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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开花薛景仁沈黛完结文

佚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从侧门进了太子府,我就没有回头路了。一个亡国公主的命运,似乎没有人再津津乐道。那些曾经歌颂我美貌的歌谣变成了哀乐。那些曾经夸赞我智慧的文章变成了打油诗。我从天上月变成太子府上的一缕烛光。我日渐消瘦也日渐暴躁,太子府上众人惶惶不可终日,可太子始终一言不发。有一天我问太子:“我这么阴晴不定,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他定定地望着我:“我早就死过一回了,不是吗?”1、太子妃沈黛下令撤走我小厨房的那天,薛景仁发了自我进东宫以来最大的一次火。我从桑籍来,桑籍靠北,喜用面食,始终用不惯上京的饮食。自从我入了东宫,薛景仁便为我设立了小厨房常年供应。这大概成为我被偏爱的证据,而太子妃不允许有这样的痕迹存在。薛景仁是从宫里一路快马加鞭回来的,正值晌午,他...

主角:薛景仁沈黛   更新:2025-06-13 16: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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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景仁沈黛的其他类型小说《荆棘开花薛景仁沈黛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侧门进了太子府,我就没有回头路了。一个亡国公主的命运,似乎没有人再津津乐道。那些曾经歌颂我美貌的歌谣变成了哀乐。那些曾经夸赞我智慧的文章变成了打油诗。我从天上月变成太子府上的一缕烛光。我日渐消瘦也日渐暴躁,太子府上众人惶惶不可终日,可太子始终一言不发。有一天我问太子:“我这么阴晴不定,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他定定地望着我:“我早就死过一回了,不是吗?”1、太子妃沈黛下令撤走我小厨房的那天,薛景仁发了自我进东宫以来最大的一次火。我从桑籍来,桑籍靠北,喜用面食,始终用不惯上京的饮食。自从我入了东宫,薛景仁便为我设立了小厨房常年供应。这大概成为我被偏爱的证据,而太子妃不允许有这样的痕迹存在。薛景仁是从宫里一路快马加鞭回来的,正值晌午,他...

《荆棘开花薛景仁沈黛完结文》精彩片段

从侧门进了太子府,我就没有回头路了。
一个亡国公主的命运,似乎没有人再津津乐道。
那些曾经歌颂我美貌的歌谣变成了哀乐。
那些曾经夸赞我智慧的文章变成了打油诗。
我从天上月变成太子府上的一缕烛光。
我日渐消瘦也日渐暴躁,太子府上众人惶惶不可终日,可太子始终一言不发。
有一天我问太子:“我这么阴晴不定,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他定定地望着我:“我早就死过一回了,不是吗?”
1、
太子妃沈黛下令撤走我小厨房的那天,薛景仁发了自我进东宫以来最大的一次火。
我从桑籍来,桑籍靠北,喜用面食,始终用不惯上京的饮食。
自从我入了东宫,薛景仁便为我设立了小厨房常年供应。
这大概成为我被偏爱的证据,而太子妃不允许有这样的痕迹存在。
薛景仁是从宫里一路快马加鞭回来的,正值晌午,他进门时,我都能看见他额间的汗。
他本来应该是很想同太子妃讲道理,可转头就看到我面前的菜肴,忽然就当着众人的面骂了句:“泼妇!”
我的面前摆放了三道菜:有红烧鹿肉、焖鹿筋,还有一道烤鹿腿。
众所周知,我们桑籍人是不吃鹿的。
传说我们祖先曾经被一只梅花鹿用血当水,救活了性命,所以鹿是我们的圣物,对鹿的屠杀在任何情况下,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亵渎。
沈黛这么做,无疑是在众人面前折辱我。
可我是薛景仁的妾,折辱我跟羞辱薛景仁本来就没有区别。
不过太子妃应该是想不明白这一点了。
她被那句“泼妇”震惊到,生平所学以及教养让她不知如何面对这个问题,她转身就回寝殿了,听说整整哭了一下午。
说了这么久,还没介绍我是谁。
我的中原名字叫林昭昭,进入太子府的第一天,太子赐名的。
我是桑籍的公主,可从那天起,这世界上就没有桑籍这个民族了,自然也不会有桑籍公主。
只有东宫太子的昭良媛。
当然,这太子府怎么会只有一个昭良媛?
