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吴道王飞洋的其他类型小说《黄泉禁忌吴道王飞洋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状元不识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段时间,小白兔与一百个馒头的故事很火,讲的是一只小白兔连续三天去问馒头铺的老板有没有一百个馒头,前两天那老板都说没有,而第三天在那老板在准备好一百个馒头之后,小白兔却要了一个炊饼!这几天,我也遇上了这坑爹的事情,不过我家开的并不是馒头店,而是棺材铺。我叫吴道,从小与爷爷一起相依为命,在镇上靠着这间棺材铺过生活。那天,我爷爷因为要去临县办一场白事,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原本棺材铺是要关门的,不过正好我放寒假在家,爷爷便让我看着棺材铺。当天傍晚,在我准备打样的时候,店里却突然来了一个很奇怪的年轻女人。这女人大概二十五六岁,长得很漂亮,不过穿着却有些土里土气,上身是一件红色的高领毛衣,下身则是一条紧身的喇叭牛子裤,这种穿着有些像是上个世纪九...
《黄泉禁忌吴道王飞洋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前段时间,小白兔与一百个馒头的故事很火,讲的是一只小白兔连续三天去问馒头铺的老板有没有一百个馒头,前两天那老板都说没有,而第三天在那老板在准备好一百个馒头之后,小白兔却要了一个炊饼!
这几天,我也遇上了这坑爹的事情,不过我家开的并不是馒头店,而是棺材铺。
我叫吴道,从小与爷爷一起相依为命,在镇上靠着这间棺材铺过生活。
那天,我爷爷因为要去临县办一场白事,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原本棺材铺是要关门的,不过正好我放寒假在家,爷爷便让我看着棺材铺。
当天傍晚,在我准备打样的时候,店里却突然来了一个很奇怪的年轻女人。
这女人大概二十五六岁,长得很漂亮,不过穿着却有些土里土气,上身是一件红色的高领毛衣,下身则是一条紧身的喇叭牛子裤,这种穿着有些像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打扮。
她的脸色也有些苍白,进来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让我感觉心头一阵发毛,我急忙问她有什么事。
那女人顿了两秒,然后说道:有没有七口没上漆的大红棺材!
我一听就愣了,下意识的就回答说没有,就在我还想要给她解释点什么的时候,那女孩就哦了一声,便转身走出了棺材铺。
当时我也没太在意,心想这婆娘逗我玩呢,于是我便关了铺子上网去了。
谁知道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那女人又来了,她还是昨天那身打扮,连表情都和头一天一模一样,她先是盯了我一阵,接着开口就问我们这里有没有七口没上漆的大红棺材。
这一次,我便觉得有些奇怪了,这女人难不成是认真的?于是我便想多和她聊聊,想让她先付点定金什么的,不过我还没有开口,和昨天一样,那女人像是知道我们店里没货,便又一次哦了一声,离开了。
我心里当时就有些气,心想当老子这是馒头店呢,就算是你真要七口大红棺材,也得让我花时间请木匠做吧。
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是这开棺材铺的,哪年不遇上点怪事,我依然没太在意,不过在第三天相同的时间,那女人又来了,还是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这一次,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于是在那女人离开后,我就给我爷爷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说明了这里的情况。
我爷爷听后,当时就在电话里骂了我一顿,说我怎么不早点给他打电话。
我还以为爷爷是责怪我丢了大业务,便解释说我以为那女人是闹着玩呢,不过爷爷却压根不是这意思,他说这件事情诡异的很,怕是我撞上脏东西了。
我吓了一跳,急忙问爷爷为啥要这样说。
爷爷解释说这棺材不上红漆,哪来的大红色?就算是用红木做出来的棺材,也只是稍微带点暗红。
还有这红色棺材有两种含义,第一种是“喜棺”,就是那种年过九十的老人正常死亡后喜丧用的,但是谁家会同时死七个九十岁以上的老人?另外一种含义就是“血棺”,只有惨死的人,才会用这种棺材。
我一听,当时后背就冒起了一股子冷汗,这根本不用斟酌,绝对是第二种可能,我心里也有些害怕起来,急忙问爷爷现在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爷爷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他那边事还没办完,还有两天才能回来,如果明天那女人再来,你就说有货,但是千万不能找她要定金,让她第二天过来取就行。
如果那女人点头答应,马上去找镇后头的神卦左道因,让他帮忙算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让他告诉你解决办法。
如果那女人不答应,就把她赶走,并警告她以后别来捣乱,她要是还敢来,就直接报警。
挂掉电话之后,我的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的,第二天,还是在傍晚的那个时间,那个女人果然又来了。
她还是那副打扮,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在盯着我看了几秒后,便开口问我这里有没有七口没上漆的大红棺材。
有!我鼓起勇气说出了这个字,感觉心脏都快跳到了嗓子眼,然后我也没等她反应,立马说道:如果你要,明天过来取。
哦。
我没想到女人居然还是回答了这样一个字,然后转身就走了。
这算什么事?要还是不要你总的给我个准信啊,我立即追了出去,想问个究竟,却没想到那女人居然离开的这么快,她这前脚刚走,我后脚追出去便没影了。
这下我没辙了,于是立即给我爷爷打了电话过去,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那边信号不好,暂时无法接通。
眼看这天已经黑了下来,遇上这档子诡异的事情,我是真不敢一个人在棺材铺待了,于是我便决定按照爷爷的吩咐,去找左道因帮忙。
我们这条街被称为白街,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这条街上几乎有一半的店铺都是做白事生意的,而在这白街上面,有两个人在十里八乡最为出名,一个是棺材匠吴真龙,也就是我爷爷,另一个就是神卦左道因,因为他俩都是有真本事的人。
当我来到左道因家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左道因六十岁出头,可能是因为早些年算命泄露天机太多,身上到处都涨了脓疮,那脓疮好了之后,留下了很多疤癞,印在脸上看起来非常的可怖,像是癞蛤蟆的脸一样。
他一生很惨,中年丧妻,老来丧子,晚景凄凉得很,平日里都是靠着政府那微薄的救济金过活。
这些经历使他的性格变得孤僻古怪,几年前开始他便很少再给人算命,平日里都是一个人窝在家里不出门,谁也不知道他在家里捣鼓些什么。
要不是遇上这档子事,我平日根本不会来左道因家,甚至连过路也是绕着走,因为这幢两层楼的老房子隔着房门都会让人感觉晦气。
我给左道因说明了来意之后,他那有些泛白的青光眼突然直勾勾的盯向了我这边,神色也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我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急忙说左爷爷,我没和你开玩笑,真事,是我爷爷让我来找你的。
左道因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让我等一下,之后便一个人上了楼。
他家的楼房是木板做成的,踩在那楼梯上会发出夸夸的声音,好像随时都会踩踏一样,而且以前我们白街还发生过这样一件事,说是一个外来的小偷偷到了左道因的家里,去了二楼,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最后被吓疯了。
之后便有人传言左道因在他家的二楼养小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几分钟过后,左道因就拿着一个平底的破碗从楼上走了下来,碗中放着一张黄纸和三枚铜钱。
然后他便要了我的生辰八字,将其写在了那张黄纸上烧到了碗里,之后便朝着碗里丢下了那三枚铜钱,丢下去之后,他便开始用手在那铜钱上摆弄起来。
我一直站在左道因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摆弄着碗中的铜钱,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的,手心手背全是汗。
他这一卦算的很久,而且手指在碗中摆弄的速度也是时快时慢,一直到他的手指定格在了原处,紧接着便转过头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急忙问他怎么了。
左道因紧皱着眉头,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那个女的,不是人!”
虽然一开始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过在听到左道因这句话之后还是吓了一跳,我急忙问那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到我们棺材铺里面提这种奇怪的要求。
左道因又一次在那碗里的铜钱上摆弄了几下,他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不过却没有给我明说,只是让我立马去老王家的扎纸店,让他帮我扎七口纸棺,而且纸棺必须用红纸做,尺寸也要和真正的棺材一样,棺木匠尺七尺三寸!
听左道因这样一说,我顿时明白过来啥叫不上漆的大红棺材,直接用红纸扎成的大红纸棺,就不用上红漆。
之后呢?
告诉那老王家,纸棺必须在一天之内完成,而且做完之后,得在棺中放一些碎纸屑,就好像真棺材中要放木屑一样,然后让他马上把七口纸棺送到你家棺材铺,等那女人来取。记住,到时候只能你一个人在场,之后你就把她当成普通的客人就行,至于价钱,该怎么谈就怎么谈,但是千万不能让她感觉到你已经发现她不是人。
“就这样?”
