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意南应时渊的其他类型小说《三世溺爱:重生娇妻甜又野小说》,由网络作家“凉凉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们这两个丧心病狂的贱男女!”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划破夜晚山间的宁静。悲楚的声音在山谷间徘徊着。凌晨,黑夜笼罩,悬崖边上,寂寂的山风呼呼地吹着。头破血流的唐意南泪流满面,神情疯狂地看着站在她面前,得意洋洋的一男一女。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爱到不能再爱的男人,一个,是她这四年来一直推心置腹,无话不说的好闺蜜。却想不到,他们两个人从头到尾都要设局欺骗她,陷害她。陷她于万劫不复之地!这怎么能让她不疯狂?她现在恨不得杀死这两个人!“要怪,就怪你这个傻女人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像个老鼠一样被我们玩在手掌心上。”长相美艳,身材婀娜多姿的林千月浓艳的红唇讥嘲一笑,“怎么样,被欺骗的滋味好受不?亲爱的唐大小姐?”唐意南更加崩溃了,她受不了她这些话的刺激,像...
《三世溺爱:重生娇妻甜又野小说》精彩片段
“你们这两个丧心病狂的贱男女!”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划破夜晚山间的宁静。
悲楚的声音在山谷间徘徊着。
凌晨,黑夜笼罩,悬崖边上,寂寂的山风呼呼地吹着。
头破血流的唐意南泪流满面,神情疯狂地看着站在她面前,得意洋洋的一男一女。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爱到不能再爱的男人,一个,是她这四年来一直推心置腹,无话不说的好闺蜜。
却想不到,他们两个人从头到尾都要设局欺骗她,陷害她。
陷她于万劫不复之地!
这怎么能让她不疯狂?
她现在恨不得杀死这两个人!
“要怪,就怪你这个傻女人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像个老鼠一样被我们玩在手掌心上。”长相美艳,身材婀娜多姿的林千月浓艳的红唇讥嘲一笑,“怎么样,被欺骗的滋味好受不?亲爱的唐大小姐?”
唐意南更加崩溃了,她受不了她这些话的刺激,像个野兽般不要命地朝她扑上去,疯狂地嘶吼着,“为什么,林千月你为什么对我……”
只是她还没挨到林千月的边,她身边长得气宇轩昂英俊,却油腻邪气的成子昂一脚踹中了她的肚子,力道非常之猛。
“啊——”
唐意南抱着疼痛不已的肚子倒躺在地上,痛地叫着。
成子昂上前一手抓起她及肩的黑发,狠狠地拎起她被血水泪水沾湿的脸,扬手往她两边脸颊甩下无情的巴掌。
“啪啪”的,一声大过一声,可见力道之重。
“你这个贱女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长得这么丑,以为我真会看上你吗?也不照照镜子,如果不是为了得到唐氏集团的机密,像你这种女人,我打死都嫌多余!”成子昂露出了他那幅恶心的嘴脸。
随着他用力的巴掌,很快,唐意南的脸颊红肿了起来,嘴角也流出了血迹。
火辣辣的感觉从脸颊传来,再传达脑海,让唐意南整个脑袋都“轰鸣”直响。
她恨!
“结婚?跟你这种被应时渊用过的破鞋结婚?你哪来的脸?”成子昂骂得尖酸刻薄,一点也不念及她给了他多少应氏的资料,翻脸无情。
“真是天真像猪一样,也只有应时渊才会当你是宝贝!”
唐意南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被逼听着他的粗言秽语。
觉得打够了,成子昂像扔垃圾一样把软得浑身没力的她扔在地面上,整理了下领带,走回到林千月身边。
躺在地上的唐意南紧咬着牙关,脸上的火辣就跟她心里的恨意一样,汹涌无比。
她恨自己的蠢,她恨自己认识了这么两个人。
三年前,林千月把成子昂带到了她面前,而这个成子昂说是对她一见钟情,死命的追求着她,送花送礼物,各种甜言蜜语,她陶醉在他这些攻势之中,沦陷了,死心塌地,要她做什么都做,哪怕,就怕她父亲逼着她嫁给应时渊,她都可以和他私奔。
他却说,嫁给应时渊,帮他拿些应氏的机密,到时他们就可以远走高飞。
因为他是私生子,他要拿出点成绩对一直小看他的父亲刮目相看。
她信了,一次次的背叛应时渊,一次次的对他冷嘲热讽,一次次的把他逼得恨不得杀了她。
就在前几天,成子昂跟他说,要她拿到应氏集团一份科技研发资料,只要得到这一份资料,他就和她在一起结婚。
好不容易,她勾引着应时渊,让她对他放下戒心,喝下了那杯下了药的酒,也从他的电脑里拿到了这份资料,兴冲冲地他的别墅找他。
却让她发现了,他们两个人正在搞在床上,并透露出他们就是故意接近她勾引她,开头是为了她的钱,之后就是故意唆使她偷应氏的机密文件,就是为了帮他父亲打倒应时渊。
所谓的远走是假的,所谓的爱情也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一切一切都是这两个人精心骗她的谎言!
她逃,拼命想逃,她开着车拼命的想逃,却被发现的他们追了上来。
车子被他们撞下了半山腰,伤得头破血流的她趁着夜色,从车里逃出来,走进树林里,结果却是逃到了没后路的悬崖边。
紧追的成子昂和林千月也追了上来。
“她现在知道了我们所有秘密。”林千月那双迸发着毒意的眼直望着地上动也不动的她。
“如果这样放她回去,应时渊又死了,万一被应家人知道了这些事,那倒霉的就是我们。”
应家人行事作风狠毒阴戾,凡得罪他们的人,他们一点都不会手软。
成子昂的眼里闪过狠毒的光芒,“只有死人,才是不会说话。”
“你想整死她?”
成子昂瞟她一眼,“不是她死就是我们死,你选吧。”
他举目望去,身周都是高耸入云的苍天大树,野草丛生,“在这个地方,死了,连尸骨都找不到,非常好不是吗?”
他邪恶一笑。
“动手吧。”他率先走了上前,抓起了唐意南的手臂。
感觉到不安的唐意南尖叫挣扎了起来,“你们敢?时渊救我,应时渊快救我……”
林千月一脚狠狠踢向了她的肚子,居高临地地冷哼了声,“救你?应时渊被你下药毒死了,救你?做梦!”
