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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芜尽处,是春山后续

Tina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十二岁那年,父母骤然离世,沈贪欢被顾家收养,自此将少年顾寒琛藏进了心里。她小心翼翼陪伴他成长,怀着少女的执念,等了整整八年,终于在毕业那天告白,却换来一句:“你是我妹妹,这样让我恶心。”他毫不犹豫地推开她,转身挽起别人的手,笑得温柔缱绻。她仍不死心,以为爱可以等来回头。可当宴席上他为别的女人出头,亲手甩下那一记耳光时,她才终于明白——有些感情,不是你拼命靠近,就能拥有的。她决定离开,放下执念,远赴他乡。而当她真的转身,顾寒琛才在错愕中低头,看见自己亲手碾碎的心意和那段无法重来的青春。他们的命运,就像交错的两条线,曾靠得很近,却注定渐行渐远。......“我考虑好了,舅妈。我愿意出国留学,和你们一起生活。”沈贪欢语气平静的说完,电话那...

主角:顾寒琛沈贪欢   更新:2025-06-13 15: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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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寒琛沈贪欢的女频言情小说《平芜尽处,是春山后续》,由网络作家“Tina”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二岁那年,父母骤然离世,沈贪欢被顾家收养,自此将少年顾寒琛藏进了心里。她小心翼翼陪伴他成长,怀着少女的执念,等了整整八年,终于在毕业那天告白,却换来一句:“你是我妹妹,这样让我恶心。”他毫不犹豫地推开她,转身挽起别人的手,笑得温柔缱绻。她仍不死心,以为爱可以等来回头。可当宴席上他为别的女人出头,亲手甩下那一记耳光时,她才终于明白——有些感情,不是你拼命靠近,就能拥有的。她决定离开,放下执念,远赴他乡。而当她真的转身,顾寒琛才在错愕中低头,看见自己亲手碾碎的心意和那段无法重来的青春。他们的命运,就像交错的两条线,曾靠得很近,却注定渐行渐远。......“我考虑好了,舅妈。我愿意出国留学,和你们一起生活。”沈贪欢语气平静的说完,电话那...

《平芜尽处,是春山后续》精彩片段




十二岁那年,父母骤然离世,沈贪欢被顾家收养,自此将少年顾寒琛藏进了心里。

她小心翼翼陪伴他成长,怀着少女的执念,等了整整八年,终于在毕业那天告白,却换来一句:“你是我妹妹,这样让我恶心。”

他毫不犹豫地推开她,转身挽起别人的手,笑得温柔缱绻。

她仍不死心,以为爱可以等来回头。

可当宴席上他为别的女人出头,亲手甩下那一记耳光时,她才终于明白——有些感情,不是你拼命靠近,就能拥有的。

她决定离开,放下执念,远赴他乡。

而当她真的转身,顾寒琛才在错愕中低头,看见自己亲手碾碎的心意和那段无法重来的青春。

他们的命运,就像交错的两条线,曾靠得很近,却注定渐行渐远。

......

“我考虑好了,舅妈。我愿意出国留学,和你们一起生活。”

沈贪欢语气平静的说完,电话那头立马传来舅妈一连串欣喜的应答:“太好了!我这边准备一下,你赶紧把签证办好。”

“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和朋友们聚聚,跟他们道个别。对了,顾家这些年照顾你不少,咱们也得好好谢谢人家。”

“嗯,好。”

沈贪欢刚挂断电话,就听到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寒琛,咱们得快点了,不然赶不上伯父的晚宴了。”

夏青鸾的声音传来,沈贪欢一抬头,就看到她一身艳红礼裙张扬惹眼,裙摆处精致缀着蝴蝶,连走动时都带着轻盈的气势。

她挽着顾寒琛的手臂,眉眼娇媚,艳色逼人,两人站在一起,如同画中人。

沈贪欢忽然觉得,自己像个闯错场的局外人,狼狈而多余。

十二岁那年,她父母出车祸,她被父母好友,也就是顾寒琛的爸爸带回家,这一住就是八年。

两年前,她毕业礼上,她对顾寒琛表明心迹,说自己爱慕他多年。

却被他嫌恶的推开,说他一直当自己是妹妹,这样的她令他觉得恶心。

随后他便快速找了个女朋友,也就是夏青鸾。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夏青鸾回头朝沈贪欢笑了笑:“今晚的饭局,妹妹也去么?”