“嗯,如果一切顺利,这一劫你算是过了,如果你和她谈崩了,马上跑,然后再到这里来找我。”
“好。”
告辞了左道因,我第一时间来到了老王家的扎纸店。
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这扎纸店还没有打烊,此时王飞洋正在店内做这一套纸扎的灵房,这王飞洋是王老板的儿子,和我同年,以前我们经常一起玩,关系一直也还不错。
见到我来,王飞洋放下了手中的活,向来不太爱笑的他对着咧了下嘴,问我什么时候从学校回来的,这大半夜的怎么跑他这来了。
我回答说回来好几天了,之后也不废话,立马问王飞洋他爹有没有在家。。
王飞洋回答说他爸妈去张家村送灵房过去了,一会就回来,然后就问我这紧张兮兮的有什么事。
于是,我第一时间将这几天遇上的事情给王飞洋讲了一遍,他在听完之后神色也是变得凝重起来,我们这条街上大多都是干白事出生,所以对于那玩意也是抱有三分敬畏,绝对不会是无神论者。
因此,王飞洋也有些急了,问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整出个脏东西来害你。
我回答说除非是有人嫉妒我长得帅,要不然我能得罪谁,更何况长得帅又不是我的错,我也懒得和王飞扬瞎扯淡,直接问他他们这扎纸店能不能在一天的时间内扎出七口和真棺一样大小的纸棺。
王飞洋思索片刻,回答说他们一家八口人,就连他二叔那两个九岁的龙凤胎弟妹都会扎纸,连夜做,应该能够赶出来。
我听后舒了一口气,急忙说那行,等你爹回来了,你们马上开始做,至于钱等我爷爷回来后再付。
王飞洋点了点头,见事态严重,他当时就给他老爸打了电话过去,然后又叫上了他二叔家的那一对龙凤胎弟妹,开始准备起来。
我在这里逗着王飞洋那对龙凤胎弟妹玩了一会,一直到他父母送棺材回来之后才离开。
之后我也没心情回棺材铺,心里始终有些发毛,于是直接去了网吧,直到第二天傍晚,王飞洋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棺材糊好了,要不要给我送过去。
我说要,我现在在网吧,马上就回去。
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王飞洋已经将七口纸棺送到了我家的棺材铺门前,之后又和我一起将那七口纸棺抬到了棺材铺里面。
弄完一切之后,天色已经有些发暗,我心头其实挺害怕的,很想让王飞洋陪我一起,不过因为左道因强调在那女人来取棺材的时候必须是我一个人,所以也只能让王飞洋先离开。
不过王飞洋的家离我这里并不远,到时候如果真遇上了什么状况,我一个电话过去他也能够第一时间赶过来,想到这里我的心头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前几天那女人出现大概就是这个点,不过这天都快黑了也没见她过来,我的心里突然变得很没底,不知道那女人到底会不会来。
一直到吃过晚饭之后,那女人依旧没有来,我也不敢上床睡觉,就一直坐在大堂的那八仙桌上等着。
很快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夜空中,我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八点了,我想今晚她应该不会来了吧。
一阵睡意袭来,我打了个哈欠,不打算继续等了,我刚要起身去关门,突然响起的一个声音让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咚!咚咚咚!
我猛地转过头,就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一幕。
只见那整齐的摆放在大堂的七口纸棺棺盖突然开始上下的跳动,像是有人努力想推开棺盖从里面坐起来一样。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这可是七口纸棺啊,先不说它为啥会突然跳动,光那和真实的棺材发出来一模一样的声音就足以把我吓得半死。
我转身就要跑,却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你跑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我下意识的转过身去,就看到那最中间的那口棺材旁站一个穿着红色高领毛衣,紧身喇叭裤的女人!
我心头一惊,下意识的就问那女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那女人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着一种很着急而且像是命令的口吻让我赶快过去帮她。
她此时正背对着我,双手用力的按住中间那口纸棺的棺盖上面,像是在极力的阻止那棺材里面的玩意跳出来。
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时间去想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脑子一热就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就在我离那女人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出现了幻听,我就听到那女人的脖子上却是突然发出了两声咔咔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紧接着我便看到了十分恐怖的一幕,那女人的肩膀根本没动,脑袋却是一百八十度转过来看向了我,那一张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血红色嘴巴的脸顿时吓得我浑身寒毛都倒竖起来。
与此同时,她身后的七口纸棺棺盖突然朝天飞了出去,七具我似曾相识的尸体猛地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
我尖叫一声,昏沉的脑子突然变得非常的清醒,我连续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发现原来这只是一个梦。
不过,我刚抹掉额头上的汗珠,映入眼帘的一幕却是让我整颗心都咯噔了一下。....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居然躺在一口还没有上漆的松木棺材里面,而且,在这棺材的周围,那七口纸棺摆成了一个圈将我围在中央,全都是棺头对准我这边。
我急忙从棺材里面跳了下来,我明明记得刚才我是坐在八仙桌上,什么时候睡棺材里了?还有,是谁把这七口纸棺摆成这样的?
我脑子迷迷糊糊的,正想要把这些棺材归回原位,却听到外面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出了什么事。
出于好奇,我第一时间打开了棺材铺的卷叶门,就看到好多街坊正朝着街道的后方跑,我急忙拉住一个街坊问他们这大半夜的慌里慌张去干嘛。
那街坊一边跑一边说那边扎纸店的老王家出大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这街坊王家发生了什么事。
那街坊回答说具体的他也不清楚,反正听说就在一个小时前,老王一家七口人,全吊死在了房梁上。
我吓了一跳,说这怎么可能。
那街坊说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不可能,如果你不相信,你过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我这才让王飞洋帮我做了七口红色的纸棺,今晚他家里就死了七口人,我不得不将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大步的朝着王飞洋家里的扎纸店跑了过去,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大半条街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而此时就在王飞洋家扎纸店中央的那一根房梁上,我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那房梁上直挺挺的挂着七具尸体,按照年龄从左到右一字排开,分别是王飞洋的奶奶、他的父母、他的二叔、二妈以及他的那两个龙凤胎弟妹。
整个画面诡异到了极点,那每一具尸体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的精彩狰狞,像是在死的时候见到了什么让他们十分恐惧的东西一样,从他们的面部表情看起来,并不像是上吊自杀的模样,更像是被啥东西给吓死的。
一阵寒风吹过,吹得那房梁上的七具尸体在空中晃来晃去,更是让这原本就诡异至极的画面显得更加的恐怖。
我如遭雷击一般,就在昨天晚上,王飞洋的那一对龙凤胎弟妹还在我面前活蹦乱跳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
我的心里乱成一团,当我努力恢复平静之后却猛然发现,王飞洋一家八口,如今除了他其余全死了,那王飞洋呢?他去了哪里。
按常理说,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王飞洋肯定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但是总总迹象表明,从王家被灭门一直到现在,王飞洋却一直没有露过面,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他是不是也死了,只是死在了其他地方?
这时,才赶来不久的警察已经在扎纸店的周围拉起了警戒线,有两名警察正在将梯子架了那扎纸店的房梁上,看样子是想把那七具尸体从树上取下来。
不过那警察刚把手伸向王飞洋奶奶的尸体,下面就突然响起了左道因的声音:“别动,那尸体现在还碰不得。”
左道因这些年虽然已经很少再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面,而且浑身都充满了晦气,但是他在我们白街的名头还是很响的,这里的警察对他也抱着几分的敬畏。
“左老先生,这上面的尸体为啥不能动?”那带头的警察问道。
左道因没解释太多,只是说这老王一家死的冤。
那警察又说,肯定是这老王家得罪了什么人,所以一家七口才会在今晚被人灭门,这是大案子,他们警方一定会大力追捕凶手,目前首先要做的就是验尸和找到老王家不知去向的儿子王飞洋。
左道因哼了一声,说不用验了,这七口人是被活生生的吓死的,而且死后是他们的尸体自己爬了起来,挂到了那房梁上,如果不想让更多的人出事,明天正午的时候再将这七具尸体取下来,然后让他开坛做法,取天上的阳火烧掉。
这一句话瞬间引起轩然大波,在这白街很多人都相信鬼神的存在,此时很多人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紧张的神情,我也觉得诡异的很,这死掉的人,怎么可能自己爬到房梁上吊?
