着惨烈的风声,扑向重伤的腐犬!速度之快,甚至带起了左侧尚未完全落地的沙尘!
那重伤腐犬刚张开腥臭的嘴,试图再次撕咬。
陈砺的右手已经化作捕食的鹰爪!时机把握分毫不差!在那恶臭獠牙离他皮肤尚有一寸距离时,他五指如钢钩,精准无比地卡进了腐犬相对最薄弱的下颚骨内侧凹陷处!冰冷坚硬的指骨死死抠住!
左手如影随形!带着更恐怖的握力,如同烧红的铁钳般,牢牢锁扣住腐犬那畸形、腐肉覆盖的、相对坚硬的上颚骨!
老农炼体 Lv2!磐石之力注入双臂!
“嘎嘣————!!!”
一声令人头皮炸裂、毛骨悚然的恐怖骨裂脆响!那腐犬覆盖着烂肉的下颚骨关节,竟被陈砺依靠纯粹的蛮力硬生生撕扯得完全粉碎性脱臼!腥臭的黑血混合着粘稠涎液和碎骨渣瞬间从它扭曲的口腔中狂喷出来!刺耳的哀嚎变成了如同破风箱般漏风的“嗬嗬”嘶气声!
去势不止!陈砺低吼一声,双臂虬结的肌肉贲张如铁蟒!腰胯发力带动全身!
“起!”
重伤脱臼的腐犬如同一个沉重的破麻袋,被他轮起一道血腥的弧线,挟裹着万钧之力,狠狠砸向旁边那只还在捂着脸疯狂挣扎蹦跶的同伴!
砰——轰!
沉闷的撞击声!两具扭曲的腥臭躯体如同保龄球般重重撞在一起!翻滚!嘶鸣!污血内脏糊了一地!
杀!!
陈砺如同捕猎后的修罗,一步踏前!右手早已在旋身投砸时捞起了地上那支沾满污血、刺死了第一只腐犬的硬木矛!
眼神冰冷锁定翻滚纠缠中的魔物!
左脚踩实!右臂筋肉猛然鼓胀如同精铁锻造!木矛带着基础飞矛贯注的穿透力与手臂赋予的强横力矩,化作一道致命的黑线!狠狠向下扎刺!
噗!噗!
连续两声利刃入肉的闷响!矛尖精准无比地从翻滚纠缠的间隙中,以诡异刁钻的角度,同时贯穿了下方那只被砸得晕头转向的腐犬和上方那只瞎眼同伴的……眼窝!
矛尖深深没入!直捣脑髓!颅骨碎裂声清晰可闻!
死寂!瞬间降临!
刚才还充斥着暴虐嘶吼、腥风血雨的地域,只剩下了寒风刮过枯草的呜咽,以及……一地粘稠污秽,散发着刺鼻恶臭的三具扭曲尸体。
陈砺维持着下扎的姿态,单膝跪在污血泥泞中,双手紧握那根贯穿了双颅的木矛杆!胸膛剧烈起伏,滚烫的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混合着溅上脸颊的污血与冰渣,滚烫而冰冷。浓重的血腥与脏器腐臭涌入鼻腔,几乎让他窒息。
远处,吴石头瘫坐在冰冷的冻土上,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秋叶,嘴巴保持着僵硬的、试图吹哨的姿态,眼珠却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里面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震撼。他看着月光下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杀神陈砺,连喉咙深处的痉挛都忘记了。
就在这时!
陈砺的脑海深处,沉寂许久的面板猛然爆发出刺目的幽光!如同宇宙初开的第一道闪电!
遭遇!击杀低等魔化生命体:腐犬(轻度魔化)x 3!
战斗评级:凶险高效!最大程度规避伤害!核心攻击(飞矛/扭颚/投砸/贯颅)均命中生物结构最薄弱节点!战术应用:环境干扰物(冰土碎砾)使用有效!
判定:成功击杀!汲取目标体内微弱残存魔气精华(劣质)…
能量因子转化中…过滤魔气污染…抽取混沌核心本质熵能…
获得纯净能量因子:[源点] x 1 !
源点!一点!
冰冷的面板提示文字,如同九天惊雷在陈砺的意识核心炸响!冰冷的血液瞬间被点燃!狂涛骇浪般的冲击席卷全身!
击杀!妖魔!便是那源点的源头!便是解锁老农炼体与基础吐纳关联、通往更深层强大的——唯一钥匙!
他缓缓抽出贯穿双颅的污血木矛,冰冷尖锐的目光扫过脚边丑陋扭曲的腐犬尸体,如同扫过猎场里寻常的野兽。那刺鼻的腥臭不再是恐惧,而是如同……最原始的战利品标记!
这高墙之外的绝望黑暗,这片被死亡标注的狩猎区……
对他而言,已然化作点亮前路、唯一充斥希望光焰的……薪柴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