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伽澜陆凝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之陆太太要出墙林伽澜陆凝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一两黄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急救室门口。林伽澜孤零零的站在角落,她不敢抬头,怕亮起的那盏提示灯灼伤了眼睛。“伽澜,无论你相不相信当年我和你陆叔叔打算救你父母的,可……。”终于徐素容忍不住了,她推开围在自己身旁的陆凝和佩姨,话只说到一半已泣不成声。林伽澜不吭声,对上徐素容眼底的失望,心口像是被人用利器刺穿了一般,疼痛几乎吞噬了她的意识。她握紧垂在两侧的双手,指甲戳进掌心也毫无察觉。错了吗?林伽澜固执的警告自己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忽然,脚步声由远及近,林伽澜的身子略微颤了颤,她偏头,目光落在那抹高大的身影上。陆岭神色冷峻,尤其是一双狭长的眸子如鹰似的寒烈,他站在林伽澜几步之外,却无视她,曾经缠绵的近千个日日夜夜,像黄粱一梦,被他的漠视戳破。林伽澜克制着,...
《重生之陆太太要出墙林伽澜陆凝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急救室门口。
林伽澜孤零零的站在角落,她不敢抬头,怕亮起的那盏提示灯灼伤了眼睛。
“伽澜,无论你相不相信当年我和你陆叔叔打算救你父母的,可……。”终于徐素容忍不住了,她推开围在自己身旁的陆凝和佩姨,话只说到一半已泣不成声。
林伽澜不吭声,对上徐素容眼底的失望,心口像是被人用利器刺穿了一般,疼痛几乎吞噬了她的意识。
她握紧垂在两侧的双手,指甲戳进掌心也毫无察觉。
错了吗?
林伽澜固执的警告自己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忽然,脚步声由远及近,林伽澜的身子略微颤了颤,她偏头,目光落在那抹高大的身影上。
陆岭神色冷峻,尤其是一双狭长的眸子如鹰似的寒烈,他站在林伽澜几步之外,却无视她,曾经缠绵的近千个日日夜夜,像黄粱一梦,被他的漠视戳破。
林伽澜克制着,尽量让自己毫无波动,并不断的提醒自己,她对陆岭只有利用。
“陆岭,怎么办?”陆岭是陆家的主心骨,见了他陆凝才敢放肆哭泣。
陆凝抱住陆岭的手臂,无助的像个孩子,她的哭声划破了沉默,这时,手术室的大门被人推开。
林伽澜的鼻尖缭绕起一股血腥味,她怕了,不断的后退几步,小指擦过陆岭的袖口,陆岭依旧无动于衷 。
“大夫,我们家老爷他怎么样了?”没人敢开口询问,佩姨善解人意的冲了上去。
中年医生摘下了覆在脸上的口罩,面色凝重,浑浊的瞳仁迅速的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才摇了摇头:病人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你们节哀顺变。”
徐素容先有了反应,她眼前一黑,仰到在了地上。
“妈。”陆凝尖叫一声,只拉住了徐素容的衣角。
“医生,我妈有心脏病。”
“送二号急救室。”
……
急救室的门再次关上,只剩下陆凝撕心的嚎哭声。
“凝小姐,……。”佩姨吃力的想将陆凝从地上拉起来。
“林伽澜。”最终,是陆凝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的,她抓住林伽澜的衣领,喊叫着对她来说陌生的名字。
林伽澜没有回应,呆滞的任由陆凝发泄。
“你跟过来。”手背被手掌包裹住,是熟悉的温度,林伽澜没有反抗,踉跄着跟在陆岭身后。
凌晨刚过,医院大厅空荡荡的,他们停在大门口,隔着一层雨雾,是无尽的黑暗。
“林伽澜,你满意了吗?”陆岭单手插在口袋里,语气陌生的让林伽澜想起很多年前的初见。
林伽澜扯了扯嘴角,很努力。
可这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陆岭也笑了,颇为凛冽。
“林伽澜,你的心真狠。”他说,笑容还残留在脸上,与喜悦无关,大概的心在上一秒死了。
“林伽澜,我们离婚吧。”他又说。
林伽澜听着雨声,理解着陆岭最后这句话,她的嘴唇蠕动了一阵,没有发出声音。
片刻,她终于回过神,咬着唇从无名指上拿下那枚铂金戒指,她开口,声音沙哑:“还你。”
陆岭意外的伸出手,他垂眸,遮掩了许多的复杂。
林伽澜只缓了几秒,陆岭的手又缩回,铂金戒指落在了地上,声响清脆,戛然而止时,林伽澜才抬头,陆岭的身影在视线中模糊。
她心中酸涩,却以为只是感激。
走出一步,林伽澜又后悔,她迟疑了两秒,弯腰捡起戒指,攥在了手心。
雨势很大,走出医院大门,林伽澜的浑身已湿透,墨色的长发紧贴在脸颊,精致的五官没有一点生机。
手机铃声响起,回荡在狭窄的街道,有些诡异。
响了又停,停了又响,不知重复几遍,林伽澜才想起接听。
“子慕哥。”她也听不清听筒里发出的声音,不过,想到另一头的人心里好受了一些。
苍白的光线打过来,林伽澜眯起了眼睛,却没有防备,所以,当疾驰而来的汽车撞到她身上时,她后知后觉的瑟缩了一下。
她躺在了马路上的一处水洼中,抽搐了几下嘴里吐出了鲜血,铂金戒指脱手,与她的手有几寸的距离。
林伽澜拼命的挣扎着想抓住,手腕却轻易的被踩住,她喘息了一阵,才费力的转头,又一口鲜血吐出。
“肖子晴?”林伽澜咬牙切齿,雨水不断的顺着额头滑落,她的眼睛却一眨不眨。
“怎么没想到吧?”肖子晴缓慢的蹲下,她神情怨毒,伸手抓住林伽澜的头发,强迫林伽澜仰起头。
林伽澜一身白裙,红色的血液蔓延,映在肖子晴的眼中,更激起了她的疯狂。
“还有更多你想不到的。”
“其实你父母的死与陆锦年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我之前告诉你的一切也不过是随口杜撰而已,你还真是……真是天真,心肠也够狠毒,竟对养育了十几年的陆叔叔也下得了手?!”