旁边那警察还想问些什么,左道因却压根不再理他,而是朝着我这边走过来问了一个让我感觉莫名其妙的问题,他问昨晚有人看到我来老王家扎了七口大红色的纸棺,是不是真的。
我愣了片刻,随即一股无名火突然从我的心里升腾起来,我开口便质问左道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王飞洋家里会死七口人,是你让我到他家扎那七口纸棺,为什么会害得他家被灭门。
谁知左道因在听了我的质问之后却是一脸的茫然,然后问我在说什么?还说他从未让我来王家扎过棺材。
原本我还是对左道因有几分尊重的,但是在听到他这一番话之后瞬间怒了,我说左道因,你居然敢做不敢当,昨晚我明明到你家找你帮忙,是你让我来找王家扎纸棺的,现在他家里出事了,你想推脱责任,居然说我没来找过你。
左道因脸上看起来更加的茫然了,而且看他那表情,装的好像是真的一样,他急忙问我是怎么回事,让我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他讲一遍。
我知道这家伙是故意在装,于是就用着很大的声音将这件事情当着众人的面讲了出来,想让其他人也看看左道因这虚伪的嘴脸,谁知我才刚讲到一半,左道因就突然打断了我。
他看了我一眼,,我总感觉他那青光眼中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含义,紧接着他便再次拿出了他的那个破碗和三枚铜钱卜了一卦,卜完之后我能够很清晰的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一丝的慌乱。
“那个女人到你那里取了棺材没有?”左道因突然看着我问道,这时他那张布满疤癞脸看起来格外的吓人。
“没有。”我下意识的回答道。
“那你昨晚有没有经历过什么怪事。”
我心头咯噔一下,将那个奇怪的梦给左道因讲了一遍,他在听完之后身体立即就颤抖了一下,大喊一声不妙。
紧接着他便让我赶快回家,务必在午夜之前把那七口纸棺抬到后山烧了。
虽然我心里依旧对左道因有一些成见,但是看他现在那严肃的模样,我感觉他并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加上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肯定和那七口纸棺有联系,所以我也没多想,第一时间回到了自家的棺材铺。
回去之后,我启动了家里那辆平日里用来拉真棺材的小货车,开始一口一口的将那些棺材朝着后山运,折腾了接近两个小时,终于在十点多的时候将那七口棺材拉到了后山。
我累的大汗淋漓,说来也怪,这纸棺原本应该是很轻的,但是我搬起来却感觉非常的重,虽然没有真棺材那样的夸张,但是总感觉这棺材里面像是睡了一个人一样。
我抽完一支烟休息了一会之后,便立马去找来了一堆干柴,因为这大冬天的干柴有些潮湿,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那堆柴火点燃,之后我便将那七口纸棺架在了那堆干柴上面。
点燃之后,那边逐渐窜起了火苗,在火苗接触到纸棺之后,很快七口纸棺便燃烧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火焰之中突然传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这个声音将我吓了一跳,急忙转身看向了那边。
火苗之中,那刺耳的尖叫声越来越清晰,同时我还看到有个人在火堆里面来回的打滚。
我当时就傻了,那大火里面怎么突然多出了个大活人,我没有时间去想这其中的原因,更没心思去想那个人到底是谁,当务之急便是扑灭那边的大火,将那个人从火堆里面拉出来。
我第一时间冲到了火堆那边,然后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对着那个人狂扑,还好我发现的及时,加上这火势看起来并不算太大,所以没有花多大的力气便将那人身上的火给扑灭了。
在将他身上的火扑灭之后,这家伙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糊味,身上也是乌漆墨黑一片,像是个非洲人一样,不过好在我救他及时,他并没有什么大碍。
此时他正背对着我趴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我急忙问他是谁,为什么会躺在这纸棺里面。
那家伙在咳嗽了好几声之后才缓缓的将头转了过来,当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我眼珠子都差点从眼框里面滚了出来,这家伙居然是王飞洋。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毕竟这天黑了视线不好,加上对方现在像是个非洲黑人一样,很容易将人认错。
不过,在我走进两步确认之后,我可以肯定我没有看错,这人就是王飞洋,绝对没错。
我急忙朝着他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问他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躺倒这纸棺材里面来了。
我突然想起了昨晚做的那个梦,就是梦到那纸棺里面有人要跑出来,却被那个女人给用力的按了回去,想到这里我顿时感觉一阵毛骨悚然,难不成昨晚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发生的事情,那个躺在棺材里面的家伙,是王飞洋。
此时的王飞洋像是被大火烧傻了一样,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睛里面满是血丝,也不说话,让我感觉背脊骨一阵发凉。
“洋哥,洋哥!”我尝试着叫了他两声,也没回答我,他依然是这样诡异的看着我,我终于忍不住问他,知不知道他家里出事情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走到了王飞洋的面前,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我的心头,我刚想后退,却发现那原本还坐在地上的王飞洋突然就窜了起来,然后就捏着啥东西朝着我砍了过来。
我打了个激灵,急忙躲了过去,这才发现王飞洋的手中居然拿着一把刀,一把他家平时用来花竹篾的篾刀,他就好像疯了一样,拿着篾刀对着我乱砍。
我急忙朝着后面退去,一边躲一边对着王飞洋大喊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干嘛要拿刀砍我。
王飞洋也不回答,拿着刀对着我紧追不舍,最后我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而此时的王飞洋已经一步步的朝着我走了过来,月色之下的他双眼通红,一脸的狰狞,而他手中的那把篾刀则是散发着幽幽的寒光。
铿的一声,王飞洋手中的篾刀朝着我脑门砍了过来,我本能的大叫一声,脑海里面甚至已经看到了我脑浆四溢的情景,不过庆幸的是王飞洋的这一刀并没有砍中我,而是砍在了我旁边的一个树桩上面。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这一刀下去,那半截刀刃都已经没到了树桩里头,趁着他抽刀之际,我急忙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然后爬了起来。
或许是那刀没进去太深,王飞洋并没能将其拔出来,他依旧用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我,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很浓裂的悲伤与怨恨。
“洋哥,你、你先冷静一点!”说话的时候,我感觉我的牙齿都在打颤,此时我根本不会怀疑这王飞洋会当场杀掉我。
“吴道,是你,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王飞洋突然将手指向了我,每一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我都能听出极浓的怨气。
我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一时间显得不知所措,也许,如果我不去找王家扎那七口纸棺,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王家被灭门这件事情,我肯定是脱不了干系。
但是,这一切并不是我想的,就连扎纸棺这件事情,也是左道因让我去做的,我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我还想解释些什么,王飞洋像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直接打断了我,向来不苟言笑的他突然大笑起来,好像疯了一样。
“吴道,你以为仅仅是因为那七口纸棺吗?呵,你这个孽胎,你爷爷和左道因那两个老畜生,当年就想拉我王家下水,如今居然还死性不改,你老吴家造了孽逃不出诅咒就算了,居然还想拉上我老王家一起垫背,真他妈该死!”
我愣了一秒,然后对着王飞洋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什么诅咒,那女人到底是谁,她到底想干什么?”
王飞洋依旧在笑着,笑着笑着他便用手抱着自己的头蹲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痛苦:“吴道,我王家不欠你吴家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王家七口人来抵命,你告诉我为什么?”
