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良修有些震惊,很快稳住表情。
“夏夏,我们一家人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秦阿姨虽然脾气不好,但她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能不能……不能!”
我坚决拒绝,面带嘲讽道:“我说你怎么突然来找我妈,原来是想替阮夫人求情。
看,你想找个人只是分分钟的事,可当年,在外公去世后,在我和妈妈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
“你的妻子害妈妈失去工作,害我们一家居无定所。
后来,你上门纠缠妈妈,阮夫人醋意大发,派人轮番侮辱了她。
那个时候,你又在哪?”
阮良修脸色发白,嗫嚅道:“我,我不知道……我以为她只是爱吃醋,没想到她会做这种事。”
“你不知道?”
我笑出了眼泪,“你是她的枕边人,你居然不知道?
你享受了那么多女人的青春,毁了她们的一辈子,居然想用一句‘不知道’草草揭过?”
“阮夫人满世界灭你的桃花,她是阴狠毒辣,可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你既管不住下半身,又不能阻止她作恶,你才是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
阮良修捂着胸口靠在墙上,神色复杂。
“你真的不肯放过你秦阿姨吗?”
午后阳光正好,穿过玻璃窗落在地上。
“不是我不放过她,是被她害过的人需要公道。”
在薄尽寒的帮助下,我联系上了所有愿意指控阮夫人的人。
她们大多和我妈妈的遭遇一样。
遇见阮良修,谈恋爱、领证、办婚礼,一年只有两三个月可以相聚。
在普通的一天被告知成为小三,失去工作,家破人亡。
从此活得像行尸走肉。
人证物证俱在,阮夫人跑不了。
阮良修无奈离开。
从前挺直的腰板弯下去,少了潇洒风流的姿态。
时光飞逝。
阮明珠情节较轻,只判了三个月,已经出来了。
有了案底,她星途全毁,整天出去吃喝玩乐寻找刺激。
阮家的公司在薄氏的针对下一天不如一天,一把年纪的阮良修不得不出去应酬。
喝到住院也拉不到投资,只能看着公司没落。
阮夫人数罪并罚,判十八年有期徒刑。
我去看过她。
面黄肌瘦,头发枯黄,看着就过得不好。
我还顺便探视了傅知礼。
他不敢坐在椅子上,神色怪异又激动:“阮明夏,你故意报复我对不对……”我转身就走,不理会他的怒骂。
菊花残满地伤。
监狱里多的是爱好特殊的人。
只要给他们的家属提供点帮助,家属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傅知礼俊秀儒雅、气质不凡,一跃成为全宿舍的宠儿。
一切结束,我决定带妈妈回老家。
机场,薄尽寒不舍地把行李箱交给我。
“真的要走吗?”
我牵着妈妈的手,“医生说熟悉的环境更有利于妈妈康复。”
“谢谢你的帮助,尽寒哥。”
薄尽寒故作轻松,“我已经听你说过无数次谢谢了。
再说了,我可不是白帮忙,我低价买下了大作家的小说影视版权,是我赚了。”
我知道他不想让我觉得亏欠。
可我不能不亏欠。
他帮我复仇,花费了太多钱和资源,还搭上了无法估量的人情。
时间到了。
“明夏,你还会回来吗?”
我摩挲着行李箱的把手,“如果没什么大事,应该不会回来了。
这座城市没有我和妈妈的美好回忆。”
他眼神一黯。
我眨眨眼:“我不回来,但你可以来找我啊,欢迎你来我家作客。”
薄尽寒眼里的喜悦快要溢出来:“好。”
飞机起飞,在洁白的云层间穿行。
天朗气清,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