“你……为什么……要?”林伽澜拼命的伸出手却只抓住肖子晴的手腕,她气若游丝,已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为什么?” 肖子晴轻蔑的一笑。
“最初是为了替我爸遮掩当年的所作所为,也不怕告诉你,其实你报复的对象应该是我爸,因为当年绑架你父母的人就是他,而你的陆叔叔不过是做了他的替罪羊。” “后来,我又觊觎起你的东西了,你放心吧,作为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等你死之后,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陆岭的。”
“肖昌乾是……他,原来……原来是他。”林伽澜的目眦欲裂,她的指尖儿几乎掐进了肖子晴的肉里,肖子晴吃痛,恼羞成怒的将林伽澜的头疯狂的朝地上磕。
“肖……肖子晴,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肖家。”
林伽澜的一口血喷在肖子晴的脸上,她记不清楚自己的头又磕了多少下,迷迷糊糊的早已感觉不到疼痛,后来,她只剩一口气,才重新握住了那枚铂金戒指。
……
”呃……“。
呻yin声从林伽澜的口中溢出,她痛苦的皱起眉,极为艰难的睁开眼睛。
眼前模糊了几秒,便是一片灰白,她定定的盯着天古板,思绪有些涣散。
”澜小姐,您醒啦。”耳边有苍老的声音陡然响起,吓得林伽澜缩了缩肩膀,她缓了缓,才偏头,入眼是一张熟悉的脸。
”佩姨?“她的语气疑惑。
”嗯。“佩姨点头,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我没死?“林伽澜十分惊讶的问。
她记得很清楚,昨晚,自己可是被肖子晴开车给撞了,难道是没死成?有人及时出现救了她?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要是让老爷听见了非得教训您一通不可”。佩姨嗔怪了一句。
老爷?
“陆叔叔也没死?”林伽澜的声音忽然拔高,她激动的撑着床板坐起来,巴掌大的小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老爷怎么可能死,您……您这是怎么了?”林伽澜不断地胡言乱语,让佩姨以为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她叹了口气,又劝慰:“您和程家少爷的事,老爷和夫人都知道真相了,他们丝毫没有怪您的意思”。
“而且老爷还说一定会让程家少爷对您负责任的”。
“程家少爷?”林伽澜一脸的不可思议,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垂下头,目光落在手腕上缠绕的厚厚纱布上。
这是什么情况?
她举起手腕仔细的看了看,又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才肯定自己的确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可这个场景为什么似曾相识呢?
忽然,林伽澜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她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即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开口。
“佩姨,我现在是几岁?”她的声音发颤。
“二十一岁”。佩姨觉得莫名奇妙,这林伽澜只是割了个腕,又不是出了车祸,怎么脑子还不受用了?
“二十一岁?”
“我这是重生了吗?”林伽澜嘀咕出这么一句,嘴角隐约上扬,连死寂的眼底也有了光彩。
“重生?”
佩姨诧异,她不自觉的起身,又退后一步,手足无措的盯着这诡异的一幕。
单人病床上,林伽澜拥着雪白的被子,她的神情恍惚,又哭又笑,明艳的小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生动。
“澜小姐,您没事吧?”