应时渊死了?
闻言的唐意南目光变得毫无焦距而迷乱。
是啊,来之前,她下了林千月给的药在红酒里给应时渊喝了,他吐了好多血,所以他死了,他死了……
“啊——啊——”
她疯狂地仰天大叫,叫得声嘶力竭,叫得那么的悲切,那么的不甘。
穿透了树林,徘徊在天边。
后悔的眼泪争先恐后地从她的眼眶里涌出。
是她,是她害死了那么爱她的应时渊!
唐意南双眼迸发出骇人的恨意,她张口,飞快地狠狠地往成子昂的手背上咬去。
那个狠劲,好像恨不得要把他的肉咬下来一样。
成子昂吃痛着,脚踢着唐意南的身子试图让她松口。
“快帮手啊,看什么看。”他喝斥着一边的林千月。
林千月一手抓起她的头发往后扯。
唐意南眼神凶狠地瞪着成子昂,就是不松口。
她要为应时渊报仇!
“贱女人快松口。”
林千月有些气急败坏,她抓着江唐意南的头发,力道猛到头皮都被她蛮力扯下了一大块。
痛到不行的成子昂眼看自个的手臂被她咬得血都出来,怒火满腔的他另一只手凶狠地掐上她的脖子。
掐着,指甲都陷进了她的皮肤,失去空气的唐意南这才松开了口,连声咳嗽着。
“林千月,你这个贱女人会有报应的……”她脸涨红成猪肝色,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还“呸”地一声朝她脸上吐了抹侮辱性极强的口水。
“唐意南!”
林千月气得直尖叫,她自成子昂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把折叠水果刀。
“唐意南,我今天就让你好看!”
尖锐的刀尖猛地朝唐意南的胸口插去,再抽出。
“啊——”血喷涌而出,唐意南痛叫着。
“看在你平时像狗一样听我话的份上,我现在就成全你,让你死个痛快!”
化身为蛇蝎女人的林千月狠毒着一张脸,举起那把刀一刀刀地刺在唐意南的身上。
痛,很痛……
被人箝制着喉咙叫不出声,正要受着非人对待的唐意南意识飘散,绝望卷席着她。
她知道,这对狗男女不会放过她,他们一定会弄死她……应时渊,快来救我……
好一会儿——
这下停下手的林千月阴险恶毒地朝她笑着,“你要感谢我,不然等一下摔下山,尸首分家,更痛。”
被成子昂抓住脖子的唐意南已经奄奄一息,她瞳孔涣散,身上脸上没一处完好,血迹斑斑,离死不远,更别说反抗了。
“把她推下山。”
一不做,二不休,心狠起来好比蛇蝎的林千月扯着她的头发,像个麻包袋一样将虚软的她拖往悬崖边走。
往下望去,悬崖深不见底,漆黑得让人有些心慌。
“只要把她推下这里,我们的秘密,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林千月嘴角一扯。
为了她的荣华富贵,要她做什么都愿意,谁也不能阻止她 !
“嘿嘿……”
奸笑着,心狠手辣的成子昂和林千月联手将失去意识的唐意南,一点也不迟疑地往前一推。
就着风声,浑身是血的唐意南那破败的身子直直往深不见底的崖底坠下。
对不起了应时渊,这条命,就当是我还给你……
在被摔得个粉身碎骨前,她仅有的一点的意识,在这么想着……
如脱线风筝般的身躯猛地坠落在石头满布的地面。
“砰”的一声过后,一切,恢复了平静。
好像从来没谁出现,也好像从没谁存在过。
悬崖底,仿佛与世隔绝,空旷与幽远,好像远古时代那样。
阴冷的山风呼啸而过,仔细地听,似乎还有野狼的嚎叫,似梦似幻,这么近,又那么远。
血,从唐意南的身下蔓延而出。
随着月光的照射,隐约可见,那血,不停地向外延伸,形成一滩。
她悄无声息地趴躺在那,双眼圆睁,眼里,流露着恨意。
死不甘心,死不瞑目。
黑夜为她披上了一层黑的丧衣,宛如给她最后的尊严。
只是……
她身边的一朵蔷薇花颤抖了下紧合起来的花苞,像在舒展着身躯。
唐意南的血,好像给它提供了养份般,突地——
光芒乍现,从那朵花的花苞里迸射而出。
随即,那朵蔷薇花诡异地全开,刺眼光芒四射,瞬间驱走了花周围的黑暗。
宛如仙子降临般,那朵花竟然变成了一个,穿着古代银白色衣袍,披散着一头及臀黑色长发,身子清瘦长相妖艳的美男子。
光茫消失。
那男子—冬隐伸了个懒腰,“几百年了,终还是有人,把我给叫醒了。”
嗯?
他发现了趴躺在那的唐意南,用脚尖踢了踢,“喂,起来。”
他的嗓音清冷,不带感情,有种与世隔绝的疏离感。
“死了吗?”
见她动也不动,冬隐蹲下身,歪着头看了看,“还真是死了。”
他有些叹息,“看在你用血把我唤醒的份上,就把你埋了吧,免得给天上的老鹰吃了去,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
冬隐伸出纤长葱白似的右手,替她阖上了不甘的眼眸,下一秒,他却稍稍的拧起了眉头。
这是……
他有些不敢相信,伸出右手的食指,点向唐意南的额心,读取她生前的记忆。
一会儿过后。
冬隐嘴角扬起淡淡的浅笑。
“倒是有趣。”
“看在几百年前,你救我一命的份上,那如今,我便还你一命吧。”
他将自己食指咬出血,将一滴血滴下唐意南的额心。
奇异地,那滴血,瞬间融入了唐意南的眉心,继而消失不见。
冬隐结着手势,一道光迸入了她的身体。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话落,唐意南好像颤动了下眼球。
“记住,负了你的,要一点,一点的讨回来,才不枉费我给你重生的机会!”