“洋哥...”原本我还想走过去把王飞洋给扶起来,但是他突然自个站了起来,然后指着我让我滚,马上滚,如果再不滚他就把我给杀了,吼完之后他又蹲了下去,然后开始不停的用手抓扯着他那已经烧焦的头发。
我心知王飞洋情绪在如此激动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和我好好谈话,虽然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他,但是最后我还是转身跑下了山,一路上我也不敢回头,因为我害怕回头又会看到王飞洋拿着那把篾刀站在我身后。
我一路跑回到了白街,在半路上突然接到了爷爷的电话,他说他已经回来了,让我赶快回去,我心中一喜,立即加快了脚步。
快到棺材铺的时候,左道因突然挡住了我的去路,月光下他那张布满疤癞的脸非常的骇人,而且那青光眼里面总感觉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幽光,我停下来和他对视了两秒,接着他便开口问我那七口纸棺烧掉了没有。
我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绕开了他继续朝着棺材铺里面走,却在这个时候,左道因突然往我手里塞了一个红布包,让我务必今晚午夜的时候打开看,会救我一命。
说完之后,左道因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我捏着手中的那个红布包,下意识的就想把它给丢掉,但是想了一下还是没丢,随意的放在了自己的裤袋里面。
刚回到棺材铺,我就看到爷爷已经站在门口等我,这一刹那,我整个人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眼泪也忍不住从眼眶里面淌了出来。
我大步的朝着爷爷走了过去,却见他看起来却十分的疲惫,而且身上还带着伤,脸色也是苍白的很。
我急忙问爷爷怎么了,我爷爷摇头说没啥大事,就是在回来的路上突然遇上了点状况,怕是有人给他下了阴招,故意让他回不来,不过这总算还是赶回来了,见到我没事就好。
紧接着爷爷便详细的问了我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
我在将这一连窜的事情讲完之后,爷爷整个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之后他便让我上楼待在房间里,天亮之前,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我也不知道爷爷为啥要这么做,也没有拒绝,刚走进房间,房门便被爷爷重重的关了过去,而且还从外面给我上了锁。
爷爷为啥要锁我?我心头一怔,不过想要出去已经不可能,而外面再次传来爷爷的声音:“小子别怕,一切有爷爷在,天亮之后,你就没事了。”
虽然爷爷这样说,但是我心头还是忐忑不安,这个时候我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打开电脑想消磨一下时间,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女人哭泣的声音。
这个声音听起来阴森的很,让人头皮一阵发麻,我下意识的就要出门去看,不过这才想起房门已经被人给锁了,我根本出不去。
隐约间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我也说不上来,很快,那女人的哭泣声越来越刺耳,而且隐约间我还感觉到那声音正不断的朝着我这间房逼近。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危机。
这时我才想起了左道因交给我的那个红布包,看了下电脑上的时间,这个时候刚好是午夜,我想都没想便把那个红布包给打开了,发现里面有一张纸条,当看到纸条上那一行字的时候,我整颗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吴道快跑,现在和你一起的那人根本不是你爷爷,他要害你!”
我脑子嗡的一声炸开,还没有来得及捋清思路,外面就已经传来了一阵蹬蹬上楼的声音。
在我们棺材铺,到处都是安装有监控的,而连接监控的电脑,就是我面前的这台。
我不确定左道因给我的这张纸条上面所写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但是从此时这诡异的气氛看来,我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
我第一时间打开了电脑上面的监控,通过监控我发现非常诡异的一幕,外面依旧传来蹬蹬上楼的声音,但是屏幕中的楼梯上,我却看不到有半个人影。
一时间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难不成左道因真没骗我?
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爷爷,没想到外面居然传来了爷爷的回答声,他这一声回答差点把我的魂都吓飞了,因为监控内,根本就没有爷爷的身影。
此时,外面突然变得一片死寂,紧接着我便听到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虽然我想不明白这鬼要进屋为啥还要开锁,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只要外面那玩意开了锁进来,一定会害死我。
不过好在以前我经常会在半夜的时候,趁爷爷睡着了翻窗子逃出去上网,所以,这间上了锁的房间根本就困不住我。
就在那房门穿来吱呀一声的同时,我二话不说,直接爬上了窗户,然后顺着外面的一根漏水管道爬到地面上。
我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东西追上来,下来之后我就朝着前面狂奔,足足跑了有接近五十多米才停了下来,我也是好奇,就转头朝着后面看了一眼,此时就在我那房间的窗户内,那穿着红色高领毛衣,披头散发的女人就站在那里,用着她那泛着白光的眼睛幽幽的看着我笑。
我吓得急忙转过头来,接着就看到了左道因那一张到处是疤癞的脸,我吓了一跳,刚要叫,左道因却是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别叫,也别回头,跟我走。”
左道因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用手搭着我的肩膀,大步的朝着他家里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的脑子里面都是空白一片,我甚至不知道是怎么来到左道因家的,一直到我走进了左道因家的院子,我空白的大脑才有了一些意识。
而此时左道因也是满头大汗,回来之后,他第一时间关上了他家院子的大门,然后便让我去他家的堂屋坐下。
左道因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拿过水猛灌了几口,然后问道:“你是不是早知道我爷爷是假的,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非要给我一张纸条。”
左道因回答说吴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你一直对我让你去扎棺材的那件事情耿耿于怀吧。
我愣了片刻,点了点头,说你是害怕承担责任吧?
左道因却是摇头说不,他左道因做事光明磊落,敢做就一定敢当,但是那件事情,绝不是他所为。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然后说难不成昨晚我来你家根本就没找到你,而是那个女人,变成了你的模样?
此时,左道因的脸色也是有了些许的变化,然后说道,这就是我为啥会给你纸条的原因,因为你不亲眼见到,你根本不会相信那女人会有迷惑人心智的本事!她虽然还没到幻化模样的程度,但是却可以让你产生幻觉,所以当时我就算让你跟我走,你也肯定不会听我的。
左道因说的的确没错,刚才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根本不会相信我爷爷会是那女人变的。
而此时在听完左道因的解释之后,原本我对他的那些成见也足见消失了,我突然想起了刚才王飞洋给我说的那一番话,他说当年我爷爷和左道因想拉他王家下水,如今诅咒来了,又要害王家,这王飞洋像是在经历了他家被灭门之后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他却不告诉我这其中原由,但是我敢肯定,左道因一定也知道些什么。
于是,我便想让左道因告诉我那女的到底是人是鬼,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玩意!她为什么要害我,还有那所谓的诅咒到底是什么?不过我这刚开始问,左道因却像是非常避讳一样,直接打断了我。
“吴道,现在这些事情都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所以你不用问了,我不可能告诉你,而且你知道了这些事情,对你没好处。“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让你爷爷白白牺牲!”
左道因的这一句话就好像是一记惊雷,敲得我的脑子嗡嗡作响,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左道因,道:“你说什么?你说我爷爷怎么了?”
左道因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爷爷已经死了,就在昨晚你给他通完电话之后,他在赶回来的路上被那女鬼害死了。”
“这不可能,我爷爷不可能死,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没必要骗你。”左道因用力的将他的双手放在了我的肩膀,试图让我平复一下心情,道:“吴道,你爷爷是为了替你挡这个诅咒而死的,所以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说完,左道因不再与我说话,而是将一个黑色的箱子从屋里拿了出来,然后开始在他院子里面的那些桃树上绑一些挂着铜钱的红绳,而我则是一直站在堂屋里发呆,脑海里面全是爷爷的身影,我不能接受爷爷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所以一直在妄想这一定是左道因给我开的一个玩笑。
我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发呆了多久,在最后我思绪被拉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我满脸都是泪水,而这个时候左道因已经在他家院子里面那几颗桃、李树上挂满了窜着铜钱的红绳,我以前听爷爷说过这挂铜钱的红绳有避鬼驱邪的作用,左道因应该是利用这东西结出了一个避邪的大阵。
最后,左道因让我好好的待在他家里,在他回来之前,决不能离开他家半步,然后他便背着他那个黑箱子朝着外面走。
我急忙问他要去哪里,他只是回答了一句去寻找救我的办法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左道因走后,我依旧是一个人站在这堂屋里面发呆,可能是因为我一直在想爷爷的事情,所以纵然这周围阴森森的,我也没感觉有多么的害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有一两个钟头吧,我突然听到左道因家的阁楼传来一阵咚咚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激烈,就好像有人正在用拳头用力的捶打地板一样。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这左道因的妻儿都死了十几年了,这屋子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住,在他家的楼上,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
难不成正如外界传言的那样,左道因在他家的阁楼上养小鬼。
按道理说,遇上这种情况我应该是第一时间从这里逃出去,但是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心头突然就有了一种很想上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或许是在经历了这一连窜诡异事件之后,我的胆子也变大了的原因吧,我小心翼翼的走上了阁楼,刚上去,我就闻到了一股很恶心刺鼻的味道,酸臭酸臭的,就好像是尿液混合着臭袜子发出来的味道一样,让我直想吐。
那敲击地板的声音是从我正前方的那间小房间发出来的,我过去推了一下房门没推开,才发现这门被上了锁。
不过这道门因为年久失修,所以在我稍微用了一点力之后便推开了一条缝,正当我想将眼睛凑到门缝想一探究竟的时候,一只冷冰冰的手,突然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面。
这一刹那我感觉全身都凝固了一样,因为我不确定在我身后将手搭在我肩上的那玩意到底是人是鬼。
“你在干什么?”