说着,她伸手替顾寒琛整理起领带,动作熟稔亲昵。

顾寒琛没有推开,甚至还微微低头,任她动作。

沈贪欢站在原地,指尖不自觉蜷紧。

心口像被什么死死压着,疼得几乎透不过气。

她点头,“我晚点过去,你们先去吧。”

直到大门被关上,沈贪欢才回到卧室。

她站在书桌前,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

那是她大学毕业那天的合影,那一天,她刚好满二十岁。

照片中,顾寒琛穿着白衬衫,捧着花,笑容明朗,站在她身侧。

那天,她鼓起勇气,在合照的一瞬间轻轻贴近他,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那是她青春里最热烈的一次冲动。

可庆典刚结束,他便将她拽出会场,怒气翻涌:“你知道你刚刚在干什么吗?”

她垂着头,没吭声。

他继续质问:“你知不知道,我从来只把你当妹妹,从来没想过别的。你最好也是。”

她抬头,眼里有倔强的光:“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喜欢你,有错吗?”

顾寒琛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你爸妈车祸去世,是我爸念旧情才把你带回家。从那天起,你就是我妹妹,仅此而已。”

说完,他转身拦下一辆出租车,摔门而去,毫不留情地从她世界抽身。

那一夜,她站在冷风中,连影子都像被撕裂。

后来他一次又一次拒绝她,用最冷的话,最重的伤,想逼她死心。

可她从未真正放弃过。

她总以为,只要爱得足够真诚,总有一天他会回头。

可现在,她真的累了。

沈贪欢坐下来,将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好半晌,她才提笔写下,“顾寒琛,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沈贪欢赶到宴会上的时候,顾寒琛和夏青鸾俩人正挽着手敬酒。

宴会上的人都是顾寒琛父亲的交好,沈贪欢和伯父简单问候了一下便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了。

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夏青鸾看向角落里的沈贪欢,眯眯眼,端着酒杯朝她方向走。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不如和我喝一杯?”

沈贪欢见是她,下意识皱眉就要拒绝,却见夏青鸾突然伸手将她手中的杯子重重往自己身上倒去!

“哎呀!”

一声惊呼。

众人都朝着这边看来。

“我就是看妹妹一个人坐在这里,过来打个招呼,你怎么能拿酒泼我呢?”

沈贪欢愣住了,分明是她自己泼的,现在却怪在她的头上。

“我没有,是你自己泼的。”沈贪欢解释。

顾寒琛听到夏青鸾的惊呼,立马跑到了她的跟前,将她拉开。

“算了,寒琛,妹妹也是不小心的。”

夏青鸾叹了口气,但眼角微红,分明受了很大委屈。

“我根本就没......”

“啪......”

沈贪欢话音未落,突的一巴掌落在她脸上。

她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却见他冷下一张脸,“沈贪欢,你别太过分了,现在夏青鸾是我女朋友,请你自重。”

顾寒琛的眸子散着寒意,只一眼,便将沈贪欢整个人冻在原地。

场面一度陷入凝重。

“贪欢啊,自从你父母离世,顾家自认待你不薄了,让你一直和寒琛住在一起,但你现在也不小了,有些时候不要那么任性。”

顾父聊的正起兴,被这样一场闹剧坏了兴致,脸色有些愠怒。

水晶吊灯在沈贪欢眼前晃成模糊的光斑,掌心的酒杯 “当啷”摔在地上,碎玻璃混着红酒在大理石地面蜿蜒成血。

沈贪欢踉跄着后退了半步,脸颊火辣辣的疼,比耳光更刺骨的是顾寒琛眼中冰冷的警告。

那个曾经在她发烧时整夜用毛巾替她擦手的人,此刻正用西装袖管替夏青鸾擦拭胸前的酒渍,指腹在她锁骨处停留时,竟带着几分心疼的轻柔。

众目睽睽之下,沈贪欢无措,无助,无力。​

“道歉。”

顾寒琛的声音像块冻硬的钢铁,每一个字都砸在沈贪欢发麻的耳骨上。

他转身时西装袖口带过她的肩膀,曾经熟悉的雪松香水味里混着夏青鸾身上的玫瑰香精,刺鼻得让她想干呕。​

“不是我......”

沈贪欢的声音卡在喉间,抬眼对上了顾父阴沉的脸色。

顾父端着红酒抿了一口,又轻轻将要放红酒的手停在半空,镜片里投射出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刃。

“贪欢,你父母走之前把你托付给顾家,不是让你在这种场合耍性子的。”

宴会厅的乐声不知何时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她身上。

夏青鸾抽着纸巾凑近,“好了,也怪我反应过度了,让妹妹受到了惊吓,这手怎么出血了?要不先去处理一下吧。”

她说着,一边拿纸来擦沈贪欢的手,却被她一把推开。

“她就是装的!”