妃嫔姬妾,三宫六院,数也数不完。
入东宫整整一年,我一共见到薛景仁不过三
面。
除了中秋和除夕,就是我生辰那天。
那日,他给我带了礼物,是一把长弓。
和我爹当年送我的那把几乎一模一样。
他笑起来意气风发,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得意劲:“看起来不错吧?孤找匠人足足打磨了两个月。”
看起来是不错。
但我拿起来的第一瞬间,就知道它与我的那把其实相距甚远。
我看了几眼后便放进了箱子里。
连同这些年他送我的所有东西一起。
有些东西就应该待在箱底,被掩埋或者别遗忘。
否则只要一出现,就能让你隐隐作痛。
2、
我现在脾气真的好了很多。
这若是从前我刚从桑籍来上京的时候,有人故意在我面前摆放鹿肉,我必不能叫他好过,管他是公主也好,王子也罢!
我一定要给他们好看!
可如今我也只能在这东宫偏隅一个人生闷气,然后想到就哇哇大哭。
薛景仁进来时,我正哭到伤心处。
他当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立在门框处冲我尴尬一笑。
临泉跟在他身后,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说道:“殿下来给您送点吃食。”
吃吃吃!就知道吃!
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难道我是饿死鬼投胎的吗?
我抹了抹眼泪,盯着薛景仁瞧了好半天。
其实我很少回盯着他看,因为越看他就会越想我当初认识的薛景仁。
他好像也被我的目光定了身也定住了神,直直地回望我。
我忽然好像就懂得了上京诗文里那句酸溜溜的:相顾两无言。
大概是我在他面前流露出了一点点真情绪,今晚他的兴致格外的高。
起先他坐在桌边看我喝茶,上京人喝茶很讲究,冲几次泡几水都很有说法,我从来不管那么多,再好的茶也只能喝出咸淡,却品不出香味。
他从前会文绉绉地说我“牛嚼牡丹”,如今只笑盈盈地看着我,问:“解渴吗?”
他带来了油酥饼,临泉在一旁说是殿下央着皇后娘娘的厨房做的,平日里可吃不到。
我心里腹诽:说什么泱泱大国,连块饼还要当个稀奇物,平日里还吃不得?从前我在桑籍的时候一天吃四顿,每顿吃四块!
说实话,
跟我阿娘做的差很多。
饼不够酥,上面的酱料不够香,就连抹的油都不够味,不过我还是一口气吃了六块。
吃第一块的时候薛景仁还挺高兴的,吃第二块第三块的时候他也饶有兴致的看着,等我摸到第四块的时候,他有点欲言又止,又咽下第五块的时候他已经有些坐不住了,直到我的手伸向了第六块,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吃这么多容易积食,人会不舒服的。”
“冷了会很难吃。”
他无奈道:“行,那你能分孤一半吗?”
我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吧,我今日有点不舒服,你们中原说分饼相当于分病,会把病气分给殿下的。”
后来他看我在偏殿练字。
我是桑籍的公主,所以我一出生就是注定要送到各国去和亲的。
桑籍是个非常小的国家,他们甚至没有自己的军队。
王室加上族人不过几千人,还抵不上中原随随便便一支兵。
桑籍的荣盛兴衰靠的都是和亲,因为桑籍的公主总是貌美。
我的字其实不丑,但跟薛景仁他们从小就精通的手法还是很有差距。
彼时他握着我的手先教我写自己的名字,后来写他的名字。
我有些不自在道:“臣妾僭越了。”
他啼笑皆非:“听你说这些话总觉得奇奇怪怪的,你便和从前一样就好,孤喜欢你那样。”
可从前你从不在我面前自称“孤”啊。
哪里能回得到从前呢。
3、
从前还是太美好了。
他只要一提,我就会不停想不停想。
可我脑袋想破了,也没有想通,到底我和薛景仁是怎么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
那时他奉旨去桑籍接我回京和亲,我为了逃亲从桑籍出走,结果同他在半道上不期而遇。
他是上京世家外出游玩的景公子,我是游牧姑娘小暮。
我们俩因抢最后一盘牛肉大打出手,他骂“穷山恶水出刁民”,我回:“好女不跟男争!”
他又骂:“井蛙不可语海!”,我回:“你个大神经病!”
他还骂:“彼妇人之猖狂,不如鹊之强强!”,我不服气,继续回:“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欺负小姑娘!”
他忽然就红了脸,对我说道:“那你也不能因为长
得好看就这么不讲理呀!”