“要不我去叫医生来给您看看?”佩姨年纪大了,有些承受不住,她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林伽澜充耳不闻,如墨的长发垂下,掩住了她精致的五官,只余小巧樱唇,被贝齿紧咬。
“太太”。佩姨正要去叫医生,一拉开病房的门遇上了正欲进来的徐素容。
徐素容一身浅灰色素雅装扮,虽已年过五十,却因保养得当,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不止。
“伽澜怎么样了?”她问。
“澜小姐她……”。佩姨欲言又止,表情有些纠结。
“她怎么了?”徐素容蹙起秀眉,白皙的鹅蛋脸浮现出一抹担忧。
“澜小姐的脑子好像出了问题”。佩姨回头看了一眼,低声说道。
“脑子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徐素容的表情略有质疑。
“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佩姨侧过身,给徐素容腾出空间。
“伽澜”。徐素容虽心中急切,可声音仍旧平稳无波。
这一声呼唤将林伽澜从重生的喜悦中拉了回来,她抬眼,只是几秒,眼眶已微红。
徐素容一愣,不由的也有些相信了佩姨的话。
林伽澜十二岁进入陆家,徐素容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这孩子虽然性子颇为柔顺,可徐素容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过,甚至还流了眼泪。
“容姨”。林伽澜哽咽着叫了声,又张开双臂抱住了徐素容的腰。
良久,徐素容才抬手抚了抚她的头。
“你放心我和你陆叔叔无论如何也会让程家那个臭小子娶了你的”。徐素容说出这句,心中有了愧疚,是对自己女儿的。
原来,陆伽澜这次之所以割腕,不过是她和陆凝未婚夫鬼混时被捉奸在床,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才不得已而想出的下策。
“容姨,是我对不起阿凝”。林伽澜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抓着徐素容的衣角,低声啜泣。
上一世,林伽澜为了所谓的仇怨,蓄意破坏了陆凝与程与桀的婚事,并最终顶替了陆凝嫁到了程家。
那个时候她全然被仇恨蒙蔽的双眼,从没想过陆锦年和徐素容夫妇为了她这个外人,毫不犹豫的牺牲了自己亲生女儿的幸福。
“傻孩子,不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容姨也是个女人,明白在那种情况下,女人即使再反抗也是敌不过男人的”。徐素容叹了口气,眉宇间爬上了浅淡的忧虑。
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她开始怀疑起程与桀的人品来,也不知这小子能不能靠得住?可事情已经在锦城传的沸沸扬扬,如果林伽澜不嫁给程与桀的话,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会娶她了。
“我……”。林伽澜还想再说什么,却及时止住了,她抹掉眼角的湿润,稍微挪动了一下,跟徐素容保持了一些距离。
“容姨,我想出院了”。
林伽澜重活一世,多了五年的记忆,她现在对陆家只剩下了感激,所以,她不能再重蹈覆辙。
“那怎么行?你手腕上的伤还没好”。徐素容不赞同的看向林伽澜的手腕。
“我没事了”。林伽澜笑笑,握着拳头活动了两下,她强忍住撕裂般的疼痛,偶尔,额角又细腻的汗珠儿渗出。
“那也不行”。徐素容的态度坚决。
“容姨,您就答应我吧,要不然我非得在这憋死不可”。林伽澜很少撒娇,她撅起嘴,一双杏眼瞪的溜圆。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自从见到了林伽澜浑身是血的躺在浴缸的那一幕,徐素容便有了忌讳。
“那您就答应我吧”。林伽澜趁机要挟。
“澜小姐要是实在不想呆在这里就让她回去吧,反正家里有医生,时常守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佩姨在一旁帮腔道。
“那……好吧”。徐素容勉强同意。
“我现在就去办出院手续”。佩姨是一分钟都不想在医院呆,刚刚她被林伽澜吓到,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去吧”。徐素容摆手。
“对了,容姨,阿……陆岭是去出差了吗?”林伽澜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隐约从残存的记忆里挑拣出了关于陆岭的,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外地出差的。
“嗯”。徐素容点头。
“他什么时候回来?”林伽澜考虑了一下,她要推脱与程与桀的婚事,只能指望陆岭了。
“你怎么忽然关心起他来了?”徐素容神色古怪的打量了一下林伽澜。
林伽澜在陆家生活了十几年,跟每一个人相处的都十分融洽,唯独陆岭是例外,他们的交流很少,可明眼人一看就知他们对彼此是厌恶的。
“我就是问问”。林伽澜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哦”。
“你陆叔叔派他去分公司接手一个很大的项目,可能得很长时间才能回来”。徐素容随口回了一句。
已近黄昏。
林伽澜坐在一辆黑色宾利商务车的后座上,她靠着车门,目光迷离的盯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高楼大厦与婆娑树影。
终于,即将到达目的地,林伽澜的心也开始狂跳,她握紧双手,痴迷的环顾了熟悉的陆家老宅。
从前,她只觉得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狱,可现在,却是她可以栖身的温暖港湾。
“伽澜”。徐素容见林伽澜不动,伸手推开车门,又转头提醒一声。
“啊?”林伽澜回过神,她慌张的抹掉眼角的湿润,在佩姨的搀扶下下了车。
正是初夏,微风不燥。
林伽澜身穿浅色碎花长裙,裙角飞起,一截白皙的小腿若隐若现。
“慢点”。徐素容先一步上了缓台,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没事”。林伽澜笑了笑,她只是手腕上受了伤,虽然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虚弱,可脚下还是非常稳健的。
进了门,她先站在玄关扫视了一遍客厅内熟悉的摆设,才红着眼眶在佩姨的帮助下换上了拖鞋。
“谁让你回来的?”