顾寒琛清冷的眼神里几乎能淬成冰来,他一边揽住被沈贪欢推开的人,一边凝眉对上沈贪欢的视线,声音冷硬而严肃。

“我让你向青鸾道歉!”




沈贪欢捂着自己的脸,委屈的眼中带着倔强。

她道,“不是我泼的,我为什么要道歉!”

说罢,她不理会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抬步就往外走。

经过顾寒琛身边时,却被一股大力猛地拽住了胳膊。

顾寒琛的力道很大,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令沈贪欢不得不停下,抬眼望他。

却见顾寒琛回头对夏青鸾压低了声量。

“她刚才怎么浇你的,你就怎么浇她。受人欺负,要学会还手。”

夏青鸾一顿,似是有些无奈:

“算了吧寒琛,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而且贪欢妹妹自己也受伤了......”

顾寒琛凝了凝眸子,转而看向沈贪欢,“我让你道歉。”

顾寒琛按住她的肩膀,指尖掐进她肩胛骨的穴位。

沈贪欢吃痛,脚下一软,竟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突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她被同学欺负,他也是这样把她护在身后,对着带头的男生挥拳。让他向她道歉。

此刻同样的姿势,掌心的温度却像来自寒冬。

“你说过,不会再让我受到欺负。我信了。”

沈贪欢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是他第一次不分青红皂白的惩罚自己。

室内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落在沈贪欢身上。

直到她低垂着眼睑,颤声开口,“对不起!我不该把酒泼在你身上。”

她的话音刚落,肩膀便是一松。

禁锢着她的力道没了,沈贪欢撑着地站起来。

顾寒琛冷漠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钻进她耳膜,“再有下一次,你知道后果的。”

“够了。”

顾父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空气,他示意管家拿来毛巾,“贪欢先去客房换衣服,寒琛带青鸾去楼上处理一下。”

当沈贪欢被佣人带走时,路过落地长镜,看见自己的头发滴着红酒,礼服上沾着碎玻璃,手腕被顾寒琛抓出的红痕还渗着血。

而镜子里的顾寒琛正替夏青鸾披上羊绒披肩,指尖划过她后颈时,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沈贪欢不由一阵苦笑。

她没有再继续回到宴厅,将沾满酒渍的礼服脱了下来,扔进了大厅外的垃圾桶。

此刻的她,只剩一件单薄的内衣。

刚回到家,外面就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沈贪欢裹着薄毯,打开房门刚好撞见顾寒琛。

顾寒琛将夏青鸾的行李箱放在她卧室门口。

“把你的东西清出来,这间卧室以后留给青鸾住。”

顾寒琛的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酒气混着夏青鸾的玫瑰香水味扑面而来。

紧接着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夏青鸾紧随其后。

沈贪欢的心漏了半拍,一时无措地站在卧室门前。

不等她回应,顾寒琛就直接推开她进了房间。

她看见自己的照片被顾寒琛从床头柜撤下,取而代之的是夏青鸾的单人艺术照,相框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胶水,像道新鲜的伤疤。

梳妆台上,她的玉兰花台灯被挪到角落,夏青鸾的鎏金香水瓶占据了正中央,甜腻的气息盖过了她熟悉的雪松味。

沈贪欢回神,急忙跑进去抱住了那张合照——这是她和顾寒琛唯一的回忆了。




顾寒琛无暇管她,将夏青鸾的东西一一安置好了之后,又把沈贪欢的那些东西直接扔去了客房门口。

“为什么?”沈贪欢疲惫地说不出声,声音微小,却在寂静中激起回响。

夏青鸾踩着细高跟走进来,指尖划过沈贪欢的羊绒被。

“妹妹的房间确实更温馨些,”她扭头对顾寒琛笑。

“我都说了住客房就行,寒琛一定要我住这里,不会太麻烦吧贪欢妹妹?”

说着随手翻开沈贪欢的日记本,“呀,妹妹有写日记的习惯呀?”