他俯身在她耳里,命令地喃喃着。
随风逝。
---
应时渊死了。
他被你毒死的,哈哈哈……
林千月刺耳的笑声犹在耳边,恨得唐意南猛地睁开眼。
她怒瞪着眼,想亲手撕了林千月和成子昂那对狗男女。
都是他们!
就算她唐意南死也要把他们拉下去陪葬!
唐意南坐起身,想去找林千月那对狗男女算账。
床?
她这才发现不对劲。
她刚刚,不是在山崖边的吗?
怎么这会在床上了?
她环望着四周,陌生宽大简约的房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哪里?
她不是摔下山崖了吗?
怎么会在房间里?
唐意南有些不敢相信,奔下床,她找到了浴室。
她看着浴室大镜子里倒映出的自己,那张眉目娇美却倔强的脸,这会什么外伤也没有。
不但脸上任何伤都没有,就连身上,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而且她身上,竟然是穿着一袭吊带,黑与深蓝渐变非常飘逸仙气美丽的合身及地晚礼服!
唐意南瞠目结舌。
蓦地,脑海里,隐约传入一句话。
记住,负了你的,要一点,一点的讨回来,才不枉费我给你重生的机会!
难道,她重生了?
现在,现在是几号?
她又奔出浴室,双眼慌张地四处张望着,终于,她在床头柜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机。
11月12日。
那不就是,她被林千月那对狗男女害死的前一个星期?
应时渊——
突想到这个重要问题,唐意南刷白了脸色,鞋都来不及穿,她两手提着裙摆,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就跑出了房间。
“应时渊——”
她心急地叫唤着,不知道现在的他是生是死。
她匆忙的身影从二楼的楼梯跑下了一楼,一路叫着。
一楼,正热闹地举行着一场订婚宴会。
此次的主角是应家的长孙应霁深与江氏企业大小姐的订婚之宴。
此时,宽大的大厅里音乐飘扬,酒香四逸,衣香鬓影之间谈笑声道喜声无处不在,屋顶处的巨大水晶灯折射出灿烂耀眼的光茫,显得奢迷而高调。
这种上流社会的奢华宴会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得到。
而邀请而来的宾客也是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随处一看,皆是赫赫有名的商政界大佬与其夫人,也只有这种级别的人物才能受邀出席顶级贵族富豪,应氏家族的宴会。
这是身份的一种象征!
谁叫,应氏家族是神一般的存在,多少人都要仰望他们的鼻息而过活,他们是这个世界上的顶级豪门贵族,富可敌国,从没有什么叛逆另类的人出现打破他们严厉的规条,只除了……
唐意南的出现瞬间让热闹的一楼静了下来。
鸦雀无声。
是的,唐意南就是这个叛逆的存在。
让许多人看笑话的存在。
也是应家大家长应北寒最宠爱的三儿子应时渊的老婆。
“应——”
看到眼前这个豪华多人的场面,唐意南也怔住了,连嘴里的话都消失不见。
这是……
只需几秒,她就想了起来。
这是应时渊侄子的订婚宴会!
记得那时,她好像在这里看到成子昂了,然后她家从小收养的那个养女,从小和她不对盘的没血缘妹妹唐青青陷害了她,闹出了让应家老爷子心脏病发作的事……
那些客人都在看着唐意南。
这个唐意南离经叛逆,行为乖张,自应家娶了她当媳妇,她便闹得一天没安生过。
她是上流社会那些贵夫人饭后余谈的笑话,但碍于应家的面子,从没有人敢在公开场合评论过她的任何一句不是。
走下最后两格楼梯,唐意南顾不得他们眼中那些异样的目光,一双着急的眼眸径自在人群里搜索着应时渊那高大的身子。
没有,没有,该死的,他到底去了哪里……
倒是应霁深先反应了过来,迎了上去,“小婶婶……”
“你三叔呢?”她忙不迭问。
气宇轩昂,人逢喜事精神分外爽朗的应霁深拧了下眉头,下意识地觉得这个从来只会惹祸,让应家人难堪的小婶婶又想对他那三叔做些什么不好的事。
例如说一些刺耳过分的话。
“三叔他……”
“唐意南,请你注重你的身份,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你在这吵吵嚷嚷像个什么样,存心要给我们应家丢面子吗?”
应家大家长应北寒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厉声喝着她。
年届八十的他头发花白,身子健朗,但这会面色冷沉,威严凛凛。
看到他缓缓向自己走来,再想到他被自己活生生气得心脏病发作的样子,唐意南那愧疚感涌了上来,连话都不敢大声对他说了。
“我,我只是想找应时渊……”她低着头,嗫嗫说着。
“我在这呢。”
一阵低沉的淡淡男声传来,唐意南连忙扭头往声音的来源望去。
那是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英俊帅气男人。
他有着一头微乱的短发,五官深邃帅气,有着成熟男人的气息,尤其他幽深的目光,看起来像亘古般旷远。
他很英俊,气质内敛,不苟言笑之中又带些冷酷。
他很高,大概有一米八八左右,而一身合身的铁灰色西装则勾勒出他那宽肩窄腰的精壮好身材。
完美矜贵的他正站在她身后的楼梯处,目光正紧锁着她。
他正是应时渊。
唐意南的目光变得有些激动。
他,没事,好好的在那里。
他一点事都没有,既没有吐血,也没有死。
不由得热泪盈眶,安下心的唐意南伸手抓起应时渊的大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拖出重重的人海,直往外头宽阔的花园走去。
一来到外头少人的阴暗角落,唐意南直接将应时渊紧紧抱着,像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她埋首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后悔不已地激动说着,“对不起!”
她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应时渊浑身僵硬。
她……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她第一次主动抱着他。
难道,她这是为了逃离他而想出来的新方法?