林伽澜才在沙发上坐下,头顶便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她不由的心里一紧,几秒后,才抬头看向二楼的楼梯口。
陆凝单手扶着雕花栏杆,面色铁青,细长而柔美的眉毛,此刻也微微挑起,多了几分刻薄。
从捉奸那晚之后,她便闭门不出,所以,才不过三天,原本圆润的下巴已经清减了不少。
“阿凝,对不起”。林伽澜上一世也和陆凝说过同样的话,只不过这次是真诚的。
她无措的站起身,一双杏眼氤氲着水雾,挺秀的鼻头稍微泛红,樱唇紧紧的抿起,再蹙眉,完全就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少在这里装了可怜”。陆凝装作不为所动,说出违心的话。
其实,她是有些心疼林伽澜的,可她一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竟和自己的未婚夫干出那种龌龊的事情,她心中的怒气就控制不住的升腾。
“阿凝”。徐素锦端着猪肝汤从厨房出来,听到了陆凝的话,开口斥了一声。
“您就知道护着她,到底我是您的女儿还是她是您的女儿?”陆凝委屈的抱怨了一句,便捂着脸跑回了房间。
“容姨,这事不怪阿凝,确实是我……”。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再提了”。徐素锦打断,将手里的瓷碗递给林伽澜:“把这个喝了,再上楼睡一觉”。
“这是什么?”林伽澜看着瓷碗里黑乎乎的汤水,有些嫌弃。
“是猪肝汤,补血的,快喝了”。徐素容催促,林伽澜也只得屏住呼吸一股脑儿的咽了一下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伽澜迫不及待的拿出了手机,她将通讯录从上到下滑完也没找到陆岭的号码。
“我没有存他的手机号吗?”林伽澜自言自语,接着,她又翻出了最近一段时间的通话记录,终于看到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林伽澜才发现陆岭的手机号似乎从未变过,上一世,她也是在他们关系密切之后才勉强记住他手机号码的后四位数的。
细长的手指悬在半空,林伽澜的心有些忐忑,她还没想好怎么和陆岭怎么说?更不知陆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会不会袖手旁观?
林伽澜记得自己是从离了婚之后才和陆岭有了瓜葛的,在此之前,陆岭一直拿她当透明人,连话都没说话几句。
可尽管明白希望渺茫,林伽澜考虑再三,还是硬着头皮按下了拨号键,她现在没有多余的选项,只能祈祷陆岭会逢初一或十五大发善心。
嘟嘟嘟嘟……
忙音不断地传出,林伽澜握紧手机,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耐心也快被磨没,就在她以为这通电话就要无疾而终时,听筒里突兀的响起了陆岭的声音。
“喂?”他说,声音张弛有度,与林伽澜记忆中的不大一样。
林伽澜的胸口发胀,陆岭变了,之前,他们即使闹得再凶,他的语气也是和缓的,可现在分明不一点感情也不掺杂,冰冷的让林伽澜心悸。
这次是林伽澜矫情了,她只是睡了一觉的功夫,可陆岭对她来说是五年前的陆岭,她则是五年后的林伽澜,他们的记忆本来就不是对等的,何况她还没说一句话便开始胡思乱想。
“陆岭”。林伽澜哽咽了,她控制不住,甚至想大声欢呼,跟陆岭坦白她重生了,可她清楚陆岭不会相信,只会把她当成神经病。
“我是林伽澜”。她一字一顿的说,颇为艰难。
“林伽澜”。陆岭有些惊讶,此时,他们还没有任何交集。
“有事?”听得出他的不耐,似乎在暗示林伽澜赶快挂断电话。
林伽澜咬住下唇,她闭了闭眼睛,将蓄满了泪水清空,才开口:“程与桀劈腿了”。
陆凝比她重要,林伽澜是清醒的,她只简要的说了这句,其余的留给陆岭自己想象。
不过,她低估了陆岭的疑心,沉默了片刻,陆岭冷笑一声:“为什么是你通知我?”
林伽澜心头一震,无言以对。
为什么是她?
对呀,是谁都不应该是她的。
“因为劈腿的对象是我”。林伽澜觉得隐瞒下去没有意义,陆岭的心思不比一般人,跟他玩捉迷藏只有输的份儿。
“哦?”陆岭的态度很是暧昧,他并不奇怪,还带着玩味儿。
“目的?”他又问。
“我怕阿凝她做出什么傻事,所以你能不能抽空回来劝劝她”。林伽澜的声音很低,含着心虚。
“那是她活该”。
“为了一个男人能要死要活,就不配做陆家的人”。林伽澜没想到陆岭这么狠。
“可陆叔叔他要我嫁给程与桀”。林伽澜尽量去戳陆岭的软肋。
如今的锦城算是被陆、程、肖三家瓜分了,这其中陆家与肖家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所以程家自然成了他们争相笼络的对象。
这也是为什么林伽澜会选择勾引程与桀,并代替陆凝嫁入程家,她要的就是先让陆家与程家的关系恶化,这样肖家才能有机可乘。
“他真是疯了”。果然,陆岭低声斥责了一句。
傍晚。
林伽澜窝在靠窗的沙发上,她衣着整齐,似乎在等待什么?