直到我身后传来了左道因的声音,我紧张的心情才终于放松了一些,我转过头,就看到左道因一脸怒意的看着我,他的怒火顿时让我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面对这种说不出的诡异,我心里虽然有些慌,但还是机智的解释说刚才尿急,到处找厕所没找到,所以就想到楼上来找找。
“厕所没在楼上。”左道因面无表情的回我了一句,语气要多冷又多冷。
看着左道因这反应,我心里始终觉得十分的反常,我下意识的想回头再看一眼阁楼的那个房间,但是在接触到左道因那青光眼中散发出诡异的眼神之后,我很自觉的将头转了回来。
我跟着左道因下了楼,然后去他家后院的厕所假装撒了一泡尿,又回到了堂屋里面,此时,那楼上的任何响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依然会时不时悄悄的瞥一眼那阁楼的方向,心里总感觉那阁楼上的房间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而此时左道因一直坐在堂屋的八仙桌前喝着水,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太好,而且浑身都打湿了,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像是臭水沟里面散发出来的泥土气味。
我有些忐忑的问左道因刚才去了哪里,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好久之后左道因才放下了手中的水杯,他先是抹掉了嘴角残留的一丝水渍,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用黄布包好的东西塞到了我的手中。
这黄布看起来很破旧,上面还沾有一些泥土,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一样,我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包着的是啥东西,摸在手里感觉软绵绵的,我刚想把它打开,左道因却是立马阻止了我。
“吴道,马上把这东西拿到县城一个叫做陈家寿衣店的地方,将它交给那里的陈老板,并让他和你一起回白街。”
“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我来回揉捏着这个黄布包,好奇的问道。
“这个你不用管,而且你千万不能打开,按照我说的做,马上出发,一定要在天亮之前赶回来,记住,鸡鸣之前,无论那陈老板是否愿意和你一起回白街,你都要赶回来,不然后果自负!”
我虽然不明白左道因为啥要让我这样做,但是看他那十万火急的模样,我也没敢继续追问这黄布包里到底包着啥,而是说这都凌晨了,外面怪渗人的,可不可以天亮之后去。
左道因突然瞪了我一眼,回答说你要是现在不去,就没命等到天亮了,之后又加了一句放心,你现在出去,那女人没法伤害你,但是天亮前一定要赶回来,切记不要打开这黄布包。
我打了一个激灵,没敢多问,拿着那东西就出了门,出门之后,我看到我家那辆送棺材的小货车就停在左道因家的门口,看样子是刚才他去我家的棺材铺帮我开过来的。
我也没多想,第一时间上了那辆小货车,直接朝着县城的方向开去。
因为心里谨记着左道因让我在天亮之前赶回来的那句话,所以我在出发的时候就调好了时间,并在五点左右鸡鸣前一个小时设了闹铃,好让自己准时回到白街。
县城离我们白街并不远,开车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当我来到县城的时候,才凌晨两点不到,所以我的时间还算是比较充裕。
不过直到我将车开到了县城,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刚才走得太急,所以根本没问左道因那陈家寿衣店的具体位置,而我又没有左道因的电话,现在该咋整?
我原本是想回去问左道因的,不过想想这一来二去就是一个多小时,怕到时候遇上点紧急事情时间赶不及,所以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好在这县城也不算大,而且我对这里也比较熟,于是我便开着车,在这县城里四处寻找,终于在三点左右的时候,找到了那陈家寿衣店。
下车之后我也没耽搁,直接就跑去敲这寿衣店的大门,大概敲了有接近一分钟的时间,那寿衣店的大门才被人缓缓打开。
大门打开,我就看到一个一脸皱纹,双眼凹陷的老太太站在我的对面,一脸诡异而且疑惑的看着我。
我被她盯得一阵发毛,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便用着她那沙哑而且苍老的声音问我是谁,要干什么?
我急忙问那老太太,这陈家寿衣店的老板在不在?
那老太太回答说她就是,一开始她还以为我是家里死了人要来找她做寿衣,所以她的脸上时不时还会挂着一丝笑容,虽然这笑容我看起来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不过当我说明了来意,说是白街左道因让我来找她的时候,那老太太的脸刷的一下就沉了下来。
我隐约间意识到有些不对,立马就把左道因交给我的那个黄布包拿了出来。
当看到我手中那个黄布包的时候,我很清楚的看到那老太太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紧接着她便毫无征兆的要关门,说你找错人了。
我急忙用手撑住了门,看这老太太的反应,我可以肯定她是认识这东西的,所以我绝对没找错人,我急忙说老太太,白街出大事了,人命关天,左爷爷让我来找你去白街!
那老太太突然上下打量了我一阵,然后问我是不是叫吴道?
我虽然很奇怪她为啥会知道我的名字,但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之后那老太太也不再关门了,而是拿过了我手中的黄布包转身走进了寿衣店,她也没让我进去,只是让我在门口等着,她去屋里收拾一下,一会就和我一起去白街。
听到这句话我才终于缓了一口气,原本我还以为要请这陈家寿衣店的老板回白街回花上一阵功夫,没想到这么顺利对方就答应了我。
之后我便回到了小货车上点燃一支烟,准备等那老太太出来,不过我接连抽了好几支烟都没见那边有动静,心里不由得变得有些无奈起来,人家都说那黄花闺女出门要化妆打扮,感情这老太太人老心不老,出门也要打扮一番。
不过我也没想太多,反正在这里等着就是了,不过我没想到这一等,就是接近一个小时。
在快到四点的时候,我终于感觉这事情不太对劲,就算那老太太要梳妆打扮,也不可能在里面待这么久的时间吧?我开始怀疑这老太婆是不是在逗我玩,她压根就没有打算和我一起回白街。
眼看这离天亮的时间也不多了,我终于还是坐不住了,于是便下车走进了寿衣店,想要催促一下那老太太。
这寿衣店和左道因家里一样,到处都是阴森森的,特别是那黑白色的寿衣挂在衣架上,更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在我家也是开棺材铺的,所以在这种环境下也没被吓破胆。
我叫了一声老太太,并没有人回答,这里面也没开灯,我只能借着外面的月光看这周围的环境,不过这周围除了各种各样的寿衣之外,也看不出啥名堂。
很快,我便摸到了墙壁上的灯,就在我开灯的那一瞬间,在看到眼前那一幕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吓得差点瘫软在了地上。
就在离我前面大概一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根挂寿衣的钕合金棍子,棍子上还挂着一排寿衣,而那个老太太,此时就穿着一件崭新的寿衣,脖子上挂着一根绳子,吊死在了那根棍子上。
我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这家寿衣店,隔着那寿衣店的大门,我依旧能够清晰的看到那老太太挂在那绳子上晃来晃去。
此时她的面容和王家那些人死时候差不多,看起来都是非常的狰狞,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老太太的眼睛一直是紧闭着的,按道理说这吊死的人不应该是这个模样,她的双眼该是瞪出来才对。
一阵寒风吹过,我突然看到那老太太居然在闭着眼睛对我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但不管是不是幻觉,我都不想在这里停留片刻。
我急忙跑上了车,然后开着车飞速的离开了这家寿衣店。
一路上我脑子都在嗡嗡作响,我根本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左道因让我带着那黄布包来县城找那陈家寿衣店的老板,让他和我一起回白街去,但是为什么她在看了那包里面的东西之后突然就上吊自杀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那包里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那老太太在看了之后上吊自杀,而且还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寿衣。
或许是我太过于紧张,也或许是我脑海里面想太多事情分了神,突然哐当一声,我的车居然直接撞上了路边的一颗行道树,尽管我人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这车偏偏在这个时候熄了火,怎么打也打不燃。
这一刹那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我看了下手中的时间,已经快到四点半了,离天亮只剩下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
我大骂一声草,没敢在这破车上面花太多的功夫,下车便朝着白街的方向跑,尽管我不确定能不能在天亮之前跑回白街,但至少我可以离那恐怖的陈家寿衣店远一点。
我每跑一会,就会看一下时间,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只跑了二十多分钟,就看到前方出现了灯光,而且我已经模糊的看到了白街的轮廊。
虽然我很奇怪我为啥会跑这么快,但我没敢多想,顺着灯光跑了过去,还没来得及缓上一口气,眼前所见到的一幕直接让我僵在了原地。
前方灯光出根本就不是白街,而是县城老陈家寿衣店,那陈老太太的尸体,依旧挂在那店里晃荡着,那闭着眼睛的脸正在对我投来诡异的笑容,像是在嘲笑我迷了路。
“这不可能!”