沈贪欢眸子一震,立马上前想抢回日记本,却不料被顾寒琛一掌推开,踉跄着撞在衣柜上。

“别闹了,”顾寒琛的声音冷得像冰,“青鸾是我的女朋友,也算这个家的主人,让她住客房,名不正言不顺。你作为一直住在我家的客人,换个房间而已。”

客人和主人这两个词就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剜开了她的心,一瞬间沈贪欢心口鲜血淋漓。

她想起那年暴雨夜,顾寒琛把她背回来,汗水浸透的衬衫贴在背上。

他说,“阿欢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这个房间原先就是顾寒琛为了她特意准备的,里面的装饰物品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摆放的。

四面透风采光好,还有一大扇落地窗。

窗外正对着的就是一处花园,顾寒琛对她说,多看看窗外,绿色对她的眼睛好。

可现在,他亲口说,她只是住在这里的客人。

也是,顾家能照顾她十年,已是天大的恩情。

她本就是寄居,如今要走了,房间也理应给别人。

这时,夏青鸾忽然‘咦’了一声,转手拿起床边的玉兰花台灯,对着光端详。

“这盏灯倒是别致,我还挺喜欢的,可以留在这吗?”

她转头望向顾寒琛,眼尾扫过沈贪欢,



签证办的很顺利,沈贪欢将证件材料一同交了上去,三天后过来取就行了 。

办完签证,沈贪欢往回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她舞蹈室。

平时她在这里当老师,这几天因为准备证件和材料就没过来。

她想了想,抬步往里面走。

既然决定要离开,也是该给自己一个交代,该和过去做个告别了。

然而,沈贪欢刚走进去,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她身子猛然一僵。

舞蹈室的顶灯将两人照的晃眼,顾寒琛的衬衫后背洇着汗渍,骨节分明的手指就这样揽着夏青鸾的腰,俩人一进一退的缠绵着,夏青鸾缓缓向顾寒琛贴近,在他的锁骨凹陷处落下了一个吻。

沈贪欢在门口看到这一切,一时有些恍惚,直到指甲将掌心掐的刺痛,她才被迫抽离出来。

“明天我和寒琛有一个舞会要参加,刚好来这里练习一下,妹妹应该不会介意吧?”

看到沈贪欢,夏青鸾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即就温婉的笑了起来。

沈贪欢的目光落在他们二人十指交握的手上,艰难的抽开视线,才“嗯”了一声,“不介意。”

她的态度有些冷,顾寒琛忍不住皱眉,“你跟踪我们?”

沈贪欢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她抬眼对上顾寒琛略有些厌恶的神色,咬牙道,“我没有,我是......”

话没说完,就被夏青鸾打断,“阿欢妹妹不是在这当老师么?她来也正常。”

沈贪欢死死盯着她,手指紧紧掐入掌心。

她不喜欢夏青鸾也有一个原因,因为她表里不一,总是在寒琛哥和她的面前表现出两幅面孔!

但凡她真的是一个好嫂子,沈贪欢相信自己也能放下,可......

“好了,寒琛我去一下洗手间。”

“嗯。”顾寒琛点头,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

经过沈贪欢身边时,夏青鸾冲她露出一个笑脸,但沈贪欢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挑衅。

她捏了捏手心,转身去了另一间舞蹈室。

趁着夏青鸾去了厕所,顾寒琛抽出身出来,看到沈贪欢孤身一人在空荡的教室里跳舞。

陡起陡落,摇曳生姿。

她每个动作都很柔和,即使是一个人, 没有着鲜丽的服装,却也是一场视觉盛宴。

顾寒琛视线落在她翩翩起舞的身子上,眸子动了动,情绪不明。

直到夏青鸾的声音传来——

“寒琛,寒琛。”

“怎么来这儿了。害我好一顿找。”夏青鸾自然而然地搂上了顾寒琛。

这时,顾寒琛的电话响起。

“我出去接个电话。”

顾寒琛一走,沈贪欢的舞刚好也结束了。

她最后再看了眼曾经属于自己的舞蹈室,这才拎着包往外走。

却不想夏青鸾堵在门口。

“妹妹这舞跳的真好,能不能也教教我?”

