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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深情仅半两小说结局

奈猫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裴嫣冰因“投机倒把”,替周松寒顶罪入狱一年,吃尽苦头。出狱那天,周松寒却没来接她。她徒步走了十里地,好不容易回到科研基地,一双布鞋早已磨破。眼前这所谓的“家”映入眼帘,却早已模样大变。当年和周松寒结婚时,由她一手粉刷的蓝墙变成了乱七八糟的粉,满园栽种的花卉早已杂草丛生,无人管顾。邻居担水回来看见她,震惊地瞪大双眼:“小裴,你出来啦!”裴嫣冰问女人自己的丈夫周松寒在哪里。女人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说:“你家大嫂这几天临产,老周陪她去卫生院了!”裴嫣冰恍恍惚惚:“临产?她怀孕了?可大哥去世的时候,她肚子不是没有动静吗?”邻居讳莫如深,不敢多言:“你自个儿去看看!看看你就知道了......”裴嫣冰随便换了双女士拖鞋,抹了一把脸,又匆忙赶向卫...

主角:周松寒裴嫣冰   更新:2025-06-13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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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松寒裴嫣冰的女频言情小说《此前深情仅半两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奈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嫣冰因“投机倒把”,替周松寒顶罪入狱一年,吃尽苦头。出狱那天,周松寒却没来接她。她徒步走了十里地,好不容易回到科研基地,一双布鞋早已磨破。眼前这所谓的“家”映入眼帘,却早已模样大变。当年和周松寒结婚时,由她一手粉刷的蓝墙变成了乱七八糟的粉,满园栽种的花卉早已杂草丛生,无人管顾。邻居担水回来看见她,震惊地瞪大双眼:“小裴,你出来啦!”裴嫣冰问女人自己的丈夫周松寒在哪里。女人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说:“你家大嫂这几天临产,老周陪她去卫生院了!”裴嫣冰恍恍惚惚:“临产?她怀孕了?可大哥去世的时候,她肚子不是没有动静吗?”邻居讳莫如深,不敢多言:“你自个儿去看看!看看你就知道了......”裴嫣冰随便换了双女士拖鞋,抹了一把脸,又匆忙赶向卫...

《此前深情仅半两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裴嫣冰因“投机倒把”,替周松寒顶罪入狱一年,吃尽苦头。

出狱那天,周松寒却没来接她。

她徒步走了十里地,好不容易回到科研基地,一双布鞋早已磨破。

眼前这所谓的“家”映入眼帘,却早已模样大变。

当年和周松寒结婚时,由她一手粉刷的蓝墙变成了乱七八糟的粉,满园栽种的花卉早已杂草丛生,无人管顾。

邻居担水回来看见她,震惊地瞪大双眼:

“小裴,你出来啦!”

裴嫣冰问女人自己的丈夫周松寒在哪里。

女人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说:“你家大嫂这几天临产,老周陪她去卫生院了!”

裴嫣冰恍恍惚惚:“临产?她怀孕了?可大哥去世的时候,她肚子不是没有动静吗?”

邻居讳莫如深,不敢多言:“你自个儿去看看!看看你就知道了......”

裴嫣冰随便换了双女士拖鞋,抹了一把脸,又匆忙赶向卫生院。

路过超市时,还特地赊了箱牛奶和鸡蛋,想着得带个见面礼。

她先看到了大嫂苏珍真。

怀里抱着个婴儿,正拽开自己的衬衫在喂奶。

她刚扬起笑容要招呼,周松寒突然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他自然地接过孩子,将一件洗过的衣服递给苏珍真。

苏珍真竟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换好了上衣!

浑然不介意自己将上半身完全暴露在周松寒面前。

裴嫣冰僵在那里,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

苏珍真却像是已经看到了她。

她垂着眼,抿唇轻声问道:

“松寒,你真的要告诉嫣冰,你打算兼祧两房的事情吗?”

“其实我没关系的,如今你已经帮我给你大哥留下了血脉......等嫣冰出来,我就离开吧!”

“我不希望因为我,影响到你们的夫妻感情!”