一想到这个念头,,应时渊的神色眸光都黯淡了下来
从来,她对他的好,都是另有所图的。
像上次,她亲手煮了一个菜给他,她却在里边下了安眠药,趁机偷了他电脑上的机密文件。
像上次……
应时渊已经数不清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她狠狠的骂他,诅咒他。
至少他不用沉沦在她算计的“好”里,无法自拔。
是的,他要求不多。
他不要求她能爱他,他只要求,她能稍微对他好一点,就足够了。
可是,似乎连这样的小小要求都是奢侈。
应时渊好看的嘴角扯出一抹不轻易让人发觉的苦笑。
“应时渊,真的很对不起……”她哭着连声说着。
死过之后,唐意南这才懂得,谁是对她最好的人。
就是眼前这个,无限包容她,无论她做了什么事,都原谅她的男人。
如果这是你博取我信任的把戏,那倒大可不必。
应时渊很想说出这句话。
但是,这难得的拥抱迷幻了他的内心,就算,心里对她有再多的怨言,也只能像苦水一样吐进自己的肚子里。
“应时渊,你可以原谅我吗?”唐意南抬起那张泪水连连的鹅蛋脸,视线模糊地望向他,语气是那么的逼切。
“我知道我之前说了很多让你难受的话,我做了很多让你很生气的事情,但是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
应时渊的心头有说不出的震撼。
有点不明白一个人的转变怎么会,如此的快。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几乎是求着她来出席这个订婚宴,让她不要生事,结果,刚来到她突然就昏了过去,他只好把他安放在他在应家大宅住的房间里。
他不过是出去倒杯水的时间,她就醒过来,还抱他,还哭着对他说,是她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突然间,应时渊觉得她有些陌生,陌生到让他有些不适应。
眼看他不说话还一副很怀疑的样子,唐意南急了,“我是真心的,应时渊你要相信我,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说很难听的话,我发誓以后会好好的对你……”
在他敏锐狐疑眼神的注视下,唐意南停止了说话,悲怆地笑了下。
在她做了那么多那么狠的事之后,她竟然,要他原谅她?
唐意南呀唐意南,你也真是说得出口,真他妈的不要脸。
娇美的脸上尽带悲伤,唐意南不由得踉跄了两下身子,为自己以前的愚蠢。
“啊——”脚底传来的刺痛感让她痛叫了一声。
她稍稍拉高了裙摆,发现赤着双脚的自己踩到了一颗尖锐的石子。
应时渊这时也发现到了她没穿鞋的双脚。
他拧了拧眉头,“你怎么不穿鞋?”
唐意南有些委屈,可怜兮兮地瞅着他,“我急着找你,忘记穿了。”
她的娇侬软语让应时渊眸子闪过心痛的眸光,他低下目光,“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鞋给你。”
唐意南看着他离去的高大身影,泪光闪烁。
他还是对她那么好。
唐意南,你绝不能负了他,听到没有!
“意南。”
突如其来的男声让唐意南回神。
她伸手擦干净脸上泪水转身向她身后的成子昂望去。
“有事?”她的态度很是冷淡。
眼前成子昂穿着西装皮鞋,脸上戴着黑框眼镜,他笑得很温柔。
但唐意南知道,这种温柔只不过是他装出来给别人看的面具,他内心恶毒得像一条毒蛇,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毒死!
“好几天没见你了,我想你。”
他的情话现在听起来,唐意南只觉得恶心想吐。
“成先生,你在应家,对我说着这些令人误会的话,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啊?”唐意南双手环臂,眼神冷漠地看着他。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应时渊的老婆吗?”
成子昂被她的反问窒了窒,而后他一笑,不解地问,“意南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
“我以前是哪样?”唐意南的态度更冷。
成子昂往前走了两步,离她更近,如果从远处看的话,就会发现,此时他们的姿势是非常的亲近,像一对情人一样。
成子昂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痛惜地说,“意南你怎么了?是不是应时渊说了什么难听的话给你……”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唐意南的目光飞快地往他们前方三米远,那个看起来温柔纯真的年轻女生看去。
-身上穿着一身白色丝质礼服的唐青青一脸震-惊,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之间的亲-密。
唐意南嘴角讥诮一扯。
呵,这场大戏要开始了吗?
“姐,你怎么可以和这个-男的……。”
唐青青提着裙摆,步步后退,看似震惊,其实是想跑进屋里告诉所有人花园里发生的事。
目的,让唐意南落人口实,身败名裂。
“不行,我要去告诉应时渊……”然后,她就可以看好戏了。
想到可以让唐意南当众难堪,心里得意极的唐青青动作可是非常的快,她一个转身就想往屋里奔去。
只是,唐意南给她动作更快,她几个大步就抓住了唐青青的手腕。
“你想去哪?”唐意南微笑问。
长相清秀甜美的唐青青眼神柔弱又无辜,像极了一个需要受人保护的小白兔。
“我,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但唐意南早就看穿她这个人肚-子里藏的是什么坏-水。
就是她跑到屋子里吵吵嚷嚷,添油加醋,才气得应时渊的爸心脏病发作。
狠厉的目光在唐意南的眸底一闪,她才不会让她唐青青称心如意。
“哪样不对了?我的好妹妹呀,可真是巴不得你姐我早点死啊。”
唐意南冷笑,“我也是忍你忍得够久了唐青青,就凭你一个,唐家的养-女,还想爬在我这个正主的头上撒野?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在唐家,所有人都被唐青青这个外表装单纯,内心却非常阴险的白莲花给骗到,而她唐意南的话没有一个人相信,就连她的父母都认以为她事事针对唐青青,一味的护着她,把她的反抗当作是叛逆!
唐青青的脸色被说得青一阵红一阵,难看极了。
她养-女的身份是她心目里永远最在意的一根刺!
“那就来看看啊。”撕开温和柔弱的面具,唐青青态度变得有些跋扈。
既然话都挑开了说了,那她也不需要再装。
“我现在,就去屋里头跟应家人说,说你在和别的男人调情,都摸上了,你觉得应家人是信你还是信我?”唐青青言之凿凿,可说是非常的有自信。
就她唐意南在应家的名声,应家人都会无条件的相信她!
尤其应时渊,不管样貌还是身份家世,哪样不是人上人?她在心里暗恋他那么久,之前如果不是有唐南意在,她早就把应时渊勾引到手了。
现在,只要把唐意南身败名裂的从应家赶走,她唐青青怎么也会拿下应时渊,到时候她就会坐上应家三少奶奶的宝座,谁敢还笑她是唐家的养女!