我用力的在自己的头发上抓扯了几把,我记得我明明是朝着白街的方向跑的,怎么可能又回到了这家寿衣店?难不成我遇上了鬼打墙。
而这时,我手机上已经响起了闹铃的声音,五点了!我疯了一样转身,再次朝着白街的方向跑。
不过让我崩溃的是,我一连跑了好几次,每次到最后,我发现我都会出现在这老陈家的寿衣店前,而且每次那陈老太太的脸,都会闭着眼朝我投来嘲弄的笑容。
此时,我每五分钟便响一次闹铃已经响了好几次,天快亮了,就算我不再遇上鬼打墙,我也不可能在天亮之前赶回到白街。
我就这样蹲在了这寿衣店门口的马路旁,用力的抓扯着自己的头发,虽然我不知道在天亮之前还没赶回白街会是个什么后果,但是我知道我这次肯定完蛋了。
不过,就在我感到快要绝望之际,一辆公交车突然停在了我面前,与此同时,车上传来了一个有些沙哑的男性声音:“上车。”
我抬头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车上那名一脸胡渣,眼圈有些发黑,头发乱糟糟的中年公交大叔正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我还在发愣之际,那公交车的车门便已经打开,虽然我很奇怪为啥会在这个时候有一辆公交车经过,但我也没敢多想,直接就上了车。
可能是时间太早,车上并没有乘客,上车之后,那公交司机也不说话,一踩油门就带着我离开了这里,而这个时候我才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因这根本就不是我们县城的公交车,而是那种跑长途的双层大巴。
更奇怪的是这大巴的第二层入口被按上了一个铁栅栏,栅栏上还上了一把锁,这车开着,第二层总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和左道因家阁楼发出来的那个声音有几分的相似。
我刚要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那公交车司机却率先打断了我,他让我别说话,也别回头。
于是我只能乖乖的闭上了嘴,如坐针毡一般坐在这公交车的副驾驶,一直到他将车开出了县城,然后开向白街,最后在我们白街街口的位置停了下来。
我心里充满了疑惑,我并不认识这公交车司机,他为啥会知道我要到的目的地是白街?
他依然没有说话,而是将车门打开,示意我下车,我说了声谢谢,然后走下了公交,原本还想问点什么,却发现那车已经驶离了这里。
我用手挠了一下后脑勺,心想应该是左道因算出了我会遇上状况,所以托他在县城开公交的朋友来帮我。
就在我愣神之际,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鸡鸣的声音,我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天快亮了,我急忙朝着左道因家里跑,终于还是赶在天亮之前来到了左道因的家里。
左道因一直在他家的堂屋等我,像是一夜没睡,见我回来,他第一时间站了起来,问我怎么样了。
我急忙将在陈家寿衣店遇上的事情给左道因讲了一遍,然后说幸亏你让你朋友开车过来接我,要不然我就赶不回来了。
谁知左道因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他并没有找人来接我啊。
我心头一惊,既然那人不是左道因叫来的,那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要回白街,还把我送了回来?
左道因并没有追问我关于公交车司机的这件事情,看样子他对这并不太感兴趣,他只是叹了一口气,说你今晚的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不过切记不能掉以轻心,因为这诅咒还没有被解除。
提到那个诅咒,我的心里就十分的发毛,我又一次问左道因这到底是什么诅咒?
左道因依旧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头转向了一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又问他给我的那黄布包里面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啥那陈家寿衣的老太太在打开黄布包之后,就上吊自杀了,而且死时候还换上了一件崭新的寿衣。
左道因的神色突然变得十分的古怪,甚至让我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之后他的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道:“不该问的别多问,今晚这事翻篇了,你先回去吧!”
我急忙说我现在能回哪里去,那女鬼还在我家等着我呢。
左道因回答说天已经亮了,她害不了你,说完他便不再说话,而是独自一个人上了楼。
从左道因家里出来之后,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因为经历了这一连窜诡异的事情,短时间内我不敢再回棺材铺,于是我直接去了网吧,打算在那里开个包房先休息一下。
坐在网吧的包房里,我躺在沙发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后来我索性完了一会游戏,玩着玩着便趴在电脑桌上睡了过去。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耳塞里面传来一阵稀奇古怪的声音,就好像是那老式影碟机卡带时候发出来的声音一样,我猛地从电脑桌上立了起来,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差点把我魂都吓飞了。
原本那电脑屏幕上还现着我玩游戏的画面,但是在此时整个画面突然花屏,然后歪歪扭扭的重组成一张人脸,那是陈家寿衣店那老太太的脸,依旧是闭着眼睛对着我笑。
一开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老太太的眼睛突然睁开,对着我咆哮一声“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替你去死!”
这句话从耳麦里面发出,不断的撞击着我的耳膜,尖锐而且嘶哑,而那屏幕中的老太太却像是要从屏幕里面爬出来一样。
我大叫一声,整个人都吓得坐到了地上,或许是我的动静太大,连外面上网的人和网管也听到了这里面的动静,很快,便有一大群人冲进了我的包房,然后用一种看傻逼一样的表情看着我。
因为我以前经常在这里上网,所以这里的网管也认识我,他第一时间冲进来问我怎么了。
这时,我又看了一下那电脑屏幕,里面依然显示的是游戏画面,根本就没有老太太的那张脸,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没事,刚才做了个噩梦。
四周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嘲笑声,我能够很清楚的听到有人在骂我傻逼,要是以前,凭我这暴脾气绝对要怼这人,但是现在我真是什么心情都没有。
我走出包房,感觉口渴难耐,于是便想买瓶矿泉水润下喉咙,正在我准备掏钱的时候,却在自己的裤兜里摸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我拿出来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不是昨天左道因让我给那陈家寿衣店老太的黄布包么?我明明已经给了那老太太,为什么这个时候它又回到了我的裤兜里面。
我下意识的就打开了这黄布包,刚打开我就感觉手指黏糊糊的,仔细一看,我当时就吓得将这东西扔到了地上。
这黄布包里面包裹着的居然是一束带着鲜血的头发!
我失魂落魄的跑出了网吧,一边跑还一边不停的在自己的兜里面摸,生怕那被我丢掉的黄布包会再次回到我的身上。
这个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虽然天空中挂着太阳,但是我还是感觉全身冷的发颤。
我突然变得非常的迷茫,在这条我生活了近二十年的街道上面,我突然感觉好陌生,此时的我在经历了这一连窜的变故之后,已经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短时间内我是不敢回棺材铺了,而爷爷也不知所踪,尽管我一直不愿意相信爷爷已经死了,但是在我的内心,总会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悲伤!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了一阵,不知不觉之中来到了原先白街的粮站位置,这粮站是以前这附近十里八乡村民用来上粮用的,外面有一个很大的操场坝子,后来国家取消了上粮的政策,这坝子也就荒废下来。
而此时在这粮站的坝子周围站满了人,同时还有警察在这里拉起了警戒线。
看到这个阵势,我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该不会这白街又出现类似王家被灭门的惨案了吧。
我朝着那个坝子走了过去,因为这围观的人实在是太多,一时间我也没能挤进去,然后我就问旁边一名街坊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街坊见到是我,朝着我笑了笑,然后说道:“看稀奇玩意呢,昨天老王一家死了七口人,左老先生不准旁人碰那七具尸体,这不趁着正午时分,左老先生开坛做法,要借天上的阳火把这七具尸体给烧掉!”
对于这种公然开坛做法烧尸体的事情,要是在其他地方警察肯定是不允许这样做的,但是在我们白街不同,这里几乎占一半的人都是做白事生意的,哪一家没遇上过几件怪事,所以对鬼神之说一直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敬畏态度。
纵然是这白街的警察,在左道因说不能将那七具尸体取下来之后,他们也不敢贸然乱动,只是派人一直守在王家。
昨晚左道因就说要在今天中午烧尸,他应该是害怕这王家的七具尸体死后会变尸煞,所以才会在这正午时分开坛做法。
这种情况,我料想作为王家幸存者的王飞洋也一定会到场,对于王飞洋我肯定是抱有亏欠的,要不是我去找他扎那七口纸棺,或许王飞洋家里也不会发生这种被灭门的惨案。
以前我和王飞洋的关系一直不错,不过却在昨晚反目成仇,每想到昨晚王飞洋那要杀我时候那种仇恨的眼神,我的心里都非常的不是滋味。
我努力的挤进人群,就看到那坝子的中央整齐的摆放着七具尸体,而在那尸体的正前方则是摆着一个道坛,此时左道因就站在那道坛的面前准备着什么!
