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程昱抱怨的声音响起。
“浅月,这不是我挑刺,你和云茴毕竟朝夕相处了八年,怎么连她不吃花生都不知道?还放了这么多?”
我脚步微顿,回过头满是不可思议。
“没事的程昱。”云茴说完,一脸小心翼翼看向我,“阿月,我能吃的。”
可程昱仍旧不依不饶。
“什么能吃。”
“以前每次吃完,你都浑身起红疹子,不过就是少挑几个花生进去,又不为难她。”
这话倒是全然把我当伺候人的保姆了。
这道点心不说复杂,单是揉面醒发就要三四个小时,为了熬出绵密的花生馅,我特意用小火慢炖了整整一个上午。
如今却因为云茴一句轻飘飘的“能吃”,就成了我故意刁难的罪证。
我将汤碗重重搁在桌上。
“程昱,八年前你消失的时候,云茴的孩子刚满三个月,她丈夫失踪不见,公婆把她扫地出门,要不是我接济,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两具尸体。”
说着,我扯出个冷笑,“你倒好,一回来就嫌我照顾得不够精细?”
“这些年她的生活费,孩子的奶粉钱,哪一笔不是我在出?难道我苛待过她们?”
转身看向云茴时,语气已经冷得像冰,“云茴,你摸着良心说,这些年我哪点对不住你?”
程昱脸一红,一把拉起脸色煞白的云茴。
“我们懒得跟你掰扯!走,云茴我带你出去吃。”
二人走后,屋内陷入死寂。
程昱眼里只有云茴泛红的眼眶,却看不见我被这道点心烫出的水泡,更看不见这些年我咽下的委屈与疲惫。
而这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在程昱回来起,我已然成了这个家最多余的人。
2.
可到了晚上,他默默推开我的房门躺下。
“白天是我说话重了些,你知道的,云茴是我同乡姐姐,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要是在我们家过得不好,我也得受人戳脊梁骨啊!”
“浅月,我爱你。”
我拒绝了他伸进我腰间想要亲热的暗示。
待他转过身去。
我看清了他后背凹陷处立马显出的一块纹身,是云茴的名字和生日。
俗气的深情啪啪打了我的脸。
我辗转难眠,再度跟深爱的男人躺在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