月光如水,恬淡与清白,林伽澜歪着头,巴掌大的小脸上浮荡着迷离。
她专注的盯紧浩瀚夜空中的某颗星星,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陆岭的影子。
忽然,她勾起了嘴角,表情有些羞涩,甚至眼底也有了浓情蜜意。
她不知自己对陆岭是什么感觉?不过,确定的是她为了陆岭重生,以后的日子她想做个简单的人,心里没有仇怨,只守着陆岭,回报他上一世对自己的好。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陆伽澜的思绪,她换了个姿势,才偏头应声:“进来”。
“澜小姐”。佩姨缓慢的推开门,走廊的灯光也随之钻入,在地面上形成弧度。
房间内没有开灯,光线暗淡,佩姨不太适应,她眯起眼睛搜寻了一圈才锁定落地窗前那抹纤瘦的身影。
“有什么事吗?”林伽澜挑了挑眉,明知故问。
“老爷回来了,请您过去”。佩姨的目光在林伽澜模糊的五官上划过,不紧不慢的说出这句。
“好的”。
林伽澜点头,她深吸了一口气,以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走出了卧室。
走廊甬长,经过三四间房林伽澜停在了书房门口,这期间她的脚步没有过慌乱,她对陆锦年有愧,可并不怕他。
过去的十几年,陆锦年视她如己出,只是上一世的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不清谁才是虚与委蛇。
整理了一下情绪,她抬手,敲了敲门,短暂的停顿之后,里面传出了模糊的声音。
林伽澜握住了门把,视线在门板的暗纹上稍作停留,才推开了门。
“陆叔叔”。林伽澜的声音有些颤,她这是激动的,毕竟她曾亲眼见到过陆锦年死在自己的面前。
“坐”。陆锦年正站在书架前,他手里捏着一本很厚的仿古书籍,听到林伽澜的声音,摆了摆手。
“嗯”。林伽澜压着裙角坐在了真皮沙发上。
“我和你程叔叔商量过了,过几天就让你和与桀把婚先订了,至于婚期就不用太匆忙,一定要挑个好日子”。陆锦年关上书架的玻璃门,从桌面上拿起塞满烟丝的烟斗准备点燃。
他也才过五十,两鬓已有些斑白,那张与陆岭相似度极高的面庞却依旧清俊,所以,这两者不矛盾,反而让他的锋芒锐减了几分,多些了儒雅。
“我不想和程与桀结婚”。林伽澜直接拒绝。
陆锦年滑动火柴的手顿住,他以为林伽澜是为了陆凝,所以,试图打消她的顾虑:“陆凝那边你不用担心,我……”。
“我有喜欢的人了”。林伽澜语出惊人,打断了陆锦年。
这样的反转是陆锦年没有想到的,他愣了一下,略微抬眼,目光凌厉的打量起林伽澜。
他尝试着从林伽澜的表情里找出说谎的破绽,可他失败了。
“你喜欢谁?”这话他也许不该问的。
“陆岭”。林伽澜的樱唇闭合了两下,自如的吐出这两个字。
“我喜欢陆岭”。似乎怕陆锦年听不懂,林伽澜又连起来重复了一遍。
“可你们之间的关系……”。陆锦年的脸色沉下。
“又没有血缘”。
“而且年龄相仿”。林伽澜反驳,神色很是倔强。
陆锦年无奈,他虽然不能认同林伽澜的说法,可又不能评判对与错。
“他怎么想?”
“我会让他也喜欢我的”。
“前提是您不闻不问”。林伽澜的要求不算过分。
陆锦年不说话,嘬了一口才点燃的烟斗,表情有些迷惑。
“那我先出去了”。林伽澜当陆锦年是默认了,所以,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什么?”
徐素容放下刚拿起的护肤品,转过头,很夸张的瞪大了眼睛,完全没了平日的从容淡定。
“是伽澜亲口说她喜欢陆岭的?”她还是不敢置信。甚至惊讶的失了声。
“不是她亲口说的,还能是我胡编乱造的?”陆锦年皱起了眉,他合上手里捧着的书,撑着床板坐正。
他在徐素容面前完全没了严肃,反而是多了些鲜活,比如此刻他便对徐素容的质疑很是不满。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觉得很奇怪,从他们之前的相处来看,也没看出伽澜对陆岭有多上心吧?!”徐素容这还是委婉的说法,实际上林伽澜和陆岭的关系可以用恶劣来形容。
“凡事不能看表面,想当初你暗恋我的时候,不也是对我爱答不理的?”陆锦年举出例子,并得意的扬起眉梢。
“谁暗恋你了?!”