让我很意外的是,我在这里并没有发现王飞洋的踪影,按道理说今天这种场合,他不可能不出现的,但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到场。
我带着这种疑惑不断的在人群中搜寻,一直到那边的七具尸体已经被人架在了干柴上我也没找到王飞洋,而此时,左道因已经在那道台前开始施做法烧尸。
就在那七具尸体被左道因借天上的阳火点燃之际,我突然就感觉有人按住了我的肩膀,然后不停的将我朝着人群的外面拉。
我猛地回头,就看到穿着一件黑色卫衣的人站在我的面前,他将卫衣的帽子扣在了头上,像是在刻意掩饰着自己的身份,但是我还是一眼就把他给认了出来,他是王飞洋。
我刚要叫出声来,却是被他一把捂住了嘴,然后他在朝着我摇了摇头,便转身朝着外面走。
我没多想,第一时间跟在了王飞洋的身后,很快我们便离开了粮站。
他走的很快,一路上也不和我说话,最后在一个没有人的巷子里面停了下来。
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王飞洋昨晚想要杀我,而今天他又突然把我带到这没人的巷子,鬼知道他会不会对我动手。
不过我并没有逃,因为现在的我早就丢了主心骨,内心也有些听天由命的感觉,反而这王飞洋的出现,到还让我的内心稳定了一点,我倒是希望这王飞洋能够一刀把我杀了,那样我也不会再承受这种未知的恐惧与折磨。
王飞洋一直背对着我,足足站了有十几秒钟,最后他慢慢的将那运动装的帽子给扯到了背后,我这时候才发现他剃了一个光头。
王飞洋本来长相就有些冷酷型,在他转身看到他这光头造型之后更是给他增添了几分的说不出的霸道与成熟,总之此时的王飞洋给我的感觉变了,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的王飞洋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对人并不算冷漠,但此时他给我的感觉完全就好像是一块冰一样,我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半点的阳光,就好像《风云》里面不哭死神步惊云那种感觉。
不过,在经历家破人亡的变故之后,王飞洋有所改变,也并不会让我感觉太意外。
“你不去送你家人最后一程吗?”我看着王飞洋那张犹如万年寒冰一样的脸,有些心惊胆战的问道。
“看了,他们,能活过来吗?”
王飞洋的回答让我无法再继续往下接,于是我只能换个问题,问他把我叫到这里来干什么?
“报仇!”
我脖子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以为王飞洋又要杀我,不过他却没有动手,而是让我跟他走,他要和我一起找出答案,然后找出幕后真凶报仇。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样子经过一夜的蜕变之后,王飞洋像是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他知道这所有事件的幕后真凶并不是我,所以他杀掉我根本不能够解决任何问题,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这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来个冤有头债有主。
“跟我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王飞洋便从这巷道的另外一头钻了出去,他依旧走得很快,我几乎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子。
让我很意外的是,最后王飞洋带我来的地方,居然是左道因的家里。
我急忙问王飞洋要干什么?为啥要到左道因的家里来。
王飞洋也没回答我,直接就翻上了左道因家里的院墙,然后回头对我说道:“左道因现在在粮站开坛做法,应该还有一阵子才能回来,而我们必须在他回来之前,去见一个人。”
“去见谁?”我一边疑惑的问,一边跟着王飞洋翻上了院墙。
王飞洋没再回答我,而是径直的走进了左道因的家里,然后、然后他居然直接就走上了左道因家的阁楼!
我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罗秀在地上写出了五个字居然是让我们小心左道因,难不成她的意思是,这一连窜诡异事件的背后,有左道因在搞鬼?
在这之前,我对左道因一直是抱有一丝依赖的,毕竟在我爷爷生死未卜的情况下,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左道因在帮我,而且昨晚要不是有左道因的帮忙,我可能早已经被左那女鬼给杀了。
而现在罗秀居然将矛头指到了左道因的身上,一时半会我的确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仔细一想,左道因其实也有诸多可疑的地方,光凭他如此对待自己妻子的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左道因的内心,其实是非常阴暗而且残忍的。
与此同时,我又回想起了先前左道因让我到王飞洋家里扎纸棺的这件事情,虽然他的意思是那个女鬼幻化成了他的模样,但是县城寿衣店陈老太的那件事情呢?也是左道因指使我将那个装有一束死人头发的黄布包给陈老太太送过去的,而那陈老太太在看过那束头发之后,就上吊自杀了。
一切的一切,好似每一件事情的发生,左道因都在参与其中,而且当我重新整理了一遍思路之后发现,这每一件事情的背后,左道因好像都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我越想感觉心头越怕,到最后我甚至不敢继续往下想,因为我害怕想到最后,左道因的人设会在我心中彻底崩塌,他是我爷爷让我去找的人,我爷爷不可能害我,所以,出于这一点,我并不愿意去完全接受左道因其实是幕后主使这一点!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王飞洋,问他心头是怎么想的。
王飞洋摇了摇头,回答说刚才,罗秀应该还要告诉他更多的消息,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她察觉到左道因回来了,所以才会让我们先跑。
我问王飞洋,罗秀为啥要用殓文来与他交流,难不成是害怕我看到了她所写的内容?
王飞洋说他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罗秀不识字,而她以前可也是白街大名鼎鼎的灵媒,应该只会写殓文。
我点了下头,然后问王飞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王飞洋回答说就在这里先等等,如果左道因离开,他想再去见罗秀一面。
我也比较赞同王飞洋的这个想法,毕竟现在我们除了罗秀这个线索之外,再也找不出其他人可以帮助我们。
于是,我便和王飞洋一直躲在这里,悄悄的注视着左道因家里的一举一动,不过我们一直在这里守了一整天,都没见左道因从他家里出来。
就算是没有发生这些事情,左道因平日都很少出门,现在看来,我们想在短时间内等左道因离开是不可能了,而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我和王飞洋只好放弃。
之后我们便决定先去吃饭,而从巷道出去之后,王飞洋又一次将他那卫衣的帽子戴在了头上,像是很害怕别人将他给认出来。
吃饭的时候,我问王飞洋,你为什么要把自己隐藏起来,还有今天左道因在粮站烧掉了你家人的尸体,骨灰肯定被警察交给了殡仪馆,难道你不去殡仪馆要回你家人的骨灰,让他们入土为安?
王飞洋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后抬头死死的盯向了我,从他的眼神中,我再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冰冷与寒意,我急忙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多问。
我可以肯定昨天晚上王飞洋亲身经历了他家被灭门的场景,这仿佛成为了他的逆鳞,绝不在允许有任何人在提起这件事情,至于他到底看到了些什么、知道了些什么?我肯定是无从得知了。
反正如今的王飞洋像是彻底的变了一个人,甚至变得有些让人恐惧。
我突然想明白过来,王飞洋之所以会一直将自己给隐藏起来,他其实就是害怕被警察发现,那样一来,警察肯定会找王飞洋询问他家被灭门的那件事情,那是他的逆鳞,如果他不肯交代,肯定会非常的麻烦。
吃完饭之后,我问王飞洋接下来要去哪里?
王飞洋回答说要回家。
我的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说你还敢回去?
王飞洋则是转头一脸奇怪的看着我说道为什么不敢?
我嗯了一声,说要不我们去网吧,或者去开间宾馆?
王飞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回答说你是在害怕吗?你是不是害怕那女鬼还在你家的棺材铺等着你?
王飞洋的这句话一下子就戳中了我的脊梁骨,我也没啥好隐瞒的,点头说是,昨晚那女鬼就变成了我爷爷的模样,一直等在我家的棺材铺,反正现在我是不敢再回去了。
王飞洋冷哼一声,说如果那女鬼真的要害你,你以为你在网吧或者旅馆,她就拿你没辙了吗?
我愣了一下,还真是这个道理,此时我脑海里面又一次浮现出了先前在网吧经历的那些画面,别说是那女鬼,就算是那个寿衣店的陈老太太要搞我,我也无所遁形。
“如果今晚,真的是你人生中的最后一晚,与其死在外面,还不如死在自己的家里!至少那样你死之后,还会有个归宿,不会变成游魂野鬼。”
说完这句话之后,王飞洋头也不回的朝着他家的扎纸店方向走了过去。
我原本是想追上去和他一起的,但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王飞洋本来就很忌讳他家被灭门这件事情,要是我去了他家里,让他触景生情,我还真害怕他会又一次拿篾刀砍我。
我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最后感觉王飞洋说得其实挺有道理,如果那女鬼今晚还要来害我,横竖就是一个死字,那老子死在自己家里也值了,更何况,万一我爷爷真回来了呢?
