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王?
您不是在前线吗?”
楚临风的声音明显慌乱起来,甚至带着一丝颤抖。
老王爷怒不可遏,“要不是叶氏给本王写信,本王还不知道你干出这等畜生不如的事!”
“你可知道她父亲是怎么死的?
他是为了救本王才死在战场上!
本王让你娶她,是让你好好待她,不是让你把她当货物买卖!”
我听到外面一阵混乱,似乎有人被推搡在地。
“父王,您听我解释……闭嘴!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这都是阮潇潇的主意,她说……住口!
身为人夫,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还敢推卸责任?”
老王爷的怒吼声震得我心头发颤。
“杨广德!
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把这个淫贼给本王抓起来!”
杨广德吓得魂飞魄散:“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都是王爷说……闭嘴!”
老王爷厉声打断,“叶氏,你出来吧。
本王带了和离书来,今日就替你做主!”
轿帘被掀开,一件大氅轻轻披在我身上。
我抬头,看到老王爷满脸愧疚:“孩子,都是本王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你父亲若是在天有灵,定会恨死我这个糊涂的老东西!”
老王爷将我安置在城南的别院,这里远离喧嚣,倒是个静养的好去处。
院中有一株老梅,枝干虬劲,此时正值花期,暗香浮动。
我常在树下独坐,看花影摇曳,任冷风吹散心中郁结。
“王妃,隔壁萧公子遣人送来了新焙的龙井。”
春桃端着茶盘走来,眼中带着几分雀跃。
这个春桃是老王爷重新为我挑选的丫鬟,倒是个机灵懂事的。
“又劳烦萧公子了。”
我轻声道。
这位萧玉书是我的邻居,听闻是翰林学士,为人温润如玉。
这些日子时常送些茶点过来,却从不叨扰。
春桃笑道,“萧公子说,这茶是西湖新贡的,最是解郁。
奴婢瞧着,萧公子待王妃很是关切呢。”
我摇摇头,心中却泛起一丝暖意。
这些日子,萧玉书虽未曾登门,却处处为我着想。
与那些虚情假意的人相比,当真是天壤之别。
“姑娘。
在下冒昧来访,不知可否相见?”
门外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我微微一怔,这声音竟是萧玉书。
“萧公子请进。”
我整理了一下衣裳,示意春桃去开门。
萧玉书一身青衫,手持折扇,举止从容。
他对我作揖行礼,目光清澈见底:“姑娘安好,在下有一事相询。”
我点点头:“萧公子请说。”
“听闻姑娘曾经营过茶庄?”
他温声问道。
我心中一动:“确有此事。
只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轻轻摇头,“姑娘何必把自己困在过去?
这京城中,正缺一个懂茶之人。
若姑娘有意,在下愿意助你重开茶庄。”
我愣住了。
重操旧业?
我确实熟悉茶道,当年父亲还在时,我曾将家中茶庄打理得井井有条。
只是嫁入王府后,这些都成了过往云烟。
“萧公子的好意,清歌心领了。
只是……姑娘,人生不该只有一种活法。
既然上天给了你重来的机会,为何不试试重新开始?”
他打断我的话,眼中带着诚挚。
我望着院中的老梅,花瓣纷纷扬扬,却在寒风中愈发坚韧。
或许,我也该像这梅花一般,在经历了寒冬后,重新绽放。
就在这时,春桃匆匆跑来:“姑娘,王府来人了!
说是阮侧妃身子不适,想请您回府一趟。”
我冷笑一声:“她身子不适,找我作甚?”
萧玉书也蹙眉道:“姑娘既已和离,没必要再掺和王府的事。”
“是啊,让他们回去吧,就说我身子也不适。”
我淡淡道。
春桃领命而去,不多时又匆匆跑回:“姑娘,那些人说,阮侧妃服了您以前调制的药茶,这才病倒的。
他们说,若是您不去,阮侧妃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就要告到老王爷那里去!”
我心中一冷。
这是要拿老王爷来压我?
“不去,让她去告!”