“你……”
不得不说,唐意南被她的话气到眼都在冒火,但转念一想,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唐意南,不会再傻到被她牵着鼻子走。
“是吗?”她迷人的嘴角一笑,那么的高傲,“那就尽管来试试吧,但是,别后悔。”
她俯身在她耳边,语调轻而慢地说着,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对自己非常有自信的唐青青才不会被她吓着,她伸手带着恨意将她猛力一推,提起裙摆就要往屋里跑去。
只是她还没走两步,便听到“啊”一声的惊恐尖叫——
“哐当”一声巨响过后。
连接花园与主屋的落地窗应声而裂。
唐意南那娇瘦的身子和着玻璃碎倒躺在了屋里的地板上。
身上,有着被玻璃割出的血迹斑斑。
“啊——”
屋里聚然回神的宾客慌乱了起来,有些女眷被眼前这一幅画边吓得轻声惊叫着。
应家人更是惊得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玻璃堆中的唐意南挣扎着挺起上半身,她哭声朝外头站着的唐青青指控着。
“青青,我是你姐呀,你是恨到想要把我弄死吗?”
看到这一幕,欲想告状的唐青青呆呆地站在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虽然你只是唐家的抱养的女儿,但我们唐家扪心自问,自从你进到唐家来,待你如亲生女儿,哪有一点亏待你了?你吃的用的,都是给你最好,我也把你当是亲生妹妹一样看待,但是,为什么你要这么恨我,恨到要杀死我,你是想把我杀死了好正大光明的当上唐家的大小姐吗?”
她的话一出,屋里的宾客一片哗然。
上流社会最忌讳的就是不认清自己的身份,妄想取代别人。
虽然唐意南生性叛逆,但是,她好歹也是唐家,安建集团现任董事事长原配生的亲生女儿,过世唐家老董事长最疼爱的孙女,这唐青青一个养女,算是灰姑娘已经当上了公主了,这会还想取代正主当上凤凰?
应时川的老婆,于露秋走了上前,关心地扶起唐意南,“弟妹快起来,这都被玻璃割出血了……”
唐意南继续指控着,“从小你就看我不顺眼,我什么东西你都要抢,抢不过就在那哭,哭得我爸妈都当你心肝宝贝一样疼,我都已经让你二十多年了,你还想要我怎样?难道你还想要我把亲生女儿这个位置都让出去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外头的唐青青身上。
唐青青看着他们嘲笑的目光,难堪地咬着下唇,羞辱感蔓延全身。
是的,她不曾一次想过,她想唐意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她想取代她唐家女儿这个身份。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不如趁现在弄死我唐意南算了,我也不想碍了你的眼,我也不想别人认为我唐意南性格蛮横,处处针对你……”
她捡起地上的一块大玻璃,大步一走,将那玻璃塞到唐青青的手中, 再抓起她拿着玻璃的手对准自己洁白的脖子,“你快点杀死我,这样你就名正言顺的做唐家女儿了,以后唐家的东西都是你的了……”
唐意南倨傲的眼神睨着矮了一个头的她,一幅豁了出去的样子,而唐青青握着那玻璃,整个人都在害怕得发抖。
这和她心里盘算的完全不一样。
主导这个场面的应该是她,唐青青,而让别人嘲笑的也应该是她唐意南!
唐青青的眼里渐渐的涌起了恨意。
都是她,都是这个唐意南,害得她当众被人嘲笑,害得她丢尽了面子……
唐青青的手下意识地握紧玻璃,只要唐意南死了……
从楼上下来,手里拎了双高跟鞋的应时渊看到花园外的这一幕,心生怒意,他大步从众人中穿过,将唐意南往自己身后保护性地一拉。
“你想对她做什么?”应时渊眼神冷厉地盯着唐青青,有些愤怒。
看到他出现,唐青青整个人一吓,手上的玻璃也抖掉了,她正想对应时渊装可怜却不料唐意南给她更快了一步。
“呜……应时渊,我好痛……”
她埋首在他胸膛间,哭得好不可怜。
用眼神警视了唐青青一眼,应时渊缓下了口气,“怎么了?”
唐意南这才可怜巴巴抬起自个的脸。
应时渊这才看清楚她脸上肩上的血迹,他眼神一变,眸内渐渐凝聚着风暴。
“这是怎么回事?”他冷声问。
“刚才你走了之后,青青她就过跟我说,叫我把唐家女儿的位置让给她,否则就整死我……”
唐意南指着唐青青,好不可怜地说着,“我不肯,她就推我去落地玻璃那想要弄死我,结果,落地玻璃窗倒了,我就,我就倒在了那玻璃碎里,这些伤就是这样弄到的……”
“应时渊,我好痛……全身上下都痛……”她再次埋首在应时渊的怀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撒娇。
应时渊冷厉的眼神直盯着唐青青,好像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她竟然敢伤他的宝贝?
在他嗜人的目光下,唐青青忍不住瑟缩了下身子。
不是的,不是唐意南说得那样的……
“不是,我没有……”
她弱弱地出声想反驳,另一 把男声却更快的打断她的话。
“我看到了。“是成子昂,“就是她推着意……三少夫人的。”
见到他,应时渊的的神色更是阴沉。
他并不想看到这个,唐意南心中爱到不行的男人。
“我不会就这么算的!”
朝唐青青冷狠地说完,应时渊将唐意南稳稳地横抱着,对着一边的应北寒和应时川说,“爸,我先送意南去看医生,大哥,不好意思搅乱了霁深的订婚宴。”
在众人注视下,应时渊抱着唐意南往车库的方向走去。
而成子昂和唐青青,神色各异。
尤其唐青青,她阴着脸色,紧握着双拳,心里怨恨着。
唐意南!
去医院处理好伤口,应时渊便开车回到了他和唐意南居住的别墅。
在管家关叔诧异的目光下,应时渊把包着手包着脚的唐意南抱上了二楼的房间。
虽然有些不舍,应时渊还是将她娇弱的娇躯轻放在床铺上,“你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交代佣人去做,医生说了你手脚暂时都不能碰水……”
替她盖上了被子,交代完,应时渊高大的身子转身就要走房间。
他很有自知之明。
以往,她非常讨厌让他踏进她的房间一步。
尤其像现在这种,他抱着她,进入她房间的情况也是他们结婚以来的第一次。
他怕他再不出去,她不知会对他说出什么刺耳难听的话。
虽然他已经习惯,但是……他还是会很难受。
唐意南静静地看着他略带孤寂的背影。
他刚才,什么都没问她,默默的去医院让医生处理好她的伤口,再默默的开车回来别墅。
他是那么的谨慎,而又卑微。
这无疑紧揪着她的心。
她真的欠他,太多了。
“应时渊——”她脱口而出,叫着。
刚走到房门口处的应时渊身子僵了僵,而后扭头,他努力装作漠然地问出声,“什么事?”