于是,我转身回到了自家的棺材铺,一开始我心里还是十分紧张的,因为我害怕那个女鬼还会在棺材铺等着我,不过还好,她已经离开了。
为了壮胆,我将铺子里面所有灯都打开,在灯火通明的情况下我紧张的心情才终于放松了一些。
算起来,我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一阵睡意袭来,我打了个哈欠,径直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我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了过去,我睡得并不算太死,因为脑袋里面总会控制不住飘过一些诡异的画面,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睡了多久,大概是在午夜时分吧,原本正处于睡梦中的我脑子突然变得一片清醒。
我猛地睁开双眼,就看到在我床前坐着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紧身喇叭裤、红色高领毛衣披头散发的女人。
那个女鬼又来了,真被王飞洋说中了,今晚,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晚,我始终没能逃出被那女鬼害死的厄运。
就在这时,窗外一声汽车鸣笛的声音将我吵醒,我这才发现原来是我做了一个恐怖的梦,不过奇怪的是,我明明记得我睡觉的时候是把灯开着的,但是此时周围却是一片漆黑,就连窗外的月光,也消失了。
我下意识的就要起身去开床头柜的灯,但是就在刚才我蹭起来的那一刹那,我的脑袋却是狠狠的撞击在了什么硬物上面,使得我又不得不躺了回去。
与此同时,我伸出去的手好像是打在了那坚硬的墙壁上面一样,这一瞬间,我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我好像是被关在了一个柜子里面,这柜子只容得下我一个人,我甚至感觉呼吸开始有些困难,因为这里面根本就不透空气。
我瞬间慌了,开始用双手敲打四面的墙壁,同时大喊有没有人,但是,外面死一般的寂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大概敲打、大喊了有十几秒的时间,当我发现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愈发的困难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柜子里留给我的空气不多了。
虽然很害怕,但是我不停地在心里提醒自己别慌,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心头越慌,就死的越快。
当务之急,我必须先搞清楚我现在在什么地方,该如何才能够打开这个柜子,我用双手朝着四周摸了一阵,然后将手掌撑向了上方,就在我头顶十多公分的位置,同样是一面墙壁,我用力的推了几下,却发现根本推不开。
就在我快要感觉绝望之际,我突然在我旁边摸到了一个手机,这一瞬间,我求生的欲望瞬间被激发,我打开手机,手机上面的电量显示还有百分之四,也就是说,我这手机随时都有可能会自动关机。
好在手机还有信号,当务之急,我必须打电话让人来救我,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爷爷,但是很快我便否定了这个想法,之后我又想要报警,不过那更不现实,最后,我直接拨通了王飞洋的电话。
还好,这电话刚拨出去不久电话就接通了,那边传来了王飞洋迷迷糊糊地声音,我急忙对着电话那头的王飞洋大喊:“洋哥,救我!”
那边的王飞洋好像被我突然一个电话给吵醒显得有些不爽,有些不耐烦的问我干嘛。
此时的我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说话的时候几乎都带着哭腔,我第一时间给王飞洋说明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并央求他一定要来救我!
电话那头的王飞洋沉默了好久都没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样,而此时我手机上已经传来电量低的警报声,我急忙说洋哥,我真没和你开玩笑,我被关在了一个不透气的柜子里面,这里面空气就快没了,你一定要帮帮我。
这时,王飞洋终于又说话了,他问我在哪里!
我说我在柜子里。
王飞洋有些愤怒的问柜子在哪里?
我当时就傻了,我他妈哪里知道柜子在哪里?然后我说我也不知道,我记得我晚上明明是在家里睡觉,然后做了一个噩梦,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这样一个柜子里面,而我家里,根本就没有这种柜子。
王飞洋回答说,那你仔细听一下你四周有没有什么声音,或者看看周围!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我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之后我又手忙脚乱的用手机找了一下自己的周围,这不照还不要紧,当我看到周围情况的时候,我整个头皮都炸开了!
四四方方、前大后小、木质墙壁、四周还有散发着特殊木质香味的刨木屑,我几乎是对着电话那边的王飞洋咆哮起来:“洋哥,棺材,我他妈被人钉死在了一口棺材里面!”
可能是刚才太过于紧张,所以我忘记了很多关键性的因素,我家就是开棺材铺的,所以这时候我大概已经知道我身处什么地方了。
我急忙对王飞洋说我就在我家的铺子里面,被钉在了其中一口棺材里。
王飞洋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很快,那边已经传来王飞洋跑出扎纸店的声音,同时我也听到那边有汽车鸣笛的声音传过来,他现在应该是到了外面的大街上,我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了一些。
为了省电,我也只好先把电话挂掉,甚至连手机屏幕我也不敢再打开,我就这样静静的等候在这里,我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这四周的空气已经越来越少,我的呼吸也是越来越困难。
我突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在这种孤独、黑暗、封闭的环境里面,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即将会因为窒息而死亡却无能为力,那种恐惧与绝望,随时都让我感到崩溃。
我开始感觉大脑逐渐缺氧,整个脑子都变得有些迷糊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迷迷糊糊的看到很诡异的一幕。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灵魂出窍了,因为此时我感觉自己正飘在这棺材上方的棺壁之上,而在我的下方则是莫名的一片光亮,就在我下方十公分左右的位置,躺着一名披头散发的女人。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就是这些天一直缠着我们,身穿红色高领毛衣的那个女鬼,不同的是,此时这个女人看起来一点也不漂亮,她一脸的鲜血,整个面目也非常的狰狞,她张开大嘴,不停的喘着粗气,双脚更是笔直的朝着前面蹬,双手则是曾鸡爪状,不停的朝着四面的棺壁乱抓。
此时的我,完全能够体会这女人的心情,因为我现在的处境和她一模一样。
这是女人被钉死在棺材里面,被活生生闷死的情况,我能够从她那狰狞的脸上看到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大概在十几秒之后,那女人的动作开始变小,最后她浑身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她应该是被活活的闷死了,而此时她那张脸依旧非常的狰狞,而她的双眼则是睁的犹如铜铃一样,里面全是血丝,从她的眼中,我看到了极浓的怨恨。
她就这样直勾勾的瞪着我,死不瞑目的瞪着我,就在我被她这双怨恨的双眼瞪得魂不守舍之际,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四周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我又重新躺在了棺材里面,而我手中的手机则是不断的震动着。
我急忙按下接听键,问王飞洋是不是到了。
王飞洋说是,然后便问我在哪一口棺材里。
我急忙用手在棺壁上敲了几下,便问王飞洋有没有听到我敲击的声音,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王飞洋却说没有。
我一下子就蒙了,然后就让王飞洋喊我两声,电话那头传来了王飞洋喊我的声音,但是我这周围却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根本就没有听到王飞洋叫我。
难道?我根本就没睡在自家的棺材铺里。
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大声的喊王飞洋救我,不过我这一句话都还没说完,手机却突然传来关机的声音。
这一刹那,我彻底的绝望了,我眼睁睁的看着手机屏幕上出现byebye二字,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自己,也和这手机屏幕一样,和这个世界彻底的说拜拜了。
四周的空气在这个时候也被我用尽了,我的大脑还是急速缺氧,尽管我张大嘴巴用力的呼吸,但是胸口传来的那一阵难受让我意识到,我马上就快被憋死了,我完蛋了。
我用尽自己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用力的将手机砸在了旁边的棺壁之上,之后我就这样慢慢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然后条件反射的朝着四周抓了几下,双脚一蹬,我已经步入了那个女人的后尘。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我的上面传来一阵铛铛的声音,下一秒,我突然感觉像是在水里面憋了好几分钟之后突然被人拽出水面一样,新鲜的空气瞬间涌入我的肺部,我剧烈的咳嗽几声,胸腔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我的意识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我张开嘴巴,贪婪的呼吸着周围的新鲜空气,直到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我才回过神来,但是我的心脏却依旧在噗通狂跳。
外面的月光从空中洒下来,见到光明的那一刻,我意识到,我获救了,印入我眼帘的是王飞洋那一张冷冰冰的脸,此时他就跪在我的上方,双手撑在地上,在他的旁边,还放着一把铲子。
这一瞬间,我突然发现王飞洋那张冰冷的脸并不是那么的可爱,我甚至感觉自己有些爱上他了,我急忙说洋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这是在哪里?
王飞洋站了起来,缓缓说道“你家后院,你被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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