后来他说要去桑籍,但是迷路了。
我也因为怕逃跑连累父母和族人,便决定同他一起上路。
他带着书童去桑籍买花,而我回家。
整整十天,我们一直结伴而行。
临泉话多又密,薛景仁也很健谈。
他们说上京的富饶,我说桑籍的美丽。
他们说集市的繁华,我说山林的幽深。
他们说城市的热闹,我说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一路上我们聊的热火朝天,可谁也没能说服谁。
等到了桑籍,我才知道,和亲的队伍早就到了,可太子殿下失踪了。
我这个公主也才刚刚到。
我阿爹吓了个半死,生怕我在路上被歹人掳走。
我阿娘罚我吃了三天素,说感谢鹿神保佑我。
薛景仁给我留了一方帕子做信物,上面绣了个很漂亮的梅花,他说是他的阿娘亲手绣的。
将来如果有机会见面,我可以用帕子向他提一个要求,用于报答我为他带路之恩。
但我们都没想到,再见面的日子会来得那么快。
我刚回桑籍的那天下午,上京那边的礼官传来消息,说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因为迷路稍微晚了一些。
我听到迷路了时候觉得很好笑,这世上怎么会净是迷路的人?
然而等人从殿门外走进来的时候,我和薛景仁都愣住了。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呢?
他比我反应要快,他装作不认识似的同我打招呼,嘴角却翘得老高。
临泉在一旁道:“看来殿下要得偿所愿了。”
这一句我当时没听懂,满脑子就是原来他就是我的和亲对象。
早知道是他,我根本不会跑!
他是如此的俊俏和温柔哇,同他走路时,山风都比往常和煦。
我没有顾及阿爹和阿娘在一旁看着,径直走到薛景仁面前,从胸口掏出那块帕子,问他:“你可不可以不要拒绝和亲?”
4、
大概是也想起了从前的事情,薛景仁这晚也格外温柔。
不怪他会想,因为我也时时温习,就怕自己会忘记,这世间这么苦,不再记着那点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过。
他见我有些走神,在我耳边低声道:“孤满足不了昭昭了?这种时候还有空胡思乱
想!”
我没有应他,他便越发恶劣。
到最后他将我揽在怀里问我:“我们好好的,好吗?我真的很想你,小暮。”
我也很想你,小景。
可是这时间怎么也回不去了呀,我的小景。
薛景仁还是在半夜时刻回正殿了,因为太子妃娘娘梦魇住了。
他被吵醒后,我也坐起了身。
他略带歉意地对我说:“你再睡会儿,孤去看看,不然这一晚上都没得消停。”
我很想说,这些不消停的权利都是你赋予她的。
但我没忍心说。
薛景仁能在外戚高度专政的情况下,获得一丝喘息都已经实属难得,更不要说艰难地维持平衡了。
今日白天这么大吵一一场,晚上不作点妖,她就不是沈黛了。
薛景仁走得很匆忙,腰带都落下了,不知他这一路是怎么走过去的,到了那边又将如何被编排。
索性已经睡不着了,我把雨落唤进来,吩咐她备水,我想沐浴了。
雨落从小在东宫长大,她的娘亲是薛景仁的乳母,在他面前很得脸,连带着雨落也沾光儿。
从前她对来我这里伺候,是有点不服气的。
一个国破家亡的落魄公主,没什么值得多费心思的。
但自从沈黛进了东宫,她对太子身边的女人,无论老少,只要亲近些的,都一视同仁的折辱。
乳母生病后还一直安排她做重活,得了风寒也不让大夫瞧。
太子殿下在时就让她修养,不在时从不让她闲着。
那一日她在浆洗被褥时突发急症,整个人晕厥了,雨落求了太子妃半日,也没求得对方请个郎中来看。
本来人都准备从小门抬出去了,我正巧路过。
我看她那样子有几分像桑籍那边的常症,于是便用手给她按摩了许久,一个钟头后,她咳出了一口痰,人也悠悠转醒了。
从那之后,雨落待我便一直死心塌地。
太子被连夜传召进宫里,不难想象是为了什么。
白日里争吵,临晚也未曾去哄,半夜到达却像个登徒子似的连腰带都找不见。
如此肆意妄为的好像真的是个大权在握的太子了,这叫皇后娘娘如何坐得住?