裴嫣冰瞬间如坠冰窖!

兼祧两房?

帮她留下了大哥的血脉?

也就是说,苏珍真生下来的这个孩子,是周松寒的?

耳中一片嗡鸣,裴嫣冰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握紧那箱牛奶,惨白着脸退到门后。

却看到周松寒竟将苏珍真搂入怀中:

“你胡说什么。”

“你是我大哥的妻子,是我的嫂子,如今更是我周家血脉的亲生母亲。”

“于情于理,我都该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俩......”

裴嫣冰不敢再动。

反倒是周松寒怀里那孩子突然嚎啕大哭。

苏珍真忙将孩子搂入怀中开始哄着,满脸焦虑:

“可我这心里始终不安。”

“要是让嫣冰知道,当初投机倒把的人是我,她是为我顶的罪......”

苏珍真嘤嘤哭出声来:

“我一个女人,当初连喝米汤的钱都没有了,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啊!”

她委屈地扑入周松寒的怀中。

眼神却透过周松寒,挑衅一般与站在阴影处的裴嫣冰四目相对。

裴嫣冰彻底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

脑海里,更是一片空白。

从未想过,真相竟会如此突然地呈现在她面前......

一年前,是周松寒求她顶罪。

他眼神微凝,半边身形隐入黑暗之中,眼神幽深:

“嫣冰,你喜欢的那套金首饰,我决心要买来送你......”

“但我要是进去了,前途尽毁。”

“你不一样——”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你,敬重你。”

他将她揽入怀中,几乎将她嵌入身体,一字一顿:

“算我求你,帮帮我,好吗?”

那时的她爱惨了周松寒。

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同意。

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原来她顶罪的不是他,而是他打算兼祧两房的大嫂!

何其可笑!

裴嫣冰颤抖着,面无表情地放下了那箱牛奶,然后转身离开。

她再次赊账,拨出一通电话。

“你好,同 志,我要举报。”

裴嫣冰一字一顿。

“研究所有人投机倒把。”

“嗯,我有证据,我会在七天之内,把证据寄过来,请给我一个你们的接收地址。”




裴嫣冰刚挂断电话,胳膊就被人狠狠一拽。

回过头,与周松寒四目相对。

“真的是你!”周松寒声音发紧,语气难掩质问,“牛奶和鸡蛋是你买的?提前出狱怎么也不跟我说声?”

与裴嫣冰对上视线,他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语气软化两分:“提前说,我好安排好其他事,过来接你。”

裴嫣冰没说自己提前写了信告知。

她想信多半是被人截了。

周松寒语气试探:“你什么时候到的?”

裴嫣冰心里清楚,他是怕被自己发现真相。

于是心中冷笑,裴嫣冰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刚来,还没进去呢,突然想起得先给我妈打个电话报平安。”

她拢了拢自己被剪短的头发,笑得云淡风轻:

“怎么了吗?”

周松寒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你现在出来也好,大嫂刚刚生了孩子,住在原先那间房有些狭窄逼仄,我想着跟你商量一下,暂时把主卧让出去,给她住。”

裴嫣冰走路的动作一顿。

当年周松寒刚进研究所,身无分文。

是裴家出资建了那栋房子。

主卧理所应当归了她。

如今却要让她让出来?

裴嫣冰神色冷下:“凭什么?”

两人已经走到了病房外,苏珍真抱着孩子下了地,闻言连忙打起圆场:

“好了好了,松寒,我农民出身,什么地方住不得?”

“以前桥洞也睡过,如今能有一方遮蔽风雨的住处已经很满足了,怎么能抢了嫣冰的房间呢......”苏珍真虚弱地笑着,苍白的脸上难掩委屈,“嫣冰不把我赶出去,我都已经很感谢了。”

看她这幅娇弱小白花的模样,裴嫣冰恨由心生。

若不是因为苏珍真,她怎么可能在大牢里吃整整一年的苦?!

裴嫣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大嫂,既然您有这个自知之明,不知道什么时候付出行动?”