要开始了吗?她是要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妄想碰她的一根头发了吗?
他在心底苦笑。
唐意南却对他嫣然一笑,“我饿了。”
呃?
原本已经准备承受好她的狂风怒雨的应时渊听到她这句话,明显一怔。
她说什么?
他的反应让唐意南有些心疼。
她不得不反思自己以前对他的态度到底是有多差。
任性娇纵,蛮横无理,恶言恶语……能伤害他的,她统统全做了,而他竟然一一的将这些都承受了下来,没有一句对她的怨言。
“我说,我饿了。”她的笑容更加的大,隐约之中,还带着一丝心疼。
这个男人呀,为什么要对她这么的好,好到就算她死了,心里全是对他的愧疚。
应时渊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他幽幽地看着她一眼,不明白她这么叫他做的原因。
她应该很讨厌他的不是吗?
“那我去叫厨房准备吃的给你。”
“那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应时渊敛下目光,回过头,“知道。”
关于她的事情,他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唐意南笑容更深,“记住,我只吃你端过来的。”
又是一阵错愕。
“嗯。”
而后淡淡应了声,应时渊便走了出去,还把门轻轻的带关上。
偌大房间恢复的宁静。
唐意南脸上的笑容收了下来,这下子终于有自己的时间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怪的事。
她竟然重生了!
把手心包着绷带,露出手指的两只手掌展示在自己的眼前,唐意南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也好,既然让她重生,那就是说明老天爷都不想让她死。
那她就开挂,一步步的手撕林千月和成子昂这两个贱人,噢,对了,还有唐青青。
她唐青青还想取代她成为唐家大小姐?
不可能!
唐意南的唇边扬起冷酷的弧度。
想到刚才唐青青在应家大宅被她吓得浑身发抖的样子,她就想笑。
“跟我斗,你唐青青道行还浅着!”
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唐意南傲然哼说了句,深感值得。
她在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名流面前揭开了唐青青的野心,还顺便倒打了她一把,让她颜面尽失,这对得起这些伤口了。
是的,没错,那个撞玻璃是她自导自演的。
就她唐青青那点力度,还没大到可以让她撞碎一块玻璃,如果不是她硬自加了几分力,以身犯险,再加上那些指控,又怎么会达到这么完美的效果呢。
恐怕,现在那些贵夫人的闲言碎语很快就会把唐青青的面目传遍社交界了,日后谁还会瞧得起她?
要想一个人灭亡,就得让她先社会性死亡,然后,她再一步,一步的将她所受过的罪还给唐青青。
当然,还有林千月和成子昂。
想到林千月和成子昂对她做的那些事,唐意南的恨意就像开闸的洪水汹涌的向她奔来。
她不是那种欺负到头上还不会还手的女人。
她要一步步的报复,让那两个狗男女身败名裂!
不,她要让她受过的罪,从他们身上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等着吧,林千月,成子昂!
“记得要狠点。”
蓦然响起的男声让唐意南猛然回神,“谁?”
这个房间里明明只有她,谁在说话?
她警戒地环看四周,房间依旧是那个房间,除了她,没有别的人。
“是我呀。”那男声又出现。
对于这个凭空出现的声音,唐意南拧起了清秀的眉头。
她睁着一双迸发着怒意的大眼,壮起胆子对着空气吼着,“有本事就出来,装什么装神弄鬼。”
有趣。
冬隐微扯了扯嘴角,也不再隐身,直接出现在她面前。
依然是那袭仙袂飘飘的银白色衣袍,依然是黑发飘飘,依然妖艳俊美得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唐意南看着这个凭空出现在自己房间妖艳的美男子,惊问,“你是谁。”
冬隐负手在身后,有些小傲娇,“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口气好点。”
救命恩人?
唐意南呆在那里,一时间还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见她一幅呆傻的样子,冬隐叹息地摇了摇头,人类真是够蠢。
他直接提醒她,嗓音清清冷冷的,“你可别忘了,你已经被人害死,是我,用我的心血,给了你一次重生的机会。”
真相大白!
唐意南就说了,自己明明在悬崖边被那两个人害死了,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的在应家呢。
“是你?”唐意南凝着谨慎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
为什么他能有力量让她重生?
冬隐对她淡然一笑。
这笑,那么的绝美,仿佛世界上最娇艳的花儿都败在了他的这抹笑容下。
“我叫冬隐,是沉睡五百年的,蔷薇花妖。”
他说得不紧不慢,身上那股清冷的气势凌人,让人无法忽视,隐约之间,又似乎闻到一阵沁人心脾的淡淡花香。
他的话让唐意南一双眸子睁得比铜铃还要大。
蔷薇花妖?
冬隐挑了缕柔顺的黑发在手上把玩着,那狭长不带感情的薄凉眸子凝向她,“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你这次重生,只有六个月的时间,要报仇,就快点。”
“什么?”唐意南更惊了,“六个月?”
“对,没错,只有六个月的时间。”冬隐很是傲娇,有种给你六个月时间已经是他对她最大的施舍的感觉。
“……”
唐意南神情慢慢地黯淡了下来,她低着眸子看着盖在身上的被子。
她只有六个月的重生时间啊。
她还以为会是一直一直的……
冬隐对她那黯淡的表情视而不见。
他是妖,不会悲天悯人。
“记住了啊,有仇赶紧报,时间不等你。”
冷冷说完,冬隐那宽大的衣袖一甩,他整个人消失不见。
“喂——”唐意南眼看他消失,对着那空气着急地喊叫着,“我话还没说完呢。”
人类真烦。
撇了撇唇,正想离开的冬隐有些不耐地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说的话与他妖艳的长相和气质严重不符。
“既然你有能力帮我重生,那肯定有能力把我脚上的伤治好的是不是?”