毕竟他们沈家只需要一个傀儡皇帝。
皇宫里要唱大戏,东宫里
自然也不能落下。
沈黛一早便嚷着头疼,把所有人都叫去侍疾,莺莺燕燕的站了一屋子。
我夜间陪薛景仁胡闹,后来又泡汤,刚准备补睡觉就被叫来了,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暴躁的情绪中。
此刻,又听沈黛说道:“在寻常人家,主母生病了,你们都得跪地服侍的。今日正好你们都在,又恰巧本宫不舒服,那就找个人给你们做个表率吧。”
5、
众人的眼神都投向我,最近因为小厨房的事情,我风头最盛。
果不其然,沈黛说道:“本宫听说桑籍是个非常有礼节的民族,今日就由桑籍的公主给咱们姐妹们做做表率吧。”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
她似乎非常讨厌我,从来不跟我对视,此刻又说了句:“本宫说的话昭妹妹听见了吗?”
我笑了笑:“娘娘说笑了,这世界上早就没有桑籍了,又何来的桑籍公主呢?”
沈黛对我的态度很不满,她一拧眉,旁边忽然有一个人走出来,对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
众人都被她的骤然出现和手速震惊到了,连我也好半天回不过神。
直到面颊上有股火辣辣的感觉蔓延开来,我才反应过来,想用手附上去,却听沈黛在一旁对那个出手的人不咸不淡地说道:“朱颜你怎么回事?主子们说话呢,你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我鲜少关注这东宫里的其他人,可这位朱颜姑娘确实赫赫有名的。
她是太子妃沈黛的陪嫁丫鬟,样貌出众且手段高超,一来就挤走了东宫本来的家生子,当上了管事姑娘。
一直有传言,太子妃娘娘想抬她做侍妾,但她自己一直不愿意。
那朱颜姑娘趾高气昂地看着我,语气轻蔑道:“太子妃娘娘年纪小,并不知道内宅这些腌臜的事情,奴婢的母亲从小跟着皇后娘娘,奴婢自然也耳濡目染,像这种爱顶嘴又心比天高的妾室,如果不在苗头刚起时就整治几分,将来的气焰定然十分嚣张!”
几句话说得飞快,看似有理有据,其实狗屁不通,在给太子妃立威的同时顺便彰显自己背后有皇后娘娘撑腰而已。
我想起第一次进宫时,薛景仁在宫门外跟我说得话。
“进了这道门,那
规矩可就多了,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小暮,你害怕吗?”
当时太天真了,我头一昂就对他说:“不害怕,你不也在吗?”
可他在又有什么用呢?
别说皇宫,就是这小小的东宫,他都不能为我做主!
我当时如果早早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我就不会为了这虚无缥缈的爱和毫无着落的心而被困在这里了。
太子妃表示对她的话很受用,她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说道:“被你们吵到这一番,我头更痛了。罢了,看到你们这群没用的,我更生气。朱颜,你来帮我按摩一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我忽然反应过来,其实她根本没打算让我跪下,打上一巴掌就已经是她给我的警告了。
中原人真是很狡猾,既有杀鸡儆猴之意又有敲山震虎之心。
6、
我回到我的小院子时,雨落正站在门口等我,她的眼神一下就捕捉到了我的脸,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拥着我进屋,憋了半天,也只问了一句:“疼不疼?”
是疼的吧?当时只觉得火辣辣的,可出了正殿的门它就肉眼可见地肿起来了。
我刚刚路过池塘,站在那照了许久,想起从前族人总是不吝言辞的赞扬我的绝世美色,如今在这东宫里也都不过尔尔。
想来也是好笑,我们族那么寥落,而且足不出户,哪里又见过真正的绝色呢?
我心里全是苦涩,脸上却还带着笑意:“不疼了,就是肿起来很难看吧?”
云梦也从门外进来,她递给雨落一个剥好的熟鸡蛋,然后文绉绉又酸溜溜地说道:“一点也不难看,咱们太子殿下看来,也只有楚楚可怜之意。”
云梦从小读过书,是后来家道中落才被卖到牙子所,又因为略通了点文墨才被东宫选中。
我刚进东宫因为不通文墨也不守规矩,被皇后娘娘斥责过好几次,后来薛景仁就把他身边伺候笔墨的云梦指给我,说让我熏陶熏陶。
云梦平日里看起来性子很冷,其实内里可人,又因为是家里的长姐,也极会照顾人。
只见她拨起我的刘海,沉声对雨落说道:“给主子滚一滚吧,不然明天要肿得更厉害了。”
鸡蛋很热,雨落的手很软,我忽然想起儿时我娘给
我做的麻将鸡蛋,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以为是随时都能吃到的寻常味道,现下想再吃一口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我不禁悲从中来,呜咽出声。
我一边流眼泪一边想,近日我怎么如此多愁善感!是来了中原之后就被他们的矫情传染了吗?