苏珍真脸上笑容瞬间僵住,仓皇望向周松寒,脸色难堪:“松寒,我......”

周松寒的脸色刹时沉下:“裴嫣冰!你胡说什么?”

“我无父无母,大哥也为国捐躯,如今只剩下这么个有亲戚关系的大嫂,你竟然要把她赶出去?”

周松寒伸手箍住裴嫣冰的手腕:“她们孤儿寡母无处可去,你把他们赶走,就不怕街坊邻居背后骂我没良心?”

“再说了,她如今九死一生,好不容易为我那惨死的大哥延续血脉,就是我们周家的大功臣!让她住个主卧,怎么了?”

听着周松寒这一腔寡廉鲜耻的言论,裴嫣冰犹如置身冰凉湖底,几近窒息。

她怎么都没想到,当年宁肯被赶出家门也要嫁的那个男人,原来竟是如此一个阴私小人......

裴嫣冰甩开他的手,下意识后退数步,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周松寒,她苏珍真生的孩子就是你们周家的血脉,我裴嫣冰生的,就不算了?”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把房间让出来?”

和周松寒结婚七年,裴嫣冰早为周松寒生儿育女。

她入狱那年,儿子不过四岁。

她本来从未担心过儿子,毕竟有他亲爹护着。

可如今,竟从后背陡然升起一阵寒意......有苏珍真在,儿子这一年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裴嫣冰无意再与周松寒纠缠,扭头就想去找儿子。

却不想下一秒,一个小小的声音突然撞入她的怀抱,声音雀跃至极地喊着:“妈妈!”

看着那个小小的脑袋,裴嫣冰眼底氤氲起泪水。

她忙蹲下去:“轩轩,妈妈......”

可她话没说完,儿子周书轩突然震惊地瞪大双眼,猛地一把将裴嫣冰给推开了。

“你是谁!”周书轩说完竟开始嚎啕大哭,“你不是我妈妈!你是谁?为什么要穿我妈妈的拖鞋!这拖鞋只有我妈妈有......”

裴嫣冰脸上顿时血色全失。

她低头看向那双自己才换不久的女式拖鞋,听到身后的苏珍真的声音愕然响起:

“嫣冰妹子,你为什么要偷穿我的拖鞋?”




周书轩像是此时才发现苏珍真一般,瞬间止了眼泪,扑进苏珍真的怀抱,满脸雀跃:“妈妈!他们都说你给我生了个小 弟弟,是不是真的?”

他说完,在苏珍真的脸上“吧唧”落下一个大大的吻:“妈妈好厉害!轩轩最喜欢你啦!”

苏珍真一手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手抱着周书轩,满眼慈爱。

看上去,就像是周书轩的亲生母亲。

可她又算什么呢?裴嫣冰苍白着脸冲过去:“轩轩,我才是妈妈啊......”

周书轩瞪大眼睛,一脸抗拒地推开她:“你是坏阿姨!我不认识你......”

裴嫣冰的心都快被他这句话给击碎了。

偏周松寒还一把抓住她:“他还小,什么都不懂,谁平时跟他待的时间长,他就认谁。”

“你现在出来了,慢慢相处,他总会认你。”

看着周松寒那大义凛然的神色,无数的不甘与委屈顷刻全数涌上裴嫣冰的心头。

她再也按捺不住,直接伸手要去抱周书轩。

谁曾想,苏珍真手里那孩子竟“砰”的一声!直接摔在了柔 软的床垫上。

撕心裂肺的哭声瞬间漫开,苏珍真吓得发出一声惨叫:

“嫣冰妹子!你不想我留在周家,大可以直说,怎么能对我的孩子动手?”

“他才刚刚出生几天!她怎么受得住啊?”

裴嫣冰僵在那里,下意识解释:“我根本没碰——”

可周松寒已然阴沉着脸,将她给直接推开,然后温柔至极地将孩子给抱了起来。

裴嫣冰的脚重重磕在床头,腿肚子被暴露在外的铁片划开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

剧痛袭来,裴嫣冰冷汗涔涔,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周松寒,我没碰她!”

