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结束,我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
为了让我乖乖听话,阮明珠拿走了我的手机和现金。
我只能坐她的车回去。
昏暗的停车场里,突然银光一闪。
刀尖没入血肉。
我听见一道癫狂的叫喊:“所有妨碍明珠的人都该死,该死!”
原来是阮明珠的脑残粉。
大量失血让我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我在医院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
医生说那一刀捅在小腹上,以后可能很难怀孕。
我怔愣许久。
我还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便几乎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
意外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我看着窗外发呆时,阮明珠脚下带风地走进来。
见我黯然神伤,她眼中得意更甚,却故作怜悯。
“听医生说你以后不能生了?
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你也别太伤心,凭你这张脸,还是能嫁出去的。
姐姐认识的大老板多,一定给你介绍个儿女双全的,让你无痛当妈。”
我不在乎她的嘲讽,只想尽快见到妈妈。
“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现在该你遵守约定,让我去接我妈。”
阮明珠在椅子上坐下,上面早有助理铺好的真丝丝巾。
闻言,她捂嘴轻笑,眼底冰冷,疑惑道。
“约定,什么约定?
精神病就该待在精神病院。”
我怒火中烧,用力撑起身子,抓住阮明珠的衣领,不可置信道。
“是你说会让我和妈妈团聚,我才抛弃名声替你背锅。
出尔反尔过河拆桥,阮明珠,你的卑鄙无耻真是超出我的想象。”
“别激动,你要是死在医院,可就真的见不到你妈了。”
她笑吟吟地掰开我的手,举手投足间尽显嚣张,“言而无信卸磨杀驴又怎样?
事实是你现在满身伤地躺在病床上,而我洗掉污点重回巅峰,马上就要合作一线名导。”
“你是风筝,你妈就是牵制你的风筝线。
你听话又好用,我怎么舍得放你离开。”
她的指甲在我脸上抚过,三言两语就让我汗毛直竖。
我闭眼。
怎么就信了她的话。
退让不会得到感激,只会让坏人觉得我柔弱好欺。
再睁眼,我装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
“求你跟医院说一声,好好照顾我妈,我会听你的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阮明珠笑得花枝乱颤,对我的识趣很满意。
她以为我成了她手里的傀儡。
“这才对嘛,私生女就该有私生女的样子,一辈子像老鼠一样活着,仰望我名利双收光芒万丈。
你不能活得比我好,也不配比我好。”
阮明珠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离开。
我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想了很久,终于还是拿出新手机发了一条信息:[那个承诺还算数吗?]对方秒回:[当然。]阮明珠从小争强好胜。
确切地说,是要事事比我强。
我成绩好被老师表扬,当天回家就没饭吃。
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晚上饿到睡不着,只能喝水喝到饱。
初中,因为一张玉兰树下抱书而立的照片,我被迫参加校花评选。
票数和阮明珠不相上下。
她很生气,让佣人按住我,亲手给我剪了个狗啃刘海。
顶着丑刘海去学校,我被同学们狠狠嘲笑。
高中,阮明珠喜欢的男生偶然和我说了几句话。
她把我锁在卫生间,往我身上泼洗拖把的脏水。
我被浇了个透心凉,直到天黑才被放出去。
回到阮家时,阮夫人坐在客厅,厌恶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妈的是小三,女儿小小年纪也不安分!”
我难堪地站在客厅,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风一吹,冷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