没过一会儿,临泉从宫里跑回来,让云梦给我递了个小盒子,又匆匆跑走了。
薛景仁是日暮时分到我院子,他跟夕阳一起进来,难得一副好风景。
可一说话,骨子还是那股讨人厌的腔调,他指着被我扔在院子里的盒子,说道:“这个也不喜欢?你到底喜欢什么?孤派人寻去就是。”
我抬眼看着他,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我喜欢殿下能离我远一点。”
这是真心话。
他不以为杵,只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然后用手拨开了我挡住侧脸的头发,忽然大发雷霆道:“她是不是疯了?这整个上京是没人治得了她了吗?”
我想,应该是没有的。
没办法,谁叫她哥哥是功高震主的将军?谁又让她父亲是军功赫赫的护国公?更何况皇后娘娘又是她的姑母。
就连太子薛景仁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更不要说我只是薛景仁的妾室之一。
堂堂的太子殿下是很忙的,他来了不过片刻又要离开。
那几句牢骚大概除了我这里也再没人能听他发泄了。
他跟夕阳一起来,又跟晚霞一起走。这中间短短的片刻时辰,是他在冗杂的事物里,为我的分神。
他走之后,我去院子里捡起那个盒子,里面是一块石头,仔细看那形状竟然有点像鹿角。
雨落走上来数落我:“自己明明喜欢的不行,送什么都跟宝贝似的藏起来,偏偏要在殿下面前作样子。”
7、
我没办法不作样子。
在这个宫墙林立的大院子里,没有一个人不在作戏。
感情似乎是这里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它会让你成为把柄,然后任人拿捏。
比如此刻,雨落快步从外间走进来,轻悄悄的说的:“正殿闹起来了,殿下责令朱颜姑娘掌嘴三十,听说嘴巴都打烂了,太子妃都一言不发。”
朱颜和太子妃沈黛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又一直同进同出,感情自
然比一般奴仆要亲厚许多。
可在这种时刻,沈黛竟也一句都不为她辩解,哪怕今日这一出,其实根本是她们商量好的。
太子妃自始至终也只有一句:“下人自作主张罢了,任由太子处置。”
她似乎也不太在意,真的和太子殿下变成一对怨侣。
又或者我所有遇到的中原的人都冷心又薄情,害得我无论如何也不敢掏出一颗真心。
真心是否瞬息万变,我不得而知,但人心肯定是。
我和薛景仁是实实在在有过一段好时光的。
堂堂太子殿下亲自前来接亲,这等殊荣我父亲必然是感激涕零的,尤其他见我们又情投意合,他与母亲便欢欢喜喜的将我送去上京。
因为路途遥远,太子殿下只带了礼单,他说到达上京城前,会带着礼单上所有的聘礼接我入东宫。
我爹自然是欢喜的,他也不想在薛景仁面前露了怯,于是我们桑籍最高规格的嫁妆出现了。
我看到那些金银珠宝一度怀疑我走了之后,家里都要揭不开锅。
桑籍与上京得富饶有所不同,我们是游牧民族,原本都在依靠打猎为生。
我父亲当上首领后,为了能让族人有安定的生活,将各种植技术引进,才将他们稳定下来。
嫁妆的礼单长长的一列,见到我惊讶的眼神,父亲摸了摸我的头说:“上京可不是桑籍,他们
那里礼数繁多,用钱的地方一定很多,你把这些带着,我和你母亲都会安心许多。”
尽管早已熟知自己的命运,早晚得离开桑籍。我依然忍不住痛哭流涕。
如今想想,离别是不应当掉眼泪的。
因为那当真成为我和他们的最后一面。
我同薛景仁离开两月不到,我们的车鸾甚至还没到达上京,桑籍就传来被灭族的消息。
当时我们正在别宫歇脚,线报是凌晨到的。
我本来应该早已入睡,可那一日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我拿着薛景仁带着的书本一直缠着他问问题。
更深露重时,有人骑马在夜间穿行,马蹄声急重,然后别宫的院门被打开。
有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被引到薛景仁面前。
他如此风尘仆仆,薛景仁叫他站起来回话。
可他一抬头看见我,脸色瞬间
微变,忽然就住了口。
我那颗离家后就有点惴惴不安的心,此刻被高高的悬起,我快步走到他面前问道:“你从北边来的,你骑的马不是你们中原的品种,马鞍上的配件是安青那边的风格,你瞒不住我的,是不是我家里发生什么了?”
那人一直低着头没有理睬我,直到薛景仁开口道:“如果是桑籍的事就直接说吧,公主是桑籍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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