沈贪欢没错过她眼里的挑衅。

知道夏青鸾想找事,她本就有些疲倦,便不想搭理,不料夏青鸾突然伸手,推了她一把。

沈贪欢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她皱眉看向女人,下一秒,一个有力的巴掌径直落下。

‘啪!’的一声,沈贪欢被打得有些懵。

“这一巴掌希望妹妹记住,永远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夏青鸾冷哼一声,这才转身出了门。

门外的顾寒琛刚好打完电话,回头看了眼里头坐在地上的沈贪欢,也只是拧了拧眉,什么都没说。

夏青鸾过去揽住他的手,两人很快消失在沈贪欢的视线中。

沈贪欢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扶了扶抽痛的胳膊肘,刚她倒地时,胳膊撞到地板上,此时已经一片淤青。

她的心也是。




沈贪欢简单去医院涂了些药,进顾家门的时候,脸上的掌印已经褪了不少。

屋子里很安静,兴许是顾寒琛还没回。

沈贪欢进了卧室,把要带走的东西通通整理收拾好,竟然都要走了,那就干脆什么都别留下。

肚子有些饿了,沈贪欢才进了厨房,想了想,她多做了一碗鸡蛋羹。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为他做鸡蛋羹了。

以前沈贪欢她妈还在他家做事的时候,常给他俩做。

顾寒琛趴在灶台上用勺舀了一勺鸡蛋羹,嘴里还嘟囔着,“阿姨手艺真好。怪不得阿欢这么爱吃。”

后来顾寒琛爱上了鸡蛋羹。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青鸾扶着顾寒琛回来了。

顾寒琛喝得醉醺醺的,东倒西歪地就往沙发躺。

夏青鸾扶着顾寒琛俩人一瘸一拐地左摇右晃,撑不住了就把顾寒琛放去了沙发。

顾寒琛不省人事地躺在沙发上,夏青鸾躬着身子想着把顾寒琛扳正,顾寒琛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仰着头,搂着夏青鸾的脖子就亲了下去。

沈贪欢看到这一幕,如被电打了一般,浑身酥麻。

“我熬了鸡蛋羹,要不要喂他吃点。”沈贪欢从厨房端出热好了的鸡蛋羹,想让夏青鸾扶着顾寒琛吃点。

“我们的事儿不用你操心,你歇着去吧。”夏青鸾没接,从沙发上把顾寒琛拖了起来,扶搂着就往楼上走。

沈贪欢端着鸡蛋羹的手指被烫的通红。

直到碗里的鸡蛋羹逐渐凉下来,沈贪欢几不可察的轻叹口气。

有些东西,凉了是没法再热的。

第二天,沈贪欢早早就起来了。

她今天要去墓地看看爸妈,所以特地选了一件咖色大衣和一条韩式牛仔裤,顺带把头发也盘了起来。

“啧,妹妹今天这是要去约会么?”

沈贪欢刚想出门,夏青鸾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沈贪欢眉头微皱,没有回答她的话。

然而打开门,却发现外面正在下暴雨。

“呀,外面下雨了,我们刚好也要出门,妹妹坐我们车吧?”

夏青鸾笑眯眯的。

沈贪欢看了眼外头的雨,冷淡的拒绝,“谢谢,不用了。”

说完,她举起伞,很快消失在雨中。

“这么大的雨,妹妹又特意打扮了一番,难不成,要去约会?”

夏青鸾讶异了一声。

坐在沙发上的顾寒琛眸子沉了沉。

沈贪欢到墓园时,雨已经停了。

她收起伞,找到沈清译的墓碑,将事先买好的水果和鲜花放在墓前。

父母去世之后的这一切的事宜,其实都是顾寒琛打理的,包括买的这处墓地。

看着墓碑上挨在一起的两个笑脸合照。

她有太多话想说,此刻又不知如何说出口。

好半天,她才说,“爸、妈,我准备出国了。”

“这些人顾家人对我很好,但,我终究不是顾家人。”

她说着,鼻子莫名发酸。

突然,天空‘轰隆’一声,滂沱大雨再次倾盆而下。

她的声音湮没在雨声中。

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呀,原来妹妹在给伯父伯母扫墓呢?”

夏青鸾的声音混着雨滴敲打伞面的声音,令沈贪欢身子一僵。

“寒琛刚还说要给伯父伯母换块新碑呢,我们刚好路过就进来看看。。”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指尖划过沈贪欢刚摆好的白菊,花瓣应声掉落,“不过白菊太素了,我觉得香槟玫瑰更合适,对吧寒琛?”

顾寒琛没有回答,只是顺手接过了夏青鸾手里的伞,默默地给她撑着。

沈贪欢望着他,忽然想起父母刚过世那几年,也经常是这样的雨天,他撑着伞陪她给父母上香,伞骨始终倾向她这边,自己半边身子淋在雨里。

现在他的伞稳稳罩住夏青鸾,雨滴打在她发梢,凝成细小的冰碴。

夏青鸾忽然惊呼一声,“呀,妹妹的名字怎么刻在伯父伯母的墓碑上了呀?”