看到他又再次出现,唐意南连忙问。
她在心里打了个主意。
既然她只有六个月的时间,那她就不能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在这六个月内,她要把林千月和成子昂处理好,然后再修补好她和应时渊的关系,再来,向应家人认错。
起码,在再次死之前,她不愿意看到自己在他们的心目中的形象是那么的恶劣,无处可取,无话可说。
刚才医生说了,她这脚,踩进了玻璃,最起码一个星期不能走路。
这时间那么紧迫,她哪能一个星期什么都不能做的光躺在床上?
所以唯有求助这个花妖了。
“嗯?”冬隐挑了挑眉,妖美清冷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屑,“你这是在求我?”
“对,我是在求你。”唐意南言之诚恳,一双有神的美眸直望着他,毫不畏惧,“希望你能帮我。”
“如果我说不呢?”故意地说着,冬隐习惯性地以左手魅惑地撩了撩发丝,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更是妖美得不可方物。
唐意南变得有些着急。
如果他不帮她?
不行,他必须帮!她没有那么时间等她的脚慢慢好起来!
“如果你不帮我……”唐意南微眯着双眼,用恫吓的语气凶狠地说,“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去找道士收了你!”
“道士?”冬隐闻言,不客气地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道士?”
哎呀,他好久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话了。
道士?
好怕哦。
“你以为我怕区区一个道士?”他凛声质问,那冷眸里写满了讥讽。
唐意南可不怕他,“你是妖怪,不怕道士怕什么。”
冬隐依旧把玩着一缕黑发,有些兴味,“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怕什么。”
“……”
唐意南算是发现了,这是一只有点神经病的妖。
“也罢。”冬隐放开那络黑发,“看在今天你把我哄的那么开心的份上,那我就,帮你一把吧。”
空无东西的右手抵在唇边,他轻轻一吹。
一股若有似无的气息瞬间涌入唐意南的脚底,让她浑身一个激灵。
花香隐隐地扑鼻而来。
“行了,你可以站起来了。”冬隐的嗓音依旧清清冷冷的。
“就这?”唐意南有些不是很相信。
“你不信?”冬隐冷然地斜睨她一眼。
如果她敢质疑他一下,他就敢把她的脚底弄成马蜂窝。
唐意南试着伸脚下床,站起。
咦,真的是一点都不痛了。
她大感不可思议,跺了两跺脚,竟然真的一点痛都感觉不到。
“哇塞,原来你还是点本事的嘛。”她高兴地直夸着他。
“那当然。”冬隐高傲得像一只刚开完屏的孔雀。
“这点小伤都弄不好,我这妖,不是白当了?”
突地,他神色一凛,侧耳静听了几秒,“你老公来了,记住我的话,六个月时间。”
话落,他消失不见。
唐意南也赶紧躺回床上,免得穿帮。
应时渊推门走了进来,他手上的托盘端了杯酸奶,两块金枪鱼现烤三明治,一小碗水果,里边有芒果和草莓。
都是她最喜欢吃的。
应时渊踱步至床边,将托盘放下床边的床头柜“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他很客气地问。
她的房间是她的私人空间,向来都不允许他的出入,这是她第一次让他进去她的房间。
“要。”唐意南将他伸出了双手,有些小女儿家的撒娇姿态。
应时渊怔了怔,没料到她会答应的这么快。
他只好小心翼翼地展开自己的左手 ,环横过她的腋下,扶起了她的上半身。
唐意南看到他端来的食物,满意地扬起了嘴角。
他竟然真的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喂我。”她理所当然地说。
应时渊又是一怔。
她今天……怎么了?
充满怀疑的幽黑眸子看着她,应时渊真的想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快。
变得,好像以前的那个她不复存在,现在是全新的一个她一样。
看他傻呆呆的表情,唐意南既心疼又好笑。
以前的自己到底,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喂我呀,你傻站在那里做什么?我要吃水果啦。”她娇声说着,一点也没有以前的咄咄逼人,甚至对他笑得很灿烂。
她朝他扬着自己包着绷带的双手,“现在我可是用不了双手的伤患,难不成你要我自己吃呀?”
应时渊默默地拿起那碗水果,坐在她面前的床沿边,就着银制叉子,叉了一块香甜的芒果送至她的唇边。
唐意南张口一咬,笑眯眯的,“真甜的芒果。”
她竟然对他,笑了。
应时渊几乎被她娇俏的笑容迷惑了心神。
认识她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笑。
有那么一瞬间,应时渊真的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秒。
他们两个可以这么温和的面对面,说着话,聊着天,而不是,以前那么剑拔弩张的紧张吵闹。
就算这只是她暂时装出来的假象也无所谓。
至少,在这一刻,他看到了她的眼底里,有他。
唐意南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成熟英俊,高大轩昂充满魅力的男人。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第一次,她靠的这么近,那么认真,那么清楚的看着他。
他很帅,真的,不是表面的那种帅,是那种,沉稳的,很有男人魅力的那种帅。
如果看多几秒,就会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过去。
第一次,唐意南发现,和她结婚两年的这个男人,她的老公,是这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
而她,竟然看到成子昂那个油头粉面的,为他要生要死?
她这什么狗屎眼光!
情不自禁地,唐意南伸手心疼地抚摸上他小麦色肌肤的脸庞,眼带歉意,“应时渊,你心里恨不恨我?”
应时渊低下眸子,不敢直视她那,让他心神激荡的目光。
“你为什么这么问?”他的声音很平静。
“我想知道。”
“……”
应时渊并没有回答她。
恨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爱她。
如果说恨有多深,那他,就爱她多深。
应时渊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深沉的爱意从何而来,他只知道,在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他脑海里就有一把激动的声音告诉他,是她,他要找,要等的另一半是她!