“是苏珍真自己扔了孩子......”

她说完这句,苏珍真竟含着泪笑了。

她仿若自嘲地开口:“嫣冰妹子,你的意思是,我为了冤枉你,自己把自己的孩子给扔了?”

“我在你看来,竟然这般狠心吗?”

“我要是这般狠心,这一年多,就不会把轩轩视如己出,不让他受哪怕一丁点委屈了!”

她低下头,双手捂脸,痛哭流涕!

裴嫣冰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全然失去所有理智:“苏珍真,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自己......”

“够了!”

周松寒双眼发红,怒气再难压抑,低吼着打断裴嫣冰的话。

“裴嫣冰,你还没闹够吗?!”

“不过是让你让个主卧,你有必要吗?”

“也是,你是大地主,是千金大小姐,嫁到我周家本就是低嫁,恐怕你不只是看不上我大嫂,更是看不上我吧?”

周松寒咬牙切齿,太阳穴青筋暴起:“可你忘了,现在你们裴家狗屁都不是!”

“要不是有我接济着,你爸妈早就流落街头!你还在这儿跟我拿什么大小姐的乔?”

字字句句,皆如寒刀般深深戳进裴嫣冰的胸口,让她瞬间心如刀割!

裴家当年是大地主,钱虽然多得数不清,却因为成分不好,而受尽白眼。

她和周松寒成婚时,周松寒发誓此生绝不负她,更不会看不起她。

可如今,裴嫣冰才意识到,原来他周松寒打心眼里就看不上她!

而她竟然无法反驳。

毕竟如今裴家式微,如果不是有周松寒这个研究所的副所长,她爸妈恐怕真的只能流落街头......

裴嫣冰沉默了。

她用那样冷淡的眼神看着周松寒,看得周松寒迅速移开视线:

“行了,别闹了。”

“你先回去吧。”

“把主卧收拾出来。”周松寒吩咐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大嫂,是你的长辈,你别闹得太难看。”

“大嫂还得坐月子,你不把脾气收敛点,怎么照顾她?”

裴嫣冰的手轻轻一攥,倏忽笑了。

她竟然还要伺候丈夫的小三坐月子?

真是可笑......

裴嫣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满腹怨恨尽数压下。

转身离开时,苏珍真竟再次开口:“嫣冰妹子,你脚上那双拖鞋,是松寒他大哥送我的结婚礼物,我珍视得很。你能不能还给我?”

周书轩窝在苏珍真的怀里,小声嘟囔:“坏女人是小偷,偷了妈妈的拖鞋!”

闭上双眼,两行热泪自眼角滚落。

裴嫣冰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脱了鞋,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狰狞的伤口处,鲜血仍往下流着......

可没有任何人看见。

周松寒更是只顾着宽慰苏珍真:“别生气,嫣冰一贯懂事,大概在牢里待久了,被那些投机倒把、别有用心的的人给影响了......”

“她很快就会恢复如常。”周松寒扫她一眼,语气沉冷,“是吧?”

裴嫣冰不由发出凄凉一笑。

投机倒把的人,不正在他周松寒身边坐着么?




裴嫣冰自己去卫生室处理了伤口,打了针破伤风。

护士边打针边和同事八卦:“103病房的那位你们都见了吗?听说她老公去世很久了,这孩子也不知怀的谁的。”

“这你都看不出来?当然是周副所的!人家天天来医院报到,还亲手做饭菜哄她吃饭,就连晚上睡觉都不忘帮她掖被角,她上次削苹果不小心划破了条口子,周副所可是专程把主任喊过去替她包扎的呢。”

“可周副所不是已经有老婆了吗?”

“他那个老婆......”护士撇嘴,一脸嫌弃,“成分不好,还投机倒把蹲大牢去了,这种女人,谁敢要啊?”

“倒也是......”