沈贪欢猛地抬头,看见顾寒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墓碑右下角确实刻着“爱女沈贪欢立”,那是他当年坚持要加上的,说“以后阿欢累了,就知道这里永远有家人”。

此刻他却避开她的视线,掏出湿巾替夏青鸾擦拭手腕,“青鸾说得对,未婚女子刻在墓碑上不合适。”

雨滴砸在沈贪欢手背,比顾寒琛的话更刺骨。

趁着顾寒琛一个不注意,夏青鸾猛地踢翻装着贡品的篮子,苹果一个一个滚进泥坑。

夏青鸾看着苹果悉数滚落,揽着顾寒琛就往回走。

“那就不打扰妹妹叙旧了,走吧寒琛。”

沈贪欢跪在泥水里捡苹果,指甲缝里嵌满湿土,浑身湿透。

她忽然笑了。




就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放下了。

刚擦干墓碑上的雨水,远处就传来乌鸦的叫声。

雨水顺着墓碑流成小溪,沈贪欢最后看了眼父母的照片,转身走进雨里。

从墓园出来的时候,顾寒琛的车还停在原处。

夏青鸾摇下车窗,仍旧是一副温和的笑脸,“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擦干了再上车。”

顾寒琛从驾驶座探头。

她的裤腿都已被地上的水浸湿,头发也已泡成了一团,脸上还挂着没有滴下去的水珠。

她刚要拒绝,就听夏青鸾说,“一会还要下雨,你难道想淋湿生病了让你哥心疼你?”

顾寒琛的眸子骤然冷了下来,语气也强硬几分,“上车。”

沈贪欢的心尖刺痛一瞬,张张嘴,还是将话吞了下去。

她蹲在路边把裤腿勉强拧干,把身上淋湿了的大衣,抱在了身上。

沉默着拉开车门挤进后座。

狼狈不堪。

车中途开到一半,顾寒琛靠边停了下来。

“我和青鸾有事要去办,不太顺路,你自己回去。”

沈贪欢被迫抱着大衣下车,顾寒琛放下沈贪欢之后,一脚油门,直接消失在了她的视线。

雨依旧没停,沈贪欢就这样淋着雨跑了五六公里路,跑到家门口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

等她收拾完下楼,顾寒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坐在沙发上,没看她,“刚有人给你打电话。”

“电话?”

沈贪欢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机,赶紧拿起来回卧室回电话。

“我这边的事明天都能处理好,你那边咋样了?记得给顾家人说一声,好好感谢这些年对你的照顾。。”

“知道了,舅妈!”沈贪欢挂了电话出卧室看到顾寒琛还在沙发上,表情没什么异常,这才长吁口气。

顾寒琛的父母常忙于公务,俩人都住在外面,就将这座大房子留给了顾寒琛,偶尔才回来那么一次。

这偌大的房子里,顾寒琛一个人待了很多年。

她来的时候,他说,希望她可以永远住在这里,他一个人,孤单的很。

就和她失去了父母一样。

两个孤单的人,靠在一起,就暖和啦。

“怎么?”

察觉到她的视线,顾寒琛回头,恰好对上沈贪欢的眸子。

他凝眉。

沈贪欢张张嘴,露出一个笑来,“没事,只是想说哥哥以后都要开开心心的,祝你幸福。”

顾寒琛的眸子立时怔了一瞬,随即冷下声,“不用你操心。”

沈贪欢抿着嘴,没再说话,而是轻叹口气,转身往门口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顾寒琛总觉得胸口有什么闷得慌。

他拧着眉,直到那道背影消失在门口,他才收回视线。

可能是他想多了,不然为什么总觉得沈贪欢最近怪怪的?

但——一想到从他和夏青鸾在一起以后,沈贪欢就一直这样,顾寒琛眸子动了动,没再多想。

沈贪欢去签证处取了签证,立马买了明天一早的飞机,直飞伦敦。

回到家时,顾寒琛不在。

沈贪欢紧张的心放了放。

她清理好自己的箱子,将不要的东西通通都扔了,真正能打包带走的其实两个箱子就装完了,这已是她的全部。

临走的时候,沈贪欢还特地给换了新的床单。

一无所有的来,如今也要一无所有的走。

房间里的一切都是焕新的,像是从没有住进过人。

而留给他的只有那张从相框中取出来撕掉了的合照。

推着行李箱,沈贪欢最后看了眼这个生活了近十年的‘家’。

再见了,顾寒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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