“不害臊”。提起这事徐素容难掩羞涩,白了陆锦年一眼,又转回了身。
半夜。
林伽澜被汽车的引擎声惊醒,她睁开眼睛,缓了两步,立刻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光着脚,绕过了床尾直奔落地窗,窗子正对着大门,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她欣喜的弯起了眉眼。
是陆岭的车,他回来了。
林伽澜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她握着拳头转过身,短暂的几分钟,盘算好了一切。
于是,她走到卧室的门前,等走廊有规律的脚步声经过,才小心翼翼的拉开门。
光线昏暗,林伽澜伸出头盯着早已铭刻于心的高大身影。
陆岭的目的明确,他来到陆锦年的卧室门前,烦躁的扯下脖子上绕着的领带,才抬手敲了敲门。
他不管轻重,几乎用尽全身力气。
“谁在敲门?”徐素容胆子小,清醒之后问了一句,便钻进陆锦年的怀里。
“这还用问?”
“肯定是陆岭”。陆锦年话里的无奈明显。
陆锦年和陆岭虽是兄弟,年龄却要相差二十几岁,因为是老来得子,陆老太爷活着的时候简直把陆岭宠的无法无天,可等他撒手人寰之后,陆岭依旧在陆家称王称霸,所以,他这个哥哥只是个称谓,实际上拿陆岭毫无办法。
“这么晚了他怎么回来了?”徐素容倒是和陆岭相处的比较融洽,大概因为她是女人,又是长辈,陆岭对她留情了一些。
“肯定是知道了伽澜和程与桀的事”。
“这个阿凝真是嫌事情还不够乱”。陆锦年以为是陆凝在陆岭那里说了什么?
“你去应付一下这个臭小子,大晚上的我可没精力和他吵”。说完,陆锦年又闭上了眼睛。
“你……”。徐素容咬了咬牙,也只得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
“陆岭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徐素容特意踮起了脚挡住了床上的陆锦年,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
“我找他有事”。陆岭也懒得称呼,语气生硬的说。
“你哥他睡了,你要是有事的话明早再说?”徐素容商量着。
“不行”。陆岭的态度坚决,他半靠在门框上,狭长的眸子射出凌厉的光。
这样的林岭很少见,徐素容停顿了一下,才硬着头皮扯了个慌:“陆岭啊,你也知道你大哥的心脏不好,下午的时候还发作了一下,家庭医生开看过了叮嘱让他这两天不要来操劳,你是他弟弟你就当心疼你大哥了,什么事也不急在这一时,毕竟你大哥的身体最重要”。
陆岭虽然不近人情,可陆锦年毕竟是他大哥,徐素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松动了,沉默了两秒,才点头。
“你让他明天早上找我,不然我让他一半辈子在床上躺个够”。陆岭撂了一句狠话,才转身离开。
关上门,徐素容吐了口气,才算是放松下来。
“走了?”
“走了”。徐素容没好气的回。
“对了,伽澜和程与桀的事到底怎么办呢?”
“陆岭这不回来了,接下来的事也轮不到我操心了”。陆锦年倒是乐得自在。
“真不知道你是陆岭的哥哥,还是陆岭是你的哥哥?”徐素容抱怨一句。
“随便”。陆锦年含糊的来了一句。
见陆岭回了自己的房间,林伽澜又缩回头,她打开灯,站在衣柜前挑出了几件布料比较少的睡裙。
关上之后,她又自我欣赏了一阵,确定自己的身段还算诱人,才咬着下唇走出了卧室。
陆岭是下了酒桌才往回赶的,所以,此刻一松懈下来,眼前也开始有些模糊。
进了门,他靠着墙壁缓了会儿,才跌撞的倒了杯水一饮而尽,顾不得再去浴室洗澡,便一下子倒在的床上。
酒精的作用下,他很快的失去了意识,连起码的警觉也没有了。
几分钟后,林伽澜推门而入,她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直到隐约听见陆岭清浅的呼吸声,她才鼓起涌起缓慢的朝床尾靠近。
“陆岭”。她试探着叫了一声,才垂下头。
她居高临下,缱绻的目光在陆岭俊逸的脸上打转,半晌,她才弯腰坐下,细长的手指悬在半空中,凭想象描绘着陆岭的五官。
陆岭不爱笑,所以,线条硬朗的面庞常年附着着一层冰霜,寒冷的让人望而生畏。
“陆岭”。林伽澜又叫,声音压的很低,眼中有晶莹闪过。
上一世,直到确定了陆锦年真正死亡,陆岭才舍得对林伽澜说出重话。
他说:“林伽澜,你的心真狠”。
他还说:“林伽澜,我们离婚吧”。
那一刻,林伽澜似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她想后悔了,可为时已晚。
“对不起”。林伽澜哽咽着,手掌终是贴上陆岭消瘦的脸颊。
林伽澜沉浸在自己制造的幻想中,她没有发现陆岭的呼吸声停顿了几秒,才再次恢复如常。
“谁?”陆岭忽然开口,他睁开眼睛,幽深如寒潭一般的眼底划过冷芒。
林伽澜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宽大的手掌已扼住了她的脖子。
“林伽澜?”陆岭看清了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不由的加大了力道。
“你放开我”。林伽澜的呼吸变得困难,她下意识的拍打着林岭的肩膀,潋滟着水光的杏眸渐渐瞪大。
似乎有意惩罚林伽澜,陆岭有拖延了一阵才放开手。
可他这是多此一举了,林伽澜的本意就是缠上他,所以,就算赶她也不会走。
咳……
林伽澜捂住刚才被陆岭掐住的地方,拼命的咳了很久。
“说”。
“半夜跑到我房间来干什么?”陆岭捏住了林伽澜的下颌,他抿起薄唇,漆黑的眸子在林伽澜绝美的小脸的流连,最终定格在额角的那颗小痣。
“不然就滚出去”。他毫不怜惜的推开林伽澜,似乎觉得呼吸不畅,粗暴的扯开领口的两颗扣子。
林伽澜闭了闭眼睛,表情略微晦暗,她有些沮丧,难道是这个时候的自己对于陆岭还没有足够的吸引力?