裴嫣冰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扔了按着针眼的棉签。

然后缓慢抬头:“我赊账。”

“钱你们去找周副所签字要。”

“就说是他蹲大牢的老婆赊的。”

气氛瞬间凝滞,裴嫣冰没再去看两个姑娘面面相觑的神情,赤着脚,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所里在修路,满地的碎石子儿将她光秃秃的脚底磨得血肉模糊。

裴嫣冰却浑然未觉似的,愣生生自己走了两里路回家。

可她推门而入,却看到周松寒和苏珍真他们已经回来了。

门口还停着一辆黄包车,师傅正在卸货。

“你怎么现在才到?”周松寒皱起眉头,满脸不耐,“快去准备点吃的,我和轩轩饿了。”

“对了,多做点下奶的,珍真说她奶水不够。”

裴嫣冰动作微顿,踉跄着踩进才换了新地板的家。

冰凉的瓷砖,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满是血污的脚踩在上面,让苏珍真瞬间发出尖叫:“嫣冰妹子!你怎么不冲冲脚就踩进来了?”

周松寒也冷了神色,后退一步,眼底难掩嫌恶:“你现在怎么这么不爱干净?”

“妹子,快,赶紧过来洗洗!”

苏珍真冲出去,拿了水管。

裴嫣冰还没动,周松寒已经强硬地把她拽过去。

冰冷的自来水瞬间朝她浇头淋下。

裴嫣冰滚烫的身体因此而变得瑟瑟发抖,森冷的寒意油然而起,蔓延至全身。

“哎呀,不好意思。”苏珍真捂嘴笑道,“没把握好方向,冲你脸上了!”

裴嫣冰浑身发冷,脑袋发晕,已经快要彻底站不稳了!

偏周围的邻里,全都踩了石头,从墙上探出脑袋来看她热闹。

有好事的,甚至还调侃起来:“哟,周副所,您家‘狱女’出来啦?”

“妮子,平时离这女人远些,谁知道在大牢里有没有学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可千万别被她给影响喽!”

“要我说周副所还是太善良了,要我有这么个媳妇儿,早把她给休了!”

裴嫣冰一字不落地听着,视线下意识地转向周松寒。

她以为,她是顶罪。

他总要开口为她说上那么两句吧?

可他没有......

在晕倒前,裴嫣冰只看到了周松寒转身离开的背影。

在关上房门前,他的神色冷漠至极:

“冲干净了再进来。”

就好像,她真的是什么特别脏的东西一样。




裴嫣冰做了个噩梦。

恍惚间,好似听到周松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发烧了?”

“这么多年,还是学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粗糙的大手在她的额间摩挲,裴嫣冰依稀回到了与周松寒刚谈恋爱的时候,他将她小心呵护,犹如掌心珍宝,心中难掩柔情,可后来......

裴嫣冰浑浑噩噩猛然惊醒,浑身已是大汗淋漓。

她发现床旁放了杯已经凉透了的开水,用的是周松寒的杯子。

意识到是周松寒给她倒的热水后,裴嫣冰掀开被角下了床。

刚刚那一切,好像不似做梦。

拉开抽屉,最下面压着一张裴嫣冰保存许久的,可以证明她无罪的证据......她面露犹豫。

“周松寒?”

裴嫣冰起身,沙哑的嗓音被黑暗吞没,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缓慢地走到了主卧房门外。

里面亮着一丝微弱的光。

房门半掩着,她正要推门,周松寒的声音却淡淡响起:

“放心,我定会给你一个正正当当的名份,不会让你受委屈。”

“可要是嫣冰妹子不同意......”苏珍真面露犹疑。

“她不会不同意。”周松寒语气淡漠,“为了我,她连大牢都愿意蹲。不过是个名份罢了,有什么所谓?”

“再说了,眼下除了我,谁还会要她这个坐过牢的女人?除了跟着我,她别无选择......”

裴嫣冰的手重重垂下去,双眼麻木地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

灯光很暗,只照亮他们的一边身体。

另一边没 入黑暗之中。

但很快,裴嫣冰注意到苏珍真的怀里,竟抱着个孩子。

她本以为是苏珍真的儿子,却没想到,一声呢喃后,周书轩的脑袋动了动。

苏珍真袒胸露ru,竟在给他喂奶......