可显然,她爱的另一半,并不是他。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唐意南直直地抱着身前的他,红了眼眶 ,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她以前确实伤得他很重,很重。
唯有,之后她一一弥补了。
这是她晚上第二次主动抱他。
应时渊一手端着水果碗,一手,僵硬地立在身侧,暗地里紧握成拳。
最终,他动了动,还是将那只手小心翼翼地,试探地,放在了她的腰肢上。
希望他的这种擅自行为没有引起她的反感……
唐意南不知怎的,动了动,顿感惊慌的应时渊飞快去收回自己的手,不敢再放肆下去。
有些心慌意乱,也怕自己会沉浸在她这难得的温和当中,应时渊轻推开她,慌乱地站起,“我还是叫小美上来照顾你吧。”小美是负责照顾她的佣人。
他怕他再呆下去,他会更贪恋能和她相处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这些只是她装出来表象而已,应时渊,她讨厌你,懂吗,她讨厌你!
他拼命在心里提醒自己!
“应时渊!”
唐意南有些着急地喊着大步走到了房间口的他。
不要喊他了。
应时渊痛苦地阖上双眼。
明知道,他会越来越贪恋她的温柔,如果给不了,就不要叫他了。
他宁愿她对他恶声恶语的骂他,诅咒她,也不愿她对他这么的温柔。
他已经万劫不复了,不要再把他拖下更深的深渊……
“应时渊……”唐意南又喊着他,有些不解他为什么突然间就跑了。
紧咬着牙关,应时渊倏然回头,眼神带着坚决。
“唐意南,戏演够了就收手吧。”他冷酷地说,“你还想把我逼到什么程度?你还想我在你面前丢什么样的脸?你到底想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恐怕最满意的,就是放手让她和那个男的双宿双飞了。
应时渊不由得悲哀一笑。
为自己这可怜的爱情。
他要的真的也不多,不是吗?可是她却,连眼光都不给他一个。
自他们结婚以来,都是分房而睡,他连她的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整日吵吵闹闹,忍受她的心一直在别的男人那里。
试问,谁会受得了这样的婚姻?
如果不是因为太过爱她,他又怎么会苦苦坚持……
“我……”
唐意南愣住了,他的质问让她没办法反驳。
她望入他的双眼,看到了他眼里的悲伤。
不是的,真不是这样的,她并没有演戏……
她心急的下床想要和他解释清楚,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她现在做的,完全是就是发自自己的内心。
却未料她脚一软,整个人都摔在了铺着厚地毯的地面上。
她趴在那,万分哀怨地瞧着他,“应时渊,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只是一用力,手上的伤口就传来痛意,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
该死的花妖,帮她弄好脚也不会顺便帮她的手也弄一弄,痛死她了……
应时渊无法置她的痛苦不理,尤其她脚底和手上都有伤的情况下。
他深深吁叹了口气,认命地两步走了进来,抱起她,“有伤就不要乱动了。”
唐意南两条藕臂攀着他的颈脖,臻首埋在他的颈间,她歉意非常地说,“应时渊,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在演戏……”
应时渊将她放下床铺,她却没有撒手,亮澄燈的双眼直望着他,采用迂回的哀兵方法。
“应时渊,你心里是不是很恨我……”
“……”
应时渊低头看她,语气冷硬,“唐意南,我不会放手的,你也休想和那个男的在一起,这辈子都不可能!”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频频示好,获得他的信任后,再一脚狠狠的踹开他,任他“伤”得千疮百孔,鲜血直流,然后她再冷漠地看着他,不管他的生死。
他这么一说,唐意南就来气了。
这个男人,怎么说都说不明白吗?
“应时渊,你真的是木头脑袋。”她忍不住朝他吼了句,“怎么你就不相信我的话,你还要我说多少次?”
应时渊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悲戚地看着她。
不相信她?
他也很想相信她啊,可是事实呢……
“总之,我唐意南对天发誓,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
她重重地说着,在他近乎控诉的目光下,她不禁有些恼怒,挺起上半身,在他略带冰冷的薄唇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她香甜的气息扑进鼻里,还有,唇上传来的柔嫩触感,让应时渊的瞳孔激动地越渐睁大。
她她她……
他们唇贴着唇,没有人敢动一下。
好一会儿,唐意南离开他,“这是我给你的保证,证明我的话不是谎话。”
她的表情非常认真,认真得应时渊久久不能回神。
唐意南对她盈盈一笑,“现在,抱我去浴室,浑身臭汗,我要洗澡。”
“我要你帮我xi!”
她俯首在他耳畔说的这句话让应时渊浑身一僵,脸色微凛。
她要他,帮她xi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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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
有些颤抖的应时渊把她抱坐在浴缸边上。
他搞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就有这个想法。
“帮我把这件破礼服给脱了,”唐意南说着,“又重又不舒服。”
“链子在背后。”她用包着绷包的右手撩开肩后的头发,露出了她完美洁白的颈脖和纤薄的双肩。
虽然上面有着点点红印的伤口,但应时渊还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快点呀,你还呆在那里干嘛?”她见他动也不动,催促着,还侧了侧身子让他更方便的操作。
应时渊颤抖的右手伸出了出去,停在她身后的链头上,“要不我还要叫小美上来……”
他的声音比方才的暗哑的几分。
“应时渊你真的好啰嗦。”她回头睨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敢呀。”
她承认,她就是故意这么做的,就是想勾引他一下。
她的眉眼中,波光流转,娇媚百生,隐约的,还带有一些性感风情。
应时渊别开目光,不去看这几乎让他乱了呼吸的魅惑,他微颤抖着手,缓缓拉下那条遮住大半春光的拉链。
它骤然露出来的光洁的背让他呼吸一窒,眸光一暗。
“我……”他噏动着唇瓣,声音越来越低浑暗哑,带着一丝徒然而生的火热。
唐意南自顾自的将那两条吊带拔弄开来,瞬间,那条漂亮飘逸的晚礼服在她脚下圏成一滩。
应时渊浑身一震,他看着,看着……
“我叫小美上来帮你洗。”
他扔下一句话,顷刻间,高大的身子夺门而出,只留下有些茫然的唐意南。
他……
她低头瞧了瞧自己,一笑。
也难怪,估计是一时间对他太好,不适应了吧。
她两脚当垃圾地踢开那条价值不菲的晚礼服,站了起来志在必得地说着,“应时渊等着吧,我会牢牢的把你抓紧在我手心的。”
到时,看他还敢不敢再逃出去。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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