林伽澜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两年后,也是相似的地点和情形,陆岭倒是很配合,可以说她是一击即中。
“你……”。
给了足够的时间,林伽澜还是一动不动,这让陆岭的耐心到达极限,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刚要坐起身,林伽澜的樱唇已经覆上。
“怎么?”
“拿下了程与桀,又来勾引我?”陆岭从最初的惊讶中反应过来,表情玩味。
“是程与桀强迫我的”。林伽澜几乎一秒就红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瞪着水汪汪的杏眼,楚楚可怜的盯着陆岭。
这副模样或许可以轻易骗过别的男人,可陆岭只是挑了挑眉,眸色依旧沉沉,不为所动。
因为,林伽澜十二岁时,陆岭早已见识过她的心机,从那以后林伽澜在他心里就成了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时刻警惕,又敬而远之。
“与我无关”。陆岭冷笑一声。
也许是突发奇想,陆岭倒是想要看看这突然像自己示好的林伽澜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嫁给程与桀”。林伽澜干脆挑明。
“没错”。陆岭也不否认。
“我可以不嫁给程与桀”。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林伽澜逐渐的引上了正题。
可陆岭是谁?怎么会轻易的入了她的套?
“你的条件应该去跟你陆叔叔谈”。
“或者你不跟他谈条件,只要你要求他也会给你父亲抵命”。陆岭半眯起眼睛,他一字一顿的说,眉宇间浮动着一抹阴鸷。
林伽澜的脸色微变,身子也控制不住的一颤。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林伽澜的目的,可他上一世为什么到最后才揭穿?难道是没有找到机会?
“是吗?”
“可这个条件我想跟你谈”。林伽澜很快转变了情绪,她忽略了陆岭最后那句话,重新进入自己的节奏。
“既然这样,你可以说说,不过答不答应是我的事”。陆岭故意握紧了林伽澜的手,可林伽澜依旧云淡风轻,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她垂眸,妩媚的一笑,从肩头落下来的一缕长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朦胧的微光里,她美的惊心动魄。
“我的条件就是要你娶我”。林伽澜的话里掺杂了笑意,她这是真的在和陆岭做交易,因为,此时的陆岭与两年后还有太多不同,她只能主动出击。
林伽澜是想更近一步的,可犹豫再三,还是怕过于的大胆会引起陆岭的反感。
所以,她逃之夭夭了。
陆岭没有阻拦,他侧过身,目光落在的林伽澜窈窕的身姿上。
片刻,他似回味的又舔了舔下唇,上面有淡淡的甜馨味,是独属于林伽澜的。
陆岭失眠了,他双手垫在后脑下,狭长的眸子盯着天花板上垂下一半的琉璃灯,偶尔,眼前闪过林伽澜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她娇羞的看着他,樱唇轻启,低低的在他耳边说要嫁给他。
陆岭不否认林伽澜对男人确实有致命的吸引力,可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对林伽澜动心思,否则很可能会被吸光了血,再抽筋扒骨。
可他翻来覆去,林伽澜的脸就是挥之不去,他极少会对一个女人有这么浓厚的兴趣,所以,烦躁的厉害。
“他妈的”。陆岭握起拳头砸了一下,又翻身坐起,他扯下剩余的衬衫扣子,大步的走进了浴室。
林伽澜一直站在门口没离开,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她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她以为陆岭会推门出来,可片刻之后,隐约听到了水声传出,也许是想到了什么,她刚刚压在心底的失望一扫而空,她得意的勾起嘴角,蹑手蹑脚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清早。
佩姨站在陆岭的房门外,犹豫了很长时间,才鼓起勇气,抬手轻缓的敲了敲门板。
她几乎是看着陆岭长大的,知道陆岭的起床气非常严重,所以,这个时候来打扰他睡觉简直就是找死。
“小少爷?”对陆岭佩姨一直这样称呼,她已经习惯了,即使是陆凝出生之后也没改口。
等了一会儿,她趴在门板上听了听,还是没有动静。
“小少爷?”她又喊了一声。
楼下,陆锦年正在等着,他给佩姨规定了时间,如果十分钟叫不醒陆岭的话,他就算陆岭主动放弃了这个和他谈话的机会。
其实,林锦年是算准陆岭十有八九会懒床,所以,才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借口。