宛如一道惊雷劈下,裴嫣冰震惊地瞪大双眼,再顾不上其他,直接冲了进去!

她将周书轩一把抢过,几乎歇斯底里:

“苏珍真,你还要不要脸!?”

“我儿子都多大了,你居然......况且,他是我的儿子!不是你苏珍真的!”

裴嫣冰的情绪彻底崩溃,扯着苏珍真的衣服要让她给个说法。

“撕拉”一声,苏珍真的上衣被裴嫣冰直接扯成两半。

偏偏这时,房门推开,好几个医生护士站在门口,俱是震惊地瞪大双眼。

苏珍真发出一声惊惧至极的尖叫。

她飞快扯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脸受到羞辱的表情,撕心裂肺地嚎道:

“嫣冰妹子,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你、你居然,你居然将我扒光了给这么多的男人看!”

“我不活了啊!”

她一边喊着,一边全身颤抖着,从一旁拿出一条长长的绳索,架上横梁:“我今天就死给你们看!我的清白可是被毁得一干二净了......”

所有人都冲过来劝她,让她冷静。

将她重重包围起来。

裴嫣冰觉得自己又烧起来了,她浑身滚烫地被人挤到角落里,接受着无数人的指责,他们伸出手,似乎要把所有侮辱人的话语都往她头上泼。

“裴嫣冰,你这是自己的名声尽毁,还要拖人下水啊!你也太恶毒了!”

“是啊,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人家苏大嫂一心惦记着你,看你发烧严重,还专程打电话喊了这么多的医生护士过来替你看病,合着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那些议论砸得裴嫣冰头脑发昏,她只能不停地摇着头,尝试解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可没人信她。

她孤立无援。

终于,她的视线落到一旁站着的周书轩身上。

她瞬间升起无限希望!裴嫣冰冲过去,抱住周书轩,急切开口:

“轩轩,我是妈妈啊,你帮妈妈解释,妈妈不是故意的......”




可周书轩却哭了。

他边哭,边狠狠将裴嫣冰推开,大声地指责她:

“坏女人!你是坏女人!”

“你打了珍真妈妈,你坏......”他踉跄着,扑进苏珍真的怀里,“妈妈,别哭,轩轩保护你......”

看着苏珍真将周书轩搂入怀里嚎啕大哭的模样,裴嫣冰的心彻底死了。

原来这个家,已经完全属于了另外一个女人。

包括她的儿子......

裴嫣冰凄笑着站起身来,麻木的双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终于问出口:

“那你们想怎么样?”

房间里突然静默下来。

周松寒眸色微定,略显冷漠地往后一靠,摩挲着自己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眼神扫过在场所有人后,他终于沉吟道:“各位都请回吧,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家事了。”

人都走 光了,房内也陷入一阵沉默。

最终,是苏珍真先按捺不住,她伸出手,拽了拽周松寒的袖子。

周松寒终于开口:“如今大嫂被人看光了身体,怕是没人愿意再娶她。”

“正好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

他往后靠坐,浑身散发出不容反驳的威压。

“大嫂的孩子得上户,如今她又被你害成这个样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我们俩把离婚证扯了,我和大嫂暂时先领个结婚证。”

“等孩子户口办好了,我们再重新把结婚证扯回来。”

“但有件事儿我得提前告诉你——大嫂如今没有个可以依靠的人,所以下半辈子,我肯定是要照顾他们孤儿寡母的。”

他一字一顿,不容反驳。

裴嫣冰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诮至极的冷笑。

果然如此......

他们演这出戏,不过就是为了这个结果而已。

但奇怪的是,裴嫣冰突然发现,听到这意料之中的话,自己的心,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疼了。

大概是因为,已经彻底死了心。

她甚至还笑了笑,说:“你这是打算兼祧两房。”

周松寒顿了顿,皱起眉头:“也不能这么理解,不过是想照顾她们孤儿寡......”

“好。”

裴嫣冰冷淡的一个字,将周松寒所有的话都堵在嘴里。

他当场愣住:“你说什么?”

“我说好。”裴嫣冰平静道,“我同意了。”

“什么时候去离婚?我随时配合。”

周松寒浑身一凛,难以置信的眼神,落到她的身上。

下一秒,他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再次反问:

“你同意了?”

“裴嫣冰,你就没什么想——”

周松寒好像还想再多问什么。

可苏珍真突然惊呼一声:“松寒,你看,儿子好像有点发烧......”

周松寒瞬间顾不上裴嫣冰了。

他一把将儿子抱起来,离开前,只遥遥地望了一眼裴嫣冰。

一股异样自心间涌起——

就好像,眼前这个人,马上就要离开他了。

不,不会的。

周松寒摇头否认——怎么可能呢?除了她,裴嫣冰几乎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他已是她的最好选择。




离婚证到手了。

看到这得来不易的东西,裴嫣冰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反倒是苏珍真对她挑衅:“裴嫣冰,这回,你可真不是周家人了。”

裴嫣冰只是笑了笑,周家人?当周家人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好事吗?

她转身离开。

周松寒这时却急匆匆地推门而入:“嫣冰,你给所里打了电话?”

裴嫣冰心中一跳,不动声色:“嗯,出狱那天没看到你,想问问你在什么地方。”

周松寒松了口气,将一旁的苏珍真略过,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我的错,那天没第一时间去接你。”

“别生气。”

裴嫣冰心中只剩抗拒。

她侧了侧身,躲开他的怀抱,假装去拿水。

周松寒的动作一空,表情不由微微一僵,再次抓住她的手:

“等侄子拿到户口,我们就去把结婚证再领回来。”

“对了,明天有场舞会,到时候所里会宣布我升职的好消息,跟我一起去,嗯?”

裴嫣冰扭头看他。

明天?

真巧啊。

所有的证据已经收集整理好。

她正打算明天发给所里。

裴嫣冰垂下眼眸,语气平淡:“好。”

第二天一大早,裴嫣冰将所有的证据放进了信封,亲手送到了所里的举报处,然后先一步去了舞会现场。

却没想到,竟在卫生间里,看到了苏珍真被踢乱的,那双熟悉的拖鞋。

她不动声色地进入了旁边的隔间。

苏珍真混乱的呼吸声刹时进入耳中:

“松寒,你为什么今天要裴嫣冰出席呀?是向全天下人宣布她才是你唯一承认的妻子吗?那我拿着这个结婚证不还是没什么用吗?”

“你别碰人家,讨厌!我无名无分,才不让你碰。”

她娇嗲地撒着娇,声音带了几分妒忌。

周松寒却耐着性子哄她:“好了好了,气什么?”

周松寒沙哑着嗓音:“我现在正是升职的关键期,兼祧两房这事儿闹得大,她若是出席了,就代表她不介意。”

“正主都不介意了,旁人自然无话可说。”

“你放心,谁也动摇不了你的位置,结婚证上写着的,不已经是你的名字了?”

“讨厌......”

苏珍真娇嗔地迎上周松寒的亲热,两人很快缠吻在一起,呼吸越发炙热,动静大得孟浪不堪。

裴嫣冰再也听不进去,几乎落荒而逃。

半个小时后,裴嫣冰拿到托人购买的火车票,却撞见了周松寒。

对方一眼便看到她手中的东西,神色凝住,低声质问:

“你买了火车票?”

裴嫣冰不动声色:“替我妈买的,待会儿找人给她捎过去,她说要去看看手帕交。”

周松寒松了口气,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先去后台等我。”

“今天保证给你一个超级大惊喜!”

裴嫣冰按捺住心头恶心,朝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好啊,今天晚上,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周松寒笑言:“好!我等你给我的惊喜。”然后目送她离开。

殊不知穿过长长的走廊,裴嫣冰却没有去休息间。

而是离开了舞会现场,招手拦下一辆黄包车:“去火车站。”

她紧紧地攥着那辆随便托人买来的,不知道终点是何处的火车票。

不管是去哪里。

只要离开这里就好。

从此天高海阔,再无牵挂,任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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