可出乎意料的是不到五分钟,佩姨已经从楼上走下来,陆锦年举着报纸,两侧分别坐着陆凝和徐素容。
“怎么?他放弃了这个机会?”陆锦年的语气里夹杂着窃喜。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佩姨错开一步,她身后站着的竟然是陆岭。
陆岭似笑非笑,他似乎刚洗过澡,湿漉漉的刘海搭在额头上,不时有水滴滴落。
话音落下,他抬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金框眼镜,黝黑的瞳孔转了转,唇角一直保持着向上的弧度。
见陆岭忽然出现,上一秒还无精打采的陆凝立刻瞪大了眼睛,她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仿佛陆岭是什么可怕的生物。
“您回来啦”。陆凝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陆岭没搭理她,随口说了一句:“你们都回避一下”。
闻言。
陆凝和徐素容对视了几秒,又同情的看了看陆锦年,听话的起身离开了。
陆岭冷淡的瞥了陆锦年一眼,沉默的拉开椅子坐下,他长腿交叠,姿态慵懒的倚靠在椅背上,顿了顿,指骨敲了敲桌沿儿。
“咖啡”。他挑了挑眉。
“马上就好”。佩姨站在餐厅的入口,听到陆岭的吩咐,立刻转身走向厨房。
“妈,您先上去”。停在楼梯口,陆凝好奇的朝餐厅的方向张望。
“你敢偷听,小心陆岭扒了你的皮”。徐素容出言威胁。
“哎呀,我会小心的”。陆凝压低了声音,又推了一下徐素容,徐素锦无奈,摇了摇头,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见徐素容关上了卧室的门,陆凝扯着裤腿弯腰坐在了楼梯上,她双手抓着雕花栏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紧盯着餐厅的方向,忽然,佩姨从眼前经过,吓得她缩了缩脖子。
“听说你要让那个林伽澜嫁给程与桀?”陆岭偏过身,表情变换间,双眼皮的褶皱骤然加深。
闻言。
陆锦年皱了皱眉,似乎对陆岭的语气颇为不满,可他又什么办法,于是,抖了抖报纸算是撒气。
“是这么想过”。陆归南知道打马虎眼没有用,干脆承认了。
呵……
陆岭冷笑一声,深邃的五官上浮动起一抹凛然。
“你也不过五十岁,怎么就老糊涂了?”
“混账”。
“有你这么没大没小的吗?”陆锦年怒了,抬手拍起了桌子,这是他常用的伎俩,陆岭已经领教了快二十几年了。
“继续”。陆岭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从里面磕出一根点燃。
他嘬了一口,又将眼圈吐向陆锦年,眉宇充满了不屑,藏在镜片后的一双眸子略微收缩,含义复杂,活脱脱的一个斯文败类的形象。
陆锦年的气一下子就泄了,他拿起玻璃杯抿了一口水,片刻,才说:“反正也是一场以利益为前提的婚姻,陆凝或者伽澜是谁都无所谓”。
“屁话”。陆岭不管不顾骂了一句。
“谁都可以嫁给程与桀,唯独她林伽澜不行”。
“为什么?”陆锦年这次倒是很平静,他半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看向陆岭。
“为什么?”陆岭笑了,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我最后再说一遍林伽澜他妈的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让她嫁给程与桀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早晚有一天会搞的你家破人亡”。陆岭的声音很大,几乎响彻了整栋房子。
陆凝听得真切,并且认同的点了点头。
忽然,耳边有脚步声传来,她下意识的回头,入眼的是两条修长白嫩的大腿。
“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陆凝白了林伽澜一眼,狼狈的站起身。
“是你听的太专注了”。林伽澜已经习惯了陆凝的态度,从那晚被她撞破自己和程与桀的好事开始,便没有过好脸色,即使她用了割腕这招苦肉计也无济于事。
“狐狸精”。被揭穿陆凝恼羞成怒。
“那你就娶了她”。陆锦年的语出惊人。
“伽澜说她喜欢的是你”。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陆岭从未有过的慌乱,连说话也语无伦次。
……
“你还想嫁给陆岭?”陆凝惊的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林伽澜笑了笑,从陆凝身边经过走向了餐厅。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